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大厦。
这地方她来过总共两次,例行检查时来的。
今晚严束特地穿了一件黑色抹胸小礼服。
高绾的黑色发髻露出白皙玉颈,弧形优美勾勒出完美的曲线,仅到大腿根部的裙摆下,一双洁白修长的美腿令人垂涎。
礼服是她自己挑得,对此,夜斯年很不满意,问她为什么不穿他挑得。
她只回了四个字:方便活动。
陪着夜斯年出席了几次宴会,严束算是知道了,他挑的礼服全部是从脖子裹到脚踝的那种。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直觉这次皇朝拍卖会不简单,她甚至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为避免意外发生,她要保证自己的拳脚能最大限度的发挥作用。
“严严……”
含着无限幽怨的声音,不知道是第几次响起了。
“你不知道你穿成这样,有多少双该死的眼睛盯着看吗?”
夜斯年紧紧拽着严束的手,说什么也不松开。
“不知。”冷淡的语气。
这句话听得严束耳朵都要长茧子了,忽视性地两个字应付。
“严严……”
“人来了。”打断的同时,严束用力抽回手。
寒暄了几句,一行人坐在了预订的座位上,位置在最靠近拍卖舞台的第一排,专门的高级VIP座。
夜斯年和韩国客户是邻座,严束和那个姓李的男人分别坐在两人的另一侧。
坐下来的同时,严束余光扫视了一圈会场,一切平静无波,像是被排练好似的正常。
皇朝拍卖会每隔两年举行一次,但仅限于上流社会人士参与。
而且皇朝拍卖会和一般的拍卖会最大的不同就是没有委托人,直接由拍卖者和竞拍者组成。
由拍卖者上台展示要拍卖的物品,竞拍者出价,价高者得。
拍卖会如常进行了一半,并没有什么异样。
姓李的男人和韩国人说了句话,站起身去了洗手间。
一直暗中观察男人的严束,见男人离开,对夜斯年说了句去洗手间就跟了上去。
男人确实是进了洗手间,严束也转身进了女洗手间。
裙摆蓬蓬的设计,给人视觉上的美感,但谁会知道那里藏了一把手枪。
严束调整了一下绑在大腿根部的手枪,方便更容易掏出。
她出去没走几步,后面的男人就跟了上来,“严小姐。”
严束停下脚步,漆黑的眸子盯着他看,“李先生。”
男人皮笑肉不笑,眼底阴冷一片,“严小姐,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可不是明智的选择。”
“李先生,不安分守己,也不是明智的选择。”严束凌厉地回了一句。
“拍卖会结束我就离开,井水不犯河水。”男人似乎把她当成了同类人。
大概判定出眼前男人的身份,严束嘴角微勾,“正有此意。”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拍卖场,此时拍卖已经进行到了接近尾声。
期间夜斯年拍卖了一幅唐朝时期的画送给了韩国客户,投其所好的礼物,韩国客户眉开眼笑。
“接下来是厉先生所拍卖的——重达50克拉的克什米尔蓝宝石钻戒!”
主持人的一句话落下,整场的人都沸腾了。
克什米尔蓝宝石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开采殆尽了,其蕴藏量十分稀少,以致从1879年到1889年,仅10年间就宣告开采结束。
现已属于罕见级别,半克拉都难以见到,更别提是一颗重达50克拉的克什米尔蓝宝石钻戒了!
夜斯年眸底亮光闪烁,脸上浮现出一丝欣喜。
严束古怪地看了一眼像是小孩子即将要得到玩具似的夜斯年,难不成这家伙还有收集宝石的爱好?
“下面有请厉先生!”
话落,红色帘幕拉开,一个人端着盛放克什米尔蓝宝石钻戒的托盘走出来。
高清荧屏上立刻呈现出一颗钻戒,蔚蓝中带着微紫,高贵优雅,散发着深邃迷人的光泽。
但众人的视线却没停留在上面,而是被比钻戒更夺人眼球的男人身上。
男人微垂着头,看不太清表情,灯光斜照过去,勾勒出他线条坚硬的半张脸。
长相不属于俊美那型,线条太冷硬,五官如刀削般,刚毅冷漠,尤其是那一双丹凤眼,眼眸深邃,眸色带点中俄的银灰。
薄唇弧角冷硬,眉眼间堆满了漠然凌厉,左脸颊从眼角到下巴有一道细长的浅显疤痕,耳垂上戴着黑色的狼牙耳钉。
那一身冷厉雾气很是慑人,久掌生杀的气魄让人内心畏惧,生怕他一眼看过来就是几个生死。
拍卖会静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男人身上,屛住了呼吸,大气不敢出一声。
千百个人中,只有三个人没有痴迷又畏惧的神情。
一个是那个姓李的男人,眼神先是见了鬼似的惊恐,然后又是强装镇定,但发白的脸色显露着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另一个是夜斯年,深深地看着男人,眼底翻滚着不清不楚的复杂情绪。
再就是严束,自帘幕拉开,她目光扫过去的一瞬,瞳孔紧紧一缩,整个人都僵住了,眼中只剩了那人的身影。
她近在眼前的小叔……
“底价,五百万,美金。”
说话的声音低哑暗沉,音色冰凉,但语调又绝对让人不敢掉以轻心。
众人恍如做梦般被惊醒,眼神还带点迷茫的望着台上的男人,像是他出口的话就是非完成不可的命令一样重要。
“厉……厉先生说,底价五百万美金,请竞拍者举牌。”
主持人也是第一次见到台上男人,好一阵儿失神才反应回来。
李姓男人颤着目光左右前后去看,却发现摇晃的视野中,周围像是换了好几名陌生人,甚至有人手里拿着枪在向他走来。
“都别过来!”一声暴怒的嘶吼,男人掏出手枪朝周围胡乱开枪。
“砰砰!”
“啊!”
枪声伴随着惊恐的尖叫声,变故发生,会场一瞬间就乱成一团。
“夜斯年!”
看见枪口对向了离得较近的夜斯年,严束惊惧地大吼一声,身子扑了过去。
“砰!”
“砰!”
两声枪响,一前一后,一快一慢。
淡淡的微带着苦涩的冰凉气息包裹了她,熟悉似乎又陌生的坚硬胸膛,让严束目光呆滞,喃喃着两个字,“小叔……”
“嗯。”低哑的声音,一贯冷漠的语气,在耳畔低低响起。
“小叔!”
像是理智丧失疯魔般吼了一声,严束猛地转过身,惊恐的眼睛在对上那双冷漠的银灰色眸子时,出奇地平静下来,望着他不说话。
被击中手腕的男人倒在地上,很快几个气质不凡的黑西装来把男人押走。
一个戴墨镜的黑西装,走到严束面前,对男人行了一个标准军礼,然后深深弯下腰,用英语说:“请长官处罚!”
厉律松开了严束,手臂上一颗子弹卡在模糊的血肉里,殷红色的液体顺着手腕啪嗒啪嗒滴落。
“走。”
冷冷的一个字,哪怕是用英语说出来,还是掩不住的寒意。
“是!”
面无表情看了严束一眼,厉律什么也没说,冷酷地转身离开。
严束望着男人修长的背影,像是失声般张了张嘴,却只剩下两个字的口型。
坐在轮椅上的夜斯年垂着头,绝美的侧脸藏在阴影中,没人能看清他脸上的神色,但那微勾的唇角却裹挟着森然。
文章内容不代表凯硕文章网观点,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kanshuzu.com/xswx/show/18503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