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案子中的富商原是江城最大的建材公司的大股东,那富商近来在和猎头谈公司收购的过程中总被持反对意见的小股东设计阻挠。那富商为公司里的小股东出的幺蛾子窝火了很长时间,便想着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找些什么事来达到加快猎头收购的目的。当然,这样的做法还不能太过明显,于是便和自己的太太商量着打起了一场全城轰动的离婚官司。那太太向法院提起离婚诉讼的原因也很常见——富商不忠。
按照那位富商和他太太的计划,两人只需要在这半个月内打一段时间官司就可以答应庭外和解。但是谁曾想,他们都低估了自己找来的两位法律界的精英。在二位律师的举证下,那位太太发现自己的先生竟然真的在外面包养了一个情妇,而那位情妇近来还频频出入医院的妇产科。在辩护律师的陈述下,那位太太感觉自己受到了蒙骗,当庭对自己的先生破口大骂。而那位富商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自己所策划的‘阴谋’里晚节不保,也不曾想到他自以为非常贤惠的太太竟会背着他转移了他的资产,气得险些背过气去。在双方律师极其敬业的举证下,曾经被众人冠以‘模范夫妻’的一对夫妇终以离婚收场。
颜瑾瑜作为这件离婚案的书记员,对这离婚案的细节再清楚不过,自然对那两位在离婚案中露出的丑态解析得无比清楚。
江楚听着颜瑾瑜的讲述,内心不胜唏嘘。抛开这富商为促成公司收购所做的事显得智商堪忧不提,这对夫妇既有个‘模范夫妻’的名号,那么在以往的许多年里自然有能被人称道的地方,可再好却也抵不住岁月打磨和红尘诱惑,果真应了那句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两人聊得入迷自然也就关注不到身边这两位男士在她们没注意到时就已经把菜给点了。看着江楚和颜瑾瑜聊到忘我境界的许笙和陈景很无奈,但又不能坐在一边大眼瞪小眼,也就只好坐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等到饭菜上了桌,江楚和颜瑾瑜自然而然地就吃了起来,丝毫未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们原本就不是约好了一起吃饭的啊。
几人饭后略坐坐,喝了点店里的酸梅汤便起身离开。颜瑾瑜出了‘食客’便挽着江楚的胳膊闲聊,俨然一副把正牌男友忘在了脑后的模样。在路过内衣店的时候,江楚往里看了两眼,也就这两眼就被敏锐的颜瑾瑜注意到了,当下就有些嫌弃身后的两个大男人。江楚没走两步就被颜瑾瑜拽着站定在内衣店门口。
“我和江楚去逛逛,要不你们两先走?”
许笙看了看眼前的内衣店,心知自己再跟着终有不便:“行,那你们先逛,我也该回部队了。”
“可是你怎么回去?”江楚看着许笙说道,脸上有些赧然。
许笙闻言,似笑非笑:“刘源会开车来接我,你们好好逛,我们下周见。”
江楚闻言也不及细想就点了点头。陈景见颜瑾瑜发话,自然也就拎着颜瑾瑜买来的大包小包和许笙出了商场,把二十四孝男友的形象是演绎的淋漓尽致。
颜瑾瑜看着许笙离开的背影:“看不出来啊,藏得够深。你俩到底什么情况?”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就是一起出来打球而已。”
江楚说完也不等颜瑾瑜再说什么,转身就往店里走,徒留颜瑾瑜在身后笑个不停:打球?江楚这是蒙谁呢?就许笙临走时露出的那个小眼神,他俩要是没什么问题,说破天她都不信。
没了两个大男人的跟随,两人挑内衣时自然也免除了不少的尴尬。两人挑了几件就在附近的店铺里闲逛,颜瑾瑜经过和陈景的陈景的扫货已经没了多少购买的欲望,但是见到了好看的衣服也少不了要撺掇江楚去试试,挑衣服的过程中还不忘对江楚进行一番教育。比如什么‘为了每天都美美的,江楚应该要多换一换穿衣服的风格啦’,什么‘不要每天都穿那么素净的颜色啦’,还有什么‘女孩子要多保养啦’等等等等。颜瑾瑜为了证明她所提观点的正确性,还不忘提一提她所接触到的众多离婚案中有多少对是因为一方认为另一方没有魅力而引起的。
江楚听着颜瑾瑜的念叨,当下便决定试试刚才颜瑾瑜为她挑选的那件红裙。等到江楚从试衣间里出来,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那件裙子原是一字肩的款,可江楚却按着常规的款式穿了出来。
那导购跟在江楚身边一个劲儿地夸赞,什么‘你身材真好’啦,‘你穿这件衣服很好看啦’等等,那导购边说边把江楚的衣领往下扯,吓得江楚忙拿手把裸露在外的肩膀给遮住。江楚遮住肩膀的动作让导购显得有些无措:她也没干什么啊。
颜瑾瑜在边上看着那导购拘谨的模样,便觉得那导购其实也挺不容易的。江楚回到试衣间把衣服换了下来,因觉那裙子太过裸露就没想要。
但颜瑾瑜却把江楚给拦住了:“买了吧,你穿着挺好看的,你要是觉得上班穿不方便就留着休息的时候穿。”
江楚听着颜瑾瑜的话,一时心动就把衣服给买了,江楚结了帐便和颜瑾瑜一起往下一家店铺走。两人刚出门口便见着林广缘和一个漂亮女人迎面走来,那女人挽着林广缘的胳膊,时不时地仰头和林广缘说些什么,笑得那叫一个甜蜜。
颜瑾瑜见了老同学便想着要打声招呼,因而便拽住了江楚等着林广缘走过来。几人站在店铺的边上,林广缘也不向两人介绍身边的女伴就和颜瑾瑜闲聊起来,江楚站在边上看着那神态自若的漂亮女人,想起前段时日林广缘说的那句‘江楚和我在一起吧’时的情形,心中颇觉讽刺。
就如同张爱玲所说: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江楚一直觉得:无论明月光也好,朱砂痣也罢,大抵都是许多女人心里挥之不去的阴影。可若是遇着明月光倒也罢了,她大不了把自己活成一个太阳,把月光给遮盖掉,再不行就把窗户给封了,月光便再照不进来。可若是遇上心头的朱砂痣却是不好动的,毕竟切得不好心就没了,若是换一颗心,这使用寿命也不见得能有多长。
无论红玫瑰也好,白玫瑰也罢,都挺厉害,但你以为她江楚在林广缘这里是白玫瑰或者红玫瑰?江楚觉得不尽然,她也许只是林广缘花园子边上的草棚子,顶着风吹日晒万年不动地看着林广缘给红玫瑰和白玫瑰们浇水施肥,抓虫松土。等他累了便进草棚子里歇歇脚,喝两杯茶。等到日落西山,草棚子便又看着他再往花园子里种上各式的牡丹茉莉。花园子越栽越大,谁还会大老远地再回原来的草棚子里歇脚?毕竟重新再盖个草棚子是再简单不过的。红玫瑰和白玫瑰是彼此的噩梦,可对于草棚子而言,玫瑰茉莉什么的并不可怕,可怕的只是那个种花的。
林广缘见江楚站在边上安安静静地不知在想些什么,便也就没了什么闲聊的心思。颜瑾瑜见此时气氛怪异,想了想就拉着江楚和林广缘分开了。
“你怎么变得闷闷的?”颜瑾瑜问道。
“没,我是在想白玫瑰厉害还是红玫瑰厉害。”
“你管它哪个厉害,什么花终归都是要枯萎的。”颜瑾瑜在一旁幽幽地说道。
江楚一听觉得还挺有道理:“有意思,我觉得你最近真是越来越对我胃口了。”
颜瑾瑜听了江楚的话,眉头一挑:“我是今天才对你胃口的?我总觉得我应该向来是挺对你胃口的啊,要不咱两还能一起玩那么多年?要不是咱两性别不合适,我才不会让你单着那么多年。”
江楚听着颜瑾瑜说的不着边际的话,心里有些发毛:“你说这话就不怕陈景听到?我还真有些怕陈景。”
颜瑾瑜闻言一笑:“怕什么,我保护你,收拾陈景我在行。”
江楚闻言笑了笑也不再多说。
“说句正经的,虽然我不知道你和林广缘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但是看你们两之间的气氛我也知道肯定不是因为以前上学的那点事那么简单。虽然你的选择我没有置喙的立场,但是作为那么多年的朋友我还是希望你往后能幸福。林广缘他配不上你,为了他心情不好不值得。”
江楚听着颜瑾瑜的话,脑子虽然清明,心里却也免不了有些压抑。
就像江楚以往收集的许多洋娃娃,初初收集时难免欢喜,但随着年岁渐长,江楚也过了玩洋娃娃的年纪。那些洋娃娃闲置着放在书架上不免有些占地方,虽然江楚的理智告诉她应该把洋娃娃给处理了,可终究还是有些舍不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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