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艺术团面试?”
好不容易哄走了阿飞,你倒好,忽视我的劳动成果自己送上门啊。
时月不懂顾亦安突然的难以置信的小无奈还有几分的小暴躁。怎么?说错什么了吗?一脸无辜地摇头,“我去找我舍友,她面试我不去。”
闻言顾亦安松了一口气,不是你就好。见时月要走一把拉住,“艺术团有人看门,不是面试的不让进。”
“这么严格吗?”
“人多了不好管啊,来,坐这等吧。”说着坐下来,还贴心的给时月留里的位子,冲着时月伸出手,“书包给我。”
“好吧。”脱了书包递给顾亦安,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坐下,手肘抵着膝盖撑着脑袋一门心思的等,低头看到地上的烟蒂,偷偷瞄一眼顾亦安,对上顾亦安不解的眼神再示意他看地上的烟蒂。
“额,哈哈哈哈,被你发现了。”莫名地竟被小时月看得有些心虚,被一双眼睛戳中心里的萌点似的,一团虚情假意的伪装全数化作乌有,只想一一坦白。
那眼睛里没有多少指责却夹杂些嫌弃惊讶还有失望。一时间顾亦安只觉得自己是个未成年人,偷偷摸摸点上人生的第一根烟就被姐姐给发现了,然后被逮着问“你什么时候学会吸烟的”。
“好了好了,我不吸了行吗?”生怕时月不信似的,拉过时月的手把烟盒带着打火机都上交,“送你了。”
“我不要。”接都不接直接退回,“我又不吸烟。”
“那……嗯,不能扔,扔了浪费,等会我就还给我兄弟。”
“不是你的?”
“不是,”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辩白的机会,急忙坦白撇清关系,“我舍友的,放我这…保管!”
“这话你自己信吗?”
“说实话啊,我不信。”
见顾亦安严肃又不恭的模样,一下子被逗笑了,“其实我只是比较好奇你怎么在这吸烟,”不知怎么去形容只好歪着脑袋伸出手画个大大的圆圈住这个楼梯间,“这是封闭的空间啊,不应该出去吗?”
“这事啊……”
“嗯嗯。”
“哎,你呀。”顾亦安瞬间没了招数,怪自己胆子太小坦白地太早。无奈着起身,走向满是铁锈的窗户,伸出手找准那个干净的位置一推再一拉,“其实这个窗户可以打开透气。”
“啊?这么能打开?”有一次发现新大陆,时月只觉得这个晚上真是太神奇了。
“请尊重人家是一个窗户,”拍拍手上的似有非有的灰,再做回实训旁边,感慨道,“你呀你呀,早说是嫌不通风嘛,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哎,真是,被你个小姑娘摆了一道。”
“你以为我嫌你吸烟?哈哈哈哈,男生吸烟不是挺正常的吗?”
“……”干笑着不知怎么回复,被反问得败得彻彻底底,缴械投降认输,“是。”
“抽烟喝酒,嗯……打游戏,哈哈哈,对不对?”
“不对!”终于可以反驳,伸出手指在时月面前摇晃两下,“我不打游戏。”
“那你干嘛?遛猫?”
“嗯,我想想。遛猫喂猫逗猫撸猫还有铲屎,这些——都不归我管。”
“哎,你这个人。”
“我也就偶尔去逗逗六月,平常都是姐姐养着它,”看着时月又有些疑惑,摇摇头表示无奈,解释道,“这只肥猫的主人,咖啡馆的老板,我姐姐……对了,你课多吗,咖啡馆缺人,课不多的话来兼职帮忙啊。”
“我?”想了想笑得勉强,“我还是算了吧。”
“唔……那就先预定你,要是想来随时欢迎。”
“嗯,好的吧。”
一约既成,万山皆阻。直到后来的后来,时月真正推开那扇门的时候才想起来早已经与某个人约定好了。然而这都是后话,人终是要抛弃过去不畏将来活在当下的,谈话尚未结束,时月终于想起来要说什么。
身份啊身份,安歌,你到底是谁?怎么这么熟悉呢?要怎么开口呢?
“对了,把包给我。”
“嗯?要走吗?”
“不,我找个东西。”书包里翻挽头发的笔,找了一遍才意识到落在宿舍了,“忘记带了。”
“笔?”
“嗯,下次再还你吧。”
“好啊,下次我可得带上六月,省得你再我给忘了。”
“不会了不会了,”比着三根手指,“我发过四不会再忘的。”
“你呀,”特别想伸出手点点时月的头,又碍于刚认识不适合太亲密,只得在心里想象一番,“有纸币吗?给我用一下。”
“干什么,要签字画押吗?”时月警惕地抱着本子和笔,审视的眼神中没有一点点威胁。
顾亦安轻轻一拽就抢过了防护用具,“我画押你签字。”
说罢,占了时月留白的第一页,大脑里构思一下横横竖竖先画一个楼梯,曲折的线条简单勾勒出两个身形,一个站一个坐。
不自觉地变换了平时的风格,画得轻松调皮。莫名地有一种跟这个小姑娘待在一起被她给带偏了的感觉。摇摇头,错觉。
时月在一旁看着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军训时在主席台上画画的人也是你吗?”问完,又觉得有些直接。
顾亦安虽闻声却默不抬头,仔细分析着她话里的情绪,三分期待三分不愿还有四分像是紧张。
看来小姑娘是听说顾亦安的名号却不知道顾亦安本人是谁。
“嗯?”故作无辜的反问一声,承认又拒绝,怎么理解就不关他的事了。
“哦,没事没事。”时月成功会错意,只当顾亦安与安然是两个人。
可还是觉得这个人很是熟悉,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两个人都会画画,那她在小空地捡到的那张画是谁画的?顾亦安还是……他?
若是他那就可以说通熟悉感,但若是他,他怎么认不出自己呢?
顾亦安侧眸余光瞥见时月若有所思的模样,莫名有些心虚的愧疚感,这样回答算不算骗她?想他顾亦安虽花心取次花间遂躺身,却不曾对哪个丫头有任丝毫欺骗。
果然,姑娘就是姑娘,跟丫头是不同的。
时月啊,不怪我瞒你,若是你叔叔我大哥知道了我接近你怕是会有一场兄弟大战啊。
“军训?你是大一的?”故作不知情,悄然转移话题,名字和身份都是次要,不能深究,“我还以为你是大二的呢。”
时月想到两人是在军训期间认识的,看来他是误会了,“我身体不太好就提前结束战斗了。”
顾亦安点点头,心想或许可以再接近一步,试试她还记不记得医务室的初遇,“你是不是在医务室睡过一下午?打着吊针,嗯,十二三号的时候吧。”
“是……”恍然间,时月似是明白了前因后果,难怪觉得他熟悉难怪小叔叔说有人去看望自己而萧晓却不知情,“不会吧,那天是你?”
“哦,看来真的是你。”没有伪装,直接被时月的惊喜带了去,同样的惊喜,说不出的惊喜感,许是终于在这姑娘记忆里留了一笔吧。
异口同声道,“难怪似曾相识。”
“那天有人来我就走了,对了,我还给你画了一幅画你看见了吗?”
“嗯?”时月不知医务室里他画了她,“是跳舞那张吗?”
“嗯?”顾亦安不知跳舞时扔了一张画,“你睡觉的画啊,我放在你床头了。”
哦——
看来小空地捡到的那张画是顾亦安画的。
嗯——
看来医务室扔掉的那张画是林衍撕的。
两人各自得到了答案,笑一下给对方一个我懂你了的眼神,却不知对方想的与自己完全不同。
等时月意识到自己理解错了,再解释,不想再把小叔叔扯进来,也不会想小叔叔会动自己的东西,“可能是掉地上了吧,我睡觉不太老实。我跳舞那张画不是你画的吗?”
顾亦安想不起来那天有把画扔下,毫不掩饰的迷茫。想不起来,还是想不起来。
时月见状,帮着解围,“可能是那个姓顾的画的吧。”
顾亦安苦笑,姑娘,我就是那个姓顾的啊。
最后一笔落,两个小人的线条清晰,一个衣服背后上画个“安”的图案一个发间弯出两笔月亮的发卡。拐角的楼梯扶手上再想象出一只蜷着身子睡觉的肥猫,尾巴尖儿勾着俨然一个数字六的模样。
交给时月的瞬间终于想起来,那天是扔了一张画,画的背影图撕得太匆忙随手扔到了地上。
还好还好,没落在别人手里。
算了算啦,算在顾亦安头上就算在他头上吧,反正都是一个人。若是这样能把那个身份洗白一点宁愿多扔两幅画。
“哈哈,还有六月啊。”
“对啊,加深你的记忆呐。保管好了,丢了你赔我一张。”
“那你得先给我画两张,我才能赔你一张。”
“你个小机灵鬼。对了,你刚刚说的跳舞是……是我想的那样吗?”
时月尴尬地笑笑,好像说漏嘴了呢。
“就是你想的那样。”坚定眼神风吹雨打不移,“我就是那个会跳舞的小仙女。”
“舞蹈队的?”
“我没进社团?”
没进?
嗯,放心了。
然而还是要再进一步确定一下,“为什么不进呢?”
“不喜欢那么多人。”
一下子被姑娘逗笑,“人多?那艺术团团长怕是要哭晕在厕所。”心里心疼阿飞三秒钟,别怪我不帮你找,怪就怪你们人员庞大吓到了人家姑娘。
“你进社团了吗?”指指身后热闹的教室,“刚面试出来?”
“我是刚出来没错,不过是来过来找兄弟玩的。”生怕姑娘再理解偏了成了一个骗局,所幸坦白,“其实我已经是大四的老学长了。”
“啊?没有看出来。”
“怪我长得太年轻了吧。”
时月点头,不止年轻还好看呢。
故意地刻意,夸张地整理整理衣服,摆出老学长的气派,“有什么问题咨询学长吗?小学妹?”
“嗯。”心想你要是昨晚出现就好了,那样就可以给萧晓讲讲大学的事让她把心放在肚子里睡觉了。今天的话,好像没什么问题呢,有的话就是——
“哪个餐厅的饭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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