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白裕安穿过万家灯火来到公园最静谧的深处,湿润刺骨的晚风将他的鬓角都沾湿了。
他压下急躁的心安静地寻找,他相信自己一出声,林微荷听见了肯定撒腿就跑。
湖光的对岸的长椅上,一个小小的身子蜷缩在那。
白裕安绕过去发现是熟悉的面孔,他放下汲汲皇皇的步子,如释重负。
心情缓和之后,疲惫和怒气接连涌上来,他看着这个睡得心安理得的人,“林微荷!”
他捡起一袋喝空的啤酒罐,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别告诉我这些都是你喝的?!”
林微荷嘟囔着往外翻了个身险些掉下去,被他用膝盖顶住了。
他翻出她的房卡知道地址后,背着她走到路边拦了辆的士,坚难地把她扔去后座,自己坐到了副驾驶上。
他闭目养神,忽视司机投来的怪异的眼光。
门卡一插,屋内通亮。好不容易把她运回房间,他瘫倒在沙发上,祖宗啊这是!!
他给家里打电话,告知白母外宿一晚,扯几个理由敷衍了过去。
床上的袍团在蠕动,他抓起一边的抱枕扔过去,“学别人借酒消愁,明天不头痛算我输!”
脱去外套,里衣早被汗水打湿了,他拉开衣柜,满满都是衣服,看来她真打算在这里长住。
取下浴袍,他对她说:“我现在要洗澡,你老实点。”说完他拉上浴室门,不管她听没听见。
林微荷难受地扒着床头撑起身子,摇摇摆摆地进了浴室。她迷糊地推开淋浴间的门,“尿尿……”
白裕安听见推门声,紧接着传来微弱的声音,但是因为满脸的泡沫没办法睁开眼睛,直到把脸上的泡沫抹去之后才能得以睁开眼睛,但是一睁开眼就见到……
他慌乱地遮住重点部位,嚷叫道:“隔壁!隔壁!!”
像没听到似的,林微荷开始解开扣子。
白裕安连忙把浴巾围在身上,将她推去隔壁的厕所,掀开马桶盖:“这,尿这!”
林微荷迟钝地点点头,咧着嘴笑道:“谢谢啊……”
白裕安走出去把门带上,从她的一堆睡衣中挑了件最宽松的穿上。
等了半天没见她出来,他敲了敲门,“喂,你不会睡着了吧?”
没得到回应,他再敲了敲,“我进来了啊?”他半眯着眼进去,只见林微荷坐在淋浴间地上,两条白花花的腿就这么露着。
白裕安一把扯下一条浴巾扔在她身上。
“我是不是要死了?”
他没懂她的意思,疑惑地看着她。
林微荷吸了吸鼻子,“你告诉我哥,我死后让他把我埋在花房旁边。”
他感到莫名其妙,“你说什么啊?”
“还要在我的坟头种满鲜花,到时候你每天都要来看我噢!”说完,她深陷悲伤的情境难以自拔。
“你这个酒疯耍的也太不吉利了吧。”白裕安别过头,把浴巾系在她的腰上,双手托她起来,他望着地上的一滩血水,“你?!”
林微荷难过地抱着他哇哇大哭,“呜呜呜呜~小白!!我死了边边怎么办?呜呜呜呜!我还没有谈过恋爱,我不想这么早就死掉!啊啊呜呜呜呜!!”
五分钟后,白裕安笑着接过酒店人员递来的卫生棉。
又过了五分钟,换了身衣服的林微荷从浴室出来,她掀开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将来自后方的嘲笑挡在外面。
“怪不得你的胸这么平,原来是还没发育。”白裕安不可思议地躺在她身边问:“你怎么连生理常识都不懂?连我都知道。你的女同学没和你聊过这方面的话题么?也没管你借过卫生棉?”
见她不理自己,白裕安抱起缩成球的白团,强制露出她的头,她的脸就像新生的小老鼠,红透了。
“还醉着呢?”
林微荷死闭着眼睛,不管他说什么就是不睁开,当个假人。
白裕安抓住她的肩膀拼命地摇摇晃晃,“看我。”他上手捏她的脸,即使掐出了指甲印,她的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你不用和我道歉吗?”他换了种方式捏她的脸,强迫她嘟起嘴巴。
“我为了找你什么东西都没吃,水也没喝,我洗澡你都要搅和。你是不是该向我解释一下这么做的原因?”
林微荷依旧闭着眼,被捏变形的嘴小小声说:“冰箱里有吃的。”
“原来没死啊?”白裕安立刻下床去找食物,她失去支撑咚地一声撞上床头,“白裕安!!你找死!”
“我哪敢死啊,你不是还没谈过恋爱嘛!”白裕安调侃道。
林微荷已经消退成粉红的脸再一次涨红,“谈恋爱也不找你!”
“好好好。”白裕安敷衍地说道。他打开冰箱盯着塞得满满的食物,“你这日子过的是不是太好了点?”
“可乐不行!这里贵得吓人。”
白裕安不听她的话,呲一声,仰头大口大口喝下去,他打着气嗝说:“我给你买回来不就好了。”
林微荷清醒了不少,酒精都随着眼泪蒸发了。她看白裕安吃得那么香也感到胃里的空虚。
“我也要吃。”她爬下床抢他的筷子来起一片鱼生往嘴里送。
白裕安制止她:“你不能吃这个,对你肠胃不好,自己打电话叫粥喝。”
“我买的我还不能吃?”林微荷眼睁睁看着他把一盒鱼全拨进嘴里。
白裕安含糊地说:“这是对你的惩罚。”
就要进入深夜,林微荷在卫生间刷着牙,见白裕安还呆在这里看电视,大声问:“你为什么还不回去?”
“我睡这。”
林微荷赶紧漱口,跑出去望着他,“你说什么?!”
白裕安斜眼瞧她,“有必要反应这么大吗?又不是没同床过。”
“那是在家里,这里是酒店,我不同意。你要留下来就睡沙发。”
“这床这么大,一人占一米谁也不挨着谁。你担心什么?我对你可没兴趣。”白裕安跳上床,松软的床垫回弹力十足。
林微荷想拽他起来,“你怎么这么重啊!”
“是你太瘦了。”白裕安用力一扯,她跌在床上,爬起来又被他扯倒,她怒火中烧,吼道:“你够了!”
白裕安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调笑道:“你这么抗拒的原因,难道是你来了例假突然间就懂得男女有别了?”
“你是男的吗?胆小又怕事,鬼屋都不敢进。分明就是力气比较大的女人。”林微荷反击道。
“哈!那我就用女人的方式对待你!”白裕安突然袭击她身上的痒痒肉。
林微荷最怕痒,拼尽全力躲避他的手,“喂!别弄啊!”她伸手挡住他,“叫你哈哈哈哈你!白裕安!”她用脚去踹他,被他用力压着。
“今天我这么累不惩罚你一下都说不过去。”
“哎呀!我道歉哈哈哈哈哈!我对哈哈哈哈对不起你了!投降投降!”躲不过攻击她就紧紧抱住他的手臂开始撒娇:“我道歉了,可以了吧~”
白裕安无视她的撒娇,掰开她的手压制在两边,“你的脖子是不是也很怕痒?”说完,他低头去证实,用头发抚弄她露出的脖颈。
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林微荷缩着脖子,“你幼不幼稚啊,别玩了!”
她用头推头的方式躲避,不小心撞上凑去她耳边吹气的嘴,结结实实被亲了上唇。
空气顿时一片死寂,白裕安最先反应过来撑着身子起来,两人相视无言。林微荷意味不明的眼神让他心有些慌乱。
此时的林微荷就像是遇上新鲜事物急于探索的冒险家,满脑子都是刚才的柔软的触感,她亮着双眸说:“再来一次。”
白裕安震惊地看着她。
“就当帮我一个忙,让我感受一下,一下就好。”
白裕安推开她往前凑的脑袋,“你感受这个做什么?”
“你是初吻吗?”
“当然不是!”
“你担心我们亲了以后你会爱上我?”
“怎么可能!”
“那你怕什么?”
两人的处境瞬间颠倒,林微荷步步紧逼,白裕安一寸寸往床边挪。
林微荷抚摸他的嘴唇,像劝说小孩扎针的护士那样说:“就轻轻碰一下,很快的。”
咚咚!咚咚!
白裕安屏住呼吸看着她越来越近的脸。
“心跳好快。”林微荷摸着他的胸口说道。
白裕安猛地站起来,“还不是被你吓的!别在男的面前乱开这种玩笑。”
林微荷拉着他的手,“你怕什么?就一个吻而已。”
“谁说我怕,我只是不想。”白裕安低头看向别处说道。
“这样啊,那我找别人吧。”林微荷掀开被子钻进去,“睡觉。”
白裕安瞪着她,这句话着实刺激到他,他拉她起来,带着怒气重重磕上她的嘴唇。
“唔!”林微荷推开他,摸着嘴不悦地说:“痛啊!”
白裕安把她捞到身边,搂着她的腰,回避她的目光轻轻吻了下去。
双唇贴合的刹那,他的心脏狠狠地颤悠,仿佛有一道电流从唇间迸发直通他的末梢神经。
林微荷在模糊中看见他发颤的睫毛,欲言又止,感受这个薄荷香与可乐甜交汇的吻。
耳畔是林微荷沉睡后平稳的呼吸声。白裕安背对她躺着,心情复杂,一句两句难以道清楚。
不管她是出于好奇还是什么原因,他驻守多年的防线还是被她攻破了。
感受到身后的翻动,他回头看,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脸上。她眉清目秀的脸就在他脑后,两人真正意义上的同床共枕。
前一刻还拒绝他上床,这一刻却睡得这么无防备心。
白裕安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无奈地将她露出的腿盖好。他带上房卡在走廊尽头的吸烟室里打游戏打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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