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往首相的私人府邸。我、达利、帝同一辆车,前面有两辆开道车,后面有两辆保镖车,为了让我们一路畅通无阻,我们所经的路线被暂时关闭了,一切民用车都不得通行,直到我们通过,简直就跟国家首脑出访没两样。虽然是习以为常,可这边是因为这种小目的而决意摆排场所总有些不自在的感觉。
我望着车窗外飞快往后退的风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你别总虎着脸啊!”达利递来一杯果汁,我接下喝了一口,道:“我没有。”
“还狡辩!”达利笑道:“你在心里抱怨我们太摆架子吧?这是没办法的事。”
“我知道。反正我的内心也没彻底反对,但是这样耍了秋原莉子后她会怎么样呢?会不会接受教训啊?”
达利耸耸肩,道:“那就不是我们的事了。可以肯定的是她以后再也傲不起来了。”
“达利,真的要暗示首相他们将文部省大臣革职吗?”
“你什么时候这么心慈手软了?这也是为了日本好!这种官僚主义作风、腐败的行为可不是只此一家。用你们中国人的古话来说就是‘杀鸡儆猴’!”
“这到也是。”我点点头,喃喃道:“但是她的条件也不会一下子变差的啊。会不会因此而产生一种怨恨?”
“那这个人是不会成大器了。”达利道:“不懂反省的人是不可能立足于这个世界的。或许她能靠父母、亲戚的余威过一生,但是天有不测风云,自身没有能力的人是不能给自己保障一生的。”
我叹了口气,想想也是。但是总觉得可能会从此再造出一个敌人呢——虽然其实我的“敌人”已经有数不清的多了。
到达会场,时间刚刚好。
上次在秋原的Party上看到的几个邀舞的男孩也在。莉子还是那么耀眼,在这么多漂亮的小姐中丝毫也不逊色。递交了请帖后,门口的侍从脸色大变,匆忙向里面高声道:“因•沙特•斯特拉公爵大人、‘帝星’总裁达利先生到!!”会场突然安静了下来,全部的视线集中到了达利和我身上,然后在众人的低呼声中首相匆匆上前迎接,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位大臣,人群中上次前来邀舞的男生比任何人都惊讶的瞪着我们,而莉子则面色铁青站在一位妇人身边。她与这妇人长得很像,那妇人八成是她母亲了。
与各重要人物客套了一番,不知不觉中文部省大臣抢先将自己的外孙女介绍给我们。达利笑道:“我们早就认识了。”文部省大臣正惊讶,另外几名大臣也将他们的孙子、外孙等引见了过来,巧的是正是上次Party上邀舞的几位,于是我笑道:“哦,这几位我们也已见过面了。上次承蒙秋原小姐的美意,我和达利参加了秋原小姐所举办的舞会,也蒙各位公子看得起邀我跳舞,那天过得很愉快。”那个会法语的青年用被欺骗了的眼神看着我,缓缓道:“虽然是很像,但我记得达利先生的妹妹昆琳小姐是绿眼睛,而且对达利先生是‘哥哥’不离名字。并且她不会日语。”我和达利相视一笑,我伸手把隐形镜拿了下来。这一下,莉子的脸色比在场的任何人都难看,我微笑道:“对不起,和各位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达利接着道:“不过我们没想到各位的孙辈——日本的精英们非但不知道昆琳就是公爵大人的名字,居然连公爵和我的关系都不清楚。”首相包括大臣们都不是笨蛋,听出了这里还有话外音。他们的面部表情有点僵硬了。文部省大臣想转换话题,偏偏自作聪明的问起了我脸上的伤。达利冷笑道:“日本的校园暴力嘛,是全球闻名的啊。而我也没想到‘国立晶东学院’成了‘贵族学院’,有人在里面称王做威呢!公爵大人不过是赢了场西洋棋罢了。而且我刚知道这世上居然还有人不给大人让路却要大人让她插队的。公爵大人宅心仁厚,不想计较,可没想到有人不领情。”达利一直是看着莉子在说的,现在突然看着首相,问:“首相大人,是不日本发展已近完美?我们是否可以退出日本的经济等各方面的建设了呢?好像我们的支援,尤其是公爵大人给你们的贷款、帮助可撤出了是吗?我们不如约个时间讨论一下何时全面还款如何?”
首相的额上冒出豆大汗珠,有点可怜的样子,但达利还不想放过这些人,伸手搂住我腰的手故意加重了力道,我只好配合他,淡淡笑道:“这是个好主意。我们就可以把大量资金重新分配、投资到其它更有价值的国家和地区了。”
“这、这个。”首相急忙道:“我们还需要二位大力的相助。”
“可是,”我看看那几位上次邀舞的男孩:“有人要把精英介绍给我们呢,好像是完全不用我们帮助哦。而且不识抬举的好像是我们耶。”
一干人的脸色都像生涩的苹果般,互相看看,气氛很是尴尬。首相他们正想找话转气氛应付我们,我给了他一个台阶下:“首相大人,不奏乐让各位宾客跳跳舞吗?”
“是、是。大人说的是!”首相急急忙忙下令奏乐,我们又客气几句便与别的宾客聊了起来。首相一直陪在边上,战战兢兢的生怕我们真的就此退出日本政经军等各界。达利也适时用语言暗示着他:文部省大臣做得不怎么样,使我受伤的人必须付出代价,对我们不敬的人是不允许再保持现状的,基本是没有好下场的。
宴会过程不时有人上前邀舞,尽管他们知道一般因•沙特公爵没有罗•兰克侯爵的伴奏是不会跳舞的,而达利总裁是不和因•沙特公爵以外的人跳舞的——目前为止——他们还是抱着一线希望而来,当然全都失望而归,我和达利也没兴趣跳舞,莉子等人也离我们远远的。从刚才的事以来,别人都看出了点究竟,因此也鲜有人与他们去搭话,相对的,我们这里就热闹多了。
照例,我和达利又要先回去了。
在众人列队欢送的夹道中缓缓走过,无意间听到莉子身边的妇人用无奈、羡慕的声音对莉子轻声道:“这才是真正站在人类金字塔尖的人啊。”我已经不想去看莉子的脸色了,想必没什么好看的。我想她也该明白网球赛后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因为众所周知,现任因•沙特公爵的父母早在她12岁那年就去世了。
达利的报复计划算是成功了。
三天后,文部省大臣因校园暴力事件上升而引咎辞职,五天后“晶东学院”换了个理事长。莉子进出虽仍是轿车,围在她身边的人却越来越少。不过,听说马上就要转校了。而我的身边却渐渐多出了蜜蜂,连浦田和尾形都转到了我这边。都是帝惹的祸,再加上新任理事长的多嘴,英子与我单独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当然,对那些墙头草们我采取不冷不热、爱理不理的态度。
在预订离开日本的前三天,我根本就无视于讨厌的善于奉诚的人们的存在,并请陆腾浩、李广、徐海华、史文再次帮助我,护在我身边帮我把讨厌的人都拦在了我身边半径五米之外,与英子快快乐乐过了最后这三天。
机场为我送行的只有达利和英子,我可不想在离开时弄得全日本皆知。
英子送了我她亲手做的小布偶,道:“虽然对于你这样一位立于金字塔尖的人而言它不值一钱,但我希望它能代替我陪在你身边。”
我拥抱了她一下,笑道:“这是全世界的钱都买不回来的。谢谢!有什么困难千万不要忍着不说。我和达利的权利、地位是用来帮助朋友的!”
“嗯,我知道!有空一定要来玩哦。”
“好!放假的话我也会接你到法国或者中国或者别的地方玩,你一定要成为出色的人!我会帮你的!”
“一言为定!”
与英子下了约定后,我们依依不舍的道别了。日本,再见啦!应该说这一次还是玩得比较愉快的,应该算是段美好的回忆,尤其是有了英子这样一位朋友。也许,日本也没那么讨人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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