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着夏末的尾巴,一场雷阵雨在午后以摧枯拉朽之势狂暴的席卷了明城。不过半小时,一些低矮的街道就开始积水,堵的行人的心更沉闷了几分。
许欢颜阴沉着脸冒雨回到丽景天墅,一手捏着包,开门进了屋,一眼便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的正乐呵的沈依依。
霍祁琛不在家时,她和沈依依一贯当对方是空气。是以沈依依听见声音,回头看了她一眼,虽然奇怪她怎么中午就回来了,但很快就当没看见,一脸嫌恶的转过了头。
许欢颜却走到沈依依旁边,将包里未燃尽的熏香取出来丢在了她的身上:“沈依依,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沈依依看见那熏香,再看浑身湿透脸色惨白,犹如恶鬼附身的许欢颜,表情一变,心虚的神色一闪而逝。
但是很快她就恶声恶气的率先指责道:“这熏香不是琛少送你的礼物吗?你居然全都摔碎了!”
是了,结婚一周年的时候,霍祁琛送了她这茉莉花味的熏香,她十分喜欢,之后不管是在卧室还是在办公室,都喜欢点着。
霍祁琛当日送的用完了之后,沈依依还每个月都会去给她添新的备好。
一向自恃是霍祁琛亲信,和她不对付的小保姆沈依依却比她对这熏香还要更上心。她偶尔忘记在卧室点上,沈依依还要提醒一句,嘴里埋怨她不懂珍惜霍祁琛的心意。
“我的助理喻兰年前和她男朋友结了婚,不久前告诉我她怀孕了。”许欢颜将她心虚的表情看的清楚明白,身体微微颤抖,眼眶已泛了泪:“可是今天她突然哭着冲进我的办公室大骂我,说我不想怀孕就算了,为什么要害她。还指责我心机歹毒,害她流产。”
沈依依一阵瑟缩,有些慌张的扭头道:“你这个助理可真奇葩,自己流产了怪到你头上,难不成流产还能算工伤讹钱?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对你们这些破烂事儿不感兴趣。”
她说着,起身就要走。
许欢颜紧跟在她的身后,继续道:“她的指责确实让我一头雾水,直到她给了我一份检测报告。原来我每天点着的熏香里头,居然含有麝香的成分。长期闻着,不仅会导致不孕,就算侥幸怀上了的,也很容易流产。喻兰这几天总是陪着我加班,闻多了麝香,所以才导致孩子没了。”
“别说了,和我没关系!”沈依依不耐烦的顿住脚步,扭头看了眼许欢颜,刚想跑,眼前突然被阴影笼罩。
“嘭!”许欢颜捏着包带,直直朝着沈依依的脑袋砸了过去,恰好沈依依扭头,包直接砸在她脸上,瞬间鼻血四溅。
沈依依没有防备,惨叫一声直接倒在了地上,而后捂着鼻子怒骂道:“许欢颜,你居然敢打我?!”
许欢颜含着泪笑了,并未将她的怒骂看在眼里,只轻轻道:“这包平时拿着嫌太重,打人倒是趁手。不过,还不够……”
她说完,脸色瞬间变的极其阴沉狠厉,视线落在角落里的那根棒球棍上,她直接将包丢下冲过去将棒球棍举了起来。
沈依依被吓的脸色大变,双腿却不争气的发软爬不起来,一边双手撑着狼狈的往后躲,一边道:“许欢颜,你这只疯狗,你助理流产关我什么事,你拿我撒气干什么!”
“看来,还不够痛,所以你才不够诚实啊。”许欢颜拿着棒球棍在手中掂了掂,居高临下的看着沈依依笑了笑,而后豁出去一般,朝着她的膝盖猛的敲了下去。
“啊!”沈依依一声尖利的惨叫划破屋顶,她瞬间涕泪横流,捂着自己的胳膊在地上打滚求饶:“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那熏香是琛少买的,不关我的事啊,你要找找他去。”
许欢颜充耳不闻,举着棒球棍对着她的手腕再度敲了下去,沈依依疯狂的想要躲,那棒球棍便落在她身体其他各处,痛的沈依依痛呼不已。
眼看着怎么也躲不过,被打的浑身发痛,沈依依满目仇恨的蜷缩在地上看着许欢颜:“贱人贱人!是我做的又怎么样!我就是要你一辈子也怀不上孩子,别以为嫁给琛少你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你根本就不配!”
见沈依依终于承认,许欢颜蹲下一把揪住沈依依的衣领,看着满脸血的沈依依,咬牙切齿的恨道:“我婚后不久发现自己怀孕,结果你洒了水在地板上没擦干,害我从楼梯上摔下来流产。你说你是不小心忘了擦,所以你那时候也是故意的?”
沈依依笑的得意,十分恶毒的道:“你现在才知道?未免也太蠢了。我是故意倒在那里的,踩水你不摔,我还打算给你换成油呢。你的鞋底我也抹了一层易滑的油!”
“啪。”许欢颜抬手就朝着沈依依的脸上挥了一巴掌,“沈依依,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那只是个无辜的孩子啊!我和你有什么仇,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你有本事就打死我,你敢吗?”沈依依被打的惨叫,却是依旧嘲笑着许欢颜。
眼中的恨意几乎化为实质,许欢颜不停扇沈依依的耳光,力气大的不多时沈依依的脸颊就肿了起来,而她自己的手心也滚烫红肿一片。
沈依依被打的笑不出来,只顾着不停的痛呼着,嘴里喃喃道:“你这个贱人……你抢了琛少,你活该……”
霍祁琛开门进屋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一番景象。
他微微皱眉,一时惊的连鞋也忘了换,快步走到两人身边将许欢颜的手腕握住,“你叫我今晚回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打人?”
许欢颜被他拽住手,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霍祁琛凤眼薄唇,生的是薄情的长相,却是俊美到了骨子里。任谁看了都得赞一声长的好,许欢颜不过看第一眼,就失了心。
结婚两年,她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讨好着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过近怕他嫌谄媚,过远怕他嫌冷淡。
从前她想,就算他不爱她,可若能做一世夫妻,一直伴着他,也够她知足。
霍祁琛视线在她红肿起来的手心扫过,触及到她带着埋怨的双眸,微微眯了眯眼:“怎么?”
许欢颜猛的一把将他的手甩开,直直的看着他深邃的眸子,可除了在他的眼中看出几分疑惑,竟是半点其他情绪都没看出来。
她颓然的跌坐在地上,崩溃的哭道:“霍祁琛,你不想娶我,我不逼你,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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