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学校园剩下的时间里,王璇深刻地认识到了猿粪的问题,你说以前不认识樊队长也就没什么,自从支教后大家熟悉后,王璇感觉以前自己校园独行游已经快要变成和樊队长的平行游了。比如说晚上去操场跑步了,一直习惯了形单影只的王璇突然发现夜晚的操场上还有另外一个形单影只,居然就是咱们的樊大队长。遇见之后,当然是打招呼继续跑步,可是这两人步调一致的跑步,在对比周围的卿卿我我眉来眼去的情侣,王璇有一种错觉自己和那樊队长就好像是成双对的鸟儿,这一想王璇有些害怕了,这队长可是有妇之夫呀。于是在连续三个晚上邂逅樊队长继而结对跑步后,王璇取消了夜跑的运动,开始留在宿舍的过道里跳绳了,徒留清泉一个人躺在塑料运动场上看甚是模糊的星星。
第二周王璇去图书馆时,就留在图书馆继续看几个小时的书,最后腰有些酸,准备起身离开时,突然看见对面美男如斯的画面。对面樊队长穿着一件军绿色的风衣,里面套了一件白色的衬衣,正襟危坐明眸剑眉,就想传说中的陌上人如玉一般的感觉,王璇感觉自己的心脏不小心咯噔了一下。
樊队长显然是将王璇的反应尽收眼底,绅士地抬头,发出迷死人不偿命的低音炮磁性嗓音,说:"师妹,好巧呀,没想到在图书馆遇到你。"
王璇为了掩饰自己心中的不自然和慌乱,低着头希望尽量不让樊清泉看见自己发红的脸颊,说:"是呀,好巧,队长,我有事,先走了。你慢慢看哈。"心中却暗骂"好巧你个头,当我白痴呀。"
说完紧急开溜,慌忙逃出图书馆的王璇深呼一口气,这倒底是缘分呢还是猿粪啦?队长,身为有妇之夫,不要随便放电不要随时散发你的魅力好不好?我这是立场坚定,如果你这样不小心祸害了其他的小姑娘,偷走了别人的芳心,你这是难辞其咎呀?
晚上王璇去上自习《普通话朗读》了,其实王璇勉强过了二乙后拿到了教师资格证,本来不用去再修选修课,可是考虑到川普的根深蒂固和异常顽固死守,自己还是需要好好练习普通话,不然以后就闹笑话了。
来到教室后,王璇好不容易找一个位置坐下,纳闷今天晚上大家的学习积极性怎么这么高涨,完全不似平常稀稀拉拉的才二十几个人。抬头看见熟悉的队长,王璇感叹这真是一个世风日下、男色当道花痴横行的时代,瞧一瞧,不过是来了一位帅哥,有这么夸张吗?用得着爆棚吗?害的自己这种专心学习的人没有了一点儿进步的机会,王璇郁闷地想。
铃声响起后,樊队长先介绍了老师临时有事自己代课的情况,然后做自我介绍,引起了下面了一阵尖叫和欢呼,王璇更加鄙视了。第一堂课队长讲了学习普通话的注意事项都是老生常谈了重在实践,然后开始小组练习。王璇当然是积极报名珍惜这难得的学习机会,可是报名后才悲哀地发现,没有人愿意和自己组队。听见第一小组朗读了《家》,第二小组朗读了《飘》,第三小组朗读了《战争与和平》,王璇准备唱独角戏自力更生了。没想到准备开始朗读时,樊队长居然走过来,拿起课本朗读起了罗切斯特的台词:“朋友们在离别的前夕,往往喜欢亲密无间地度过余下的不多时光。星星们在那边天上闪烁着光芒时,我们用上半个小时左右,平静地谈谈航行和离别。这儿是一棵七叶树,这边是围着老树根的凳子。来,今晚我们就安安心心地坐在这儿,虽然我们今后注定再也不会坐在一起了。”
王璇听着他充满魅力的嗓音和舒缓的节奏,在其他人的艳羡中从惊讶到接受到佩服到欣赏,听着他继续包含深情地朗读:“因为,有时我对你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尤其是当你像现在这样靠近我的时候。仿佛我左面的肋骨有一根弦,跟你小小的身躯同一个部位相似的弦紧紧地维系着,难分难解。如果咆哮的海峡和二百英里左右的陆地,把我们远远分开,恐怕这根情感交流的弦会折断,于是我不安地想到,我的内心会流血。至于你你会忘掉我。"
听着他的朗读,王璇感觉在教室的所有女性包括自己都会有这种错觉,这个英俊儒雅干净的男人好像就是在对你表白,在表达着他对你的无限爱恋。
王璇感觉自己好像着了魔一般,有些苦涩有些呜咽如简爱附体,朗读:“离开桑菲尔德我很伤心,我爱桑菲尔德我爱它是因为我在这里过着充实而愉快的生活至少有一段时间。我没有遭人践踏,也没有弄得古板僵化,没有混迹于志向低下的人之中,也没有被排斥在同光明、健康、高尚的心灵交往的一切机会之外。我已面对面同我所敬重的人、同我所喜欢的人,同一个独特、活跃、博大的心灵交谈过。我已经熟悉你,罗切斯特先生,硬要让我永远同你分开,使我感到恐惧和痛苦。我看到非分别不可,就像看到非死不可一样。”
读到后面,王璇不经意抬头去看樊队长,他认真地在读,读完后抬起头来,饱含深情的双眼似乎把王璇定住了,王璇已经被感染了,似乎他就是罗切斯特,自己就是简爱,想爱却终不能相爱。
王璇把自己心中的感情抒发出来:"你难道认为,我会留下来甘愿做一个对你来说无足轻重的人,你以为我是一架机器一架没有感情的机器能够容忍别人把一口面包从我嘴里抢走,把一滴生命之水从我杯子里泼掉?难道就因为我一贫如洗、默默无闻、长相平庸、个子瘦小,就没有灵魂,没有心肠了你不是想错了吗?我的心灵跟你一样丰富,我的心胸跟你一样充实要是上帝赐予我一点姿色和充足的财富,我会使你同我现在一样难分难舍,我不是根据习俗、常规,甚至也不是血肉之躯同你说话,而是我的灵魂同你的灵魂在对话,就仿佛我们两人穿过坟墓,站在上帝脚下,彼此平等本来就如此。"
读完后,王璇听不清楚樊队长的声音,也没有看见满教室惊叹的一动不动的众人,更没有关注教室里面雷鸣一般的掌声。王璇感觉整个世界都迷糊了马赛克了虚无了,只有自己和凝视着自己的清泉是真实存在的,这一刻感觉全世界只有两人,两人对望着,无声胜有声。王璇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还无,真真假假自己怎么又分的清楚呢?
练习结束后,情绪激动的王璇回到座位上,听见旁边的同学赞赏地说:"同学,这是我上这门选修课听见最感人最深情的朗读。"
王璇干笑了一声"谢谢。"上完课后快速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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