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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步就故意顶一下 亚洲色噜噜狠狠网站_那年青春备忘录

沈予蓝上的第二所幼儿园,已经是发生在另一座城市的故事了。

一天中午,妈妈趁买完菜后的间隙,牵着沈予蓝去了一个有很多小朋友的地方,那是当地离她家最近的一所幼儿园。去到的时候,幼儿园的大门已经被严严实实关起来了。

幼儿园的大门是宽敞的,主门左右两边各自有两个独立的小门,竖在中间的那扇门是由两扇能够左右旋转张合的主门构成,那两扇门开门关门的样子,像极了书本页面被翻阅的瞬间。每扇门都由数条银白色的带花纹的中空不锈钢竖杆组成,每条竖杆的顶端都带有细锐的针尖,这种设计一是为了美观,二是为了防止外人攀爬入内。顶端的针尖不是以相同的高度竖立在那里,而是呈波浪形,中间高,两端低,弧度完美对称,外形有点像沈予蓝家乡连绵起伏的绿山。

沈予蓝两只胖乎乎的小手紧紧抓住胸前两条空心的不锈钢门的竖杆,矮个子的她,杵在大门钥匙锁孔的下方,透过几条竖杆的缝隙,两眼朝上望着室内天花板上打竖悬挂着的几条轻微旋转的彩色亮片。

那是一种性价比很高的装饰物,耐看又不贵。那一个个圆圆的是类似于风车的会旋转的东西,它的内壁是一个中空的小圆心,外壁是由几片弯卷的深紫色尼龙亮片组成,那种材料非常轻薄,揉在手中会发出一种清脆的响声,类似于在儿童公园门口卖的那种手拿式小风车的风叶,颜色深厚的塑料叶片在太阳底下会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上百个这种明亮的带花边的圆圈一列列横在天花板上,大白天只要有风从户外吹进来,十几串滚动的彩色圆圈会轻轻转动起来,时而顺时针转,时而逆时针转。三岁半的沈予蓝第一次看到这种奇妙的场景时,心中甚是惊喜,与那些配有滑梯的幼儿园相比,她更喜欢这里。

“走了,回家做饭吃了。”妈妈低头督促沈予蓝回家。

“不,我不走。”沈予蓝两手紧抓门杆,脑袋和身子左右摇摆扭捏,用孩子的方式抗议妈妈的要求。

午饭时间快到了,幼儿园里传出了桌椅胡乱挪动的声音以及不锈钢碗不小心跌落地板发出的滚动的声音。

“既然你喜欢这里,那以后就来这里上幼儿园好不好?”妈妈好声相劝,沈予蓝终于肯乖乖回家。

梦幻般的幼儿园,让沈予蓝经历了几次成长。

上学第一天,沈予蓝被妈妈牵着,走过公园前面的马路,上了七八级台阶,然后顺着幼儿园门前的缓坡前进,走到门口,当妈妈将她的手交到老师手上时,沈予蓝突然奔溃大哭,泪水犹如突然爆裂的水龙头,止都止不住。

事先答应得很爽快,当那天真正来临,她竟然哭着闹别扭不肯进去。当时,沈予蓝站在幼儿园门前的下坡,迎接她的班主任站在门口,任凭站在门口的班主任如何拖拽,她的两只脚都死死贴住水泥地板丝毫不肯挪动。沈予蓝整个身子的重心拼命往下掉,屁股都快着地了。无奈之下,班主任只好再加把力,两手并用齐力拖拽她,一大一小两个人,好像进行着一场供路人观看的拔河比赛,最终结果,老师胜。

沈予蓝是一个外表看起来柔弱,发作起来却吓到旁人的孩子。她上学的头几天,估计是她班主任的噩梦。

当时还有别的孩子被家长送进园里,其中有一个和沈予蓝个子差不多的孩子,叫菲菲,是沈予蓝的同班同学,已经来这里上学好久了。当天,菲菲看见哇哇大哭的沈予蓝,不知是不是被传染了,她居然也对着自己的家长依依不舍哭了起来,当时忙着逃脱老师“魔掌”的沈予蓝无法想象当时班主任几近绝望的表情。

哭闹止于几天之后。

那天,沈予蓝被送到幼儿园门口时还是忍不住梨花带雨,心中无限憋屈,差点就像昨天那样不顾形象,号啕大哭。就在她准备将饱涨已久的情绪喷发出来的前一刻,内心突然生出股莫名的毅力克制了眼泪。就在班主任做好准备打算像昨天一样强行将她拉进门时,她自已倒傻傻地无视老师的问候,好像被老师欺负了一样,闷不吭声,低头哭丧着脸走进教室。

现在沈予蓝觉得当年的班主任也挺不容易的,整天面对一群性情不稳定的小屁孩,是何其的艰难。大人的世界还是很复杂的,一个孩子无视自己的关心和问候,会让他们心里觉得不爽。

止住折腾的那一刻,沈予蓝还是非常伤心的。虽然还是两眼泪汪汪,嘴巴也忍不住张开来吸氧啜泣,两只肩膀也伴随着因啜泣带来的急促呼吸上下抖动,但状况已经与昨日大不相同了。这个无意的转变给沈予蓝带来的感受是强烈的,当她自己独自走进去幼儿园的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反正结果都一样,只要自己乖乖走进来就好了,这样就不用被老师强行拖进去了,自己走多好。

沈予蓝就这样不知不觉迈出了成长的第一步,她好像懵懂地意识到这世上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从此,上学对沈予蓝来说再也不是一件难过的事。

由于要六岁以后才能读小学,妈妈给沈予蓝报了小班,由于她是后来才去的,所以她算是小班里的插班生。

不知是不是上天的缘分,陪伴她度过完整幼儿园的人,竟然是菲菲。沈予蓝不清楚自己是如何跟菲菲玩在一起的,她只记得那几年,只有菲菲陪在她身边的时间最长。

在沈予蓝残存的记忆里,和菲菲说话的第一天,她已经可以用粤语正常地和菲菲交流了。

最初的语言障碍,竟然被消失的记忆一笔带过。妈妈是个嘴巴闲不住的普通妇女,时常会和沈予蓝讲述她学生时代的往事。

“你还记不记得,那时你刚上幼儿园,还不会说粤语,结果整天用客家话对着身边的同学说‘不要说这种话,不要说这种话’想起来都觉得好笑。”妈妈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满满都是纯粹分享女儿成长往事的高兴。

每当这种时候,沈予蓝的内心就会生出一种另类的沉默和安慰:原来当年在这座城市生活的“我”,也走过异乡人的路。如果当年不是“我”年纪小,周围的同学也不懂事,如果爸妈晚一两年送“我”去上幼儿园,估计“我”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成了周围同学的笑柄。

语言,曾经一度是判断一个人是否属于一座城市的武断标准。二十年前,当地人对外地人的看法多多少少带着点扭曲自大的心理。

记忆并非都是美好长存的东西,有时一些记不起来的往事反而会让人过得舒畅。但越长大,无法摆脱的记忆会积累得越多,有好的,也有不好的。有的当时无法理解的,伤心透顶的,直到许久后的某一天,当自己再度回想起发生在那个年纪的那些故事,心中的疑惑和忧伤都会一一化解,这就是成长为我们揭晓的答案。长大以后的我们之所以会悲伤,是因为还没找到可以释怀一切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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