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我不用依靠他，他靠不住。”董丝娜淡然说：“他想鬼混就继续鬼混下去，开始我还对他抱有一丝的希望，后来也就放任自流，不再管他，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额……”曹点点没想到，陈总商和董丝娜的关系会恶劣到这个地步，怪不得陈总商天天往她这儿跑，他镇不住董丝娜，只能来镇曹点点。
这时，董丝娜倒是问起来：“董茜和杨斯羽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就那么回事。”曹点点抵赖。
“董茜她……什么都不懂，你们适当地离她远点儿。”董丝娜将手托在下巴处说。
曹点点忍不住唏嘘，“拜托，董小姐，你要是有心就去调查调查，你们家的董茜已经把我的斯羽哥哥逼成什么样子了，说话得讲求点儿实际，她天天去杨斯羽大学实验楼下堵他，让杨斯羽怎么远离她？”
“这个我知道，我会想办法劝董茜的。”董丝娜说。
曹点点和董丝娜聊了几句，董丝娜接到个紧急电话，走了。
走之前，给曹点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如果你不离开陈总商，我就想办法让你离开，不管是董家还是陈家，你的存在，都是个耻辱。”
董丝娜走后，曹点点坐在座位上，低垂着头，却没有哭，只是静静地待了会儿才想起来，手机还处在通话状态。
曹点点调整调整心态，将该流出来的泪都咽回去，拿起手机，哆哆嗦嗦地放到耳边。
“你还在吗？”曹点点语气清淡，有些无奈。
陈总商那边没有说话，曹点点以为他挂断，又拿下手机显示屏看了看，还处在通话状态，他没有挂。
“我在。”陈总商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陈总，有什么感想吗？”曹点点闭上眼睛，趴在桌子上，声音沙哑。
“有。”陈总商说，“对不起，点点。”
“你还知道说对不起，无所谓，陈总商，我没有要你解决问题的意思，董丝娜刚才不是都说了，她对你不抱希望。”曹点点头枕在自己胳膊上，手机搁在耳边。
“你也对我不抱希望？”陈总商问。
“嗯。”曹点点轻轻地答应，声音微微颤抖，“没法抱啊，商欧巴。”
“总之，先回来吧，我在家等你。”陈总商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曹点点被董丝娜这么赤果果地说，心里确实动摇不已，如果她不说，她还能继续骗骗自己，得过且过。可现在，怎么过怎么地不自在。
或许，不该见她。
董丝娜说得对，和陈总商在一起，不图钱，真过不下去，因为他能给的，或许只有钱。
曹点点翻手拿起手机，拨通了杨斯羽的电话。
“喂，斯羽哥，干什么呢？”曹点点故意拉着长调。
“喂钢镚儿。”杨斯羽淡然说。
“没和董茜在一起吗？”曹点点叹气，她以为董茜会时刻缠着杨斯羽，让她连缝儿都插不进去。
“你就这么想和把我推给董茜吗？”杨斯羽和曹点点叫。
“不是，只是有些想你了。”曹点点眯着眼睛，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头，趴在桌上。
“你和陈总商过得这么滋润，还有心情想起我来，我感到很荣幸，曹小姐。”杨斯羽忍不住刺曹点点两句。
“哪有，我这不是天天想着你呢。”曹点点哄杨斯羽，“脑子里心里满满的。”
“你有俩星期没给我打电话了吧，脸呢？脸呢？”杨斯羽说。
“哪有，我这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嘛。”曹点点磨杨斯羽，“问问我亲爱的斯羽哥哥最近过得怎么样。”
“托您的福，小的还能凑合活下去，每日凌晨5点进实验室，带上泡面，拿上火腿，等晚上12点回师哥寝室，尽量不出现在董茜视野之内。”杨斯羽这战略战术，明显是想逼死董茜的节奏。
董茜，你不容易啊……
喜欢上杨斯羽，很悲伤无奈啊……
曹点点代表全国女性同胞以及曹点点的大哥，向你表示深深的同情与哀悼，祝你早日脱离杨斯羽的残酷折磨。
“你又和陈总商出事了？”杨斯羽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
“不是，你多想了，我和他过得挺好，就是突然想听听你的声音而已。”曹点点如此说。
“呵呵……”杨斯羽吐槽：“你倒是挺无聊，打电话过来，就为听个音儿，原来我的音儿这么值钱，我怎么没发现。”
“你必须发现，现在不就发现了。”曹点点说，“在我这儿，你的音儿值半壁江山。”
曹点点和杨斯羽聊了半个小时左右，曹点点感觉心情好多了，能听到杨斯羽的声音，还活泼依旧，她就感觉被瞬间治愈很多。
杨斯羽有这种魔力，能让她安静温暖的魔力。
杨斯羽挂断电话后，曹点点站起身来，走出咖啡厅，伸手揉揉太阳穴，伸手拦下辆出租车，直接回陈总商家。
曹点点回到她和陈总商的家时，是傍晚6点半，陈总商晚上回来，她在等他。
曹点点7点开始做晚饭，八点时，门那边有钥匙开门的声音，门被从外打开，陈总商回来。
“点点。”陈总商叫曹点点。
曹点点从厨房探出头来，“你回来了，饭马上就做好，再等等。”
陈总商看曹点点在家，安心下来。
等曹点点将饭摆好，她又叫陈总商：“忙什么呢，先过来吃饭。”
陈总商火速从卧室走出来，盯着曹点点。
两人坐到饭桌上，却是谁也不说话。
曹点点给陈总商盛饭，陈总商拿起筷子，夹了几口菜。
曹点点不知，该如何和陈总商说自己的烦恼，可曹点点敢打赌，如果她不提，陈总商绝对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地糊弄过去。
因为她了解陈总商，了解到深入骨髓。
可了解不是理解的理由。
陈总商安安静静地吃完饭，曹点点端着饭碗，问他：“今天下午的对话，你听到了多少。”
“都听到了。”陈总商双眼弥漫着无奈。
“董丝娜说，我是董家和陈家的耻辱。”曹点点不屑一顾地笑，又夹菜塞进自己嘴里嚼。
“你变坚强了。”陈总商说。
曹点点愣，反问：“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是以前，你就哭了。”陈总商说。
曹点点叹气，手托着香腮，手肘搁在饭桌上，缓缓闭上眼睛，说：“我的眼泪，早就在裴隽州的身上流干，我不想再哭。”
然后，两行清晰的泪水，顺着曹点点的鼻翼流下来。
“是我让你哭了，对吗？”陈总商伸手去摸曹点点的脸。
“对。”曹点点说。
陈总商视若珍宝地看着她，轻缓地问：“怎么样才能让你不哭，我很心疼。”
曹点点的泪流不止，伸出胳膊在脸上各种抹，可就算摸尽流出的泪水，还会有更多的泪水涌出，仿佛永远也流不尽。
“陈总商，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有你的难处，可我也说过，人都是自私的，你不能这么老拖我。”曹点点哭得更凶，支支吾吾地满脸泪，“我已经够妥协了，我都不要脸地来当你的情人了，我是控制不住自己，我是贪图你对我好，可是，为什么现在，我就成了耻辱了。”
“对不起。”陈总商说。
“我要你的对不起用来干什么，如果董丝娜说的都是废话，我就直接无视她好了，可她说的真的是废话吗？从你追我到现在，我一直都在妥协！妥协！再妥协！从小三妥协到情人，这是什么跨越我就不想吐槽了，就算我脸皮厚到能建城墙的地步，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就这么一直和你在一起，可是，董丝娜不干，你老爸不干，拿出决心要弄走我，我到底干了堆神马，哇哇哇哇……”曹点点拿出大嗓子和陈总商哭，哭得稀里哗啦，哭得昏天黑地，各种泪水各种流，各种鼻涕各种流。
陈总商看着曹点点，伸手把她抱在怀里，“我道歉。”
“我要你道歉有什么用……”曹点点继续哭。
“可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陈总商说。
“可你也说过，真爱可以长久。”曹点点说。
两人都愁苦着，各有各的愁苦，陈总商看着曹点点，低头认真地想了想。
“点点，告诉我，怎么样才能不让你伤心。”陈总商问。
曹点点愣了愣，她没想到，她没想到陈总商会问这个问题，她以为陈总商只会道歉，然后揣着明白继续和她装糊涂。
“你是认真的吗？”曹点点抬起朦胧的眼睛，泪水弥漫。
“嗯。”陈总商点点头。
“总商，我跟不上你，我没办法得到你父亲的认可，所以，我没办法跟你走。”曹点点顿了顿，“所以，你跟我走吧。”
曹点点感觉她真的疯了，居然和陈总商说这个，这让别人听起来，简直荒谬。
陈总商闭上眼睛，又睁眼开，含情脉脉地看着曹点点，竟然说：“让我想一想，近期会给你答复的。”
曹点点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总商，“你……你真的是认真的吗？”
“嗯。”陈总商微微地笑，伸手摸摸曹点点的头发，说，“无论如何，我都不想让你伤心。”
曹点点心跳得很快，在她二十二年的人生中，没有一次跳得这么热烈，这么欣喜，这么急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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