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君一口咬死,既然一个月后左曼要带孩子走,那就让他在有限的时间里,好好补偿悠悠五年来缺失的父爱。
左曼直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也说不出什么镇得住脚的理由。
闺蜜欣然甩了个电话给她,几天没联系,也没见人主动联系过来,欣然十分不满。
“你人跑哪去了,画展也不在,家里也没人。”
左曼远远望着陈铭君带悠悠玩碰碰车,声音发闷:“在游乐场,陈铭君带悠悠来的。”
“这是要旧情复燃的节奏。”
“怎么可能,我是看陈铭君最近表现不错,才心软同意。”
欣然还能不知道她,明明旧情复燃还自欺欺人。
“我看啊,你还是提前回去吧,赶紧把机票买了,断了念头。”
“悠悠刚对摄影感兴趣,陈铭君说明天带他去认识一个摄影界的朋友,我不想让悠悠失望。”
“得,看来你是彻底回不了头了。”欣然正色道,“你可千万把持住,陈家那势力,你一个小虾米掉进去连渣渣都不剩。”
那是真玩不过,人家家大业大,她一个孤儿没有大树可靠,全靠自己。
“欣然,这几天你有空的话,帮我盯盯画展那边吧。”
“怎么报答我?”
“随你,等你想到了,随便提。”
“这还差不多。”
游乐园一整天,胜过连续工作七天七夜,左曼是一点精神也没有,晚上早早睡了,第二天,困意泛滥得被父子俩叫醒,一看时间才凌晨5点半。
悠悠居然精神奕奕,满脸期待地望着她。
“你们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又达成了什么共识,我这当妈还有没有点面子。”左曼叹气。
悠悠知道她没有生气,只是普通的抱怨,把自己碗里的培根肉叉出一块给她。
“曼曼多吃点!”
左曼把肉夹回去:“宝宝多吃点,我还不饿。”
说起来,今早是太阳从西边出来的吧,陈铭君居然系着围裙在厨房那边煎鸡蛋热培根,还会烤面包片?
“我那朋友近期在山里闭门清心,路程远,所以早上早点出发,已经提前联系过了,今晚我们在山里过夜。”
“诶?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我还没有整理东西。”
“什么也不用带,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那边不是山沟沟穷乡僻壤,是有专门的度假山庄的。”
原来是这样,左曼放下心,又问他需要多久,画展那边,虽然有欣然帮忙,但自己总出现有点说不过去。
陈铭君放下手中自己那份早餐,说:“如果我那朋友和悠悠有缘,我可能会把悠悠放在那住个几天,安全你大可以放心。”
左曼听明白他的意思,心中升起不悦:“你应该先跟我商量。”
“我跟当事人商量过,当事人同意。”陈铭君看着悠悠,“对吧?”
悠悠点头。
“可我是监护人,悠悠从没有离开我独自生活,他才5岁,我怎么能放心。”
“到那你就知道了。”
路上走了起码三个小时,左曼忐忑着,有很多问题想问,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先问哪个。
悠悠同意了,她当然没法说别的,可担心的情绪控制不住。
A市有座南北向的著名高山,山腰处建有一个旅游度假的庄园,占地面积极大,装修低调古朴。
山庄并不服务普通人,只在圈子内出名,住的向来是些有名气的艺术家。
左曼不知其中的厉害,只当是个度假的地方,偶尔见到一些人,都是穿着简单,毫无架子的,个别人脾气古怪,她没放在心上。
带着悠悠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看过院子里各式各样的假山流水,左曼不得不承认,这地方确实很好。
“龙老爷子。”陈铭君在独立的别院门口喊道。
“咔嚓”一声,随着声音,约莫五六十岁年纪、白发白须的男人举着相机走出来,“不错,这张不错。”
他刚才将进门的一家三口全部摄入镜中,难得自然的画面。
左曼看看陈铭君,疑惑她是不是该跟着称呼一声“龙老爷子”。
龙老爷子摆摆手:“别拘束,没那些规矩,我看看小娃娃。”
悠悠听到他在招呼自己,便从左曼的身后露出头,对龙老爷子露出个大笑脸。
“龙爷爷。”
“好,好!”龙老爷子把他招到自己身边,让他在这些假山里随便走走看看,但是要记得自己是在给他拍照,所以他得记得做些动作和停顿。
悠悠明白,窜到了假山和花草中,玩乐、看景、追蝴蝶,天真烂漫。
龙老爷子手中的相机不停按下快门,声音愉悦。
左曼蹭到陈铭君边上,小声问他这个人是谁,陈铭君神秘一笑,不回答她。
龙老爷子和小悠悠一见如故,对他的镜头感和天赋相当喜欢,悠悠也特别给力,对龙老爷子讲过的内容,一遍记住。
相机偏沉,他还不能很好的拿稳,但是经过龙老爷子半天的教导,已经可以颤巍巍举着相机给龙老爷子拍张大头照。
晚上悠悠睡在左曼身边,开心地描述着这一天的内容,直到说累了先睡过去。
左曼百感交集。
在美国的五年,悠悠并不开心。
可是回国的这十几天,确实每天都高高兴兴,不仅学到很多东西,经历也在增加。
她看得出来,悠悠真的喜欢这里。
左曼盯着手机上的机票预定app,开始迟疑。
悠悠的将来,该何去何从。陈铭君做事一针见血,他看到的悠悠更长远。
或许陈铭君的看法做法才是对的,给悠悠足够的发挥空间,有了土壤和机会,他就能成长发芽。
但一想到可能与悠悠分开,她的心就不可抑制的疼痛。
“孩子,妈妈该拿你怎么办?你这么好,我怎么忍心剥夺你看看世界的机会。”
左曼陪他在山庄多住了两天,两天里很少有机会见到悠悠,更多时间是陈铭君带着她四处看看,甚至把她带去钓鱼,看人画画。
真到了离别的那天,左曼升起不舍,明明只是之后的几天不见,她还是在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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