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子弹打在若白身上一点事情都没有,它们的作用似乎只是暴露了一下缉灵所的人的位置。
“我真的是讨厌你们了!你们让我觉得了恶心啊!人就是恶心的下等了,缉灵所就是恶心里面就下贱的精华啊!”若白拧起来眉毛,稍微甩了一下自己的尾巴,尾巴好像是受了什么指令似的变成了同等的三条,长了眼睛似的扑到缉灵所的人的脖子上,紧紧的缠绕上来。
若白轻轻开口念了几句符咒,极长的尾巴拽着上面的人往上甩,“去死吧。”
明明自己已经在劫难逃了,但是还是有几个人驻足下来看看缉灵所的人的下场摇摇头又想起来自己逃跑。
关葭发现还算平常长相的若白现在漂亮的吓人,柔白色的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血色,但是有着病态的美,丹红色的嘴唇像是画家调了很久出来的温和赤色。修长的手,贝壳色的指甲,全身都散发着致死的吸引力。尤其是没有眼镜遮挡的眸子显得出奇的亮和妖冶,好似在黄昏时候街角的温煦女子看自己的孩子的包容,又好像是深夜里屋脊上的黑猫盯着远处的街灯。
关葭也算是很熟悉若白的人了,可是现在只是看着她的侧面都要沉浸在她的世界里了。
就好像是小孩子玩游戏似的,明明知道这个东西对自己并不会有什么好处,但是还是要试一下,还是想要玩一下,还是越来越深,还是开始想着自己如果能活在那里面不出来就好了。
“不要看她,她现在是十足十的狐妖,你这么看着她会乱了神志的。”子丰告诫着关葭,还稍稍的把关葭往自己身后拽了拽,轻声说着,“默念‘杜若白’这个名字。”
关葭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念若白的名字才算安全,可是子丰说了的就是应该照做的。
已经杀了几个缉灵所的人的若白完全不在乎犯了什么血债,反而觉得不太痛快的样子,摩拳擦掌的看着四周跑动的人,勾了一点笑意在嘴角的样子很像是变态行凶前的样子,“跑吧跑吧,让我盯到的人就第一个死哦。”
原来关葭是特别害怕妖的,更不用说看和妖杀完人还打算继续杀人的样子了,可是现在关葭竟然有点想看看这群人的死法,那种作恶者的下场。
了解之后才有资格评说到底是善是恶。
但是想看着他们死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事后关葭深深的谴责了自己这种“兽性”,心里想着点还是若白消消气,稍微惩罚一下出出气得了。
我们的狐妖完全不这么想,很多人是冥顽不灵的,要怎么改变呢?
只有死才能改变他们了。
若白不向前走一步,只是默默的看着手忙脚乱的众人不动声色,后来可能是觉得没有意思了,就开口念了几个字音。
明明关葭是闭着眼睛的,但是好像有小猫挠心似的感觉,不自觉的想要睁开眼睛,转念一想着一定是若白的妖术,硬生生的把手心覆盖在自己的眼上,按的自己的眼球生疼。
没有了视力的人听力总是奇好的,关葭能够明显的听到人群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慢慢变成了死一样的沉寂。天真的某位纠结着要不要睁开眼睛看看,又害怕自己被迷惑又紧张别人生命不安着。
“你们愿不愿意为我而死呢?”
若白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原本就带着寒意的语调说出了这样的话很勾引人去死。连关葭都有一瞬间想到了自己悲惨的身世,想着自己如果重新来一次就好了。
心里是这么劝着自己,可是脑子里想的是未来的生活的时候,人就会痛苦的不知道听从谁,所以就拼命逃脱黑暗,也不去管所谓的光明是不是更危险。
关葭实在是忍不住放下了手睁开眼睛,刚刚劝了一下自己的心,下一秒就是去看看那些人的处境。
痴呆的站着,全黑的眸子显得无神且吓人,还有人时不时的发出唔唔的低吼声,直到听到了若白的话才像是被注入了灵魂似的活了几秒钟,痴痴的笑着,回了一声愿意。
那一天,关葭重新想起来了被妖统治的时代。
关葭求助似的看向了子丰,子丰也不去看她,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你们和他们还不一样。”若白说着就收紧了一下自己的尾巴,生生的是听见了缉灵所的人脖子断掉的声音才算完,接着和已经没有意识的众人说话,“你们一点价值没有,而且还要算我造孽。怎么你们杀我们就没有天兵天将灭你们呢?我们怎么就不行呢?”
众人自然是回应不了,还是唔唔的叫着。能有所回应的关葭却不知道怎么回应,自己竟无言以对。
“不杀你们。生来就是受苦的,我才不解脱你们。”若白撒娇似的摇了摇上半身,随便晃了尾巴上死相极其难看的缉灵所的小兵,“反正你们从来不动脑子说话,那你们就不要用那东西了。”
若白停下了自己的话,场面就显得极其诡异。
随后在结界之中起了一阵极大的风,伴随着的是若白痴狂尖厉的笑声,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活鬼的声嘶力竭,“你们从今往后,就大声的祈祷谷念永生不灭吧!大声的祈祷谷念永远活着吧!”
“谷念永生不灭,谷念永生不灭!谷念,永生不灭!”
失了精神的众人也像是若白一样开始癫狂起来,有点嗑药以后出现幻觉时的状态,随意的挥着自己的手,流出了一点口水还傻呵呵的笑着。
关葭不自觉的攥紧自己的衣角,深深的体会到若白真的是妖,心有不满就会呼风唤雨,以最恶狠狠的方式反馈给世界。
其实这么想的话,神和妖对待人的方法是差不多的。
若白一边听着痴颠的众人模糊不清的喊着什么,还饶有兴趣的跟着语调起伏点头,一边转身寻找自己刚刚留下活口,在扫视了几遍之后发现了躲在垃圾桶后面的领头儿的人。
“我的确是动物,也正因为我是动物才不要惹我,因为我有爪牙,而你们只有不好吃的肉。”若白缓缓蹲在抖成筛子的领头儿的旁边,用妈妈安慰受惊孩子的语气说着仇人拿刀相对的话,“我的确是没有在缉灵所挂名,不过在下三滥的地方挂名有什么用呢?”
领头儿的人拼命的,似乎想要把脑袋摔下来的点头表示自己同意若白的话。
“这天下!是谷家的天下!”若白站了起来,故意大声的对着天放话,“这天下是善者妖类的天下!”
可以清楚若白平稳的喘气的声音慢慢不平起来,好像是自己把自己激怒了。
若白突然伸出快和手指一样长的指甲,一点迟疑的都没有的把利剑似的指甲插到领头儿的肩膀,看的关葭肩膀疼了一下。。
“不,不。我不能杀了你。”若白明明在用力一点就可以让鬼哭狼嚎的领头闭嘴了,可是偏偏是在最后的时候停下了动作,甚至轻轻的把指甲从肉里面抽出来,“我不能这么杀了你。”
关葭还以为若白恢复正常了呢,松下去的那个气还没有彻底从肺里吐出来就又不得不紧张回去。
手上还滴血的若白嫌弃的甩了甩手指,另一只手在空中花了点什么就听到了诡异的声音从地下缓缓升上来。
“你还是有用的。”若白仔细的看着指尖,确保没有血了才笑吟吟的继续说下去,“你知道好多人是活活饿死的么?”
领头儿紧紧的捂着伤口,还以为自己能够逃过一死,但是听孤魂野鬼的声音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知道肯定要死了反而硬气起来,有一种你不过就是能让我死而已的必死的气势,“那又怎么样!”
“他们死后还是饿的不行,什么都吃的。”若白说着还假装很心疼的捧了一下胸口,嘴角勾着惨厉的笑,说着往后退了好几步,把地盘让给了召唤出来的恶鬼们,“说不定吃了你,他们就饱了呢?”
一声令下之后,领头的惨叫声就响彻了整个结界。
如果说凌迟就是很惨的死法了,那么活生生的看着自己被人吃掉可能属于惨无人道的方式了。
大概持续了四五分钟,关葭已经吓得整个人缩在子丰怀里的时候,狐妖一脸冷漠的看着领头人被一口一口吃下去,还时不时的阻止恶鬼咬断他的气管保证他能看到自己的白骨再疼死。
在人看起来何其残忍,但是在若白看来自己的行为不及人的十分之一恶毒!生剥狐皮,为了好吃把活蟹生生剁开,让青蛙看着自己被吃光。
“在诅咒我之前!看看你们到底该不该被折磨致死!”若白似乎感觉到了还有其他能思考的生物的不满,猛地回过头来,发现竟然是关葭,原本就狰狞的脸变得更加可怖了,某个小丫头还来不及反应,若白已经缓步的冲着自己过来了,语气就像是缠在树上似藤蔓的蛇,“我就是妖,救人是我的消遣,杀人也不是什么出格的事儿。”
关葭看了一眼子丰。
但是子丰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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