周末,我洗完衣服后躺在沙发上,看着快乐大本营,这个综艺节目已经陪伴了我很多年,可是最近越来越没意思了,我有了放弃它的冲动。
阿姨已经出去逛街了,叔叔经常不在家,易笙应该是出去放松了,走的时候还穿的板板正正的,好像相亲一样。
电话响起,我想都没想就接起,脚搭在沙发的另一头,用着慵懒的声音说道:“喂。”
“孑然,我以为你不会接我的电话呢。”
原来是宁阿姨,我们开始了长达十分钟的尬聊,想不到和不喜欢的人聊天这么煎熬。
从南侃到北,从询问学习到身体健康,能想到的话题都被我们说了个遍,然后突然沉默了下来。
“孑然,我要结婚了,能不能来参加我的婚礼?”
原来如此,怪不得突然给我打电话,我沉默着,答应吧,总感觉自己和她的婚礼格格不入,要是让她想起以前的经历,岂不是会很伤心,不答应吧,也不好拒绝,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孑然,如果让你为难了,那对不起。”
“如果刘阿姨去,我就跟着她去,祝你幸福。”
我们之间的谈话特别官方,就像只见过几次面的朋友,但她是我的亲生母亲,以前觉得南如初和他爸爸的关系不可思议,我现在似乎有一丝理解他了。
我煮了一碗速冻饺子,最近特别懒,随便往哪儿一坐就不动,整个人都变得痴呆了。
易笙回来时,我已经吃完了,抹抹嘴躺回沙发上。
“真是懒出了新高度,菜就在冰箱里,也不知道做饭吃。”面对易笙的小声咕哝,我毫不在意,住一起时间久了,也没必要伪装,我还不能偶尔懒散一下了?
“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婆婆妈妈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我不假思索地问出心中的疑惑,易笙只是给了我一个白眼。
“好好的,你买西装干什么?这种斯文败类风格跟你挺像的。”
看到易笙坐在另一边沙发上捣鼓着买来的新西装,不会真要去相亲吧?不喜欢我就算了,我能理解,毕竟我的硬件设施比不过俞可源,但俞可源跟她挺配的。
“你要去相亲啊?”
“以我的条件,用不着这么急,倒是你,还是好好看准了,南如初不适合你。”
这么无聊的话被他一本正经地说出来,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这种口气像一个操碎了的老父亲。
“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听不听由你。”
还真是一副长辈的姿态,看着屡教不改的后辈,痛心疾首之余无计可施。
我不再跟他多说,反正话不投机半句多。
“你说我穿这套衣服去主持节目怎么样?”反应过来周围没人之后,我确定他在和我说话,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问我,我的品味不止一次被南如初诟病。
“这个看上去会不会有点老成啊?毕竟太正式了。”我能想到易笙穿上这套衣服后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小老头的形象。
“要的就是成熟,这次主持的是一个座谈会,嘉宾都是知名校友,太青涩了不好。”
我无话可说,继续看着电视,最近迷上了蜡笔小新,所以打算重新刷一遍,就当重温童年的回忆。
夏木木最近精神萎靡,食欲不振,这不禁让我有些担心,奉行“天大地大,美食最大”的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她这么绝望。
电视机播放了什么内容我一无所知,满脑子都是夏木木哭丧着脸,一副便秘的样子。
鉴于我们之间的友谊已经得到了升级,我决定主动关心她,毕竟她的父母已经钦点我为她的陪读。
我打开QQ,问她:“有时间吗?一起去逛街吧,这天气越来越热了,买几件新衣服。”
隔了两小时她还不回我消息,我琢磨着应该是去画室了,所以就把逛街的欲望压抑了下来,灰溜溜地跑回房间去背单词。
“智障儿童来电,请接听。”
这是我专门为南如初设置的来电铃声,以便于能够第一时间区别,省得到时候触碰到易笙的雷区。
躲到厕所里,把门从里面反锁,佝偻着身体,压低了声音问:“南如初,有什么事?”
“你在做贼啊?小声小气的,接个电话都不能光明正大,感觉怪怪的。”
“能接你电话就不错了,少蹬鼻子上脸,说吧,什么事,不说我回去写作业了。”
我正准备挂电话,南如初叫住了我:“孑然,出来陪我聊会儿天,我心情不好。”
还用命令的口吻,懒得搭理他,我是个学习任务艰巨的高中生,又不是心理医生。
“孑然,我和我爸和解了,心里突然很轻松,但总感觉空落落的,来陪我聊会儿天吧,你可是我的好哥们,不能置我于不顾。”
我妥协了,这高大上的理由让我无法反驳,要是不去,我可能会被说成背信弃义的小人,到时候我的一世英名就毁了。
约在夏木木我们三个经常去的奶茶店,我赶到时,南如初已经坐在里面发呆了,这么忧郁的他,我有些不适应。
可能是他平时比较中二,疯疯癫癫的,说个话也不着调,所以一下子安静下来,我都有些不习惯。
“能不能不要这么忧伤,你学非主流呢?”
“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如果真是好朋友,你怎么会不理解我现在的心情。”
这句话把我说的面红耳赤,是我的错,我确实不太照顾南如初的感受,我以为我们两之间可以直来直往,毕竟相处的挺愉快,但我忽略了,他也有脆弱的时候,也需要关心。
“我这不是送温暖来了嘛,既然是好兄弟,怎么会不管你。”
我要了一杯红豆奶茶,一直以来,我都只喝红豆奶茶。
“为什么那么爱喝红豆奶茶?”南如初显然也不太了解我,毕竟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果人没有点秘密,是完完全全的玻璃人,岂不是一点神秘感都没有。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这是我会背的第一首古诗,每年文伊妈妈都会在阳台上种几株红豆,红豆顺着杆往上爬,然后开出碎碎的花,结出一片一片的豆角。那时候我还不懂什么是相思,但文伊妈妈每次背这首诗时,总是皱着眉头,所以我觉得相思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发现自己说得有点多了,喝了一大口奶茶,静静地坐着,又想起那些过往,真实的好像发生在昨天。
“孑然,能不能不要这么忧伤?你学非主流呢?”南如初原封不动地把这句话还给我,我笑笑,看来他道行比我高深。
奶茶都快喝完了,南如初还没说他们父子俩的事,把我叫我难道只是为了喝奶茶?我以为自己还是有点用处的,当个垃圾桶什么的绰绰有余。
“孑然,我和我爸和解了,我以为这辈子我都不会再理他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打脸了。”
“和好了也好,毕竟都是一家人,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不能老是活在过去,我也要去参加我亲身母亲的婚礼了。”
我的声音低了不少,好像说到这些话的时候,有一些的无可奈何。
南如初笑了笑,说道:“怎么感觉你像个历经沧桑的老者,女孩子应该天真一点,装什么深沉。”
我没有理他,继续问他:“你怎么突然原谅你爸了?”我的好奇心让我越来越八卦了,没办法,我坐直身体,像搬个小板凳坐着听戏的观众。
“昨天我回家,看到他喝的酩酊大醉,抱着我妈的牌位哭的撕心裂肺,那一瞬间,我有些动摇了,我妈那么爱他,如果能够醒来,也一定会原谅他,为了我妈,我不想再和他继续冷战下去了。”
南如初说得我特别感动,这孩子越来越懂事了,在我的感染下,已经成长了不少,希望他越来越快乐吧。
在南如初原谅他爸这件事的影响下,我决定以最好的心态去参加宁阿姨的婚礼,把这件事当做新生活的开始。
“阿姨,我穿哪件衣服比较好?”我换了一件连衣裙,跑到阿姨面前,让她给我把把关,夏木木说,我和阿姨越来越像好姐妹,虽然听起来怪怪的,不过这种相处方式挺轻松的。
“走,我去给你挑一身最漂亮的。”我被阿姨急匆匆拉回房间,一阵的倒腾过后,终于选出了一套合适的穿上,看着自己的作品,阿姨满意地点点头。
“孑然,女大十八变,越来越漂亮了,下个月我打麻将赢钱了,带你去买新裙子,这个月输得血本无归,哎,不说了,替我保密。”
我翻了个白眼,阿姨这性子,让我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接近五十的中年妇女。
阿姨打量了我一眼,然后把我拉到他的梳妆镜前坐下,给我画了个淡妆。
“这下就完美了,哎,真漂亮啊,不过女大不中留,真想把你和我们家小笙撮合在一起,省的便宜了别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我尴尬地笑笑,脸已经滚烫,阿姨这个猝不及防的玩笑,让我脸红心跳,可惜啊,你们家易笙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连凑热闹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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