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即使是周末,昝再之也会在十三中留宿,自从跟李矜矜恋爱(实际是单恋),且得知李矜矜跟自己住同一个街区后,他就每个周末都回家一趟,为的就是能够跟李矜矜见上一面,就像是在图书馆的那次偶遇一样。不过,当昝再之多次约李矜矜何时再去图书馆时,对方都说没时间。其实李矜矜为了躲他,甚至都不在附近买菜了,再不然也是跟着幸颂惜一起出去,偶尔“不幸”碰上面了,也没多说几句,渐渐的,幸颂惜也习惯了,以至于也跟李矜矜一样,厌烦了这个有事没事就点头哈腰的男生。
然而李矜矜并非每一次都是可以走开的,就像周六当天时,李矜矜在站台等车。她长发披肩,穿着蓝色连衣短裙和白色平底鞋,左手打着花边伞,右手有一下每没一下地滑动着手机屏幕。没过多久,过来一辆公交,李矜矜看了一眼,不是自己等的,便继续低头看手机。谁知车停下后,里面钻下来一个人,就是昝再之,他一眼就看出了李矜矜,于是毫不顾忌地走近前嬉笑着问:“咦?你怎么在这?”
李矜矜被吓了一跳,右手翻过手机像闪电一样收到胸前,然后抬头看是谁,以为遇到流氓了,下一秒却看出了是昝再之?再看他衣服,沾满了汗湿,像是刚刚掉进水池又爬出来一样,全身还散发着难闻的汗味。
出于礼貌,李矜矜即使满是反感,还是僵硬地回答道:“我在等车。”
“噢······去哪?”昝再之仍停留在原地。
“城里。”李矜矜已经放下戒备,继续看手机。
“哦······一个人吗?幸颂惜呢?”
“她没去。”
“你留她一个人在家啊。”
李矜矜心想:“这不是废话吗!”
昝再之见她没有说话,继续说道:“雒崭棠让我带封书信给她。”
有什么话要写书信?
“在哪?我看我拿给她好了。”李矜矜主动要求道。”
昝再之听到爱人有请求,兴冲冲地就把雒崭棠的嘱托给放一边了。
“有的,在这。”昝再之转身放下书包解开拉链。
这时,等的那辆车来了,上车前李矜矜只是匆匆说一句“我走了”。司机以为昝再之也要上车,前者上来后,他还特意多等了几秒,然后看见昝再之跨起书包却没有进来,就关上车门开走了。
到了夜晚降温很快,树叶紧缩了起来,小区里十分静谧,路灯还在闪着熹微的弱光。高墙外树影娑罗,二楼上客厅还亮着小火。
李矜矜正坐在沙发上拆开包裹。
幸颂惜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她过来坐在李矜矜旁边,问:“你送我的是什么?”“是一个杯子。”
“杯子,谁没有呀?”
“这是玉瓷的哦。”李矜矜拿出那个掌心大小的玩意。
幸颂惜接过光洁的白瓷杯,双手刚好握满,在手里把玩了一下,一面谢过闺蜜。“你确定不再开一次生日聚会吗?”李矜矜记得幸颂惜有过唯一一次生日聚会。“你知道我不喜欢跟那些明明不是朋友的人过多来往,反正我还有你就行啦!”
“不止有我哦。”李矜矜拖长音说。
“还有谁?”
“我在去拿快递时,在站台见到昝再之了。”
“他?他跟你说到我了?”
“说到了呀,他还让我给你带一封情书来呢。”
“你想套路我呢。如果有,那也是雒崭棠写的让他带给我的吧。”
“哎呀呀,我以为你真的把旧情人给忘了呢。”李矜矜坏笑着说。
“你拿了吗?”幸颂惜不理会她的调侃,接着问。
“什么?”李矜矜还想继续逗她。
“写的东西啊,你不会又编谎话骗我吧。”
“那叫情书。你能不能说准确点。”李矜矜带点地说着小得意,显然幸颂惜有些焦急了。
“你不给我算了,当我没说。”幸颂惜说着就站起来要走,还把玉瓷杯给放下了。
李矜矜一下子拽住她的衣服让她坐下,笑着说:“行啦行啦,不逗你了,瞧你着急的样。还不承认自己重色轻友。”
“谁让你开这些玩笑的。一点都不正经。”幸颂惜还气鼓鼓的朝她翻白眼。
“我是实话实说。只不过没有一次性说完而已。”李矜矜说着,转身从放在旁边的背包里拿出一封浅蓝色的信函,看着一脸期待的幸颂惜,于是递给她还笑着说:“你的表情出卖了你。”
“你有偷看吗?”幸颂惜看了看这个并不密封的信封。信函只是用胶水粘住,轻的好像里面没有东西一样。
李矜矜摊了摊手:“我还没你想的那么没公德呢。”
“那你怎么断定是情书?”幸颂惜相信闺蜜不会偷看里面的内容,她只是想在读它之前有点心理准备。
李矜矜看出她的意思,于是回答道:“你想啊,一个男生给女生写书信,当然通常会写暧昧的话了,更何况他还是你男朋友呢。要是有什么要紧事,谁没个手机微信,用得着这样。”
“可是我们已经分手了呀。”幸颂惜轻声说着,似乎言犹未尽。
“那这就更可能是情书啦!”李矜矜快活地说着,“你想啊,一个真正要跟你分手的人哪有闲情给你写长信啊。”看幸颂惜还有些疑虑,李矜矜接着说:“你自己打开看一下不就知道了,权利在你手里,我是不会过问的啦,要是他写信骂你,那就烧掉呗。”
“要是他真的写信骂我怎么办?”李矜矜只是打个比方而已,没想到幸颂惜还问了。
“那就以后不要理他咯。不要他的东西咯。”
“不行,那样的话搞得我不高兴了,他倒没什么事。”幸颂惜说的好像真的被骂了一样。
“那你写信骂回去啊。”李矜矜被问得真是哭笑不得,幸颂惜还想问什么,她连忙比了比手势说:“停了停了,Stop!再被你这样问下去就是死循环了。”
“我还是怕,要不我们一起看吧?”幸颂惜可怜兮兮地看着闺蜜。
“算了吧,我可没兴趣打听你的私事。我要睡觉了。”李矜矜用手摸了摸闺蜜的头,平时幸颂惜做事总是雷厉风行,正经的很,但每当涉及到雒崭棠,就一下子被打回“小女生”的原型,这也是李矜矜很喜欢她的一点。
过了半个小时,幸颂惜坐到床上,打开床头台灯的暖光,手里捏着那张宝贝似的浅蓝色的信函,忽然又看了一眼睡在一旁的李矜矜。李矜矜察觉到了,一边转过身去,一边说:“放心,我不看你的。”
“我没说什么啊。”幸颂惜掩饰说。
“你不说我也知道的啦。”
“你既然知道就不要说话。”
“好好好,我现在睡觉了不说话。”
幸颂惜把书信放在台灯下,还在装作不紧不慢地玩手机。
又过了几分钟,幸颂惜想确认一下闺蜜睡了没呀。她轻轻转过腰,探下身子去,谁知她的发尖垂下来,刚好划到李矜矜的脸蛋上,李矜矜闭着眼嘟哝了一句说:“你想亲我啊?”幸颂惜被唬得抽回身,问她:“你怎么还没睡?!”
“台灯太亮了,没那么容易睡。”
“那我关小一点好了。”
“你不要看了信里某方面的内容就对我发情嘿。”李矜矜悠悠地说着。
“知道了,快睡觉!”幸颂惜像是在管孩子一样催促着她。
犹豫再三,幸颂惜静静地做个深呼吸,然后慢慢打开了信封,取出了的纸张,展开。幸颂惜还没读就已经心跳加速了,她害怕里面写的某一句会突然中伤自己。
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幸小姐
颂惜,你还好吗。
首先,我祝你生日快乐,我知道,我以现在跟你的关系,给你买礼物,你一定不会接受,所以我写了这封书信送你,希望你能读完。
很抱歉,再次闯入你的生活,无论你现在是已经忘记我了,还是正在尝试忘记我都行,这是我自找的。
我不止一次对你做出了无礼的行径,非常愧疚。那天晚上以及那天晚上,就算是相互抵消了好吗,虽然你没有如约而至,我也没什么损失,就当是你在惩罚我好了。至于你是故意而为之,还是确实脱不得身,我不在乎了,如果你觉得难以解释清楚,就不必解释了。我以后再也不会逼你做为难的事。
现在,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打算放弃我,也不管你会不会觉得我无赖。我写信的最终目的是要向你坦白:我还爱你,我忘不了你。如果你也有同样的想法,请偷偷转告我,我的号码是187xxxx4815。如果你不想做任何答复,请将此信件烧毁。让我一个人痛苦地等待着,每天在思考你到底有没有拿到信。就是这样,进行惩罚和接受道歉,前者让我一辈子痛苦,后者让我们继续恋爱,请你在两者之间对我做出判决。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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