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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换妻做爱 sm强制公开调教虐女_故溪居

我第一次听到“骆衍西”的名字是在初一那年的年级表彰大会上,开学的第一次月考,十二个班的年级,每个班六十余人,我是年级第七,“顾衍西”是年级第一。我是七年三班,他是七年一班。随机分的班级,可我却在心里暗暗较了口劲:哼,就算不在第一的班级,我也可以拿下第一的名次!

十一二岁的年纪,其实没有特别的争强好胜,只是有一股不肯服输的韧劲,而这“韧劲”却也是我在故溪生活下去的动力。

初中后,常常觉得,在故溪这里,哪儿都好,唯一不好的便是——故溪人“孝顺”。

“孝顺?孝顺又哪里算得上不好!百善孝为先!要是没有“孝顺”,那人可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白眼狼!要是谁都和我爸似的,那这个世界的不都得完蛋!您老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看你爸妈孝顺,你家里这么多年就没闹过多少矛盾,而我家,却是这一带的笑话……”当我和徐淼提起时,她正陪我推着自行车走在故溪河畔,一段上坡路,一边气喘吁吁,一边没好气地朝我大声反驳,提及自己的父亲时更是咬牙切齿。

徐淼,我小学五年级时便已认识的好朋友,现在的我们不在一个班级,可日日上下学都在一起。清晨在街口汇合,傍晚在街口分离,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徐淼的爸爸常年不在家,没人知道他在外面做什么,只逢年过节回家露个面,往往不带东西回家反而在临走前招呼都不打一个便卷走一大笔钱。几乎所有人都说徐家的这个独子是个败家子,他们又常常在茶余饭后嚼舌根,说徐淼的爸爸在外面有人了,让徐淼的妈妈在家生生守着“活寡”……

徐淼的妈妈是故溪手艺数一数二的裁缝,常常忙到吃饭都无暇顾及。她不太在乎邻里的目光,只一个人低着头忙活,徐淼也常去帮忙,从而年纪轻轻就做得一手好针线活。

而即使徐淼驳斥我,却也是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说。

我是家里的二女儿,上有姐姐名唤“林苋”,也是爷爷给取的名。爸爸是家里的长子,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想再要一个男孩儿,于是在姐姐出生的四年后,我降生了,可是,却不是男孩……

故溪唐宋时便是江南一带有名的漕运古镇,民风古朴却思想保守,故溪人爱家,而爱家的方式却是——希望家族的子孙血脉能够代代传承,每家每户都迫切想地要男孩,“重男轻女”的风气如阴霾般笼罩着整个故溪……

而镇上的人又都说:林家的二女儿,是个“祸星”。

我的母亲则用日常的打骂一遍遍的“提醒”我——我的出生给她带来了多大的痛苦。我在阴雨天的薄雾里,出生在母亲去医院的途中,刚一落地便掉进了故溪的浅滩里,陪同的奶奶将我从水里捞起来,才保下了一条小命,可当看清是女孩后,便面色冷淡地用一方薄巾将我裹起来,而后丢进盛有半篮鸡蛋的提篮里。那日,我在雨雾里哭喊得撕心裂肺,母亲看着满地血污,只觉心灰意冷。

我出生后不久,奶奶便出车祸进了医院,她将这“飞来横祸”归咎于我的出生,我生来便让母亲、奶奶遭遇这番痛苦折磨,确而是个不折不扣的“祸星”。出院后,奶奶给父亲同母亲设难——扔了我或是与她分家。而彼时计划生育的政策愈发抓紧,在奶奶一日日催促的重压下,父亲终而动摇,他同母亲商量,想将我留在故溪河畔的出生地,希望能得有缘人拾去。

母亲躺在床上终日郁郁寡欢。她明白,故溪女子的命运像是一场孤注一掷的赌博,故溪没有生活在封建社会,可开明的思想似乎永远无法融进上一辈故溪人的心里。

我最终还是没有被送回故溪。

母亲终究还是舍不得怀胎十月的孩子刚生下来便注定日后生死不明,颠沛流离。父亲也于心不忍,日日蹲坐在墙角皱眉抽烟,不知作何决定。看到这个家因为我的来临而变得死气沉沉,奶奶终于妥协,允许父母联系他人将我抱养,当然——越远越好。

而后辗转半月才为我寻得一户人家,是邻镇的一对中年夫妇,结婚多年,家境殷实,膝下却无一子,而夫妻二人只见我一眼便决定留下,抱养前定下协议,他们承诺给我优越的生活,良好的教育,唯一的条件便是——亲人此生相见不复相认。父母犹豫半晌选择了答应,可在临别的那日早晨,母亲刚给我换上新织的毛衣后却开始号啕大哭,抱着我哭喊着不愿放手,母亲最后还是变卦了,她要——留下我。奶奶看着泣不成声的母亲和我那双清澈无辜却因惊吓而大睁着的眼睛,转过头重重叹息,摆了摆手:“算了,留下她吧……”

在我六岁时,二婶生了堂弟,爷爷奶奶笑的合不拢嘴,而我也只是同着他们一起高兴,我常常去帮弟弟晃摇篮,常常唱着歌儿哄他入睡,我又常常不明白,全家人都欢喜得不得了,妈妈又为什么要晚上一个人偷偷抹眼泪……

堂弟出生的两个月后,爷爷奶奶与爸爸妈妈正式分家。像是早有预料般,整个过程进行得异常平静,没有人疑惑,只有服从。几天以后,家里空落了不少,爸爸成日将“空了也好,空了也好啊”挂在嘴边,妈妈只是面无表情地打扫着房间。爷爷奶奶将家里绝大多数的东西都搬往了叔叔家,只给我们留下了一庭院的草本花木。

在爷爷奶奶搬出去的次日,我又去了叔叔家拿拨浪鼓逗得摇篮里的堂弟“咯咯”直笑,而当我也在一旁哈哈大笑之时,奶奶却过来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而后一把夺过拨浪鼓,我敛了笑怔怔地不敢出声,惶恐地低着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午饭没到我便悻悻地回到了家中,看见母亲正盯着那一院子的草木发呆。正欲蹑手蹑脚地过去,可母亲一回头便瞧见了我。

“好没意思哇!我还想……”我挠挠头朝母亲龇着牙,扮了个鬼脸。

可那一瞬间我似乎看见了母亲眼里“噌”地燃烧起来的怒火。

“跑跑跑!一天到晚就知道往那边跑!”

母亲一把拉过我,下重手打着我的屁股,一边打,却又一边哭。

我吓懵了,脑子中一片空白,奶奶待我一向如此,而母亲平时里却是极少打我,我终是不知去叔叔家到底做错了什么。

母亲下手越来越轻,却哭得越来越凶,看着母亲如此,我吓坏了,屁股上虽然疼痛,却咬牙憋着泪不敢哭出声来……

是仲春时节,大街小巷的杏花都开了,像是成片成片粉红的云彩,中午战战兢兢地吃完午饭后,我便跑了出去,很快就将母亲打我的事情抛诸脑后。

故溪有很多条支流,多的是灌溉两岸田地的沟渠,浅溪的溪水清可见底,夹岸杏花飘落覆在水面上,随着水流流向下游……阳光明媚,春风和煦,我一个人在浅滩上拾着经年累月被河水冲刷而变得光滑的石头,运气好的时候,掀开一块卵石便能看见只冬眠苏醒的河蟹,见了光亮受了惊吓后,就笨笨拙拙的像个醉汉一般横冲直撞,不知逃向哪里才好。我常常将它们捉起来又放回去,看它在空中张牙舞爪的模样,不禁哈哈大笑……我总是一个人在故溪边“游荡”,彼时,我六岁,姐姐十岁,年龄相差不大,可姐姐不单不陪我玩,反而总是莫明其妙揍我,白日里,我总是被揍到哇哇大叫,父母回家后,我和母亲提起姐姐揍我的事,我打不过姐姐,我多希望有人能帮我出一口“恶气”,可却没有人愿意听我哭哭唧唧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黄昏时,我从故溪边回到家中,落日的余晖给院里的草木镀上了一层迷离的金色,而我正屁股朝天,低着头津津有味地看地上的蚂蚁搬家。

“阿苡,过来。”身后突然传来母亲的声音。

听到母亲的声音,我身体一僵,中午被打的痛感忽然如电流般席卷全身。

我直起腰转过身去,却看到母亲眼里满盛的心疼。

“阿苡,你要知道,你同别人不一样。”母亲摸着我的头,声音苦涩。

我眼神惶恐似懂非懂地点头,母亲将我搂在怀里,“阿苡,你要好好读书……”那一年,我刚入学不久,一年的幼儿园,下半年便会正式升入故溪小学。

“你要考的越高越好,你一定要争第一……阿苡,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搂我搂得越来越紧,可眼中却闪着泪光,言语越发无力。

“我…我…知道,我去年的时候还拿了好孩子啊,你看,还在墙上贴着哩!”我从母亲的怀里挣脱出一只小手,指着家里贴着的那张红彤彤的奖状。

母亲含泪点头,“以后,叔叔家你能少去就少去,也少去帮童童晃摇篮了……”堂弟小名“童童”,大名“林橦”,“爷爷奶奶不喜欢你,你就尽量少出现在他们面前,见面时还是要恭恭敬敬地喊,,记住没?”母亲双手紧紧抓着我的胳膊,眼神中带着希望我做出肯定回答的渴求。

我吃痛,惊恐地点点头,可那一瞬间心里却像有东西被剜走了般,隐隐作痛。我知道爷爷奶奶一直不大理睬我,我只当是我的过错,在极早时我就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总是谨小慎微,生怕行差踏错惹得他们一顿破口大骂……

多年后,我才逐渐参透——原来,这个世上,有些人,他们的存在本身便是过错,他们的出生即是原罪。而在我知道了更多的词汇后,才能将那日的感觉描述为——“失落”。

它不像是易安居士所描写的那般——“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而是一种恍然知事的彻骨疼痛。那日入夜,我孤自一人抱着手臂坐在院落的青石台阶上,月色很凉,我的影子很小。母亲的话在我的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我努力地想要去弄明白爷爷奶奶为何像这般讨厌我,可越去想,从胸口传出的那种撕裂感愈发沉痛……我的小脑袋想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有什么缘由……晚风轻抚着院中的草木,而茎叶在月色中轻舞,我想,或许真如母亲说的那般,努力读书,如果我的成绩好一点,再好一点,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或许会多爱我一点……

凭着这样的信念,我维持着数一数二的成绩顺利升上了故溪一中。在这里,却遇上了这辈子的“劲敌”——骆衍西。彼时,我只当他是我生命中的过客匆匆,却殊不知——一朝相遇,便羁绊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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