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的颠簸,我在后座椅上睡着了,慢慢的我感觉到车子停下来了,睁开惺忪的双眼坐起了起来。
李老板看我坐了起来说;“醒啦”。
回过头来指着车窗外一个小商店一样的门脸说;“你去里面挑点日用品,我看你也没带行李,看来你这是第一次出远门吧,都不懂得照顾自己,跟我年轻那会一样,你以为身上光带着钱就行啦。去吧到里面用啥拿啥不用给钱,跟老板说矿上老李让你来的就行了,我打个电话让矿上给你安排个住的地。”
没想到李老板这个人还挺细心,我支应了一声就下了车,这是个不大的镇子一眼就能看到街的那头,零星的几户人家散落在山角下。
我看着小商店走了进去,一进屋满屋大旱烟的味道,我不吸烟稍微有点烟味我都能闻出来,一个老头坐在一张躺椅上看着新闻联播,手里正拿着大烟管吧嗒吧嗒的抽着。
我咳嗽了一声,老头立马从躺椅上坐起来回头一看是个生面孔,就把电视调小了音量。
一瘸一拐佝偻着身子走过来问我;“买东西呀?”
我赶紧说;“矿上李老板让我来的“。
我指了指门外,老头一歪脑袋,一看是李老板的车挪了挪身子,又坐到躺椅上指了指货架说需;“要啥自己拿吧,李老板的人来了都是记账的,你是新来的吧?”
我说是;“今天刚到,李老板看我没带行李让我上你这买点日用品。”
我挑了一床被子牙膏牙刷盆子什么的让老头记账。
老头摆摆手说;“都看见了拿走就行了,李老板对员工不错,他的员工来我这拿东西从来都是记他的账,这样的煤老板还真不多。”
我点了点头抱着东西出了商店,李老板一看我出来了,就下车把后备箱打开,让我把东西放后备箱里,买完东西又在街上吃了点饭我们就开着车去了矿上。
矿场在离镇子二十多里路的地方,到了矿场天已经黑了,车子慢悠悠的停在了一片低矮的瓦房前。
院子中间高高的挂着一盏电灯,一切显的那么昏暗,斑驳的墙上写着条语,安全第一,生产第二。
李老板下了车,招呼着屋里的人,老王出来出来,一个跟门房一样的屋里出来一个老头赶紧跑到他跟前。
“李哥,咋啦?”被叫做老王的人问。
李老板说;“睡的地方安排好了吗?”
老王说;“安排好了,让他跟林洋挨着睡正好他俩年纪差不多。”
“那行,我车上有从城里带回来的烟你给大伙分分,有什么事你再给我打电话,我先走了,”说着他转过身向车子走去。
老王从李老板的车拎下一个大塑料袋,我也把被子什么的抱在了怀里,跟着老王后面。
院子最后面的一间大屋子里,有一大群人正在围成一圈玩着扑克。
老王乐呵呵的说;“李老板又给你们从城里带烟来啦!”
说着把塑料袋打开将里面的香烟一条条的甩给屋里的每一个人,发完烟老王转向门口抱着行李的我说:“小伙你叫什么来着。”
屋里的一群人抱着香烟跟抱着宝一样的看着我。
“我叫陈枫大家以后叫我小陈就行了”,我努力的挤着微笑说。
老王对着屋子里的人说;“以后小陈就在咱们矿上干了一后都照应着点,你以后就睡张洋边上,”老王说完看向我。
老王对着一个人精瘦的大高个说;“李队长,明天你安排他上工就行了。”
“好嘞!王师傅你把人交给我你就放心吧,绝对给你没问题。”一个瘦高个说。
“那行你们玩,我回屋去了,”老王拍了拍我肩膀说完就走了。
“林洋过来帮他把东西抱过去,以后你俩挨着睡。”李队长大声的冲着在边上看打牌的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嚷着。
男孩看了看我走过来也不说话就把我怀里的被子抢过去走到了屋里的最角落里把被褥铺好,冲我招了招手我才急忙过去把东西放下。
对他说了声;“谢谢”。
“那什么,小陈呀!你要累了就早点休息,要想玩会就过来看看,”李队长对着我说。
我说;“不了你们玩吧。”
“那好你洗洗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下矿呢,”李队长说完又和一群人玩了起来。
夜里,屋里呼噜一片我睁着眼看着黑暗里的某个地方,这几天的一切都太混乱了,心里乱糟糟的,我感觉像丢了魂一样打不起精神来。
当一切安静下来后就开始感觉有一种失落感,这一切显的那么不真实仿佛一场梦,我游离其中远离了家似乎我也远离另一种东西一种我想割舍又感觉割舍不下的东西,若离若失我不禁深深的吸了口气。
翻了下身子,当翻过身一双眼睛正直直的看着我,那深邃的眼神一下子硬生生的冲进了我得脑海里,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就像看着另一个自己。
本来惊出一身冷汗的我想坐起来的,可是却和他就这么对视着没动,他就是帮我铺被褥的林洋,一脸冷漠的男孩。
相视几秒他什么都没说把身子转向了墙,难道他也有心事,和我一样在深夜里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吗?
我感觉头有点疼,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么多,可是却一直想着那个眼神慢慢的睡去了。
矿场规模不算大,干活的也就十几个人这十几个人不都是下矿井的有几个上了岁数的管操控料车,就是矿井里把煤装好了他们在上面把运出来的煤装车运到煤厂去。
我刚来就和他们干这个,李队长说等我熟悉了情况再让我下井,那个叫张洋的也下井。
他们下井的一出升降梯脸上都像抹了锅底灰一样,除了眼睛脸上都是煤灰,看着就遭罪。那个老王以前也是下井的,在这干的时间久了李老板就让他做了个火头军,没事就在门房里呆着。
李队长是李老板的表弟,李老板不在的时候他给帮看着矿上,人还不错没啥坏心眼,这里大部分都是外地人除了送货的司机以外。
每天早起晚归的干着,想的也少了,回去沾到床就能睡着。慢慢的对这里的环境熟悉了,没事了我也看看他们打牌。
一到晚上一屋子的大烟炮打着除了打扑克就是侃着黄段子,只有我和那个叫张洋的不插嘴,好像他也抽烟只是见他抽的少,干到快一个月的时候,李队长说让我明天下井干活,我忐忑的一夜没睡,脑子里都是挂满煤灰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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