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有个爹还不如没有呢,他爹没有什么爱好,就好点酒好点堵什么的,然而什么家境也经不起折腾,原本还算富足,几乎一夜间被他这个好爹爹给败光了家底。
再后来一家人搬到山上搭个茅屋度日,期望这他爹能改了他那要命的爱好,然而他那个不争气的爹爹依旧是死性难改,最后赔了性命才算翻篇。
当时秦昊也才八岁,那天他一滴眼泪都没流,再后,,来就是他们娘俩靠着山里的野菜山菇捉襟度日。
“娘亲,今天要去集市吗?”小秦昊看着母亲欲言又止。
“昊儿,可是有想吃的东西了?”秦氏笑呵呵的问。
“不是,娘亲我今天能和你一起去卖山菇吗?羊圈里,我昨日多备了草料它们饿不到的。”小秦昊的眼里充满了期意。
秦氏看着自己乖巧的儿子倒也没拒绝。最后两人一前一后的下山了。
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来到集市,天还上早,然而集市上那些坐生意嗯小贩都早早到了,整理着自己的小摊,母子俩照常来到他们那个不起眼的位置,安分的呆着。
大清早各种早点铺糕点铺里溢出迷人的香气,虽说来是小秦昊吃的饱饱的,可是闻着那诱人的香味,他还是偷偷咽了些许口水,想想以前多少还能吃到那些可口的糕点,现在却只有看着流口水的份了。虽然想吃,可是他知道两个人捉襟见肘的也就勉强度日,那还有多余的钱来买糕点。他先是羡慕的看着那些小孩啃着糕点的样子,最后索性把头一扭干脆不看了。
他放眼四下,街市越发的热闹起来,他寻着能分散注意力的地方,就见街角一处围了许多小孩,中间做着一位衣着娄烂的老人。
“娘亲,我能去那里玩吗?”
“去吧。”秦氏看了看也不太远,能在她眼光扫到的地方,不过她还是不放心的嘱咐道,“就在那里,不要乱跑,等娘亲把山菇野菜卖光了,买你喜欢的糖葫芦。”
“好。”小秦昊大大的点了点头,便小跑了过去。而等到他到时,上一个故事也已接近尾声。
众人听的不尽兴摇着老人手臂,嚷着,“老先生再给我们讲一个,再讲一个。”
老人扶了扶白花花的胡须,笑呵呵的开口,“那就讲一个狐狸报恩的故事好了。”
“好。”孩童见有故事听,便又安静了下来。
“从前呢,有一个书生,他生性淳朴善良,只是家里特别的穷吃不饱。更别说去赶考的盘缠,他呢,每天除了看书的时间外其余时间就去山上挖些野菜充饥。一次,挖野菜回家的途中他看到了一只受伤的狐狸,他见那狐狸可怜便带回家救治,悉心照料,等到那狐狸的伤好了,他便决定放狐狸回归山林。书生看到那狐狸在山林消失的时候,准备下山回家,没成想他回到家,居然看到一位长得特别好看的姑娘在他家的院子里,他感到奇怪,只听那姑娘说,‘公子莫惊,奴家是救的那只小狐狸,来报公子的救命之恩。’ 后来呢,那公子便娶了那狐仙姑娘,又过了些时日他娘子给他备了盘缠送他进京赶考,最后书生中了状元,中了状元……”说到这里老先生的情绪有些低落,“从此两人幸福美满的生活。”他浑浊的眼睛里有着心酸的味道。
小孩们看到大团圆美满的结局,自然是高兴的,秦昊听完这个故事便乖乖的回到了母亲身旁,只是他的样子有些低落,作为母亲的秦氏自然就察觉到了,“怎么了?我的儿?”
“我不知道?”小秦昊摇摇头。
“嗯?是想不明白吗?”
“有点,我觉得那老先生很难过,可是美满的结局为什么难过呢?”
“……”
……
等到娘俩回家的时候,太阳都快下山了。
“娘亲,你说狐狸会报恩吗?”
“会吧。”
“那它会变成大姑娘吗?”
“呸,又哪听来的胡话?”
“哦。”小秦昊不敢继续说下去了,他舔着手里的糖葫芦跟着母亲慢慢朝家走。
……
次日,小秦昊如常牵着小羊去山坡放羊。
小羊在安静吃草,他随处找个片草丛躺了下来,翘着二郎腿,叼着狗尾巴草,看看天空云朵好不惬意。
暖洋洋的太阳照在身上有些乏,小秦昊正眯着眼睛准备打盹的时候,旁边的草丛动了动,紧接着一只毛茸茸的东西窜进了自己怀里。待看到怀里的东西时秦昊不由瞪大了眼睛,守株待兔的故事他是听过却不曾信,今日一只兔子生生钻进了他的怀里……
然而那兔子在发抖,这让小秦昊谨慎了起来,莫不是有近敌在测。他悄咪咪的抓紧手里赶羊的鞭子,缓缓坐起身,见对面是只不大的毛色灰黄的狐狸,便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这要是只狼他可真不知该怎么办?
他扬起鞭子挥了几下,那狐狸看了看他,最后识趣的离开了。剩下一人一兔,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小秦昊留着口水,心说今晚可以加餐的时候,哪只怀里的小兔突然伸爪照着他的小脸啪叽一下,趁势挣脱钻进草丛不见了。
秦昊咬咬牙揉揉被挠疼的脸颊,心里那个难过呀,肉没吃到反倒挨了一下。
最后秦昊决定要养只小狗,不养只大狗,不过大狗也得从小狗慢慢养大才亲的。
于是几天后,小秦昊牵着羊抱着狗上山了。
就在小秦昊躺在草地,小狗扑蝶的时候,一声惊吼传来,“谁家的狗,救命啊!”
小秦昊见不远处一个长得的极好看乖巧的小p孩慌手慌脚的躲着没靴子高的小奶狗,他装作没看见这滑稽的一幕,继续翘着二郎腿看着蓝天白云。周遭突然安静了下来,小秦昊看去,原来他家小狗被贿赂了,这不争气的家伙,然而当秦昊看清他家小狗舔着的东西时,他相当不好意思的吞了口口水,那可是他心心念念的糕点。
打发掉小狗,小孩突然朝它走去。就在小秦昊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的时候,他在自己一步之遥的地方蹲了下来,手里的糕点递给他,“喏。”
“给我吗?”小秦昊虽然想要却没有伸手去接,“为什么?”
“谢谢你啊。”
“谢我,狐狸报恩吗?”他脑子里心心念的狐狸报恩顺口就说了出来,后来才觉不对,他好像根本就没有救治或抱住过狐狸啊。
“死狐狸还会报恩……”小孩嘴里嘀嘀咕咕。
小秦昊没听真切,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报恩?”
“就是我在街市听的故事。”
“什么故事?要不这样好了,你给我讲故事,我请你吃糕点?”
小秦昊吞吞口水点点头。
随后他把听来的故事讲给小孩听,随后把老人难过的地方也说了。听完故事后两人开心的吃着糕点,对于老人的难过,小孩觉得这可能本身就是一个悲剧,你想啊,讲故事就是逗你们这些小孩开心的,他要把你们讲哭了,那人家大人可不揍他。
小秦昊觉得还蛮有理,连连夸他聪明。
……
两人愉快的相处了一下午,最后直到分开的时候,小秦昊才发现,他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我叫秦昊,你叫什么呀?”
“你答应我永远不吃兔子。”
“啊?”
“你若答应的话,我下次还会带着糕点来找你,到那时我再告诉你我的名字。”小孩说完冲他挥挥手蹦蹦跳跳的回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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