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媚见闫阅的模样,不禁也笑了,夹起一块鸡丁,喂到闫阅嘴边。闫阅这才满意,含笑看着方媚,一口吞下,末了,意犹未尽地看着方媚,轻轻抿了抿嘴唇。
方媚被他看得发慌,脸上一红,挣脱闫阅的掌控,埋头吃起来。闫阅无声笑着,也安静下来,方媚低着头,长发松散地束在脑后,露出一截雪白的颈项,看得他心头一痒,却只得压下来。
吃过饭,他乖乖回去取衣服,一大箱子推进方媚的家门,像是要久住一样。才推进卧室,就见方媚仰面躺在床上,已经熟睡,听见动静,嘤咛一声,也未醒来。
闫阅暗叹一声,轻手轻脚地取出睡衣,这种能看不能吃的日子还要过多久?闫阅默默去洗了冷水澡,躺在方媚身边。
方媚闭着眼睛,长发散落在一边,卷翘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下阴影,鼻梁挺立,唇色不似刚回来那样苍白,却也只是略微带了些血色,闫阅凑上去,将方媚的樱唇含在嘴里,轻轻吮吸,单怕吵醒了她。
片刻,方媚嘤咛一声,闫阅慌忙闪开,却见她翻了个身,朝着自己,睡得更香。闫阅忽然单手捂着眼睛无声笑了,方媚已经是她的人,他在怕什么,像个毛头小子似的。
他十八岁那一年,刚上大学,方媚找他辅导物理课业,他便把方媚带到三楼的露天阳台上,一边享受秋日暖阳,一边辅导作业。
方媚靠在秋千椅上,他坐在方媚对面,似乎对于物理天生迟钝,又或许是阳光太暖,听着听着,方媚的头便歪在木质的柱子上睡着了。
他无奈一笑,起身将外套盖在方媚身上,却让他离她那么近。彼时方媚只有15岁,那么小,可看着她因阳光照射而泛红的脸颊和微微嘟起的嘴唇,他像不受控制似的,鬼使神差地靠近方媚,亲了下去。
方媚的唇很柔很软,也很甜,如蜜糖一般。而他心里像触电一样,颤栗着,颤抖着,害怕方媚醒来,却又舍不得离开。
思及此,闫阅将身侧的人儿搂进怀里,关了灯。
方媚,我终于可以如此光明正大。
次日,闫阅醒来时,方媚已不在身侧。他站在厨房门口,见方媚正忙碌着早餐,便上前从身后抱住方媚,将下巴轻轻放她肩膀上道,道:“在做什么?”
闫阅刚醒,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也有几分霸道。
“蔬菜鸡蛋饼,营养又健康。”方媚头也不回,嘴角却勾起一抹浅笑。
“很期待。”闫阅看着平底锅里渐渐成形的食物,也勾了嘴角。
“马上好了,去洗脸刷牙。”方媚回头,一缕头发从耳后滑落,见闫阅满脸的享受和慵懒,心里也升起满足来。
闫阅抬手将那缕头发理至方媚耳后,在她脸颊轻轻一吻,道:“好。”
方媚热了两杯牛奶端上桌,闫阅已经洗漱完毕,着了一件黑白条纹的套头衫,十分休闲随性,也…很帅气。
闫阅见方媚盯着自己,不由笑道:“怎么,看惯了我穿睡衣的样子,我穿正常衣服不习惯?”
方媚尴尬地咳了一声,道:“你不是还穿西装么。”
“也对,那你觉得我穿哪种衣服最好看?”闫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道。
“嗯……”方媚当真思考起来,闫阅个高身材好,是活脱脱的衣裳架子,不同的场合,不同的衣服似乎都好看。
闫阅见方媚半晌不答,便笑道:“有这么难回答么?还是说,我不穿衣服的样子最好看?”
他不说倒也罢,他一说,方媚不由想起在法国的那一晚,闫阅结实有力的肌肉群,和滚烫的肌肤,不由得脸上一红。
闫阅见状,将方媚拉进怀里,在唇上轻轻一啄,道:“这可怎么办,媳妇儿这么容易害羞,看来我还得多努力才是。”
努力什么?调.教她?方媚嗔怪一句,自去吃早餐,不再理他。
本来约好了中医,带方媚问诊,可她死活不依,闫阅无奈,只得妥协。他生性好动,偏又学了美术,于是除了画画和工作,他都不是个安静的主。又是周末,春日的花香和微风徐徐而来,实在绝美,他便带了方媚去游船。
两人租了画舫,在偌大的湖面上飘荡。湖水碧绿清澈,不远处的小岛上开出各色樱花,繁花茂盛,吸引着游客不断涌上岛去。
方媚靠在闫阅肩上,嗅着寸寸花香,感受着微醺的春风,不由闭上眼睛。画舫拨开湖水的声音,远处游客欢笑的声音,近处其他游船上的声音,都化作一缕清风在湖面上荡漾。春天,总是美好得令人心头发烫。
闫阅伸手将方媚揽进怀里,宠溺道:“小猫,是不是又困了?”
方媚笑着摇摇头,道:“春天到了,你作为办过画展的画家,手不痒么?”
“嗯,我的春天到了。”闫阅抓了方媚的手握在掌心,意有所指,道,“手不痒,心痒。”
“我认真的,”方媚贴近闫阅胸口,道,“闫阅,给我画幅画吧。”
“怎么了?”闫阅知道她这几日因方父的事情,心事重重,怎么突然有闲情逸致做模特,不由心里一慌。
方媚往闫阅怀里钻了钻,道:“我是怕自己老了,再画就不好看了。”
“好,”闫阅知道她惦念着方父的事情,便道:“等伯父的事情查清楚了,我为你画。”
方媚抱着闫阅的腰,脑袋在他胸口蹭着,无比依恋。闫阅知道方媚有事瞒着她,可方媚不愿说,他是问不出来的。
周日用过早餐,闫阅在处理重要的邮件,方媚坐在一旁看书,却心神不宁。闵微行说如果查出结果,会通知她,可七天时限马上到了,却一点音讯也没有。
过了晌午,闫阅说有重要的事情去处理,让方媚乖乖等他回来,说罢,在方媚额上一吻,坚定又柔情。
方媚点点头,乖巧答应。方媚本要收拾房间,以驱逐心里的不安感,却接到了冯叔的电话,冯叔像往常无异,言语谦和道:“小媚,我有些事情想告诉你,下午三点在老市政府见。”
方媚异常紧张,犹豫着是否要告诉闵微行,却听冯叔补充道,“小媚,我不会伤害你,不要带警察来,否则,我不会告诉你真相。”
“…好。”方媚答应道。
出门时,她给闫阅发了短信:下午五点,西城公园,我们去看电影。闫阅似乎在忙,没有回复。
她赶到老市政府时,是14:40,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冯叔却像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一般,又打来电话,通知了地址:榕园公寓,五单元一楼。
榕园公寓离市政府的老家属院不远,方媚走过去,刚好用了20分钟。今天是周末,又是春日午后,休息的人大多选择了外出赏景或在家补眠,榕园公寓虽靠近市中心,但毕竟老旧偏僻,来往的人并不多,而重要的是,方媚一路走过来,并未看到监控。
方媚敲开门时,冯叔一如往常,像习惯了面对镜头和公众的人一样,发型一丝不苟,着装考究。他像久候一般,神色却没有异常,谦和地带方媚进了房间。
方媚看到房间的布局,难免一惊。这里像是废弃了许久,又像是一个老旧的资料室,一个大开间,老旧的装修,已经泛黄发黑,仅有的家具是几个文件柜以及一套写字桌椅,两扇窗户也被厚重的窗帘遮盖起来,没有光线透进来,头顶的白炽灯没有灯罩遮挡,有些刺眼。
而且,房间里,烟味很重,想来冯叔真的是久候了。
“这里是?”方媚问道。
“我之前的公寓,我在这里住了十年。”冯叔微微一笑,表情很是轻松。
“单位给您分的房子呢?”方媚又环视了一圈,问道。
“住不习惯,租出去了。”冯叔坦言道。
单位分的房子,就在方媚家楼上,他每天上班时,在方家门口等着方父,门开时,总能看到方母满眼含笑地在方父脸颊上轻轻一吻,方父眼神里全是宠爱,他们就这样当着他的面,从不避讳。
半年后,他终于不能忍受,找了借口搬出去,在这个老公寓里住下来,一住就是十年。这样忍耐着不去见他们恩爱,似乎会好受一些。
直到方媚毕业,嫁给凌启南,他才搬走。也开始实施他冗长的计划。
“小媚,你知道凌启南骗你了?”冯叔甚至带着微笑,问道。
“…是。”方媚也怀疑冯叔,而她明显感觉到了冯叔的异样,所以稍作犹豫,才说出口。
冯叔像是早料到一般,笑着摇了摇头,道:“他瞒你的事情可不止这一件。”
冯叔慢慢又点了一支烟,丝毫不避讳方媚,道:“你以为老闫举报你爸的材料从哪儿来的,都是凌启南给的。”
房间密闭不透气,烟雾瞬时又厚重着缭绕起来。
“他和你结婚,可不止救老凌那么简单,他心机太深,一早就谋划好了,推你爸落水。”冯叔见方媚对烟味实在敏感难忍,便掐了烟头。
“你一早知道?”方媚不由问道。
冯叔一笑,道:“你爸一早也知道,所以许多事情都交给我去处理。”
说罢,冯叔看着方媚,言外之意,这便是真相。
方父的变故竟是他们一手操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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