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筱雅的出租屋内。
夏躺在浴盆里,屋顶上凉飕飕的水珠滴滴答答落在她光洁的皮肤上,回想刚才的一幕幕好像做梦一般。
她真希望是梦,一觉醒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身上未干的啤酒混合着灰尘闻的让人作呕,蓬乱的头发,还有衬衣上张老板留下的猩红血渍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筱雅替夏给父母打了电话,说要留她过夜,她这个样子肯定是不敢回家了。
小小的浴室,热气蒸腾,真希望这件事如蒸汽一样可以瞬间挥发。
门外,筱雅啃着苹果在沙发上看电视:“莲莲你别乱想了,这件事你没有错,那个什么老板,以为自己有钱了不起啦,什么东西啊!”
“筱雅,我担心他会不会出事,还有他的医药费贵不贵,要我赔吗?我工作肯定保不住,大不了重新找,只是我妈......”
说到这里,她莫名的心酸。
“拿不回工资,妈又要多做几个月的小时工,她冬天手上的冻疮,到现在都没好利索,筱雅,你帮我瞒着,别让她知道!”
“莲莲,我真怕你瞒不住,如果真的丢了工作又要你赔很多钱,怎么办?”
筱雅一句话说到了重点,这也是夏同样的担忧。
夏洗完澡,裹着浴巾挨着筱雅坐下,她快要绝望了。
卑微的人生,如同大海中的浮萍,无力挣扎,无力选择,随浪浮沉,随波逐流。
(二)
CH集团总裁办公室
大大的老板椅上,楚临风翘着二郎腿审阅着钱来送来的合同。
钱来是新任的项目经理,理工大学毕业,楚临风的发小,楚一直找机会给他点事情做,刚好一个新的工程开发,就任命了他。
办公地的门半掩,钱来象征性的敲了敲门,楚临风抬头一看原来是这个臭小子,立马招呼他进来。
“风哥,尹总来了,就在会议厅等您?”钱来凑着楚临风的耳朵,小声说。
“哪个尹总?”
“就是尹红湘,尹小姐,董事长不是让您跟尹家谈合作吗?”
楚临风刚喝进嘴里的碧螺春“噗嗤”一声喷出来,“你去告诉她,我不在,我忙着呢!”
“我可不敢骗她,她如果知道了非得扒了我的皮!”钱说话的声音都不敢大声,提起她都怕触霉头。
......
门外高跟鞋的声音,近在咫尺。
楚临风感觉到一阵气场,就像电视剧中高手出场时飞沙走石一样强大。
“小楚哥,你在吗?”
熟悉又恐惧的声音,楚临风听见这个声音,只想赶紧躲起来。
他多次想过自己逃避红湘的原因,真是怕吗?
只不过是对身不由己的排斥罢了。
尹家和楚家是世交,红湘跟他是两家看着长大的,在外人看来,他们青梅竹马,郎才女貌,简直是天作之合。
小时候他并没有这么讨厌红湘,甚至还给她扎小辫,讲笑话。
只是最近几年她好像认准了她就是未来的楚太太,楚临风的事,她都要知道,甚至掌控。
说话间,尹红湘已然走进了办公室。
她一身职业装很是精神,头发高高地挽起,精巧的瓜子脸上,丹凤眼炯炯有神,眉似雕成的新月,艳红的口红映衬着皮肤更加白皙透亮,皓齿洁白,一笑生香。
论长相,当是顶级美女无疑!
只是那秋水盈盈间高傲逼人,让人不愿靠近。
“你来了,真巧,我刚好要出去,公司出了点事,我必须亲自看看。”
楚对这样的女人,提不起丝毫兴趣,哪怕是天仙下凡,也不愿意奢侈的多看一眼。
“有多大的事需要你亲自看,我这刚来你就要走么?”
“红湘,真的有事,改天,我约你。”
楚临风拿起车钥匙,大摇大摆出了门,钱来也跟了出去。
空旷的办公室,红湘气愤的拍着楚临风那大大的总裁桌,眼睛里好像进了沙子,红通通,湿辘辘的。
(三)
“风哥,咱们这是去哪?”
楚临风带着钱来绕着星湖公园转了三四圈了。
这一大早为了躲她弄的自己没地方去,楚想想就万分憋屈。
“我怎么知道去哪,公司又回不去,妈的,一来就把老子挤走了,好像公司是她的。”
楚临风像对钱来说,又像自言自语。
钱来开导他:“我看红湘小姐只是想亲近您,也没恶意……这说到底,将来你们结婚了,不就是一家了吗?”
“结婚?想的太远了吧!就是结婚,也不见得是她?!”
楚一本正经的打着哈哈。
“风哥,有情况啊,难道还有别人?要不咱们去喝咖啡,边喝边聊?”
钱来的眼珠子咕噜噜转着,生怕错过精彩的故事。
“咳咳,大早上喝什么咖啡,话多了啊……”
星湖之上,一朵朵莲花蓓蕾在风中摇曳生姿,碧绿的荷叶接天连地铺卷整个湖面,几只蝴蝶翩跹起舞,像在等待花的盛开。
他依稀记得,高中时代,有一个女孩帮他写过作业,还因此被老师批评......
笑靥如花!
楚看的出神,仿佛看见了她的笑。
“风哥,你干啥呢?你看着这些荷花笑啥呢?莫不是意淫出了什么妖精,就像电视剧演的,来一场人妖恋啥的!”
钱来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打破了满湖的惬意。
楚扭头看看他,夏虫不可语冰......
(四)
市第三人民医院,最好的外科医院。
病房里,各业精英云集,少不了寒暄几句。
“不好意思,病人需要休息,大家请出去吧!”护士赶走一波又来一波。
张老板半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层层白纱,边上的陪护剥着芒果肉喂他嘴里,桌子上的营养品一罐罐堆积如山。
他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像是刚醒:“老吴,这个事,你们给那边公司打电话没有?”
“张哥,打了,他们推脱说那个小丫头刚去的,不懂规矩,已经开除!”
老吴一直在张的身边,随叫随到。
“开除就完了?我被敲这么一下子,差点见了阎王!这件事,不能这样算了!”
张老板气的牙疼,这个小犊子,买她房子是抬举她,敢这么对我!
“你快去报警,看我往死里整她,她家底细都摸清了吗?”
老吴自信满满地笑着:“张哥放心,都打听清楚了,往上数三辈儿都是贫农,家里还有一个残疾的爸爸,掀不起什么风浪!”
“那就好,到时候她跪地求我都没用……”
张老板的奸笑如同一把钝刀,不会很快杀死动物,却一刀一刀捅烂动物的皮毛,鲜血淋漓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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