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康决定形婚后满心自由,已经没什么需要思考和迷茫的东西,也不用再逃避现实,就连担心也逐渐退去,一切像回到学生时代变得稀疏平常。
他不再整日坐在电脑前不停敲击键盘、跟随音乐的节拍,开始联系回来后还未相聚的好友,也到自家开的旅馆转了一圈,恰好哥哥也在。
何硕瞄见只在吃饭时露面的弟弟作为稀客到自家产业检视,停下与员工的闲聊,“怎么进来一股霉味?”
何硕在行为风格上与何康是完全不同的人,他与生俱来的领导才能让父亲放心将半辈子的心血交给他管理,何硕还说:“那何康岂不更心安理得地当个无业游民了?”
何康当时笑得灿烂,拍拍哥哥的肩膀,“交给你了。”
后来何康离开家到其他城市生活,还和人合伙开起旅馆,着实让他惊讶一把,当然调侃和欣慰平分秋色,何硕不犹豫地同情何康那合伙人,“看来出现了个和我一样的操劳命。”
何康简洁地回复,“滚!”
然后何康突然借着相亲回来了,不知是那边发生了什么,还是何康突然孝顺想要陪伴在父母身侧。
“你才发霉,你才长蘑菇。”何康没有力道地反驳。
“哈哈,中午出去喝一顿啊,回来几天我也不敢问你情愿待在屋里等待发霉的原因。”何硕走到何康两步外,压低声音说了最后一句。
“好啊。”
何硕知晓何康老底,何康和男友在一起被他撞见不是一次两次。何硕第一次见他们间的亲密行为并没有太多惊讶,弟弟性子并不孤僻,却很少有女性围在身边,让他忍不住胡乱猜测了一下。然后就猜对了。
何硕收起略微惊讶的表情,摇头松一口气,“还好你不是个兄控。”
得到何康一个字回复:“滚!”
当然何硕也用这把柄时不时威胁他一下,何康是他弟弟,不坑他坑谁?
“对了,你晚上回家吃饭不?”
“回去啊,我又不像你,老婆热炕头。”
“羡慕啊?你也娶吧。今天我和你嫂子回去吃饭。她神叨叨去外地出差,买了一箱子玉米回来想让你们尝尝。”
何康说:“我就算娶也要娶个正常人。”
“正常人才不会嫁给你。”何硕说完去查账了,说中午下来找他。
何康无所事事,来到旅馆后身的花坛边坐下,放飞心灵。和江逐梦的形婚不能太仓促,即使在游戏里合得来也不代表磨合没问题,接下来似乎要和她见几次面,聊聊天吃个饭在现实中熟悉一下,当然要带着顾颜一起。等一切准备就绪,也能赶上“闪婚”的尾巴惊艳别人一把。等所谓终身大事解决了,他又可以专注物色新的男友了。
何康对这样的未来很是满意,又在长椅上望了一小时的天,何硕下来了。
“弟啊,你没发现自己胖了吗?”何硕瞄着他的肚子说。
“你什么意思?不喝了?”
“不是,我就是单纯提醒你一下,我可不希望你日后变成大肚腩。”
何康瞪他一眼,“我会恢复健身的。”毕竟健身房算个好地方。
“走吧,在附近喝一顿,烧烤如何?”
“好啊。”
两人在烧烤店落座,要了满满一页好吃的和几瓶啤酒。
“不说说你在那待得好好的为什么再也不回去了?”
何康知道何硕第一句肯定问这个,“合伙人变成基友了,然后又分手了,再一起做生意很尴尬吧?”说得相当言简意赅。更尴尬的是杜泽尔有女朋友了。
“杜泽尔和你在一起?”何硕表示惊讶。
“嗯。”何康没等何硕说话急忙补一句:“这篇翻过,你接下来肯定要怼我。”
“所以你接下来真打算结婚?直了?”何硕将毛豆放到嘴边,用手指挤出豆子。
“这正是我想说的,我打算找个女/同/性/恋结婚,婚后互不干涉。”何康严肃道。
何硕一手托腮思考起来,“话说我还没见过妈给你介绍的妹子,你真不打算和女孩试试?没准能擦出火花呢?”
何康摇头,“饶了我吧,她太静了,大热天也就是冰化成水的程度。你知道我曾经喜欢活泼可爱的妹子,对她实在不感冒。”
“那给你找个萌妹子?”何硕试探地问。
何康再拒绝,“然后让她一边使唤我,一边朝别的男的撒娇卖萌?”
“说到底是你眼瞎。”
何康听完后一脸“就知道你会怼我”的表情。又听到何硕说:“等爸妈让你要孩子怎么办?”
“到时候再说,你结婚好几年都没要孩子,他们不会为难我的。”
何硕说:“我和你嫂子商量了,接下来要孩子。”
何康逃避式地回答:“等他们有孙子了,就不要催我了吧。”
何硕忽然严肃起来,“如果你想好了,就去找合适的,不过结婚前先和人家协商好,各自应该遵守的列出来签字,别被人骗了。”
“我不傻,人心这些还是见了不少的,放心吧。”
何硕点点头,“要不要帮你把把关?”
“不用。我知道你爱我,但是你也要相信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处理好。”
“话说你和杜泽尔为什么分手?”
何康沉默一下,说:“因为他被掰直了。”
何硕哈哈大笑快笑出皱纹,“我为他离开你感到欣慰。”
“你到底是谁亲哥?看不出来我这段时间很沮丧吗?”何康对于哥哥两句话不忘挖苦他感到绝望。
“我给你介绍妹子让她抚慰你受伤的心灵啊?”何硕表示看不出他沮丧,只看出他颓废。
“说了不用。”
......
苏晨曦躲在花店里几天后迎来白真的光临。白真知道她走出单恋的阴影不久,特意带着麻辣鸭脖来看她,辣味和花香飘在一起说不出的诡异。
苏晨曦毫不客气地戴着塑料手套啃起鸭脖,听白真问她:“咱俩去游泳怎么样?”
苏晨曦茫然地看她,“为什么?”她和白真都不会游,这样的提议从何而来?
白真说:“有个游泳教练挺帅的,小琪那天去游泳给我分享的,要不要去看看?”
苏晨曦挖苦,“你口水快流地上了,单身久了爱花痴?”
“你单身久了不花痴,我都以为你出了什么毛病。”
苏晨曦叹着气放下鸭脖,“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错了,请你吃饭。”白真凑过去将鸭脖双手捧到苏晨曦嘴边。
“成交。”苏晨曦一脸得逞。
白真意识到自己被套路了,“算了算了,就当你陪我去的报酬了。什么时候去?”
“我让我妈来,现在就能走。”苏晨曦没有放下鸭脖,“算了还是等我吃完吧。”
苏晨曦给同样爱吃辣的母亲留下一半鸭脖,拿上包随白真出发。邢桂芳看着闺女积极出门的背影感叹她终于想开了。
太阳暴晒的天气适合游泳。苏晨曦和白真下了公交只觉热浪一层层袭向皮肤,不一会儿就引出不少汗。
苏晨曦其实不想下水,她总觉得游泳池的水不干净。但现在被热浪袭击得就想扑到水里,沉底也是好的。
还不清楚教练的情况。白真没有头脑一热办张年卡,在工作人员的询问声中只交了一次的钱。她们两人没有泳衣要现买,两人到了卖泳衣的地方,款式不多。苏晨曦选了一件连体的,理由是露得少;白真选的花纹较多,上半身背心,下半身短裙,也将能遮的地方遮起来。
苏晨曦坏笑说:“你不高调一点多露些?”
白真皮笑肉不笑道:“算了吧。”
两个来游泳馆的人没有一个为学游泳——苏晨曦只是想痛快地玩水,简单地将双脚放在水里,水温就会游遍全身;白真是来看帅哥的,还不确定那教练今天在不在。她们没有指定教练的打算,最好能有机会确定那帅哥什么时候来,再想办法让他教也不迟。
两人在泳池周围四处张望,白真并没找到那教练的身影,见苏晨曦朝一个男人走过去了。
白真还在高兴她率先一步找到那帅哥,见她停在男人身后,抬起一脚将他踹下了水。
男人猝不及防地落入水中溅起大片水花,引来注视。
白真张着嘴,喊声止在喉咙处,又见另一个男人伸手推了苏晨曦一把,旱鸭子苏晨曦就落在了深水区。白真顾不得池边的罪魁祸首,奔过去大声呼唤:“快救她,她不会游泳!”
被一脚踹懵的何康已经缓过神来将胡乱扑腾的苏晨曦托住带出水面,“别挣扎,别乱动。”何康在到达水面时冷静指示。
呼吸顺畅后苏晨曦不再挣扎。何康手上的体温比她全身的温度都高,触碰到的地方真切地向她传递温度。心脏被惊吓出现的剧烈跳动连接着紧张的剧烈跳动,心思无处安放。
几秒后,白真和池边的其他人合力将她拉上了岸。何康自己上去,悄悄摸到罪魁祸首身后将他扛走。黄克瘦弱的小身板在何康面前和宠物差不多,完全无力抗衡地被扔下水。
一个接一个掉下去,救生员都不知道这个要不要救,还是朝黄克游过去。
黄克从水中浮起来,撇嘴道:“我替你报仇呢,你这是干什么?”
何康在池边蔑视他,“我给你展示泳姿的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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