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冰儿看到我两眼的黑眼圈,“噗嗤”一声笑了。“你这个人,心里真是担不住事,是不是昨天晚上一夜没睡呀。”
“哪有你这样的人,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你可知道,他两个认识,你可是红娘,要是以后出了什么问题,你可是要负责的。小王那么好的人,我可不想他受到伤害。”我生气地说。
“行了,行了,难道我想他受到伤害吗?燕子也是我最好的同事,我也不希望她受伤。其实燕子打小挺苦的,从小爸爸就没了,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后来又遇人不淑,受过几次伤害,所以才变得现在这个样子,看着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其实,她心里有数。”
……
爸爸出车祸走的那年,燕子才三岁。妈妈二十六岁数,在燕了的记忆中,爸爸的形象是模糊的,只有方方正正的一张照片。爸爸走后,她和妈妈便跟着爷爷奶奶一起过活,爷爷奶奶视燕子为掌上明珠,小时候,燕子记得常常骑在爷爷的脖子上,去后山果林里玩,这片苹果林即是燕子的乐园,也是家庭主要生活来源。
妈妈年轻守寡,爷爷奶奶对妈妈的去留也很开明,一切由妈妈自己作主,但前提是燕子必须留下,这是江家的唯一血脉。妈妈年轻时很漂亮,有许多男士的追求。但她舍不得燕子,犹犹豫豫多年,还是留下来啦。
燕子早熟,比一般同齡人都高。从上小学到初中,成绩一直不错,是班里尖子生,到高中时候,情窦初开的燕子喜欢上年轻英俊的英语老师,一个刚刚走出大学校门的大学生。英语老师戴一副黑边眼镜,斯斯文文一书生的样子。那时燕子是英语课代表,天天帮着收发作业,与老师接触的机会多了,老师对燕子也格外关心,如兄如父,让从小缺少父爱的燕子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从此成绩如过山车,一路下滑,最后,只考取了省城一所专科学校。
像这种学校,逃课、泡吧、谈恋爱,便是大部分学生的主要内容。她很快就认识了新男友,一位高大健壮的排球特招体育生。燕子天天坐在排球场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白马王子传球扣杀,时时激动地欢呼雀跃。正好是校队与理工队打比赛,看到心中的白马王子高高跃起,一个大力扣杀,只见球如长了眼睛一样,穿过对方双人拦网,直直打在后场时,激动的燕子大声叫好。引得周围同学纷纷看她,同宿舍的小丽红着脸拉拉她的衣服,小声说,“看人家打球,你激动什么呀!别大呼小叫地,看别人都看我们呢。”燕子激动地大声叫道,“你不知道,‘军功章,有他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说完,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燕子有点不好意思,低下了头,没超过一分钟,又蹦又跳又叫起来。
果然,没出多长时间,军功章真的有她一半了。两个人开始出双入队了,半年后,两个人在校外租房同居了。高中时候的英语老师早就丟到爪哇国去了。
激情过后,燕子渐渐发现,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有严重的暴力倾向。不允许燕子和任何一个男同学说话,接触。哪怕在路上,要是哪个男的多看燕子两眼,他也会火冒三丈。回家后又会对燕子拳脚相向。每当这个时候,燕子总是下定决心离开他,可过后,他又对燕子百般的讨好,又是下跪又是发誓,看到他的样子,燕子心又软下来,“他是太爱我了,所以才那样。”燕子总是一次一次地为自己找着理由。打了好,好了打,分了合,合了分,一晃一个学期过去了。
暑假后有一天晚上,燕子下了晚自习,沿着校园湖边走着,迎面遇到一个高高瘦瘦的外校男生。男生拦住燕子,“请问同学,男生13号楼怎么走?”
燕子一手抱着一本厚厚的英语书,一手指指湖的对面,说:“看到湖对面那排楼了吗?那是12号宿舍楼,后面那排便是。”
“谢谢同学。”男生非常友好的向燕子笑一笑,扭头沿湖边而行。刚走出不远,突然,斜刺里跳出一个高大的身影,飞起一脚,男生毫无防备,一头扑在湖边的花坛里。只听得“咚”的一声,把燕子吓了一跳,定睛看时,那身影早压在那男生背上,“打死你这个王八蛋!看你还敢不敢调戏我女朋友!”
燕子一愣,才缓过神来,向前去拉,“你这是干嘛,你发什么神经?!人家是问路的!”
“臭婊子,打了你的小情人,你心疼啦!整天就知道在外面勾引人,过一会再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一面骂,一回手,一个耳刮子正打在燕子右脸上,燕子当时两眼冒金星,右耳朵如同进了一只蜜蜂,嗡嗡地响,怀里的书也一下子飞进了湖里。
这一巴掌,彻底把燕子打醒了,她当晚回到宿舍,幸好同学对于她的回来,表现出了友好和支持,这让燕子非常感动。第二天,派出所里民警找到了燕子,询问了当时的情况,她的白马王子由于打人致残,被刑事拘留了。学校也及时做出反映,由于他多次参与打架斗殴,并致同学伤残,被学校勒令退了。
这段感情,燕子付出了很多,不仅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都让燕子受伤很深。她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鸟,天天躲在自己的小窝里,舔/拭着自己的伤口。半年之后,才慢慢走出来,她又陆陆续续交了二三个男朋友,都是有始无终。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经过大学的一翻折腾,燕子的心慢慢地沉下来,毕业后,她找到了现在的工作,除了工作之外,也常常跟一些男士外出,唱歌,泡吧,但现在的她,已不再是以前的她了。她不相信什么狗屁男人,什么狗屁爱情,整日里没心没肺地疯着。
后来遇到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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