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玲看钟之意躲开,自然要往他那边蹭。她把他弄无语有点得意。她单手握住他旁边的扶手,似笑非笑地看他。
钟之意一副装作看不见她的样子,他想要是以后真和她在一起,一定要制止她随时出乎意料的可怕行为。他觉得在那之前要重新考虑要不要喜欢她了。
能做到让人为此重新考虑心意的,只有她卢玲。
卢玲见他安静,打算厚着脸皮盯到他有抓狂为止。
她也很少有机会仔细看看他、回忆他的眉眼是不是小时候的样子。
他不白不黑,普通黄种人肤色,略胜一筹的就是没有一点痘印,皮肤很干净。
最有特点的是眼睛,一单一双,所以在一只眼睛有双眼皮折痕的加持下,两只眼睛看起来有点一大一小。
他的鼻子比较挺,不是自始至终一条笔直的线,在中部的鼻梁骨处稍微高一点,不细看很难注意到。
薄唇;尖下巴——刻薄,从他教她英语时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当然,她也不能因此否认他的五官和脸型搭配得很好,没有突兀的地方,所以整体看着很舒服。不是一下抓人眼球的帅法,要细看才能发觉......
钟之意已经用眼睛瞟卢玲半天了,见她一直盯住他,终于转头忍不住问:“怎么,看我看入迷了?”
卢玲做不到等他抓狂自己先在心里抓狂了,怎么会觉得他帅呢?
抓狂蔓延到脸上是明显的红色,好在脑筋还会转,“我看你好像长残了。”
“你没长残......”钟之意话说一半,随着司机一个急刹车下巴和卢玲的脑门撞在一起。
卢玲捂着脑门抓紧扶手,“一时大意。”她换成了双手扶杆姿势。
钟之意揉着下巴,“我的帅脸要被你撞残了。你一个从小就长残的人肯定是嫉妒我的美貌。”
“不要脸啊。”
又一个刹车,卢玲挪出一步踩到他。
钟之意看着自己刚刷干净的鞋出现清晰鞋印,道:“故意性太明显了吧?”
卢玲可不承认,“我就是没扶住而已,你这人心理阴暗啊?”
“你是面条吗,双手扶不住扶手?”
“我错了不行吗?大不了给你刷鞋。”
钟之意一笑,“就这么定了。”他用手搂住她的肩让她紧贴自己,“别再踩我了,增加劳动量也是你刷。”
卢玲说:“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哥们儿的啊?”
钟之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啊?”
卢玲拎起他的手,“拿下去,谁用得着你扶。”
“我这叫搂。”
卢玲抬脚又踩,要不咽不下一口恶气。
“恶气”腾腾,脸色绯红。
钟之意满意收场,不和她闹了。等以后在一起,名正言顺搂着就好了。
他考虑喜欢她的心意?只是开玩笑而已。
下车后,卢玲向前走几步忽然停下,钟之意踩到了她的脚跟。
“你是不是故意的?”卢玲提上鞋跟质问。
“碰瓷啊?你怎么不倒下说我把你踩残了?”卢玲顺势要坐下,被钟之意扶腰拉住,“真是服了你。”
“那你给我刷鞋。”
“我又不是故意踩的。”
卢玲又要踩,钟之意躲,然后回踩,卢玲不躲。她疼得抬脚蹦,“这次是故意的吧?”
钟之意扶住她让她能站稳,“你怎么能蠢到这种地步?”
“刷不刷?”毫无威力地逼迫。
“刷刷刷。”
“我这么大度,就不用你刷我的了,刷你自己的吧。”卢玲哈哈笑。
钟之意气得照她脑门弹一下,“心眼都用在这了!”
卢玲毫无顾忌地往他鞋上踩,被钟之意扛了起来。
......
两人平静地来到S大已经是十多分钟后。卢玲在这城市出生、成长十六年,从没到这大学里看一看。
校门类似于牌楼,有几层楼高,红砖颜色,中间写着校名,非常气派。进门后中间是花坛,灌木修剪成规矩的球形,周围有零散开放的花朵,还能找到蒲公英的身影。两侧有宽敞的车道,一直延伸到教学楼前的环形喷泉。
卢玲觉得S高已经够大了,现在直说自己“没见过世面”。
她在花坛边停下脚步。钟之意见状将她拉走,“别对人家的蒲公英动手。”
卢玲说:“我又不能在这挖。”她蹲下用力吹走还在依赖母亲的孩子们,心情愉悦。
钟之意趁她不备,在后面推她一下。卢玲双手触地险些栽在花坛里。
“你怎么也这么烦人了!”她窜起来去追他。
周六的校园人不是很多,有拉手、搂腰的情侣路过,有三五成群的好友坐在路边木头色长椅上闲聊。放眼望去美女很多,帅哥也不少。
两人沿着柏油路跑了一阵,卢玲四处张望寻找帅哥,脚步很快慢下来。
“找什么呢?”
“帅哥啊。”
钟之意指着自己,“看这儿,看这儿!”
卢玲冷笑一声,“看,有美女!”
钟之意瞄了一眼,“还好你没指你自己。”
卢玲摇头,“我是帅哥。”
他们路过图书馆。那栋建筑的外观像摞在一起的很多本书,每本书摆放得还并不整齐,多多少少与挨着的书错开一些。正面用楷书书写“图书馆”三个大字。
卢玲问:“是不是要在这学?”
钟之意说:“图书馆不对外开放。去自习室,就是教室。”
卢玲说:“刚进来那个不就是吗?”
“你现在就想学习了?不在学校里转转?”
卢玲“哦”一声,“深得我心。”
两人继续沿着柏油路走,经过人工桥,看到水清的大池塘。水中和岸上有些白鹅正兴奋地叫着,它们扇动翅膀、仰起脖子,快乐地嬉戏、骄傲地走。
“我还没见过真正的鹅!”卢玲很高兴,又往近处走了几步。
钟之意跟过去,“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满脸写着孤陋寡闻。”
卢玲也懒得管他损不损她,去融入白鹅集体了,“咕咕,鹅~鹅~鹅~”
钟之意捂脸、把她拉走,“你想学‘鹅语’当卧底吗?”
“不啊,拽我干嘛?”
钟之意差点无言以对,“......我怕白鹅觉得你叫得难听,啄你。”
“你就是嫌我丢人吧?又没人认识我,怕什么?”
两人正说话,听见旁边有男声喊了句:“阿玲?”
卢玲充满意外地转头,脸上写满惊喜,“你怎么在这?”
“学习啊。”
“得了吧,初中三年没见你学过,高中开学一个月就开始学习了?”
“这不是为了追女神嘛。”
卢玲挑眉,“不是我吧?”
甘霖的笑中带着苦涩,“一段时间不见脸皮厚度又见长啊。”
卢玲抱拳,“彼此彼此。”
“这是你男友?”
没等卢玲说话,钟之意插话道:“快了。”
卢玲说:“别理他,脸皮比我都厚。”
甘霖皱下眉说:“阿玲你有男友可得第一时间交代啊,否则我们饶不了你。”
“好啊。”
“话说你到这干嘛来了?别告诉我学习。”
“还真就是学习。我不是在群里说过:我妈阴惨惨告诉我说,英语考试再不及格就补课嘛,这不来学英语了。想想那东西就觉得苦不堪言啊。”
“很好,我们阿玲都开始学英语了,进步不小。”甘霖点头以示肯定。“《江湖录》盘买了没?”
“没,我想问问你们几个怎么打算,一台笔记本一台台式可以同时激活,两人买一张就行。”
“咱回去研究。那个,国庆咱聚一聚吧?”
“好啊,我随时有时间,看你们。”
“那咱今晚就商量。我刚找完我哥,去学习了啊。”甘霖挥手再见。
“拜拜。”
等男生走远,钟之意问:“你们挺熟的?”
“狐朋狗友之一,甘霖,长得不错吧?”
“没我帅。”
“拉倒吧,我敢说他是我这辈子男友里最帅的。”卢玲欣赏地看着甘霖的背影,“不过他还没他哥帅,可能是年纪小。”她摸着下巴思考。
“啥?”钟之意感觉他听到一个爆炸性消息,“你交过男朋友?”
“交过怎么,谁都跟你似的在找基友的路上越走越远啊?”卢玲看见钟之意皱眉,才想起他们之前的暧昧。她完全把现在当成没有小心思的以前了。她赶紧解释,“我和他谈恋爱就是因为在一起玩得好,根本谈不上男女之间的喜欢。”
钟之意扬起一边眉毛,“你最好想想为什么和我解释。我去买水。”
卢玲在他转身后用蚊子声嘀咕道:“顺口说出来了啊......”
钟之意在转身后换成另一副表情,他对卢玲的解释倒是很满意,但他仍然不爽卢玲有前任——那么蠢的家伙,怎么可以先他一步谈恋爱?
卢玲在钟之意回来后依旧看不出他是不是在生气,他面无表情地把可乐递给她,并没有看她一眼。
卢玲说了谢谢,看瓶子说了句:“换包装啦?”拧开盖子喝一口,味蕾抽搐,“这什么?”
瓶身上写着三个小字:樱桃味。
“你们怎么每次都拿饮料做文章?我回去就把没喝过的全尝一遍。”
钟之意必然要制止她,“我就发现这两种,你别尝了,喝白水多健康,饮料喝多了容易得糖尿病。”
卢玲说:“我交过男友怎么着,还不止那一个呢!”
钟之意捏她的脸,“你再说一遍?”
卢玲拍他的手,“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你初中就早恋,有辱师门!”
卢玲无所谓道:“我在天庭的时候还单恋嫦娥姐姐呢。”
钟之意气乐了,“坦白交代吧,交过几个?你怎么这么‘博爱’呢?”
卢玲把水还给他,边跑边笑,“就那一个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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