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头发很漂亮!”程淮擎的那句话,在她的脑海中不停地回放着。
赵凌汐摇了摇头,把脑海中他的那句话甩出了脑外。不过,很快占据着她的大脑的却是宋钰雯对她的各种厌恶,坑害。
如果她是宋钰雯的话,想必也不会大度到对一个自己男朋友很上心的女人和颜悦色吧?
赵凌汐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
既然他这么喜欢她的头发,那么,剪断过去,就从头开始吧。
将车停靠在路边,赵凌汐从容地就走进了这家美发店,心中带着一种大义凛然的悲壮。
来迎接她的是一个胖乎乎的老板娘。
“哟,这位妹妹来做头发吧?”一边说着,肉肉的手一边拉着赵凌汐坐到了镜子前,“妹妹你长的可真美,瞧这一头黑亮的头发,真好。”
胖老板娘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的赵凌汐,继续夸赞道:“你来我们这算是来对了,相信一会儿经过我们这的发型设计师的打理,你一定会更漂亮!”
赵凌汐的嘴角扯了扯,说道:“老板娘,我就是想剪个短发。”
“哦。”老板娘看了一眼脸上带着苦笑的赵凌汐,打量了一眼她一身的职业套装,眼珠一转,“依我看,你就剪了沙宣,显得成熟干练,然后再染个酒红的颜色,既能提升格调又衬得皮肤比较白。”
“可是,我还是喜欢黑色。”赵凌汐看着老板娘热情的模样,十分不忍心给她泼凉水,可是,她却又自觉对那些彩色的头发接受无能。
“嗯,我知道了。”老板娘听着赵凌汐的拒绝,依旧热情满满地说道,“那我这就给你安排人,你要相信,在我们这做的发型,包你满意!”
“那谢谢老板娘了。”赵凌汐看着嘴一直不停的老板娘,脸上牵起一抹笑容,她是该多出来走走了。
看着“漱漱”落地的头发,赵凌汐的脑海中回荡着的仍旧是程淮擎的那句,“你的头发好漂亮!”心中有一股莫名的伤感。
微微闭上眼睛,不去想程淮擎看着她长发时的眼神,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闭目养神的赵凌汐随着耳边响起的一声“好了”而睁开了双眼。
美发店半人高的大镜子里,出现了一个干净利落的女人,减掉的长发,带走了她身上的最后一丝少女的气息,齐耳的短发,正如刚刚老板娘所说的那样,成熟干练。
满意地冲老板娘点了点头,付了钱。
等她走出美发店的时候,日头已经偏西了。
开着车,看着夕阳渐渐落下,堤坝边一群被行人惊起的鸟儿迎着夕阳展翅高飞,赵凌汐突然心情大好,一边开着车,嘴里还一边哼着歌。
等她回到公寓的时候,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这种状态,满脸笑容的按着密码锁,嘴里的歌声透过公寓的大门,飘进了屋内。
程淮擎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着上一期的《我是明星》,赵凌汐的歌声不期然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听着自己的歌从赵凌汐的嘴里唱出来,别是一番风味,程淮擎满脸笑容地看着门口,等待着那抹熟悉的身影。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赵凌汐逆光进来,几乎迷了程淮擎的眼,一瞬间的晃神,他的眼睛突然一黑,这个女人竟然背着他把头发剪了!
赵凌汐一进门,明显地感觉到室内的温度一低,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程淮擎,低下头换拖鞋。
刚换好拖鞋,就被程淮擎一把拉过去,连吃惊都没有来的及,整个人就被程淮擎禁锢在了怀里。
赵凌汐抬起头,正好看见程淮擎尖尖的下巴,出声问道:“程先生有什么事吗?我一进门就这么热情地迎接我?”
“谁让你把头发给剪了?”程淮擎一低头,黑眸对上赵凌汐无辜地眸子,恨恨地说道。
“我的头发,当然是想剪就剪了。”赵凌汐这才发现,程淮擎竟然是因为这个而生气,不觉有些好笑,“貌似,助理的义务里,并没有说助理换个发型也得向老板请示吧?”
“好,很好!”程淮擎突然放开了桎梏着赵凌汐的手,有些泄气一般地说着,“你去收拾东西吧,明天就得去新的剧组了。”
“好的,程先生。”赵凌汐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褶皱,恭敬地说着,就好像刚刚的一切不曾发生过一般。
“嗯。”程淮擎点了点头,转身出去,看看邮箱里有没有新的邮件。
当他的手摸到一个牛皮纸袋子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袋子鼓鼓囊囊的,上面并没有留下寄件人的地址和姓名。
带着满心的疑惑,他打开了那个牛皮纸袋子,一不小心,里面的照片散落一地。
程淮擎一弯腰,程淮旭耐心地给赵凌汐绑鞋带的照片恰好撞入他眼中,他眸色一深,蹲下身来,继续看着地上的其它照片。
拍照者的角度拿捏的恰到好处,程淮旭给赵凌汐系鞋带、开车门、扶着她下车、温柔地替她切牛排……所有的照片无一不向程淮擎传递着一个讯息:她的二哥和赵凌汐的关系非同一般。
脸色铁青地把照片收入牛皮纸袋子里,他又继续取出了信箱中的其它东西,一张《娱乐晚报》和一份《娱乐日刊》。
这些东西本来就是那些杂志社送给他的,平常他也就是闲的时候翻翻,没有仔细看过,可是今天,刚拿到手中,他的目光便被《娱乐晚报》首页上的一条新闻吸引住了:“程氏集团二少私会小情人”。
上面配着的正好是程淮旭替赵凌汐系鞋带的一张大图。
程淮擎黑着脸,抽出了那本《娱乐日刊》,封面上也是那张相同的照片,只不过,《日刊》伤的照片经过编辑的精心修图,看起来十分的唯美。
程淮擎恨恨地把手中的东西甩到矮几上,刚刚赵凌汐一进门时的好心情全都荡然无存了。
双手抱着胳膊,黑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浑身散发着冷气,就好像谁欠了他八百万一样。
赵凌汐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就看见了程淮擎这样一副表情,下楼的动作一滞,本能的觉得现在的程淮擎很危险。
“怎么?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躲起来不敢见我?”她还没有来得及迈出脚步,程淮擎薄凉的声音便砸入她的耳中。
亏心事?赵凌汐一边下着楼,脑海里一边回想着她回国以来发生的种种。
她好像并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吧?
程淮擎见赵凌汐不答话,更加确定她是心虚了,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把走到最后一阶台阶的赵凌汐拉了下来,把她按到了墙上。
背上靠着冰冷的墙壁,面前是怒气冲冲的程淮擎,赵凌汐眉头微微皱起,声音中带着不耐烦,“程先生,请问我又做错了什么事,让您要这么惩罚我?我是人,不是您的玩具,您没资格动不动就把我拎来拎去。”
“又要跟我说助理的义务了,是吗?”程淮擎的眼眸掀起深深的漩涡,几乎要把赵凌汐吸了进去,“那么,助理的义务包不包括去勾搭老板的哥哥呢?”
“勾搭?”赵凌汐不明所以,瞪着程淮擎的眼睛。
“怎么?敢做还不敢承认了吗?”程淮擎最讨厌赵凌汐这副故作无辜的样子了,“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着,提着赵凌汐的衣领,直接把她扔在了沙发上。
沙发上垫着很厚的垫子,可是,饶是如此,在赵凌汐的背砸在沙发上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程淮擎看着赵凌汐吃痛的模样,心中一软,可是,当他的眼光扫到桌面上的杂志的时候,所有的心软都被愤怒所取代。
一把抓起桌上的报纸,扔在了赵凌汐的脸上,“你自己看看吧,我给你买那双凉鞋,难道就是为了让别的男人给你系鞋带的?”
赵凌汐皱了皱眉,刚想说什么,眼睛扫过报纸上那张占了四分之一的照片的时候,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嗓子里。
脑海里浮现出那天程淮旭耐心地给她系鞋带的画面,嘴角勾起一抹无奈地笑容,原来,这一切都是他早就预谋好的,而她,在不知不觉之中,就做了别人棋盘上的棋子。
想着,他既然敢把照片寄给程淮擎,就应该做好了她说出真相的准备吧?又或许,她手中真相也不完全都是事实?
嘴角扯出了一抹苦笑,现在,就连她手中唯一的筹码,应该也成了死棋,更何况,她的母亲还在他们的手中。
赵凌汐的苦笑中带着几分凄凉,不过,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程淮擎并没有注意这么多,冷着一张脸,嘴里吐出了两个比脸色更冷的字:“解释”!
“解释?”赵凌汐脸上的苦笑更大了,面对着这如山的“证据”,连她自己都差点信以为真,又更何况是局外人呢?
想着宋钰雯的警告,赵凌汐心一横,“对不起,程先生,报纸上说的都是真的,我就是程淮旭先生的情人!”
她把情人两个字咬的很重,最后一声中透出了她心底深处的悲哀。
“为什么?”程淮擎高高举起右手,可终究是舍不得落下,一双大手用力地摇着赵凌汐,手背上青筋凸起。
“因为我妈妈欠了高利贷,只有程淮旭先生愿意替我还钱,还让我妈妈住进了高等病房。”赵凌汐机械地说着,她不敢去看程淮擎失望的眼神,“我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程淮擎没有听出赵凌汐话中的悲伤,“以身相许”四个字在他的耳中引发了蝴蝶效应,轰炸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良久,他像是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因为我不想欠你的!”赵凌汐声音冰冷地说出了这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好像带着一把锋利的冰刀,戳的她的心,鲜血淋漓。
“不想欠我的?”程淮擎仿佛听见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忍不住仰头笑了出声,却独独忽视了赵凌汐眼角滑轮的一滴泪水。
“哈哈哈哈……”程淮擎的每一声笑都带着无尽的悲伤,很快,他低下头,摆正赵凌汐的脑袋,“我就想让你欠我的,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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