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千多米高度的大雪山上,到处是白茫茫的雪。白得那样纯洁,但也白得那样无情。
寒风凛冽,如冰锥刺股,一张如白纸刚毅的脸颊,一身橄榄绿的迷彩军装打扮,绿棉袄已经结冰。
他整个人已经无力的靠在雪山堆里,希望可以抵御寒风。双唇因为冻伤已经褪了一层皮,有丝丝血迹渗出来。
他双眼渴望的看着东方,气游若丝,缓缓抬起右手,艰难但是用力的朝着东方敬了个军礼。
年轻的脸上因为天气已经看不出他原来的皮肤,看轮廓也知道是个年轻的士兵,他已经再也说不出话来。以敬礼的姿势长埋在风雪下,或许被人当成英雄追悼,也或许被人遗忘。
军队的直升飞机在雪山上空盘旋,追踪信号在隔壁的山峰上找到,原来他弄丢了自己的定位器。
战士们都在焦急的寻找着,一丝不苟的,生怕错过任何可寻找的踪迹。
三天了,他存活的机会已经很渺茫,可是战士们还是不肯放弃。
一个年纪稍大四十出头的,看似像长官的人发话到,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能让袁澈一个人孤独的留在雪山。
天空乌云蔽日,白云滚滚,不时有雪崩塌,他抬头看着高高的雪峰,时刻要防止雪崩,以免伤亡的产生。
橙色预警已经发出,扩音器不断重复播报着请立即停止收查。因天气恶劣影响,降温幅度严重,雪崩会随时随地发生,请立即停止收查。
士兵们争分夺秒还是不死心的继续收查着,只见年龄稍长的军官表情严峻,有些无耐,有些悲哀。
身为上级的他唇动了动,他尽量压刻着自己的声音,不想让人识破他的害怕担心不舍,身为军人不得不时刻保持理智。
所有战士退回一号山地,准备乘直升飞机撤离,战士们都戴着帽子口罩,但他们的眼神都是悲哀的,不舍的,似乎还有泪花在翻滚,所有人都安全撤离,只剩下身后的雪山崩塌,山风呼啸。
袁岳平回头看着飞机窗外的雪山挥了挥手,他似乎看到了袁澈的笑脸,他在心里默默说着:放心吧!叔叔一定会回雪山把你带回家。
他再也忍不住,抱住头低下身来,黑暗吞没了雪山,他知道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袁家大堂上放着袁澈的照片,戴着军帽,身穿军装,浓郁的剑眉,炯炯有神的双眼。高挺的鼻梁像一座坚挺的山脊,嘴角的笑容青春无比,充满朝气。
袁母低头啜泣着,袁父则一脸愁容,自从大儿子走后,生意也无心打理,两夫妻瞬间像老了十岁似的。本来就瘦小的袁岳安,戴着一副黑宽眼睛,显得脸上的肉都皮包骨了。
袁岳平看着弟弟,心里的自责程度不亚于他们,他拍拍弟弟的肩膀说道:都怪我把他带到部队,早知结局是这样还不如让他和袁冬去美国留学。
袁岳安抬起来看着他有气无力的说道:命!一却都是命。
当兵是他从小的梦想,我不怪他当兵,我只怪他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就这么走了,尸体都没找到,想到这里我就揪心的疼,他走了就走了,我们做父母的连让他入土为安都做不到,我心疼他啊!袁父捂着自己的胸,已经无力再说下去。
袁岳安示意几个下属把俩夫妻搀扶着走出袁澈住的地方。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三年,袁家人也随着袁冬的发展去了美国。
只有清洁工会固定过来打扫,一却还是一样,袁澈的照片在大厅挂着,没人住的房子多少会冷清。 我叫陆臻,是一名中医康复医生,每天和一些不同的病人待在一起,帮助他们做康复治疗。
人身体的每一个穴位都有各自的作用,别的年轻女孩看的书籍都是浪漫言情小说,韩剧。
而我看的是易经,风水,医书,战争片,我从小到大就不太会念书,唯独文学方面学得好。
同学们也不喜欢和我玩,我只有一个死党,从小一起长大的胡慧兰,我总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例如鬼魂,同学们都害怕,觉得我神经质以外,带着半信半疑,都不跟我玩,觉得我是异类却又不敢得罪我,所以干脆离我远远的。
只有慧兰喜欢听我说那些鬼魂的事,在自习课以后,她总是挽着我的手问,怎么样,今天晚上有没有好朋友。
最痛苦的事是别人看不到,而我却要假装看不到,心里害怕的要命也要若无其事。
鬼魂总是可怜的,很弱很弱的,和人的样子一样,只是脸很惨白,一般和人都是在不同的时空里各自游荡,比人还孤单可怜。
我睡觉从不关灯,那是因为18岁那年,刚过成年礼被一个调皮鬼吓得不轻。
记的那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旅行,第一次坐20多个小时的火车去昆明。本来是去找慧兰的,结果她重色轻友,先和男友去了大理,留我一人在昆明住旅馆。
一进房间就感觉不对劲,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以为是自己太累的缘故,洗完澡,看了会电视就自己睡了。
半夜两点的时候醒了,电视机不知道谁关了,开床头灯也不会亮。
还在心里嘀咕这么大的昆明还会停电吗?这老板也太小气了,怕我看电视不关吗?省电也不至于这样吧!没想那么多,就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大概四点的时候她扯着我的被子从我脚边上爬上了我的床,轻轻的在我右边床上躺了下来,我知道她在看我,可是我假装熟睡,汗侵湿了我的贴身背心,心里拼命的叫救命。
可是怎么叫也叫不出来,身体也动弹不得,凌晨五六点的时候听到走廊有脚步声。
她缓缓的爬了起来,站在门口,看着我,我也看着她,是个短发,瓜子脸,年纪和我相仿的小女生。漂亮,可是也很吓人,她朝我笑笑,眼睛发出绿色的颜色就不见了。
回家病了一场,好长一断时间像霜打的茄子提不神来,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鬼,吓得够呛。
一直到现在27岁了,还是害怕,所以台灯成了我的终身伴侣。
一直以来从这坐城市飞到另一坐城市。一直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整天像个做梦的小孩,在古老的建筑里徘徊。
寺庙里焚香念佛是我常做的事,大理鸡足山下九莲寺的师太觉开说我很有佛缘。
在三圣殿虔诚祈祷,心里虽然已无情深缘浅,但是还是祈求因缘,总觉得世人皆善,结果也只是想像。
在见证了人情冷暖以后,越发想盾遁入空门修行一番。奈何尘世有双亲,心有牵挂,念头就此做罢。
选择当医生是一次生命的震撼,念高中时候期。在繁闹的街上一个路人突发性休克,却没有一个人懂得急救,我们只能看着,却不能做什么,因为抢救不及时,病人就这么走了,第一次看见死亡,感触很深。
我退出人群,没人看到我的泪水,所以发誓一定要学医,学急救,不想措手不及,不想无能为力,我不想普渡众生,我只想能力所及,不想看到一个将死之人,天灵盖上的黑色死亡印迹,除了祈祷他一路走好之外,却不能改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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