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娟跟陈勇继续他们的话题。成勇说:“你的那位后妈,我觉得她好像不怎么关心你爸爸的身体。”
“你看的很准。她是个享乐的人,对爸爸没有太多真感情。”柳娟欣赏地看着陈勇。
“她有极强的表现欲,”陈勇说着就笑了,“我觉得她最适合做我们夜总会的前台经理,外加舞蹈总教练,这样她就能得到完美的发挥。”
“你说这话就不想想我爸爸。”柳娟不乐意听了。
“我就是说这个事,”陈勇借着酒劲说话随便起来,“她太有魅力了。”
“你是不是太不像话啦!”柳娟气得直瞪眼。
“你就不能听点实话,你以为我就是拿你后妈开玩笑吗?”陈勇的样子非常真诚,瞟了一眼程少民说,“别看我年纪不大,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十个人九个我能一眼看透。你还别说,这书呆子我有点把持不了。”后面这句话是小声说的,怕不远处的程少民听到。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柳娟有点不耐烦了。
“你觉得伯伯跟你后妈一起看着舒服吗?”陈勇反问。
“你说让我爸爸离婚?”柳娟看出他的意思,嚷起来。
“小声点。”陈勇把食指放到嘴边,做一个噤声的动作,“你以前是住家里的,你觉得他们是一种什么样的夫妻?是仅仅老夫少妻的单方去疼爱,还是互相关心?”
柳娟略略想了想,说:“我晚上在家经常教训她,让她没什么事就正经点,少跟爸爸做那些媚态,她不敢跟我顶嘴。”
陈勇哼了一声说:“你还是在家里住,虽然上班有点远。还有最好你劝劝伯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这话我说不出口。爸爸也不会同意,你们男人有谁不是以色为先啊。”柳娟说完又开始担心,“爸爸不同意我总是住在家里,他说我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哎,我们俩的婚姻都是不幸。”陈勇叹气说。
“你还不幸?你这先生活后恋爱都几次了?”柳娟撇嘴。
“自从你的婚姻失败,你就开始不相信男人了。”陈勇总结道。
柳娟被他说中心事,顿时没了脾气,无奈地摇着头说:“我觉得我在工作中看人很准,可是一到恋爱方面就不行了。我决定只找朋友不谈恋爱,就算以后谈,也从时间长的朋友中找一个。”
陈勇闻声瞪大眼睛:“你这么说我最合适啊。”
柳娟站起来,给他大腿上狠踢了一脚。“好像每次你总是要踢我一脚呀。这样你就能有一段时间心情平和下来是不是?我就像你的撒气商店,只是你不用付钱。”陈勇说。
“你放心吧。等你真的找到了另一半,我送你一个超级礼物,让你觉得这几脚挨的超值。”柳娟大笑。
陈勇指着她大笑:“你说准了。要是你不给我非常牛的礼物,我当着大家的面退掉你的礼物。”
“你们什么事这么高兴?”程少民终于请了假,回来坐下。
“是陈勇想结婚了。陈勇你放心,给你送什么东西我早想好了。”柳娟正高兴着,心事又涌上来,“我真为爸爸担心,总觉得他的这次病跟以前不一样。以往那些专家总能在会诊以后把病情给我说得很具体,很明白,这次却是含含糊糊的。你们也知道,爸爸有私人医生,还定期检查,给爸爸看病的也都是医学权威,按理说不应该突然出现一堆的病,这次突然就出现了,好几项是肾病,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陈勇想起来,说:“伯伯以前好像有心脏病吧?”
“以前他只有心肌劳损,毛病也不大。这次还出了心血管病。”柳娟说。
程少民内行一样的语气说:“心血管病跟肾病应该没有直接关系,会不会你爸爸的私人医生不太尽责?”
“这次会诊专家们也提出了这个事。”柳娟看着程少民,有点惊奇。
“既然你爸爸是高官,就有可能是工作上的问题。”程少民说,“你细致观察过没有,他是不是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没有啊。”柳娟认真地回想着,“我看不出他在工作和心情上跟以前有什么不同。”
程少民说:“那他的面色跟以前是不是很不一样?”
“是。”柳娟很肯定地说。
“面色不好大概有两种,一种是神色惨淡,这种是受心理打击的结果;一种是面色昏暗,这是身体内部的一种突变,说明他的生活有大问题。你回家仔细看看。”
“你跟医生似的。”柳娟奇怪地看着他。
“我出生在中医世家。”程少民有那么一点点骄傲。
柳娟被她说动了,认真说:“今晚我不回寓所,直接回家。陈勇你帮我找个代驾。”
“还用找吗?我就是现成的代驾,有解酒秘方。”陈勇神秘地说。
“不行,这样不安全。”程少民坚决反对。
“不用吵了,等会儿我自己打车回去。”柳娟有些烦躁,抓起酒杯直灌下去。
程少民来不及伸手阻止,正要说话,陈勇抢先说了:“你不能这样喝了。觉得你今天有点不对。”
“我今天是高兴。勇子你说的好,我怎么想不到劝爸爸跟她离?”柳娟嘴上跟陈勇说,眼睛却生气地看着程少民,使劲把他的手打了一下,“你就笨死了!除了发呆就知道不让我喝酒。告诉你,姐姐的酒量超乎你的想象。”
“娟子你什么时候把我那套也学会了?”陈勇忍不住说,“吹牛是吹牛,喝酒还要节制。”
柳娟一听有点恼火,指着他的鼻子说:“信不信我回去告诉爸爸,说你灌我喝酒。”
“必须相信。”陈勇连连点头。不敢再说话。
“我都忘记了,你是水牛。来,喝个快的让姐姐看看。”柳娟得意地看着程少民,自己抿了一口。
程少民不服气了:“你一口一个姐姐,我俩谁大谁小?”
柳娟坏坏地笑着说:“如果不谈科学不谈生物,你就像一个中学生。你这么天真,都能喊我阿姨。”
“咱们算不算朋友?”程少民问。
“不算朋友吗?”柳娟不明白他说什么。
“是朋友你跟我说谎像玩似的。你说话我相信了你说我天真,有这样的朋友吗?”程少民不满了。
“你还挺厉害的啊?好,算你有理,不过酒还是要喝完。”柳娟一脸欺负人的样子,抓起杯子就跟他碰,“你个大男人,喝酒还要我劝。告诉你,要像上次一样喝的快,不然我不高兴了,就把你的事拖几天。”
程少民苦笑一声,大口把酒喝下。没办法,碰到这么一个大小姐脾气的,被欺负那是跑不了了。
仨人边喝边聊,很快就过了十一点。柳娟喝的猛了,这会儿看着有点手脚不稳,“散了吧?我送她回去。”程少民对陈勇说。
“不行!起码要一块儿送。”陈勇不放心程少民。他一向反感文人,在他的眼里科学家也是文人。
“不要你们送。”柳娟要强地快步走出去,他俩只好跟着一起出来。下楼的当口陈勇拨电话叫来了夜总会的代驾。
柳娟的车停在汤锅店这边,离夜总会还是有段距离。三男一女在路上走着,虽然还没到深秋,北京夜晚的风已经很凉,尤其这时风向不定,柳娟被一股冷风直吹进胸膛,酒涌上来,急忙收紧衣领,咬着牙不让自己吐酒。
来到车旁,柳娟摸出钥匙递给代驾,陈勇的手机响了,电话那头一个女人叫着:“勇哥,停电啦!我好害怕,你快回来!”
“三十分钟。”陈勇说。
“三十分钟我就要疯了!你也不是不知道这鬼地方!”女人嘶声叫着。
“哎,”陈勇愣愣地站住,叹口气对他们说,“我真的要回去。你们是不知道,我那儿以前是个大陵墓,据说里面死人无数,晚上家家不关灯,灯一黑总有怪声出现,一个女人在屋里的确受不了。老冯你好好的把娟子给我送回家,出了什么事我拿你是问!”老冯当然是这位代驾。
“你训人干什么。”程小民不乐意了,“你说的我有点不信。”
“娟子都知道,”陈勇瞪着眼说,“那儿早晚走路都身上发凉,一栋楼没一半住户。”
“那你回去,”程少民一拍胸脯,“今晚柳娟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你拿我是问。”
“好,你说的,可别给我胡来。”陈勇说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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