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一天闫宇轩说要带她出去见几个朋友。而那一天她终于鼓起勇气跟他说,她可以陪他出去,但仅此一次。以后他不要再找她了,她也不会再见他。
闫宇轩只是笑了笑,不可置否。
那天大家在闫宇轩位于郊外的一个别墅里喝酒打牌,玩得很尽兴。徐海璐刚开始只是在一旁安静坐着,喝点饮料吃点零嘴。但随着其他随行的女伴都喝过酒,她拒绝了几次后闫宇轩开始脸色变得不好看,她犹豫了。想着他平时对自己挺好的,这是两人最后一次相见,她就喝了几口,并准备喝了之后就立马离开。她自小酒量还可以,只是她从不外露,所以她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她也很谨慎,注意她的酒和大家是一个酒瓶里倒出来的。但是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不过二两酒后她就觉得有些神智不清了,然后晕了过去。
等她稍微清醒一些,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她没有穿衣服,闫宇轩也没有穿衣服。她想推开身上的他,可是浑身没有力气。后来她就感觉有东西进入她的身体里,她的眼泪就流下来,她听到,心里有个声音在对她说说,你完了徐海璐,你和高子明完了。
当时房间大亮。她闭着眼睛不想听不想感受,可是她毕竟是有过情事的,身体还是有了反应。然后,她忽然听到身上的闫宇轩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你来的正是时候。她身体一僵,脑子一懵,隐隐有说不清的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然而不待她再仔细想,直觉般,她扭头向右看,就看到高子明站在房间门边,看着他们。
她泪如雨下。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的表情似乎是意料之外,又像意料之中。
然后,她听到他清冷的声音说,她是你的了!
然后他走了。
徐海璐疯也似的笑起来!苏玥低下头,手足无措。她没碰到这种事情,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然后徐海璐继续说。
她后来找过他,但他明言他们已经不可能了。他也谈了其他的女朋友,她生气报复她们,他也从来没有疾言令色过,只是像以前那样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这让她总以为他对她还余情未了,他们还有机会。
而大学毕业后,她再也寻不到高子明的踪迹。她只得再去找闫宇轩。
那时他身边已有了其他美女。
闫宇轩告诉了她高子明去了哪里。他还说了高子明的家世,并对她说,很早以前高子明就知道她同时在两个男人之间周旋。
“可是他为什么没早一点和你分手呢?”闫宇轩搂着他的新女友大笑着离去。
徐海璐心如死灰,苏玥听到她说:
“苏玥你看,欠了债的是要还的,如今我永远失去他了,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而高子明在结婚前一夜,忽然就梦到和徐海璐的那段往事。
高一的时候,母亲去世了,父亲很快就娶。他那时候的伤心难以言说。
自小他就由母亲抚养大。父亲在外面忙着做生意,没空管他。等到他大一些的时候,父亲来管他,却再也管不住了。初三那年,母亲查出癌症晚期,父亲虽然呆家里的时间比以前多了,却还是少得可怜,连母亲月一次的化疗都不一定能次次赶上。后来、他终于知道,他在外面有了人,才会不愿呆这个家。
从此以后他特别恨他,更恨那些狐狸精般的女人。
他那时候正值反叛的年龄,就整天打架斗殴,怎么爽快怎么来。
后来他给送到乡下的外公外婆家,美其名曰换换空气,并在那里的一所重点高中办了借读。
那天,他边走边把喝完的啤酒罐随手扔地上,就听到一个女孩子在喊,站住。他没以为喊的是自己,就没停,没想到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站住,前面穿黑衣服黑裤子的男孩子,头发染成黄色的。他低头,站住,一看,好像说的就是他。那个声音也继续说,对,说的就是你,别走。
他回头就看到了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子拿着一本小册子指着他说:“乱丢垃圾,扣一分;现在午休时间,不在教室呆着,在校园里游荡,扣一分。染黄发扣一分—”然后她继续在高子明身上搜索、似乎还在找扣分项。
高子明原本不想理她,最后干脆大大方方走到她面前,让她仔细细细看,仔仔细细找。
结果女孩子脸有点红了,退后了一两步才继续说:“年级班级姓名!”
高子明没理她直接走掉了。
女孩子:“……”
高子明后来又见到那个女孩子。并知道她是隔壁高一6班的,叫徐海璐,长得漂亮,成绩也好,是老师的宠儿,学生的楷模。不过也是个颐气指使的主儿。
那段日子他大部分时间都呆在网吧,学校几乎不去,也没人敢管他。有一天他又熬夜到第二天早上,走出包厢,他去前台拿了一碗泡面泡好,又拿了几个茶叶蛋掉头就要走,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有点怯怯地在问:“喂同学,我想问一下,我这个耳机怎么听了半天没声音呀!”
旁边的女孩子也戴着耳机,根本没听到。
她明显不知道怎么办,看了一圈网吧,也不知道该找谁。
当时在乡下网吧还不流行,来的人不多。而她明显来的次数不多的样子、甚至可能是第一次?
他不想多管闲事,提步就往自己的包厢方向走,结果被她发现,高子明看到她眼睛一亮,就朝他叫:“诶,同学,同学,帮个忙呗?”
徐海璐见他继续往前走,以为她没听到,声音更大了:“诶同学,那个灰衣服牛仔裤染黄头发的同学,我也是**高中的,我们上次见过的记得吗?”
高子明一顿、他发现他一下子成了中心人物。老板周明看着他就笑:“同学,快去帮帮你那同学呗!”
高子明:“……”
结果他瞬间找到了她耳机没声音的关键所在:小喇叭那里全是静音。
而只要你留意了某个人,生活中就处处有她的影子。
周末镇上的广场,她和一群同年龄的女孩子穿着婀娜多姿的裙子化着淡妆在老师的指导下给大家表演舞蹈。
她跟在一个中年妇女后面,唯唯诺诺不敢吭声。
学校大门向右走有个书店,她和店老板据理力争讨价还价。
学校周年庆她作为优秀学生干部代表上台讲话,话未出已经掌声响起!
……
而他与她的又一次近距离接触,是高二那年开学后不久。那时候天时冷时热,有人穿上了薄外套、有人还穿着裙子。
那天他回学校拿点东西,经过隔壁班时,发现她居然还没走,而那时候已经放学多时,多数人都回家吃饭去了。他记得她是走读生,家就在学校附近。
拿好东西经过教室旁边的那棵榕树时他居然心底一转躲在那里偷偷看她。当时刚刚打扫完卫生,窗户都大开。她坐在位置上自己在天人交战,好久终于从座位上站起来,慢慢走出来。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她左顾右看,鬼鬼祟祟,好像很怕被人看到什么。她走路的姿势也很奇怪,高子明一时不知道怎么形容。直到她发现没人,一个转身,飞快地往洗手间的方向跑,她身后的白色七分裤有一抹不可掩饰的嫣红,高子明顿时明白了。
他吹着口哨走到校门口,看到外面已经是小摊小贩摆满的各色小吃。不少住读学生都在这里买吃的。有的已经买好了往学校里边走。
他想了想,就往回走,果然看到徐海璐还坐在自己位置上。她趴在自己桌子上,嘴里嘟囔着:“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回去呀?”
他敲了敲她的桌子,她受惊似的抬起头。他把脱掉的外套放在她的桌子上,走出教室,临走时回头嘱咐她一句:“快一点!”
她的脸红得就像染了一层红色的胭脂。
她穿着那条长及膝盖的外套走出教室,跟着他走出校门。在两人回家的分叉路口,他朝她点了点头,走了。他听到她在身后大声说:“谢谢你。我一定洗干净还给你。”
那年衣服一直没有还给他,反而成了他们的定情信物。
他一直没想清楚,她哪里吸引了他。直到后来他知道了,那就是她喜欢他,跟他的身份背景没有关系,只因为他是他。
在学校里,他属于异类,属于不学无术的那一类学生。属于让老师想摆脱却又摆脱不了的学生。那里的学生成绩都不错,而即使学习不好的,至少态度端正,刻苦努力。不像他,课都没上几节,成绩不好,而喝酒抽烟,样样信手拈来。却谁说都不听。
他们只能偷偷摸摸地在一起。
刚开始他们挺好的,她不管他的事,他继续自己以前的生活方式。但有一次,他与人打架受伤了,额头缝了好几针,手也脱臼了。她害怕了。慢慢有了变化。后来她常常用欲言又止的神色看着他,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直到高二快结束的时候,他出去了好几天才回来,又受伤了,她第一次和他吵了起来。
她哭着问他,他为什么一定要打架,他知不知道她为他担惊受怕,就怕他出了什么事。她质问他,为什么不可以像个学生一样安安静静在学校里学习,为即将到来的高考拼搏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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