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庄园的主人肖久倾回来,方媚在阳台上看见,庄园里的保镖、佣人在楼下一字排开,对着那个依然风采翩然,却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恭敬地喊一声:老爷。
闫阅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漠不关心。方媚走过去,凑到闫阅耳边,轻声道:“这儿的主人回来了,难怪李敞会害怕,黑帮老大的气场果然好强。”
“是么?”闫阅睁开眼睛,伸手抚了抚方媚的脑袋,道,“陪我睡会儿。”
时间是下午三点,方媚见闫阅疲惫的模样,便上床躺在闫阅身边,却被他一个大力拉进怀里,死死扣着,道:“别走。”
方媚抱着闫阅的腰,看着他闭起来的眼睛,睫毛浓密,微微颤动,安抚道:“我不走。”
闫阅似乎格外疲累,连梦里也不安稳,方媚的手一遍遍抚摸的闫阅的后背,他才逐渐平静下来,却将方媚搂得更紧。
闫阅,你怎么了?
闫阅醒时,见方媚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纯净又满是温柔,闫阅稍稍松了对方媚的禁锢,笑道:“怎么了,难道我又变帅了?”
方媚也勾起嘴角来,道:“是啊,你可不能再帅了,会出事的。”
“说说,会出什么事?”闫阅明知故问。
方媚顺着闫阅,笑眯眯地道:“会有很多姑娘和我抢你,万一我打不过她们,你就被抢走了。”
闻言,闫阅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些许无奈,道:“为什么要跟她们打,抓紧我不就好了。”
说罢,在方媚额角一吻,又道:“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方媚见闫阅一副认真的模样,心里一暖,伸手捧着闫阅的脸颊,却笑道:“或许我多虑了,除了郑融喜欢你,并没有别的姑娘来抢你。”
闫阅一个侧脸,在方媚手心印上一吻,道:“因为我把她们都挡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方媚再也绷不住,轻声笑起来,这人,一本正经地自恋,仰头在闫阅嘴角轻轻一啄,方媚笑道:“好在我的追求者少,否则我可挡不住。”
闫阅将方媚的手抓在手心,思索着道:“少归少,但都太过狂热了。”
凌启南,李敞都是。
“最狂热的人可是你。”方媚嘻嘻笑起来,眉眼弯弯。
“怎么,不喜欢?”闫阅挑眉,一副要耍横的模样。
“喜欢。”方媚看着他,回答得干脆爽利,黑白分明的瞳仁里似乎闪着星星点点的光。
按照惯例,方媚一定嘴硬着绕开话题,但她此刻却承认得大方果决,闫阅心里微怔,嘴角勾起满足的笑意。
可方媚却没完,一手攀上他的肩,就把她娇艳的红唇送过来,贴着他的,温润娇嫩,他不由得心神一荡,方媚居然在撩他。
闫阅没有犹豫,翻身将方媚压在身下,将这个令人心醉神迷的吻,缠绵到极致,末了,闫阅在方媚.唇上惩罚似的轻轻一咬,气息不稳道:“方媚,你是故意的吧?”知道他有伤在身,却故意撩他。
方媚比他好不到哪里,呼吸急促,长发微乱,却道:“是你先撩我的。”
这个恶人,倒先告起状来,闫阅替方媚顺了顺长发,道:“好好说说,我怎么撩你了?”
方媚也开始耍赖,道:“这么多年,你不是时时刻刻在撩我?”
闫阅无奈一笑,这横劲儿,快赶上他了,心里却一点点欢欣雀跃起来,道:“看来你很有耐心,现在才撩回来。”
方媚倒不说话了,看着闫阅眼角的欣喜,柔声道:“闫阅,我也喜欢你好多年了,不比郑融少。”
闫阅一愣,郑融和他们一起长大,与他同龄,甚至同过班,十五岁时,郑融就给他表白,学校里几乎人尽皆知,他接方媚放学时,方媚还天真无邪地问过他,是不是要和郑融谈恋爱。他脸上一红,像被人知道了羞恼的事,道:“没有,我不喜欢她。”
方媚一双圆圆的眼睛看他半晌,笑道:“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啊?”
他被戳中心事,可他怎么能告诉方媚,方媚还不到十三岁,吓跑了怎么办。见他不说话,方媚笑得越发欢畅,道:“真有啊,是谁,是谁?”
他心里一慌,单怕被熟人听到,猜出来,便道:“别问了,再问自己走回去。”
方媚便不再多问,笑嘻嘻地跳上他的后座,抓着他的衣角,又开始像往常一样,讲每一件她认为有意思的事。
原来,这个小猫,一早就喜欢他,闫阅伸手将方媚揽进怀里,心里升起无与伦比的满足。可转眼,又生出忧虑来,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没了定数。
“方媚,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闫阅将方媚的脑袋压在心口的位置,沉声道。
“好。”方媚听着闫阅沉稳有力的心跳,扬起嘴角,回应道。
丁溢吩咐厨房送了晚餐,方媚和闫阅足不出户,享用了丁溢的手艺,方媚吃饱喝足,不由感慨起来,道:“想不到丁溢还有这样一层身份。”
“惊讶么?”闫阅问道。
方媚点点头道:“嗯,我以为他是个厨师,原来他还是黑帮老大的义子。”
“是不是不能接受?”两人坐在沙发上,闫阅揽过方媚的肩,问道。
“也不是,每个人都有他无法选择的身份。”方媚摇摇头,又笑道,“不过,以后见丁溢得小心谨慎了,他是有武器的人。”
闫阅没有接话,让方媚躺在他腿上,一下下轻拍着,方媚才要抗议,吃完饭就睡觉,很容易不消化。却没由来觉得眼皮沉重,不受控制似的,沉睡过去。
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确切地说,已是日常三竿,闫阅坐在床边,用微凉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道:“我们回家吧。”
丁溢开车送他们去机场,方媚小心翼翼地将闫阅扶进车里,却听身后一个男子的声音道:“你就是方媚?”
方媚回头,见一个中年男子站在身后,由葛叔陪着,一袭休闲装束,却无端显出几分儒雅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正看着她。正是昨天才回来的黑帮老大无疑。
方媚点点头,微微一笑,落落大方道:“我是方媚,你好。”
“你是闫阅的女朋友?”来人又问道。
“未婚妻,我们订婚了。”方媚礼貌纠正道。
那人看着方媚手上的戒指,了然道:“恭喜。”
“方媚,走吧。”闫阅的声音传来,方媚对着葛叔和那位黑帮老大道别,便上了车。
闫阅闭着眼睛靠在后座上,对车外的人毫无兴致,等丁溢稳稳地开动汽车,方媚才笑道:“闫阅,在别人的地盘上,你都这么横。”
闫阅睁眼,握住方媚的手,道“不是有丁溢在么。”
方媚无声笑笑,好在这次有丁溢,否则,以李敞的疯狂,她和闫阅多半葬身在异国他乡了。
方媚本想回公寓收拾东西,却被闫阅阻止,道:“不要了,回去再买。”
“闫阅,你又败家。”方媚抗议。
丁溢在一旁道:“你们先走,其他的我来处理。”
方媚毕竟担心闫阅的伤势,两人便两手空空地回了C市。一落地,闫阅的状况又糟糕起来,浑身发烫,精神全无,等安排闫阅在医院里住下,主治医生对着两人一顿狠批:“受了这么重的伤,起码要静养半个月,才几天的时间,你们就这么折腾,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方媚虚心听着教诲,送走了医生,见闫阅体温降下来,才松了一口气,却听闫阅勾着一抹笑,道:“这个医生,说话有歧义。”
方媚一怔,反应过来,嗔怪道:“你还有心思在意这个。”
闫阅轻笑着闭起眼睛,抓着方媚的手,道:“方媚,你有没有过这种感觉,你爱的人就在身边,可你却无与伦比地想她?”
方媚沉静下来,反握住闫阅的手,轻声问道:“闫阅,你怎么了?”
在庄园里时,闫阅也是这样,她分明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怀里,他却叫她别走,闫阅,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闫阅睁开墨黑的眸子,看了方媚半晌,才道:“没什么,劫后重生,太过感慨。”
方媚半信半疑,却也不好追问,闫阅又道:“回来的事情,先不要告诉别人,等出了院,我陪你去警局,你陪我回家。”
闫阅陪她去警局协助方父案子的事,方媚自然开心,可陪他回家……
“回闫家?”方媚不确定地问道。
“不然呢,”闫阅略一挑眉,笑道,“得回去告诉他们,我们要结婚了。”
闻言,方媚难免紧张起来,她犹记得,方父落马,闫阅与她在一起时,闫父的震怒,他下了死决心和方家断,怎会容忍闫阅和她在一起。
“他们,会同意么?”方媚不由问道。
闫阅笑得更开,道:“我认定的人,他们反对有什么用。”
方媚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说,这人,还是这么横。
C市的天气已经炎热起来,夜里,闫阅因精神不济已经熟睡,方媚怕他出汗黏.腻,便解开病号服的扣子,拧了毛巾替闫阅擦拭,他身上的淤青已经散出来,怕弄疼闫阅,方媚的手法格外轻柔。
忽然,方媚的手腕被抓住,闫阅尚且闭着眼睛,嗓音沙哑道:“别擦了,越擦越热。”
方媚以为闫阅又发烧了,伸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却被闫阅一个用力拉到床畔,对上一双墨黑星亮的眸子,眼神有些许的热切。
“媳妇儿,我是一个正常的青年男子。”闫阅开口道,语气颇为无奈。
方媚明白过来,面上一红,道:“你不是睡着了么?”
“你这么撩人,睡着了也醒了。”闫阅竟也怨怼起来。
“谁撩你了,闫先生,是你定力太差。”方媚无辜道,她分明是在帮他降温,却被他反咬一口。
闻言,闫阅盯着方媚笑起来,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道:“没关系,这笔总账,等出院以后,慢慢算。”
方媚瞪他一眼,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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