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了一下身子,把身体和脸都转向她,他的两只手向她没有丝毫防备的身体伸过来一下子把她整个人带进了自己的怀抱:
“卿雪,我的亲人,就这样,不要反抗,在我的怀里乖乖躺着,听我说话。”
怎么会这样呼唤她?她心里一惊,这比一句“我爱你”所产生的效果更让人觉得沉重而不能自持,他们从小情同手足,的确有亲人的属性在里面。
他的手轻巧地抚摸在她的睡衣外面,像童年的时候妈妈哄孩子睡觉的感觉:
“卿雪,是你让我尝到爱情的滋味,思念及痛苦的滋味,我希望随着时间的流失,所有的感觉都将被净化,最后剩下爱情的滋味,伴随我到死。卿雪,我最亲爱的亲人!任何时候都不要离开我,答应我?”
她在照进卧室半明半暗的月光中点了一下头,听他继续说:
“把你只为他人幸福着想的价值观抛弃,大胆地挣脱世俗强加给我们这种人的枷锁。没有你!我的生命成了废墟,没有你!我活着就没有意义,接受我,你就是在拯救生灵,请放下心里那些虚无的负累,好好维系我们的爱吧!你并没有一种使命要毁掉自己的幸福而去成全她人。”
他停顿了一会儿,这一会儿他更加深入自己感情的渠道,挖掘能向她继续倾吐自然生成的激情:
“爱情的本质是自私的,你要跨过那些世俗的积水坑到我的怀里来。你并没有辜负谁。”
她想:他对她是有所误解的,就像前几年她对自己也都误解一样。人性的复杂完全超出一个人所能了解自己的智慧。过去行为、目的所产生的疑问在很多年以后会突然间找到最标准的答案,也许这就是成长。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善良并且正直。在感情的取舍上,她并没有一份拱手相让行善的心,只不过她的心是那样的无法与世俗的背道离经相融,她不认为这是自己行为准则上的美德,而是她在追求男女感情问题上有不近人情的完美无缺,接受不了有丝毫的玷污,否则她的行为就会成为自己感情的杀手。为了保持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洁癖,哪怕打破、毁灭、最后死亡都要树立心中那份固执己见的安分守己。
他一刻也不愿松开,好像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一样。
她伸出颤抖而无力的双手捧住了他早已刮尽胡渣光洁的脸,碰到了他脸上湿漉漉的粘液,他的眼泪,她的心尖猛地一酸,惊慌得不知所措,在朦胧的月光中,看到一些新鲜带着他体内温度的眼泪,带着他对把握不住爱情的惆怅在脸上汇聚成了两条闪亮的溪流。她双手从他脸两侧滑了下来,拽紧了他的肩膀:
“川博,亲爱的川博,你别这样忧伤,你的忧伤会像一把利刃捅在我的心口。你这究竟是怎么了?在我面前变成了孩子,你这叫我如何是好?我一百个愿意用爱拯救你,但是我们逃不掉现实,我们无法预测未来会发生什么,不是吗?三月花是个真实存在的人,还有你们的孩子,我们怎么能够撇开这些纷繁的事不闻不问,只顾我们两尽情相爱呢?惹出麻烦的人,麻烦是会自己找上门来的。”
“卿雪,不要展开你的想象,麻烦永远不会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只要你有一颗等我的心,五年、十年、十五年,我依然会来找你,我永远是当初的那个我。”
他的语气十分肯定。
“你可真会痴人说梦。”
他突然发现他们在浪费良辰美景:
“卿雪,我们活在现在,我不贪心,既然我们的明天是个未知数,那就想也别想明天会发生什么。”
他放松了脸上的表情,把她的脑袋移到自己的臂弯里。整个人贴向她再也无处躲藏的身体。这份爱需要细嚼慢咽和细细品尝,他要让怦怦跳个不停的心房记下每次抚摸她时所带来的美好感觉。
他认为她会带着羞怯拒绝他每次手指在被禁止的地方靠近。她起初稍有紧张,但很快身体慢慢放松警惕变得自然,这种由他幻想引发的暗示,让他呼吸急促,甚至比她还紧张地绷紧了神经。
她比他想象的主动得多,现在他绝不借助任何幻想来牵住她的暗示,他慢慢俯下身,用一个热吻捉住她等在那里的唇,仿佛蜜蜂找到了花蜜,在忘我地工作。直到她出现呼吸不顺畅,他仍然没有放过她。
他的手指所到之处轻得像一缕烟 ,向着陌生的 深不可测的海域游弋而去, 到达他愿意为之死亡的黑玉圣地,他听到了她急促微弱的心跳,传达到了他身体内部,他们同时理解到心意相通的共鸣。
他此时并没有忘记叶露珠的提醒更像警告的话语:她是瓷做的娃娃......”他嘴角向上一扬,轻微笑了一下,她无法知道这表情的用意。
他的手在她有着完美曲线的小腹上搁浅,那里没有健美的腹肌,但有属于她青春年华里结实的弹性,柔和的弧度,奶油般的手感,这一切和他无数次失眠夜晚里的想象完全吻合,他的心闯出一匹野马......但是她没有给他提供越界的路线,他就不会有越界的要求,他克制住了体内那匹欲望野马的昂首奋蹄,依依不舍地把手撤了回来,放在她芊芊细腰上。
他对自己使用了蛮力,燃烧的血液涨红了他的整张脸、直到脖子、到胸口,看上去他像个喝了烈酒的人,他为她动情的样子,迷人得能搅动千江月色,波及万里长天。
她的双手始终没有离开他的身体,一只手搭在他敞开着衣领的胸口上,体验着他毛茸茸的皮肤下为她快速跳动的心脏,抱歉又惭愧地看着他,他也在看她,在月色里,他的眼神变得利锐,像箭一样冰冷射来有刺穿人肌肤的力度,她想:他是在生气了吗?还是在大失所望?她陡生凉意,他却温和地笑了一下,这一笑有之前男人的威力和现在的温和共存的洒脱和俊朗,她的心被融化了,主动凑过脸去在他有细密胡渣的脸上亲了下去,禁不住满脸绯红,整张脸烫得像着了火。
他立刻抓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在他胸口失去了自由,他有一个习惯性的动作,喜欢把她的手往自己下颚按去,然后把嘴贴在上面,在说话的时候把嘴移开一点,说完再移回来,和他的嘴唇始终厮守。
“卿雪,你别担心,等待——对我而言不是一种煎熬,恰恰相反,那是我体内感受到最真切的幸福,”
“谢谢你,川博”!
她感动得说不出更多的语言,便用自己的热吻回应他。
他们终日厮守,心心相印,她迷恋、享受被他尽情娇宠的时光。他们都不去想现实生活,更不去想有什么麻烦会降临到他们头上。直到有一天她的预言为他们敲响了警钟——惹出麻烦的人,麻烦自己会找上门来。
一天傍晚时分,他载着她从商场购物刚刚回来,她神情有些疲惫,一进大门,他就要和过去的每一天一样,抱着她上二楼。她怕自己鞋子弄脏他的裤管,脱了鞋子放在楼梯口,他抱紧了她的身体没有松开,也没有上楼,他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自从他们爱得如胶似漆后,他害怕一下子会失去她,他的第六感觉自然而然变得异常灵敏,告诉她:
“我们在客厅坐一会儿,我觉得有人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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