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同学游戏赌输了，所以叫醒你。”王明伟抬头看着秦松晗的脸说。
秦松晗这会起床气消了点了，松开了王明伟。
李清楠为王明伟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大早，李清楠出门的时候看到秦松晗家门口摆了几双鞋，他的鞋子是真的白，这个白度要么是新鞋，要么就是有什么给鞋子增白的神器。
她起的比较晚，没时间排队买早饭，淘宝买了一箱蔬菜饼干，独立小包装的那种，一箱海盐口味的酸奶，临走时抓一把饼干拿个酸奶就当早点了。
班里有女生在化妆，化妆的那个女生一个劲儿问她附近的同学：“我化的吓人吗？会不会看起来不好惹，你看我这个眼尾加深一点好不好？”
旁边女生说：“不能再深了，再深老师肯定能看出来。”
李清楠撕开一个小包装的饼干，吃饼干发出酥脆的声音，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化成不好惹的样子。
吃了几口口渴了，吸管扎进酸奶罐，嘬了两口。
王明伟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个金黄色的马克杯，冲了一杯咖啡，有模有样的喝着咖啡，一边喝一边背书，准备一会儿语文课的默写。
顾静的桌子已经铺了很多新发的卷子和作业之类的东西，李清楠又嘬了一口酸奶。
秦松晗和往常一样，背着书包目不斜视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书包往桌兜里一丢，右脚脚踝外侧搭在左大腿上，靠着椅背儿玩手机。
不知不觉酸奶喝完了，发出吸空气的声音，她回头顺手一扔，酸奶空盒正中垃圾桶。
玩手机的秦松晗皱了皱眉头，以后每天都会有个空酸奶盒从身边飞过，他希望尽快倒座，早日坐到中间去。
语文课代表刘琪收作业，走到秦松晗身边时，她已经抱了一大摞了，“秦松晗你玩手机都玩什么呀？”
刘琪伸头想看秦松晗的屏幕。
咔，苹果手机特有的锁屏声，“没玩什么。”秦松晗桌子上一摞书，第一本就是语文作业，秦松晗拿起来交给了刘琪。
“那你玩吃鸡不？我们组队吧？”刘琪一句话引起几个过来扔垃圾的女生的兴趣。
“秦松晗你玩农药吗？”一个女生问。
“我不玩游戏。”秦松晗看了一眼刘琪，“垃圾桶快满了，今天谁值日啊？”
几个女生纷纷回头寻找，“今天应该是顾静他们组。”
李清楠心里嘎蹬一下。
秦松晗站起来，收了垃圾袋去扔垃圾，刚走一步被李清楠拦住，她扔了饼干的小包装进垃圾袋。
刘琪小声跟旁边女生说：“皮肤比我好，真帅。咱们学校还有比他帅的吗？”
刘春悦进班里，见黑板还没擦，喊王明伟上去擦，门口有几个家长来找他，他堆起满脸笑容出门和家长们说话。
接着进来了几个女同学，正是这两天没来的那几个，顾静的合伙人。
上课铃响，刘春悦老师没有进来，班里同学静静看着那几个同学收拾东西。
李清楠怕她们不来又怕她们来，她开始比较哪个更可怕，结果是她们来了比较可怕。
几个同学收拾好东西，背着书包出去了。
嗯？不会是数学老师上报学校给了她们退学处分了吧？
李清楠决心好好学数学，冲着老师的刚正不阿也得好好学。
“刘老师，她们转学了吗？”王明伟问刚站在讲台上的刘春悦老师。
“没，还在咱们学校，一班。”刘老师答
“哇～”班里一阵喧嚣。
李清楠瞪大了眼睛，什么？转班？
“一班，培养尖子生和公派留学生的地方啊。”王伟明解除了她的疑惑。
“好了，不要再耽误时间了，咱们先上课，撕张纸默写。”
秦松晗利用这个时间快速把要背诵的课文温习了一遍。
李清楠的默写挺顺，李清照的词她最熟。
刘春悦在大家默写的时候溜达了几圈儿，最后站在顾静桌子旁边，默写完的纸条从最后一个往前传，顾静不在刘老师替她收了纸条。
刘老师拿起粉笔想写字，黑板被擦的白茫茫的一片，他擦了两下黑板，写上了今天要学的课文的标题。
老师声情并茂的朗诵和讲解课文，秦松晗默读了一遍课文，就去读后面的课文了。一节课看了大半本语文书。
下课，李清楠回头跟秦松晗说话，“黑粉，顾静如果为了你放弃一班，真爱啊。”
瘫桌子上右手托着腮帮子看手机的秦松晗，“别胡说。”
“她的朋友已经走了，难道是舍不得刘春悦所以留下？”
秦松晗对女生之间的事没有兴趣，眼皮都没抬一下地说：“她去不去一班，跟我有关系吗？”
李清楠笑笑说：“顾静其实不赖。”
秦松晗不再说话，李青楠自知无趣。转了回去。
刘老师临走时，没交代值日的事，黑板上写满了粉笔字，李清楠走上讲台去擦黑板。
擦了两下，王明伟拿起另一个板擦和她一起擦。
“好么，你不上来擦，我都忘了擦黑板这事了，你回去吧，我来吧。”王明伟躲着粉笔灰和她说话。
“我想问你为什么那么喜欢黄色啊？”难得逮住王明伟，李清楠一定要问清楚。
“你想听实话吗？”王明伟顺了顺边上的粉笔灰。
“咋？还有假话？”李清楠挑了一下眉毛。
“实话就是我喜欢的人姓黄。”
“我去，跟网上学的吧。”李清楠给了王明伟一个大大的白眼。
王明伟故意擦了几下李清楠那边，擦的特别快弄了李清楠一脑袋粉笔灰。
李清楠不甘示弱弄了他一身。
王明伟假装打喷嚏，喷到了李清楠。
李清楠揪住王明伟的袖子，靠近她，使劲清了清嗓子，想卡出一口痰出来。
王姐明伟笑着说：“我错了我错了。”
李清楠，认真擦起了黑板。
王明伟的板擦太不好用，他去讲台边缘磕灰。
李清楠擦完自己这边，放下板擦，“剩下的交给你咯。”
走下讲台时拍干净了身上的粉笔灰，王伟明跟她说了声嗨冲向讲台偷袭王明伟。
“你小子可以啊，新来的这个妹子挺正。”
王明伟回应：“去去去，一边去”
“哎呦，一起擦黑板，拍灰，我拍拍你，你拍拍我。哈哈哈哈。”王伟明非要拿起板擦和王明伟一起擦，俩人挤着擦。
秦松晗清了清嗓子，手机玩的差不多调了震动。塞进裤兜里。
第二节还是语文课，刘老师进来，脸色不太好的样子，一进来就把上课铃响没能立即安静下来的周旭训了一顿。
周旭横着脖子，一脸不服，站起来的时候偏过头给了刘老师一个侧脸，整个人很符合他小平头的气质。
刘老师说：“怎么着？脖子扭了是嘛？”
周旭瞪了瞪窗外，他晃了晃身子。
“用不用我给你治治啊！”老师这句话的语气绝对是叹号，声音洪亮，很有危力，班里更加安静了。
“李媛起立！”
化了妆的女生站了起来，李清楠这次记住了她的名字。
“校规里写没写不允许化妆，啊？！”
“写了。”李媛嗓门很低。
“去！洗了去。”
李媛，赶紧奔向洗手间。
李清楠放在桌兜里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嗡的震了起来。
李清楠也站了起来，周旭可能累了，头部回正，低下了头。
“你们仨先坐下，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刘老师深呼吸，冷静下来。
这是李清楠第三次来到老师办公室了，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也快认识她了。
刘老师先解决周旭的问题，开口没说几句，“报告！”，李清楠记得这个声音，顾静。
“来啦。”刘老师跟顾静打招呼。
李清楠攥了攥拳头，顾静没穿校服，散着头发，穿了一件黑色大t恤，下半身的短裤很短。
“你爸爸让我劝劝你，你们仨先回去吧。下次再犯，我们军法伺候。”
“谢谢老师。”三个人一起说。
回到教室，李清楠能感觉出来自己的脸色很难看。
李媛笑着跟旁边同学说：“艾玛，吓死我了，今天刘春悦怎么了？媳妇儿要跟他离婚是吗？”
周旭状态也还好，只有李清楠脸色不对。
王明伟过来安慰：“学校让带手机呀，今天就是悦悦气儿不顺，没事的哈。”
预备铃响起，李清楠笑着说：“我没事。”
王明伟回到座位上又被王伟明一阵鼓捣。
秦松晗拍了拍李清楠的肩膀，问她怎么了？
她回头说：“我在办公室看见顾静了。”
“先上课吧。”秦松晗看到扫了一眼化学丁老师的脸。
一直到下午顾静也没来。下午有一节体育课，老师教大家打乒乓球，第一项学球拍颠球。
运动细胞为零的李清楠。颠乒乓球，越颠越高，最后直接把球颠飞了。
她跟墙对打的时候，球拍没有一次能接住乒乓球的。
最后上桌子打，李清楠和任子洋组成一桌。回击任子洋的发球时。她直接把球打到了别人桌子上。
秦松晗余光扫到有个乒乓球一直在飞，心想谁那么笨？
他不再和对手打球，拿着球拍抱着胳膊，盯着李清楠那桌看，对手看他不玩了没有发球过来。
几个体育课偷瞄秦松晗的女生也向李清楠投来了目光。
李清楠不再打了，把乒乓球砸在球桌上，再用手抓住弹回的球，循环玩下去，好像一段重复播放的视频。
秦松晗没想到自己这一眼有这么大的影响，向对手挥了挥球拍，摆好准备回击的姿势，却没有发球，比起打乒乓球他对李清楠更感兴趣。
秦松晗直接截了旁边女生组合打飞了的球，给他对方打过去。
那些女生更愿意看秦松晗，纷纷收回了看李清楠的目光。
不会打乒乓球很奇怪吗？真搞不懂他们在看什么，李清楠叹了一口气，继续蹩手蹩脚的打球。
秦松晗跟对手打了几个回合，发球时把球打回旁边桌子上，冲着对手动动手指，对手明白，发了自己的球过来。
体育课快结束时，体育老师验收教学成果，考核方式很简单，当着老师的面和对手完整的打一个来回。
李清楠在任子洋和王明伟的帮助下，学会了一些，勉强通过了考核，下课铃响，她有一种难得解脱的放松感。
秦松晗把球拍丢进指定位置，第一个走出了体育馆。
回到自己座位上的他，耳朵塞进蓝牙耳机，从歌单里挑一首歌单曲循环，手机推到一边，趴下休息。
李清楠回来时看了一眼秦松晗没熄灭的手机屏幕，音乐播放器里的黑胶唱片一直在旋转，歌手不太火的样子，她没在榜单里看过她的名，她想看清歌名。
秦松晗想喝口水，起来看到她注视自己手机屏幕的脸，她的皮肤白皙无瑕，对视的一瞬间，清澈眸子盯着自己的脸，他觉得她的眼神里有种诱惑。
那是一种你想把青春所有美好的感情都赌给她得诱惑。
秦松晗摘了一个蓝牙耳机，清了清嗓子说：“我喜欢小众歌手，歌唱的比流量明星好，粉丝数量刚好，刚好她能赚到继续唱歌的钱，刚好够她过着还不错的生活。”
“更重要的是，粉丝少，给她写信留言她还能自己认真的看看对吗？奄息当初是个小众作家，后来越来越红了，随便发一条微博上万评论。”李清楠说话时表情有些忧伤。
她扭头看着窗外，第一次失去奄息的时候是他作品爆出圈儿的时候，第二次，就是法院判决下来的时候，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抄袭，心情不好的时候，天气总是格外晴朗。
快上课了，李清楠转回去，每天的最后一节课都是她一天最期待的那节课。
顾静不在，没人喊起立，老师把这个仪式免了，招呼一个同学给顾静收拾桌子，再不收拾卷子就要掉到桌子下面去了。
李清楠看了看顾静的空位，不知道顾静选择留下还是去一班。无论选择是什么，顾静都不是个坏人，就冲着她依然坐在教室里这一点。
顾静如果真的跟她爸说了那天中午的事，再使点性子，李清楠面临的是转学还差不多。
她的心情更不好了，也许当初不应该让数学老师知道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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