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恩知道杨娇娇最近要准备期末考试,白天都肯定都会到图书馆看书学习,于是就早早地在图书馆门口等着。
果然,快到中午的时候,张仲恩看到杨娇娇和几个女同学从图书馆里走了出来,有说有笑,嘻嘻哈哈,很是高兴。张仲恩正准备迎上去,杨娇娇却突然挽着身边一女生的胳膊,侧过身子往边上走去。
张仲恩见了,很是尴尬,他连忙紧跟几步,走在杨娇娇她们的身后,喊了声“娇娇”。听到身后的喊声,几个女生就一起停下了脚步,嘻嘻哈哈地互相望着,也不说话。只是杨娇娇猛地转过头,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冲着张仲恩说道:“喊什么喊?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说完,也不待张仲恩搭话,就转过身和其他女生继续往前走了。
张仲恩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杨娇娇远去的背影,心中已然产生了些许的愤怒。没想到自己竟然对一个小女生这般地束手无策,以往在女生崇拜的目光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他这是第一次觉到自己是多么的失败。他茫然而又用力地挠了挠头发,沮丧地叹了口气,犹豫了好久,觉得无计可施,方才抬脚往回走。
这时,一辆黑色的奥迪A6L悄然地停在张仲恩的身边,待车窗玻璃缓缓落下,驾驶室里坐着的竟然是杨展。张仲恩微微一愣,连忙跟杨展打了声招呼。杨展没有言语,只是微微地点了下头,示意张仲恩上车。张仲恩连忙跑到车的另一侧,伸手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快速地坐了进去。
“我要去市里开会,刚好路过。”杨展左手搭在方向盘上,还没等张仲恩开口,就率先开口说道。
张仲恩轻轻地哦了一声,便低头不语,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搭话。杨展打开手扶箱,从里面取出一个做工非常精美的纸袋,递给张仲恩说道:“娇娇非常喜欢刘德伦,周末杭州有场刘德伦的演唱会,这里面有两张VIP的门票,你周末带她去好了。”
张仲恩连忙接过纸袋,连声说道:“好的,好的,我......”
“那个,小张,”杨展不待张仲恩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头,他冷冷地盯着张仲恩继续说道:“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我不希望还有下次。”
望着杨展的车子一溜烟地远去,张仲恩怔怔地站在路边,脸上一副异常复杂的表情。他紧紧地捏着手里的纸袋,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担心纸袋会被风刮跑。
晚上,张仲恩回到邱隘的住处,便有气无力地半躺在沙发上。他抬手把装着演唱会门票的纸袋扔到茶几上,茶几上凌乱不堪,满是饮料瓶子和方便面盒子。自从孟秋萍走后,张仲恩就没收拾过房间,换下来的脏衣服扔得到处都是。杨娇娇曾经来过一次,但是却说后来再也不要来了,俩人约会要么去杨娇娇家的海景花园,要么就去宾馆。她和张仲恩说她不想躺着别的女人躺过的床,其实张仲恩知道她是嫌弃这儿的简陋,更不想帮张仲恩收拾房间。
这时,张仲恩的手机信息提示声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摸过手机一看,竟然是杨娇娇发来的信息,杨娇娇说她周末要先到她外公家去一趟,然后再去看演唱会,要张仲恩算好时间再订高铁票,最后又把自己的身份证号码一并发了过来。看到杨娇娇主动给自己发信息,张仲恩心里就想打翻了五味瓶,全然不是滋味,自己的爱情竟然自己做不了主,还需要别人来维持,换做以前的张仲恩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的。
张仲恩立即给杨娇娇回复了信息,并约她明天晚上一起吃个饭,没想到杨娇娇一口拒绝了,说现在要抓紧时间准备期末考试。张仲恩只好无奈地把手机扔在沙发上,重重地叹了口气,感觉甚是无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慢慢地眯上双眼,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东钱湖又名钱湖,碧波万顷,四面环山,空气清新,风景优美。钱氏自唐宋以下就是浙北的名门望族,多出名人异士,达官显贵,湖以人为名,人因湖而旺。
周六一大早,高翔早早地就约上孟秋萍和李小萌从宁波出发,乘公交车直奔东钱湖而去。一路上三人心情大好,有说有笑,很快就到了东钱湖公交站点,他们一行三人从公交站台走下后,便直奔游客服务中心。高翔以前多次来东钱湖玩过,知道这儿的最佳游览路线,在公交车上时就笑着对孟秋萍和李小萌说可以做她们的导游。东钱湖游客服务中心的广场上已经聚集了好多人,看衣着打扮就知道是外地来的旅游团。高翔带着她们俩绕过人群,直奔游客服务中心的接驳车站。
从游客服务中心乘接驳车出发,不多会就到了东钱湖著名的景点——小普陀。从车上下来,眼前优美的景色不由得让人眼前一亮。东钱湖四周青山隐隐,绿水迢迢,水天一色,庶几是个人间仙境。几只白鹭不知从何处飞来,在半空中盘旋了一阵,在湖面上留下了几道优美的身影,然后又展翅飞向了远方。
高翔建议他们首先从陶公堤往前漫步游览。孟秋萍和李小萌也都高兴地同意了。陶公堤名为湖堤,实是有桥,它把东钱湖一分为二,宛若长虹卧波。走在堤上,放眼望去,堤在水中,人在堤中,仿佛置身于一幅美妙的山水画卷之中。
李小萌今天身了一身橘红色的运动衣,梳了个马尾辫,戴了顶红色的棒球帽,再配上个黑色的帆布背包,显得分外的清纯可爱。李小萌见东钱湖的景色优美,空气清新,心情大好。她左看右看,跑前跑后,用自己的手机啪啪地拍个不停。孟秋萍望着李小萌欢快的样子,沉吟了片刻,便笑着对高翔说道:“翔哥,小萌是怎么喜欢上你的?”
高翔瞅了一眼孟秋萍,呵呵一笑道:“这个,你得自己问小萌去。”
“那行,我待会问问她。”孟秋萍笑着说道。
“你还真问啊?”高翔笑着说道,“你好意思问,她还不好意思回答呢。你以为每个女孩都像你啊。”
“像我,我怎么啦?”孟秋萍听了,微微一怔。她明白高翔话里的意思,只好故意不看高翔,望着远方的湖面。高翔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连忙岔开话题,指着远处的一座小山说道:“小萍,你看,那座小山像什么?”
孟秋萍顺着高翔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一小山蜿蜒起伏,横卧在水面中,状似卧牛,但她故意地问道:“不知道啊,那不就是座小山吗?”
“你看,那里,像不像有头牛在喝水?”高翔指着远处的小山峰说道,“你再看那里,像不像牛的尾巴?”
“像倒是挺像的。”孟秋萍拉了拉遮阳帽的帽檐,诡谲地一笑,“但是你怎么知道那是牛,而不是匹马在喝水呢?”说完就咯咯地笑了起来。
高翔听了,稍显尴尬,但随即也呵呵地笑了起来。他俩的笑声吸引了走在前面的李小萌的注意,她回过头来,笑着朝孟秋萍问道:“萍姐,你们说啥呢?这么高兴。”
孟秋萍紧走几步,到了李小萌的跟前,微微一笑,说道:“翔哥说那座小山像头牛在喝水,我说是马,你呢,你觉得是什么呢?”
“哪呢?”李小萌朝四周望了一圈,嘴里嘀咕着。孟秋萍拉了拉李小萌的衣襟,指了指高翔说的那座山,说道:“喏,就是那座小山。”
“那座啊,那当然是牛啦。”李小萌望了那座小山,用相当肯定的语气说道。
“那是,你翔哥说什么,你当然就会说什么啦。”孟秋萍望着李小萌青涩的脸庞,戏谑地说道。李小萌听了,脸色微微一红,随即说道:“那倒不是。因为我去过,那儿有块石碑,碑上有写着字呢,伏牛山。”
孟秋萍呵呵一笑,拉过李小萌的小手,俩人肩并肩地继续往前走去,不时地指指点点,发出阵阵银铃般的笑声。这时,高翔从后面赶了过来,冲着她俩说道:“那个,小萍,小萌,我给你们俩照张相吧,这儿风景好。”
“好啊。”李小萌听了,欢快地叫了起来。她停下脚步,拉着孟秋萍的胳膊,选了个角度,让高翔参考一下。高翔熟练地对好焦距,冲着俩人做了个手势,就按下了快门。这时,一阵微风吹来,孟秋萍的一缕秀发被风吹起,刚好撩到李小萌的脸上,闻着孟秋萍的发香,李小萌心里闪过了一丝莫名的思绪。
“好嘞。”高翔翻了翻相机里照片,高兴地朝二人说道:“山美水美人更美。”见高翔这样说,李小萌眨巴眨巴了大眼睛,调皮地问道:“哦,是吗?那你说说,翔哥,我和萍姐哪个更美?”
高翔听了,知道李小萌在故意地问自己,微微一怔,便随即呵呵地笑道:“这个,照我说,你萍姐美,但小萌妹妹更可爱。”
李小萌听了咯咯地笑了起来。孟秋萍也微微一笑,说道:“那翔哥,美我知道,那可爱是怎么说的啊?”
“可爱就是可爱咯。”高翔一下子回答不出来,只好随口敷衍道。
孟秋萍呵呵地笑了起来,望着李小萌说道:“翔哥,别不好意思说,可爱就是可以去爱咯。”李小萌听了,顿时脸色绯红,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只好故意装作没听见孟秋萍的话,转过头望着远处的湖面。
高翔站在一边笑而不语,他不知道孟秋萍为何会说这样的话,难道是在暗示着自己什么不成?高翔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只好收起相机,继续跟着她俩往前走去。
陶公堤全长大约有2公里左右,一路风景如画,高翔三人不知不觉间便走了一半的路程。这时,李小萌停下脚步,双手插着腰,望着前面的伏牛山,嚷嚷着直喊累,说完就趴在栏杆上,作势要休息会。孟秋萍也觉得脚有点酸了,就挨着李小萌靠在栏杆上,微微地喘着粗气。高翔从背包里取出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孟秋萍。孟秋萍瞟了眼高翔,朝高翔使了个眼色,让他把水先给李小萌。高翔见了,抿了抿嘴,没说什么,便把水递给李小萌,让她喝口水休息一下。
李小萌高兴地接过水,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喝完还不忘说声谢谢翔哥。高翔笑了笑,又从包里取出瓶矿泉水,刚想拧开盖子,孟秋萍伸手把水抢了过去,说了声我自己来,说完就用力地拧开盖子,自顾自地喝了口水含在嘴里,过了一会才咽了下去。
高翔没说什么,自己单独拿出瓶水喝了起来,他靠在栏杆上,瞅着李小萌问道:“小萌,你以前来过这儿吧?”
“嗯,”李小萌低着头,盯着微波荡漾的湖面说道:“来过好多次呢。有和家人一起来过,也和同学们一起来过。”
“是啊,东钱湖对于你们宁波人来说就是圣湖,是宁波的守护神。”高翔望着远方若隐若现的青山说道,“所以,宁波人每年都要来几次都是正常的。”
“我倒没想那么多。”李小萌伸手捋了捋被湖风吹散的刘海,淡淡地说道,“不过东钱湖这儿的确挺漂亮的,每次来我都会有好心情,每次的心情又都不一样。”
“哦,”孟秋萍听见李小萌这般说,故意地问道:“那你这次来是什么样的心情啊?”
“当然是好心情啦,有你这么个大美女作伴,心情当然是一个美啦,乐不思蜀哦。”说完,李小萌咯咯地笑了起来,孟秋萍见李小萌顾左右而言他,便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这时,一直盯着水面的李小萌突然大叫了一声,吓了高翔和孟秋萍一跳,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李小萌高兴地指着水面,兴奋地大喊道:“萍姐,你们快看呢,有鱼耶,好大咯。”高翔望了一眼,笑着说道:“不就是条鱼吗,看把你乐的。”
“这是活的鱼哎。”李小萌嘟嘟地说道。她每次见到的鱼都是她妈妈烧好放在桌子上的,能在这么清澈的水里游泳的大鱼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过。
孟秋萍顺着李小萌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两条通体泛红的鲤鱼在清澈地水里游来游去,时而拍水追逐遁入水底,不知所踪;时而甩尾转圈卷起水花,忽隐忽现。孟秋萍笑着对李小萌说道:“小萌,这可是红鲤鱼呢,而且还是一对咯。据说能看到红色鲤鱼的人今年都会有好运气的呢。”
“是吗?”李小萌高兴地笑了起来,“那我岂不是要有好运气啦,我得多看一会儿。”
高翔站在一边,望着她俩笑着说道:“小萌,你别听她瞎忽悠,东钱湖里鲤鱼多的是,要是能看到鲨鱼那才叫新鲜呢。”
孟秋萍听了,没好气白了眼高翔,便不再搭理高翔,自己和李小萌一起继续盯着水里的红鲤鱼,兴奋之情不言其表。李小萌则掏出手机,对着水里的那对红鲤鱼啪啪地拍个不停。
高翔见她们二人不理睬自己,觉得很是无趣,就自个往前走去。前方不远处有一大片芦苇,密密麻麻,绿意盎然,白色的芦苇花随风摇曳,宛若一片雪海,非常好看,时不时地还有些不知名的小鸟在芦苇丛间飞来飞去。高翔见此情景,顿时兴由中来,掏出单反相机,开始选起景来。
孟秋萍用眼角的余光瞥见高翔走开了,便抵了抵身边的李小萌,轻声道:“小萌,问你件事呗。”李小萌正在努力地寻找着那对没入水中的红鲤鱼,见孟秋萍问自己话,便扭过头,笑盈盈地说道:“什么事?萍姐。”
“你是不是喜欢翔哥?你要跟我说实话咯。”
李小萌听了一怔,笑容立马凝结在脸上,乌溜溜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孟秋萍,过了半晌,才低声地说道:“喜欢有什么用,翔哥心里有别人呢。”
“你怎么知道的,翔哥和你说过吗?”
“那倒没有,不过我能感觉出来。”李小萌噘着嘴,喃喃地说道。
“要是你感觉错了呢?”孟秋萍紧追着问道。
“怎么会,我相信女人的直觉一定是对的。”
“那我就以女人的直觉告诉你,翔哥他也喜欢你。”孟秋萍笑着说道。
李小萌听了,顿时脸色通红,低着头咕哝着说道:“可翔哥怎么没和我说过呢。”
“你个傻丫头,你让翔哥怎么和你说呢?难不成让他直接和你说小萌妹妹我喜欢你,这样也太没有情调了啊。再说了,干嘛要说出来呢?”说完,孟秋萍呵呵地笑了起来。
李小萌没有言语,低着头想了会,低声地说道:“那萍姐,那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有啊,”孟秋萍站起身来,甩了下手臂,无奈地说道:“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以后不会去喜欢任何人了,也不会让任何人喜欢我了。”
“为什么啊?”李小萌听见孟秋萍这么说,心里十分地疑惑。
“没什么为什么,有些事情说了你也不会明白,你也不需要明白,不过我希望你永远也不要经历这样的事情。”
李小萌听了,怔怔地望着孟秋萍,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目光,她拉过孟秋萍的手,低声地说道:“小萍姐,对不起啊,有件事情我说了你别怪我啊。”
孟秋萍摸了摸李小萌的脸颊,笑着说道:“咋的?”
李小萌脸色憋得通红,讪讪地说道:“我以前一直认为翔哥喜欢的那个人是你,我在心里就把你当成了我的情敌了。”
孟秋萍听完吃吃地笑了起来,边笑边说道:“你这么漂亮可爱,我可不希望咱俩是什么敌人,我希望咱俩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呢。”
“真的,我以前一直都这么想的,刚刚我还是这么想来着呢。”李小萌噘着嘴,低声地说道。
“你这么想就对了,恋爱中的人都是这个样子的,非常敏感的呢,我以前也这样过。”
“我是这么想来着的,可我没有恋爱啊。”李小萌听了孟秋萍的话,似乎有点不解地问道。
“没恋爱那你现在在干嘛?”孟秋萍笑着问李小萌。
“玩啊。”
“玩就对咯,恋爱就是玩,玩就是恋爱。”
李小萌听了,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孟秋萍望了眼李小萌,继续说道:“有几个男孩子周末不想窝在家里玩游戏而是跑到东钱湖这旮旯转来转去,又有几个女孩子周末不想去逛街而是在这大太阳底下晃悠,也不担心晒黑了皮肤。”
李小萌想了会,突然说道:“那你不也是来了吗?”
“我,”孟秋萍想了会,笑着说道:“我是来寻找自我的,给自己的心灵放个假。”
李小萌听了,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便没再说什么,指示挽着孟秋萍的胳膊,转身往前走去。高翔正聚精会神地在芦苇荡边对着一只小鸟啪啪地拍个不停,连孟秋萍她们走到身边也没觉察。孟秋萍见高翔这么专注,就示意李小萌不要打扰她,她们二人就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既看小鸟优雅的身姿,也欣赏着专心做事的男孩。
过了好一会,高翔才发现孟秋萍和李小萌站在一边,于是就放下相机,呵呵地笑着对她们二人说:“鱼呢?”
李小萌没好气地答道:“是啊,鱼呢,玩累了回家了呗。”
高翔依旧一脸笑容,关切地问道:“那你们这二位美人鱼有没有累啊?”
孟秋萍没有说话,脸含笑意地望着身边的李小萌,李小萌则撅起嘴巴,粉面一沉,望着高翔说道:“翔哥,我的脚可是肉长的。”
“好,好......”高翔连忙应声,把相机放回背包里,指着前方的小山说道:“那伏牛山上有农家乐,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到那儿歇歇脚,顺便吃个午饭。”说完,抬脚就要往前走去。
“哎,等等。”孟秋萍突然叫住了高翔。高翔转过身来好奇地问她有什么事,孟秋萍说这儿的景色太美了,要给高翔和李小萌照个照片。
高翔抬眼望了眼李小萌,也没再说什么,便从包里取出相机递给了孟秋萍。李小萌则欢快地跑到高翔身边,摆起了姿势。在孟秋萍的一再指挥下,高翔的手臂终于轻轻地搂住了李小萌的肩膀,而李小萌也没有拒绝,歪着头靠在高翔的肩膀处,满脸幸福。孟秋萍从镜头里看着他们二人幸福的模样,心里却突然泛起了一丝莫名的酸楚,紧握住相机的手指也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从伏牛山的农家乐出来,已经快三点钟了。在农家乐里吃了地道的东钱湖河鲜和山中的野菜,又美美地睡了一觉,李小萌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伏牛山上翠柏浓郁,古木参天,一条人行小道蜿蜒而上。人行道上三三两两的游客结伴而行,三分热闹,七分宁静。高翔三人一行有说有笑地漫步山间小道,其乐融融,不一会他们三人就走到了一处断崖边,断崖陡峭,崖边立一石碑,刻有文字。高翔凑近看了看,原来是碑上记述了伏牛山的传说以及范蠡西施的故事。高翔看完笑着说道:“难怪伏牛山也叫陶公山的,原来和范蠡有关啊。”
孟秋萍也走到石碑前面,仔细地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喃喃自语地说道:“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呢,怎么哪儿都有西施的故事呢?”
高翔站在一边笑着说道:“西施在古代可是名人呢,用现在话说就是蹭热点呗。”
“是啊。”李小萌也随声应和道,“都说西施是大美人呢,四大美人之首,侠骨柔情,一身正气。”
孟秋萍接过话头说道:“我觉得这些都是小说家们编排的,哪有那么多的故事咯。”
“不管有没有,反正我觉得呢,范蠡和西施的爱情还是值得赞美的。”高翔在一边插嘴说道。
“那是,”李小萌扬起下巴,满脸笑容地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爱情,从来都是件美好的事情。”说完,李小萌呵呵地笑了起来。
孟秋萍似乎并不同意他们的说法,只见她沉吟了片刻,轻声说道:“美好的爱情不代表就有美好的结果,我觉得西施也只是个不能掌握自己命运的小女人。”
高翔说道:“那何以见得,每个人的命运应该都由自己掌握的,我命由我不由天,更不要说别人了。”
孟秋萍微微一笑,望了眼碧波荡漾的湖面,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翔哥,你好乐观咯。但我觉得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有时候男人就是女人的全部,也是女人的命运,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还是。”
高翔听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掀了掀头上的棒球帽帽檐,缓解一下尴尬。这时,李小萌见了,连忙说道:“好啦,好啦,你们也就别什么命不命的啦。风含情,水含笑的,风景多美,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干嘛扯那么沉重的话题?走啦,萍姐,去前面看看。”说完,也不待高翔接话,就径自挽着孟秋萍的胳膊往林间小道走去。
三人走出陶公岛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堪堪隐入群山之后。高翔看了看手表,已经快五点了。三人一合计,就一致同意结束游玩回宁波。
公交车上,孟秋萍故意找了个借口独自坐在后面,让高翔和李小萌在前面并排坐着。李小萌似乎还是意犹未尽,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笑着,可孟秋萍已经觉得两脚酸的厉害,就用手轻轻地揉了揉脚踝。高翔则掏出相机,翻看着今天新拍的照片。
公交车晃晃悠悠,催人入睡,不多会,李小萌就困意袭来,禁不住打起盹来。高翔见了,便腾出右手,放在李小萌的脑后让她枕着。很快李小萌就倚靠着高翔的肩膀睡着了。孟秋萍见了,脸上泛出一丝微笑,紧紧地抱着胸前的小背包,歪着头倚靠座椅上,盯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悠悠地出神。
就在孟秋萍坐在公交车上想心事的时候,张仲恩已经牵着杨娇娇的手一起走出了杭州东站。
张仲恩今天特意和杨娇娇穿了身淡紫色的韩式情侣装,左邻右舍,很是显眼。在外人看来真是好一对金童玉女,很是般配,但是只有张仲恩自己知道,从宁波南站上车一直到杭州东站,一路上杨娇娇就没和自己说过几句话,只顾着低头玩手机游戏,自得其乐,把张仲恩晾在一边,不理不睬。
杨娇娇的外公外婆就住在杭州黄龙风景区边上的疗养院里,从杭州东站打车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到了。杨娇娇的外婆看到外孙女来了,特别地高兴。老太太已经有一年多没见到杨娇娇了,拉着杨娇娇的小手左看右看,甚是喜爱。杨娇娇也在外婆面前撒尽了娇,问长问短,嘘寒问暖,把老太太乐得不知道有多高兴了。杨娇娇的外公是个老干部,少言寡语,但是颇有气势,不怒而威。他透过厚厚的老花镜片上下打量着跟在杨娇娇身后的张仲恩,简单问了张仲恩几句话,便没再说什么,拿起桌子上的报纸就看了起来。
杨娇娇着急着去看刘德伦的演唱会,没待多会就嚷嚷着要出门。外婆本想让他们俩吃完晚饭再走,只是见杨娇娇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也就只能随她去了。临走时,杨娇娇从背包里拿出上次蓝美琪外出旅游是带回来的纪念品送给了外婆,又把杨展让她带的金瓜贡茶送给了外公。杨展知道老爷子好这口,每年都会托人从云南那边带一些回来。
黄龙体育场外已经聚集了好多人。瞧着他们的衣着打扮就知道是刘德伦的歌迷,穿着的T恤上有印着写真照片的,也有的印着音乐会的主题风格。这些人群中也有一些行色诡秘的人影穿行其中,东张西望,左顾右盼。他们看到有人从边上走过,就会低声耳语几句,如果有人搭茬,就会带着人走到僻静的角落,从口袋里掏出演唱会的门票递给别人,收下钱后就头也不回地走开。黄龙体育场狭窄的通道边上已经聚集了好多人,有举着刘德伦大幅欢迎照片,也有的手里拿着刘德伦的写真准备要签名的。每个人都翘首以盼,兴奋之情,溢于言表,都期望着刘德伦的车子快点到来。
杨娇娇拉着张仲恩也想使劲地挤了进去,可是人实在是太多了,挤了半天还是落在了人群后面,杨娇娇显得万分沮丧。张仲恩则紧紧地跟在杨娇娇的身后,四下张望着,脸上颇显得无奈,他对这些歌迷的疯狂举动实在是难以理解。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喊了声来了来了,人群中顿时一阵骚动,好似炸了锅一般,沸腾不止。只见由三辆丰田车组成的车队从远处疾驰而来,待车子都停定后,一身红色西装的刘德伦从埃尔法里走了下来,冲着等候在通道两边的人群潇洒地挥了挥手,以示致意。
这时,人群中顿时爆发出阵阵惊叫声,好似狼入羊群一般。有人大声喊着刘德伦的名字的,又蹦又跳,也有的举着照片要签名的,还有几个小女生甚至都激动地流下了眼泪,难以自抑。杨娇娇看到刘德伦快步地从通道里走过,也激动得大呼小叫,兴奋异常,大声喊着刘德伦的名字。跟在杨娇娇身后的张仲恩见了,又好气又好笑。
杨娇娇的VIP门票也就是内场票在贵宾席第二排中央,正对着舞台中央,位置最佳,视野良好。张仲恩再三确认了座位号号,这才拉着杨娇娇在塑料椅子上坐了下来。
巨大而又霸气的舞台上音乐声放得震天响,演唱会的热场已经开始了。伴着音乐鼓点节奏,身着花花绿绿的舞者正在舞台上卖力地表演,眼花缭乱的街舞动作很快就引起了场内阵阵的喝彩声。不多会,演唱会正式开始,只见舞台上灯光忽变,五颜六色的灯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美轮美奂的光网。伴随《英雄》那雄壮的音乐声,刘德伦以半空悬浮的姿态缓缓地从舞台上方降下,落在舞台正中央。
全场顿时沸腾了。声嘶力竭的呼喊和无数个不停晃动的粉色荧光棒,让张仲恩感到了一阵眩晕。他赶紧眨巴眨巴下眼睛,定下神来。
张仲恩前面一排坐的是三个年轻男子,貌似都是富家子弟,打扮花哨,行为轻佻,而身边的女伴们都略显青涩,形容尚小,体量未足,貌似还是中学生模样。杨娇娇的情绪似乎已经被现场的气氛调动了起来,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卖力地挥动着手里的荧光棒,紧紧跟随着舞台上的节奏。张仲恩则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周边的人群,嘴角泛出丝丝冷笑,心想这些人也太傻了。
台上的歌曲一首首地唱着,台下的人群一阵阵地喊着。很快杨娇娇就感觉到了嗓门干涩,口渴难忍。她坐下身来,想要喝口水,却看到张仲恩正坐在一边翻看着手机,顿时气由中来,大声地责问到:“你现在怎么能玩手机呢?你这么做是对刘德伦的不尊重,你知道吗?”张仲恩正看新闻看得入迷,突然被杨娇娇这么一喊,不由得被吓了一跳,连忙收起手机,赶紧陪着笑脸,递了瓶水过去。杨娇娇瞪了眼张仲恩,便没再说什么,接过水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了下去。
这时,坐在前排的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年轻人听到杨娇娇训斥的声音,似乎显得很是好奇,便转过头盯着杨娇娇看了几眼。他见杨娇娇长得水灵,不笑自媚,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眼睛里却闪过一丝猥琐的光芒。杨娇娇只顾着舞台上的刘德伦,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在看她,但坐在一边的张仲恩却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一阵厌恶。从开场到现在,前面的几个年轻人对舞台上的表演似乎并不是很在意,倒是对身边的女伴照顾有加,又搂又抱,上下其手。
演唱会终于结束了。张仲恩觉得今晚的时间过得特别地慢,真真的度日如年。他把杨娇娇的背包背在自己身上,这才腾出手扶着已经筋疲力竭的杨娇娇随着人流慢慢地外场外走去。杨娇娇的嗓子已经喊哑了,满脸疲惫,但还在嘴里念叨着刘德伦的歌词,张仲恩见了,心里又心疼又好气,但又不能表露出来,生怕引起杨娇娇的不满。
人多车少,等候出租车的人群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张仲恩估摸着至少得一个小时左右才能上车,于是就在杨娇娇边上耳语了几句,杨娇娇也欣然同意。俩人便沿着黄龙路步行前往张仲恩早已经预定好的的如家快捷酒店。杨娇娇今晚显得特别地心满意足,以前的不开心似乎已经烟消云散了,靠着张仲恩的肩膀有说有笑。张仲恩见杨娇娇又恢复了以前的模样,心里也感觉轻松了许多,不再像先前那么压抑了。
黄龙路上人很多,散场的人很多都选择了步行离开,大家都有说有笑,对刘德伦的表现评头论足,对他的新歌也是推崇备至,你一言我一语,众人一派其乐融融的样子。没过多久,张仲恩就能望见如家快捷酒店的招牌了,想到马上就能休息了,张仲恩不禁哼起了小曲。
这时,从黄龙路后方传来一阵重型机车的咆哮声,轰隆隆的响声在夜晚的黄龙路上显得特别刺耳。张仲恩心里一阵厌恶,不由得转过头去瞟了一眼,只见三辆黑色的重型机车从远处呼啸而来,很是招摇,惹得路人侧目不已 。张仲恩见状,本能地楼着杨娇娇的肩膀往路边上让了让。
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大,已然来到了身后。张仲恩正想着这些该死的炸街党早点离开的时候,其中一辆重型机车突然靠了上来,堪堪擦着杨娇娇的身边驶过。只听得杨娇娇“哎呦”地大叫了一声,杨娇娇顿时停下来脚步,右手紧紧地捂着屁股,张大嘴巴,满脸怒色地瞪着那辆重型机车。张仲恩被杨娇娇的叫声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顿时火冒三丈,脸色气得铁青。
那辆重型机车“嘎吱”一声急刹,就横停在了马路中央,那机车驾驶员单腿支地,侧过身回头冲着杨娇娇吹了声口哨,嬉笑不止。张仲恩定睛一看,赫然就是坐在演唱会前排的那个小伙子,顿时怒发冲冠,肝胆俱裂。他猛地把背包往杨娇娇怀里一塞就冲了上去,杨娇娇想拦都拦不住。那个黄头发年轻人似乎没想到张仲恩会发疯似地冲过来,一下子慌了神,连忙想驾车离开。没想到为时已晚,张仲恩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扯住他的衣领,手腕一抖,把他从机车上拽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那辆失去控制的重型机车也随之摇晃了几下就轰然倒在路边,哑叫了几声就熄火了。黄头发年轻人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刚想还手,不成想张仲恩的拳头已经打了过来,一个躲闪不及,重重地砸在他的脸颊上,只听得他“哎呦”一声惨叫,又重重地摔在地上,趴在那一动也不动。张仲恩觉得这一拳打出去特别地舒服,前些日子的阴霾似乎一下子全部发泄出来了。
那个黄头发年轻人的同伴见这边发生了打斗,连忙停下车子赶过来帮忙。不成想刚一靠近,就被张仲恩一拳一脚统统打趴在地,哀嚎不止。杨娇娇在一边吓得花容失色,连声尖叫,不知所措,许久才回过神来。
路边围观的行人已经有人报了警,正在不远处夜巡的骑警很快就赶了过来,控制住了场面。不一会,派出所的民警就赶了过来,把发生纠纷的几个人都带回了派出所里接受调查。望着坐在警车里的张仲恩,杨娇娇突然会心一笑,无边的幸福感荡漾心头。
从派出所出来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站在马路边,杨娇娇靠在张仲恩的肩膀处,满脸柔情地望着张仲恩说道:“阿仲,谢谢你。”
张仲恩一怔,低下头笑着说道:“谢我啥啊?”
“谢谢你保护我啊。”杨娇娇柔柔地说道。
“你是我老婆,你受欺负了我当然得保护你啦,要不然我不保护你谁保护你。”张仲恩笑着说道。
杨娇娇听了,更是满腹爱意,紧紧地搂住张仲恩,半晌才说道:“不过下次我不许你动手了,我们报警就行了。”
“这帮小混蛋,揍他们一顿就老实了。”
“可是毕竟打人是不对的,要不是我外公给他们所长打电话,今晚你可就出不来了,那我该怎么办哦?”杨娇娇撅着嘴,嘟哝着说道。原来在派出所里接受调查时,杨娇娇才想起给她外婆打电话,外婆听说外孙女遭人欺负,与人发生了纠纷。老太太很是着急,连忙让杨娇娇的外公打电话四处找关系疏通。
“没事,在里面待几天就行了,士可杀不可辱。”
“瞧你,还越说越带劲了。”杨娇娇捏起小拳头,轻轻捶了下张仲恩的胸膛。
“那行,以后听你的,你说上我就上,你说不上我就不上,这样行了吧。”张仲恩哄着杨娇娇说道。
杨娇娇轻轻地嗯了一声,便没再言语,四下张望了一番。这时一辆出租车驶了过来,张仲恩赶紧伸手招停了下来,挽着杨娇娇坐进了车租车,径直往如家快捷酒店而去。
第二天下午,张仲恩就带着杨娇娇返回了宁波,杨娇娇悄悄地告诉张仲恩她要搬到张仲恩那儿去住,不过得让张仲恩把床单被褥全部都换掉。张仲恩笑着答应了,问她如果她爸妈问起来怎么办,杨娇娇调皮地回答道说反正要放暑假了,她自有办法对付。
张小敏知道了赵婷最终还是原谅了张林之后,气得大骂了赵婷一通。赵婷则在一边陪着笑脸,撒娇似地央求道:“好妹妹,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还这样,这样人渣你怎么能容忍?我实在是想不明白。”望着赵婷眼巴巴的样子,张小敏气不打一处来。
“好妹妹,想不明不那就别想了呗,干嘛要委屈自己?走,姐姐带你去逛街。”说着,就拉着张小敏走出了家门。
两个月前,张小敏应聘到城隍庙附近的三九酒吧上班,在酒吧里做服务员。今天刚好休息,就顺便来看看赵婷。赵婷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恢复得也挺好的,只是张小敏听到赵婷说自己又和张林在一起的时候就气不打一处来,把赵婷恨恨地骂了一通。
张小敏骑着电动车载着赵婷一路往市区而去。赵婷伏在张小敏的后背上,轻声地说道:“好妹妹,你别怪我啊,我不是有意要瞒你,我是怕你知道了会生气,所以在电话里我一直没告诉你。”
“哎,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张小敏没好气地回答道。
“是啊,我有时候我也很恨自己,但是又能怎么样呢?我从心底里也接受不了别的男人了,张林再混蛋,他也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你啊,真是生错了年代,要是在古代,肯定能得一个贞烈牌坊。”
赵婷没有搭理张小敏,自己咯咯地笑了起来,过了半晌才说道:“我能怎么办呢?可能我就是这个命吧。”
见赵婷这样说,张小敏就没再说什么,自顾自地骑着电动车往天一广场而去。没多会,俩人就穿过中山东路到达了天一广场附近,张小敏把车子停在宁波银行门口,因为银行门口都有高清监控,不怕小偷来关顾电动车。这是张小敏多次被偷出来的经验,一年时间她被偷了三次电动车,她自己都被偷怕了。待电动车停好后,站小敏就挽着赵婷的胳膊沿街优哉游哉地闲逛了起来。
赵婷已经好久没出来逛街了,一方面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每天都要挂水消炎,虚弱得厉害,另一方面是因为张小敏在酒吧上班没时间,自己一个人又不想出来。
天一广场附近新开了家麻辣烫,正在做宣传,店里飘出的麻辣香味让路过的赵婷垂涎欲滴,她嚷嚷着非要进去解解馋。可张小敏就是不同意,她担心赵婷的身体还没有彻底地好利索,麻辣烫的辛辣会引起炎症复发。赵婷站在一边满脸不高兴,低声地咕哝着什么,一副不甘情愿的样子。张小敏见状,便没有搭理她,自顾自地往前面走去。赵婷见张小敏走远了,又害怕自己会走丢了一样,就连忙紧走几步,追了上去。俩人随兴所至,这儿瞧瞧,那儿看看,一会去试试新上市的衣服,一会去首饰店里挑几件好看的首饰,二人有说有笑,不啻是一对好姐妹花。
不一会,二人就逛到了城隍庙附近,张小敏突然对身边的赵婷说:“你想不想到我店里去看看?”
“好啊。”赵婷想也没想就一口答应了。
酒吧大门的入口是个原始山洞造型。粗糙的墙面、偶尔垂下的枯枝藤蔓以及裸露在外石头都让人仿佛进入了原始岩洞。墙上的火把造型的壁灯一闪一闪的,营造出了一种神秘的远古色彩。酒吧的卡座沿着入口两边而设,和山洞的造型浑然天成,融为一体。最里面就是酒吧舞池,舞池的中央的地脚灯呈现出淡淡的昏黄色,和墙顶上的射灯的光线一起,组成了一个五彩斑斓的光影世界。吧台后面悬挂着一副巨大的公牛头颅造型,牛头通体苍白,弯曲而锋利牛角透露出些许的阴森。高台沿吧台而设,散台则位于酒吧最里面。
赵婷一走进酒吧的大门,就被这些夸张的造型吓住了,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这样的主题酒吧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赵张小敏见赵婷这副模样,便笑着问道:“怎么样,感觉如何?”
“我哪还有感觉呢。”赵婷喃喃地说道,“吓都吓死了,感觉怪怪的。”
“感觉怪怪的就对了,要不怎么说是主题酒吧呢?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我觉得吧,”赵婷环顾了一下四周,便砸吧了一下嘴巴,笑着对张小敏说道:“原始社会就得有原始人的样子,到你们这喝酒的人,我觉得都应该赤身裸体,最多身上沾几片树叶子或者虎啊、狗啊的皮毛,这样才和这儿的气氛相配。”
“嗯,你这个建议好,我得跟老板说说,要不就从你开始,让我看看效果如何。”说着,张小敏便伸出手来,作势就要扒掉赵婷的衣服。赵婷顿时被吓得花容失色,一边伸手挡着,一边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个点没什么客人,酒吧里空荡荡的。赵婷银铃般的笑声在酒吧里回荡,盖过了酒吧里悠扬的萨克斯,格外地引人注目。这时,正在吧台里整理物品的一个年轻人抬起头来,往这边瞧了过来,见是张小敏来了,也没说话,便低下头去继续忙活。
张小敏拉着赵婷走到吧台边,一屁股坐在了高台的椅子上,望着在吧台里忙碌的年轻人笑着说道:“帅哥,来杯柠檬水。”
那个年轻人慢慢地抬起头,望着张小敏勉强一笑,说道:“请问您是要大杯还是小杯啊?”
“两个小杯,谢谢。”
“好的。”那个年轻人眯着双眼望着张小敏,突然脸色一沉,顿声道:“自己拿去。”说完,又低下头去忙碌了。
张小敏听了一怔,半晌才回答道:“帅哥,你有没有搞错?我今天休息呢,我可是客人咯。”
“那也自己拿去。”那个年轻人头也没抬,随口答道。赵婷见这般光景,也没说话,只是站在一边抿着嘴偷笑。
张小敏见状,只好轻轻地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说道:“太没天理啦,休息了也没人伺候。”说着,便从椅子上上滑了下来,自个走进吧台里面接了两杯柠檬水。
赵婷侧身坐在了旁边的高台椅上,望了眼正在吧台里忙碌的那个年轻人。那个年轻人留着一头飘逸的及肩长发,挑染着红棕色,发梢处还有些许的卷曲。灰色的T恤搭配淡蓝色的紧身牛仔裤,显得很是精神,时不时地随着酒吧里的音乐微微点着头,似乎在寻找着音乐的节奏。
这时,张小敏端着柠檬水走了过来,见赵婷正在上下打量着那个年轻人,就笑着对赵婷说道:“呦,看啥呢,有这么好看吗?”
赵婷听了,脸色微微一红,没有搭理张小敏,只是伸过手接过了柠檬水,轻轻地喝了一口。张小敏侧身坐上高台,望着里面的年轻人说道:“帅哥,你别忙了,我介绍个美女给你认识一下啦。”
那个年轻人听了,慢慢地直起腰来,盯着张小敏说道:“叫老板。”
“是,是......”张小敏呵呵地笑了笑,连忙改口说道:“老板,老板,是老板不是帅哥。”
这时,赵婷才看清了那个年轻人的长相,他脸庞瘦削,棱角分明,浓密的眉毛掩映着细长的眼睛,搭配着那放荡不羁的披头士发型,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魅力。
“这你朋友?”那个年轻人瞟了眼赵婷,低声问道。说着,他便捡起抹布,沿着高脚杯内壁轻轻地擦拭着。
张小敏笑了笑,望着赵婷说道:“这我老板,给我发工资的人,丁子豪。”说完又对丁子豪说道:“这是我的好姐妹,赵婷。”
赵婷听了,冲着丁子豪打了声招呼,热情地说了声你好。丁子豪只是微微地点了一下头,算是认识了,只是手里的活依旧没有停下,这一下子就让赵婷觉得丁子豪的性格似乎有点孤僻古怪,估计不好相处。
柠檬水的酸甜似乎激起了张小敏的兴致,她啪啦啪啦地讲了好多酒吧里发生的趣事,把自己乐得是前俯后仰,而赵婷只是微微笑着,随声应和。丁子豪一边做事,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张小敏搭着话,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眼前的赵婷,赵婷的恬静内敛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酒吧里的客人渐渐地多了起来,丁子豪也开始不停地忙碌了,再也没空聊天,便不再多说了。张小敏见状,就和丁子豪道了声别,和赵婷一起离开了三九酒吧。
中午的时候,王瑞丽从香港给孟秋萍打来了电话,说是今天的飞机,晚上七点钟左右就能飞回宁波了。为了百味佳能顺利上市,严胜海安排王瑞丽和周颖到香港学习,已经去了一个星期了。这么多天没见到王瑞丽,自己心里非常想念,孟秋萍这才觉得王瑞丽在自己心里有多重要。下午一下班,孟秋萍早早就往回赶,又从童王菜场买了些新鲜的蔬菜,回到殷家花园后就开始忙活了起来。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孟秋萍便走进厨房,系上围裙,乒乒乓乓地开始大展身手了。没过多久,一桌香喷喷的饭菜就准备好了,满屋飘香。孟秋萍走到餐桌边,用手捏了片青菜放进嘴里,轻轻地嚼了几下,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门铃声,孟秋萍转过头望了眼房门,心想一定是王瑞丽回来了,可是她怎么忘记带钥匙了呢。于是便紧走几步,走到玄关处,伸手拉开了房门。
门口赫然站着两个身着制服的警察,一男一女,而不是熟悉的王瑞丽。孟秋萍见了,心里好生奇怪,怔怔地站在原地,半天没说出话来。
这时,女警察抬手给孟秋萍敬了个礼,说道:“同志,你好,我们是宁波市公安局经侦支队的,这是我们的证件。”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证件,展开让孟秋萍看了一眼。这时站在一边的那位男警察也掏出证件亮了一下。
孟秋萍随意地瞟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实际上她根本不知道警察的证件是什么样。她可从没和警察打过交道,于是便轻声地说道:“你们好,你们是找我的吗?”
“请问是不是有个陈强的人住这儿?”那个女警察望着孟秋萍问道。
原来是找陈强的。孟秋萍心里不禁暗暗地松了口气,答道:“嗯,是有个叫陈强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
那个男警察听了,随即就拉开手里的公文包,从中取出张照片,递给了孟秋萍。孟秋萍接过一看,果然就是陈强。
“就是他,就住在那个房间,不过他现在可能没在家。”说着,孟秋萍转过身体,用手指了指陈强卧室的房门。
待两个警察在沙发上坐下,孟秋萍分别给他们倒了杯开水,然后自己就坐在一边,悄悄地打量着他们。那个女警察长得真是好看,精致的鹅蛋脸在威严的警官帽衬托下妩媚中带着些许英气,而那个男警察则正襟危坐,不苟言笑。
这时,那个女警察抬眼望着孟秋萍,说道:“同志,我们现在正在侦办一桩诈骗集资案件,陈强是该案的重要犯罪嫌疑人,我们今天来是为了了解陈强的一些情况的。”
“好,好的。”孟秋萍忙不迭地回答道。
“好的,谢谢你。”那个女警察说着,就摊开笔记本,放在膝盖上,右手握着笔就在上面写着些什么。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儿的人?”
“孟秋萍,江西上饶。”
“在哪儿工作?”
“百味佳餐饮管理有限公司兴宁店。”
“请问你和陈强熟悉吗?”
“不熟悉,我们是这儿的租客。虽然一起住在这儿,但平时很少来往,我只知道他叫陈强,别的就不知道了。”
女警察轻轻地哦了一声,然后低下头在笔记本上飞快地写着。这时,那个男警察开口了,只听得他问道:“小孟,你有没有看到平时都有些什么人来找过陈强?”
“这个还真没有,好像只有房东来找过他,我记得有一次房东说他和陈强是好朋友。”
“那你们房东叫什么名字?”那个女警察突然抬起头,插口问道。
“徐耀祖。”
“你有他的电话号码吗,知不知道他住哪儿?”
“住哪儿我不知道,但我有他的电话号码。”说着,孟秋萍就掏出手机,翻出了徐耀祖的电话号码,给女警察看了一下。
那个女警察在笔记本上记下了徐耀祖的电话号码,又问道:“和你们一起住的还有谁?”
“还有个女孩,叫王瑞丽。”孟秋萍答道。
“你和王瑞丽熟悉吗?”
“熟悉,我们是在一起上班的,非常熟悉。”
“那王瑞丽和陈强有来往吗?”
“没有,和我一样。”
“陈强有没有向你们借过钱?”这时,坐在一边的男警察突然问道。
“这个......”孟秋萍突然想起了以前陈强问自己借过100块钱的事,于是就一五一十地和两个警察说了。
这时,那个女警察合上笔记本,望着孟秋萍说道:“是这样的,前阵子有人到公安局举报陈强非法集资,我们在调查的过程中又发现了陈强还有一些其他的诈骗行为,我们现在正在搜集证据,准备提交检察院批捕。”
孟秋萍轻轻点了下头,没说什么,她一开始就觉得陈强不会是好人,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过了一会,她突然想起那天在公交站台看到陈强和一陌生女子争执的场面,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原原本本地和那两个警察说了。
听完孟秋萍的叙述,那个男警察脸色一变,很是吃惊的样子,连忙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照片,递给孟秋萍,说道:“是这个女子吗?”
孟秋萍接过照片一看,吓得一哆嗦,那张照片差点从手里滑落,只见照片上一中年女子眼睛紧闭,满脸痛苦状倒伏在一片瓦砾上,似已死亡。那身花红的紧身衣和黑色的短裙给孟秋萍的印象非常深刻,所以孟秋萍一眼就认出来了。
“你确定吗?”那个女警察进一步追问道。
“嗯,”孟秋萍再三回忆了一下,然后肯定地说道:“确定,我见过这女的,就是那天和陈强发生过争执的那个人。”
那个女警察回头望了一眼男警察,似乎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又回过头来对孟秋萍说道:“真是太感谢你了,这个信息太有用了,我们从陈强身上查到这个女的和他有过联系,但却发现这个女的已经失踪,不见人影,后来在工地上被人发现早已死亡。陈强在看守所里拒不交待和这个女的关系,一口咬定不认识这个女的。”
孟秋萍被吓得瞪大了眼睛,半天没回过神来。真没想到和自己住在同一屋檐下的竟然是个杀人犯,以后再也不要住合租的房子了,什么牛鬼蛇神都有,孟秋萍心里暗暗叫苦道。
送走了两个警察之后,孟秋萍顿时变得神经兮兮,疑神疑鬼。她瞥了眼陈强住过的房间,不禁浑身一哆嗦,连忙跑进自己的房间,给王瑞丽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王瑞丽说已经下飞机了,正在出租车上,大概二十分钟就可以到了,可孟秋萍还没等到王瑞丽回来,就有一大群警察敲开了802的房门。他们把陈强的房间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拍照取证,仔细勘验。这些情节孟秋萍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没想到现在竟然发生在自己身边,被吓得像个可怜的小猫一样,缩在自己的房间了一动也不动,还好没有警察过来询问自己。
王瑞丽推着旅行箱走进了802,也被眼前的大批警察吓傻了。她还以为是孟秋萍发生了什么事,赶紧跑进孟秋萍的房间。孟秋萍见王瑞丽回来了,连忙起身抱住了王瑞丽,这才感觉心里踏实了许多。
听完孟秋萍的讲述,王瑞丽气得满脸通红。她掏出电话,拨通了徐耀祖的电话,把徐耀祖狠狠地骂了一通,并告诉徐耀祖自己和孟秋萍今晚就要搬走,让他把房租都退回来。徐耀祖在电话里也满是委屈,说自己也被陈强骗走了20万,分文未回。
挂掉电话,王瑞丽还是怒气未消,直言怎么那么倒霉,甚是懊恼。孟秋萍在一边见了,想着王瑞丽旅途劳累,非常疲惫,刚回来却又碰上这桩事,肯定是烦透了,于是又转而安慰起了王瑞丽。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的警察已经离开了,王瑞丽和孟秋萍赶紧手忙脚乱地收拾起各自的东西,准备搬家。可事起仓促,这么晚了,到哪儿重新找房子呢?王瑞丽想了会,决定先和孟秋萍住到兴宁店的办公室里去,明天再去找房子。临走时,王瑞丽看了眼餐桌上的饭菜,一口未动,不由得叹了口气对孟秋萍说真是可惜了。
俩人把大包小包的行李从出租车上拎下来的时候,已经快八点钟了。王瑞丽的办公室里有张沙发和一张备用行军床,刚好两人各睡一处。待铺好床褥,洗漱完毕,两人已经累得筋疲力竭,无端地折腾了一晚,俩人都不想多说话,不多会就沉沉地睡着了。
徐耀祖沮丧万分,自己被陈强骗去的20万就像剜掉心头肉一样疼痛。本来陈强说要一起合作开发项目的时候,自己已经是很谨慎了,时时小心,处处提防,不成想还是栽了跟头。徐耀祖此时恨不得亲手宰了陈强,不过想想被陈强害死的王雪花,徐耀祖心里又不由得暗自庆幸,陈强要是对自己动手那该怎么办?徐耀祖想想都害怕。真看不出陈强那种看似软弱无能的人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真是狗急了都能跳墙。
王雪花和徐耀祖是认识已久的牌友,经常在一起打牌,后来认识陈强后,王雪花就和陈强勾搭在一起同居了,没成想最后把自己的性命都赔了进去,真是不值得。想到这,徐耀祖不由得叹了口气,心想真是世事难料啊,不禁慢慢地摇了摇头。
徐耀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睡不着,于是就摸过手机摆弄了起来。徐耀祖点开QQ,无聊地翻看着。这时一个叫“霓裳羽梦”的QQ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都忘记了自己是什么时候添加的这个好友。霓裳羽梦的头像明显是用手机自拍传上去的,没有修饰,没有P图,这和其他网友的头像很是不同。徐耀祖禁不住地多看了几眼,没想到这一看竟然就收不住了,好奇心大起,于是便把霓裳羽梦的QQ空间彻头彻尾地看了一遍。待看完诸多文章和照片后,徐耀祖不禁对这个女孩产生了些许莫名的好感。
看到霓裳羽梦的QQ还在线,于是徐耀祖沉吟了片刻,便试着给她发了个笑脸的图片表情,想看看她的反应如何。没想到霓裳羽梦很快就回复了信息,一句你好顿时让徐耀祖好感大增,他连忙坐起身来,认认真真地回复了你好二字。
“我们之前认识吗,有聊过吗?”霓裳羽梦在信息里问道。
“没有,我不记得了。”
“呵呵 ,你可真实在呢。”
“我说不记得就实在了啊,你的标准也真是太实在了。”徐耀祖突然觉得自己很想说话,即使不知道对面的人是谁。
“你可真逗呢。那我问你,你平时都喜欢聊天吗?”
“那要看和谁聊?”
“那你一般都和什么样的人聊天呢?”
“不知道,我很少聊天,我还是比较喜欢聊钱?”
“聊钱?那怎么聊,你有很多钱吗?”
“有是有,但不知道多不多。因为我朋友不多,没法比较。”
“你是个性格内向的人,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
“猜的呗。”
徐耀祖突然觉得霓裳羽梦好可爱,顿时精神大振,来了兴头,连忙回复道:“哦,那你再猜猜,我还有什么特点。”
“不猜了,再猜我就成算命的了。”
“算命的也成,我付你钱。”
“嗯,看来你的确比较喜欢聊钱,三句话不说就提到了钱。”
“那好吧,我不提钱了。那聊聊你吧,说说看,你都喜欢些什么啊?”徐耀祖聊天的兴趣越来越大了。
“我啊,我喜欢的东西太多了,你换个词,把喜欢改成讨厌。”
“那成,那你都讨厌些什么?”
“我讨厌自私,虚伪,虚荣......”
“这些啊,你多大了?”徐耀祖突然问道。
“我啊,16了,怎么了吗?”
“没什么,难怪你会这么想。”
“这么想怎么了?”
“也没怎么了,你将来会碰到好多好多自私虚伪虚荣的人,然后不知不觉间你也就会慢慢变成这样的人。”
“我才不会呢,难道你是这样的人吗?”
“有时候是,有时候不是。”
“你多大啦?”
“我27。”
......
过了许久,霓裳羽梦也没有回复信息。徐耀祖以为霓裳羽梦可能是觉得俩人的年龄相差太大了,不想聊了。心里不禁一阵怅然,但他还是忍不住发了条信息过去询问了一下。
“那个,霓裳羽梦,咱俩还要继续聊下去吗?”
又过了好一会,霓裳羽梦还是没有回复信息。徐耀祖有点叹兴了,以为对方不想理睬自己了,便把手机扔在一边,躺下身子准备睡觉。这时,手机QQ的提示音又响了起来,徐耀祖一骨碌地翻过身,连忙抓过手机点开了QQ的聊天界面。
“那个,对不起啊,我刚刚接了个电话,没能及时回你的信息。”
“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和我聊天了。”
“你好敏感咯,不过怎么会呢,我会真诚地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的。”
看到这条信息,徐耀祖对霓裳羽梦的好感瞬间提升了百倍,他按捺不住内心激动的心情,迅速地回复了信息。
“作为一个过来人,看到你这条信息,我是万分地惭愧。”
“惭愧?此话怎讲?”
徐耀祖就把这些年在宁波租房的一些事情和霓裳羽梦说了,尤其是增加违约金和水电费的结算上,把其中的套路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最后,徐耀祖问道:“那个,你现在还会真诚地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吗?”
“当然,你看,你现在不就是很真诚吗?”
徐耀祖呵呵一笑,输入了得意的表情图片发了过去。随即又问道:“那个,你的朋友一般都怎么叫你?”
“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徐耀祖一怔,连忙问道:“你都有男朋友啦?”
“呵呵,我有说过我有男朋友吗?”
“也是咯,那个,我叫徐耀祖,你呢?”
“徐耀祖,你的名字好土咯,看来你的爸妈对你的期望很高哦。”
“我爸妈从小就没管我,哪有什么期望?”
“怎么会呢?”
“因为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妈就离婚了,我是跟我奶奶长大的。”
“原来你是单亲家庭啊。”
“嗯,比单亲家庭更惨,我是无亲家庭,我爸根本不管我。”徐耀祖突然有点伤感起来。
“你不是还有个奶奶吗?”
“奶奶终究是奶奶,代替不了爸妈的,有些事情说了你也不懂。”
“怎么不懂?我比你懂的多。”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我也是单亲家庭。”
徐耀祖见了,微微一怔,半晌才输入了一个握手的表情图片发了过去,又附了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这时,霓裳羽梦发过了一个跳跃的企鹅图片。看着那个小企鹅左右摇摆,徐耀祖心情大悦,随口道:“说了这么多,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霓裳羽梦。”
徐耀祖发了个怒火中烧的表情图片过去。不过很快对方就回了个笑脸过来,紧接着就发来了一条信息。
“我叫彭媛媛。”
“媛媛,嗯,挺好听的名字。”徐耀祖脱口而出,他突然发现自己好久没有赞美过女孩子了,更别说赞美名字了。
随后徐耀祖又和彭媛媛聊了许久,时间不知不觉地就到了深夜。和彭媛媛互道晚安后,徐耀祖依然觉得意犹未尽。他好久都没这么畅快地聊天了,彭媛媛的直率和坦诚让他心里又多了了些许的慰藉。这些年的沉湎酒色、醉生梦死的生活几乎让徐耀祖彻底地沉沦了,对自己也对别人早就失去了信心,觉得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过眼云烟,毫无留恋。只是想到和彭媛媛的聊天内容,徐耀祖的嘴角便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心里竟然有了些期待,期待着下次和彭媛媛的聊天早点到来,而那些被陈强诈骗的烦恼事情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赵婷突然感觉到阵阵刺痛袭来,十分难受,这才依稀想起昨晚张林回来时的情形。她恼怒地推了下躺在旁边的张林,只见张林赤身趴在床头上呼呼大睡,像个死猪一样动也不动。赵婷狠狠地把枕头扔在张林的身上,嘴里低声责骂了一句,连忙穿上睡裙,走进了洗手间。
昨晚赵婷很早就睡下了,白天和张小敏逛街有点累了,睡得很沉,张林回来的时候她都不知道。直到张林浑身酒气地爬上床,在她胸前胡抓乱挠的时候才悠悠醒来。张林好几次都要爬到她身上来都被她用手推了下去,但张林一直不依不饶,嘴巴在赵婷身上乱啃,最后赵婷实在拗不过他,心想反正他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同意了。完事后张林就死气沉沉地趴在一边睡着了。赵婷这才发现张林没有采取安全措施,气得她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得自己爬起身来在床头柜里找了颗毓婷服了下去。
用消炎药水清洗了一番后,赵婷才感觉舒服多了。她走到客厅的窗户边,伸手来开了遮阳帘,强烈的太阳光一下子照了进来,赵婷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连忙拉上纱帘,回身走到沙发边走了下来。赵婷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眩晕才慢慢消失。这时,她脑子了突然想起了昨天和张小敏去三九酒吧的情形,丁子豪的身影不时地在脑海中浮现,赵婷脸上闪过一丝绯红,心里不由得暗暗责怪起来自己怎么会想起他。
吃完了早餐,赵婷把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忙活了好半天,张林还是依旧没有起床。赵婷也没喊他,她知道张林要睡很久,喊了也没用。赵婷把换洗的衣服都扔进洗衣机后,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又给张小敏打了个电话。张小敏在电话里说今天上班有点忙,赵婷就没再打扰她,挂掉了电话,打开了电视机。
将近中午时分,张林才搭拉着拖鞋慢悠悠地从卧室里走出来,边走边打着哈欠。望着张林张得大大的嘴巴,赵婷突然感觉到一丝恶心,脸上露出一丝嫌弃。张林一屁股坐在赵婷旁边,乱蓬蓬的脑袋一下子埋在赵婷胸前,嘴里含糊地咕哝着说道:“老婆,我好饿。”赵婷见了,满脸厌恶地把张林推开,站起身来,走进厨房给张林做了点吃的。
吃完饭,张林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巴,大大咧咧地坐到赵婷边上,翘起了二郎腿,得意地说道:“老婆,你知道吗,昨晚我运气是好得爆棚,大杀四方,全部通吃。”
赵婷没有搭理张林,自顾自地看着电视,过了一会,才说道:“昨天上午物业又来催物业费了。”
“物业费?不是刚交过吗?”张林听了一下子放下二郎腿,差点叫了起来。
“上次那是去年的,这次是今年的。”赵婷没好气地说道。
“今年的,多少钱?”
“3900。”
“这么贵,”张林突然大喊道,“去年才3600,今年就涨到3900,太荒唐了,真是吸血鬼。”
听到张林大喊大叫,赵婷有点不耐烦了,没好气地说道:“喊什么喊,有能耐去物业喊去?”
张林不啃声了,低下头掏出手机玩起了游戏,不一会,就进入了游戏状态,对着手机自言自语,嘻嘻哈哈,全然不顾身边赵婷的感受。赵婷恼怒地站起身来,关掉了电视,走回卧室躺在床上,塞上耳机听起了音乐,不再理会张林了。
过了一会,张林走了进来,侧身坐在赵婷边上。他满脸堆笑,轻轻地取下赵婷耳朵里的耳塞,温柔地对赵婷说:“老婆,我等会要出去一趟,王总找我谈事情。”
赵婷轻轻地哦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呦,不玩游戏啦。”
“不玩了,不玩了,刚刚王总给我打了电话,约我一起喝茶。”
“哪个王总?”
“容若集团的王建军,大老板。”张林夸张地回答道。
赵婷轻轻地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张林站起身来,转了一圈,望着赵婷说道:“老婆,你的身份证呢,借我用下。”
“要我身份证干嘛?”赵婷有点好奇,忍不住地问道。
“我和王总谈生意,要用到你的身份证。”
“我的身份证能干嘛?我又不认识他。”
“有我认识就行了,快点,身份证在哪儿?赶紧的”张林显得有点不耐烦了,催促地说道。
赵婷听了,瞪了一眼张林,起身从床头柜里取出个皮包,拉开拉链,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递给了张林。张林接过身份证,又瞟了眼皮包,发现里面还有一张身份证,就问道:“哪张是谁的?”
“是小敏的。”赵婷随口答道。
“拿来我看看。”张林说着,就从皮包里抽出了张小敏的身份证,攥在了手里。
“你要小敏的身份证干嘛,赶快还我。”赵婷脸色一沉,顿声说道。
“不急,不急,回头和你的一起还给你。”说着,张林嬉皮笑脸地转身走出了卧室,换好衣服就离开了家门。赵婷见了,也无可奈何,便没再坚持,嘴里低声咕哝了一声,塞上耳塞,又躺回床上继续听起了音乐。
也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赵婷拿过手机一看,原来是张小敏打来的,就接通了电话。电话里传来了张小敏懒洋洋的声音。
“宝贝,你在干嘛啊?”
赵婷翻了个身,说道:“无聊,睡觉,听音乐,做梦。你呢?”
“我今晚要加班,刚刚抽空补了个觉,否则晚上对付不了。这不,才睡醒。”
“你们老板也够狠的啊,上了一天班还要加班呢,太黑了。”
“无所谓啦,只要给够加班费,当牛做马无所谓。”张小敏在电话那头笑着说道。
赵婷也被逗得咯咯地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张小敏又说道:“哎,其实现在店里人手紧张,只有我一个服务员,要不也不用这么累死累活地干了。”
“那么老板怎么不多招几个人呢?”赵婷有点好奇地问道。
“我们老板哎,眼光高着呢,找个服务员都挑三拣四的,要不也不会找不到人了。”
“还挑三拣四呢?你们老板连你都要,还眼光高呢,我看是眼睛近视呢。”赵婷戏谑地说道,说完就呵呵地笑了起来。
“讨厌。”张小敏在电话那头没好气地说道,“其实我们老板很有个性的,他家里很有钱的,他妈妈是家大公司的董事长,但他一丁点也不想继承家里的家业,就喜欢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原来是个富二代啊,怪不得长成那样呢?”
“长成哪样啊?是不是很帅啊。”说着,张小敏在电话里笑了起来。
赵婷歪着脑袋想了一会,说道:“不过你还别说,那个叫什么丁子豪长得的确很有味道,不像是一般的男人。”
“怎么样?有没有心动,要是我给你添把火怎么样?”张小敏笑着说道。
“说什么呢,什么心动不心动的?净瞎说。”赵婷佯装嗔道。
“我可没瞎说啊,今天上午上班的时候,我们老板还跟我打听你来着呢。”
“打听我?”赵婷突然好奇心大起,忍不住问道:“那他都问我什么?”
“呵呵,想知道吗?”张小敏突然停顿了一下,故意压低声音说道:“我不告诉你。”
赵婷听了,顿时脸色绯红,一方面是因为张小敏的调戏,另一方面是听说丁子豪在打听自己,心里不禁砰砰地跳了起来。
挂掉了张小敏的电话,赵婷依然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却又不由得暗暗地责怪起自己来,但脑海里丁子豪的影子却总是挥之不去。就这样的胡思乱想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赵婷渐渐地感觉到了阵阵心烦,心头不禁产生了些许莫名的焦躁,于是便起身穿好衣服,准备到楼下的公园里走走。
广厦怡庭是宁波江北区最大的住宅小区,年份虽然久远,但绿化却做得很好。小区的公园里植被茂盛,繁花锦簇,树林间偶尔有只小鸟飞过,留下一阵悦耳动听的叫声。夏天的傍晚,正是纳凉的好时光,公园里的小径上不时地走过散步的居民,三三两两,显得热闹而又宁静。
赵婷弯身坐在小区公园长廊的凳子上,漫无目的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脑海中慢慢地闪现出了以前的点点滴滴,几年时光一下子就过去了,恍如白驹过隙,心里不禁万分感慨。
孟秋萍已经在王瑞丽的办公室里住了两个晚上了,晚上休息不好,白天上班都没精神,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孟秋萍和王瑞丽一合计,决定吸取上次的教训,宁愿多花点钱,也不要再去租群租房了。孟秋萍在网上浏览了好久,才筛选出些比较满意的房源,又和王瑞丽花了一天的时间,最终才在塞纳公馆租下了一间两居室的公寓。
这天下午,俩人把新租的房间里里外外重新收拾了一番,新帖了墙纸,又换了家具。收拾完毕,孟秋萍几乎都要累趴下了,懒洋洋地瘫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嘴里直嚷嚷着说快要累死了。王瑞丽见状,就给孟秋萍倒了杯水地给她,然后坐在她旁边,给她捏起了肩膀。
“疼,轻点,疼......”孟秋萍连声制止王瑞丽说道,推开了王瑞丽的双手。
王瑞丽瞪了一眼孟秋萍,没好气地说道:“你啊,干点活就这样,以后怎么得了?”
“哼.......”孟秋萍扬起下巴,幽怨地说道,“我啊,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哈,你是哪门子的小姐咯?”王瑞丽呵呵一笑。
“哪门子?咱可是孟家的千金,孟大小姐。”孟秋萍用略带夸张的表情说道,话还没说完,自己都禁不住哈哈地笑了起来。
王瑞丽也跟着笑了起来,过了一会,王瑞丽才止住笑,望着孟秋萍问道:“呦,还孟家的千金,那孟家的万金呢?”
“万金那是我哥。”孟秋萍也止住了笑声,随口答道,不过当她提到“我哥”这个字眼时,脸色立马冷了下来,不再说话。
王瑞丽见了,好生奇怪,便笑着问道:“怎么啦?我的孟大小姐。”
孟秋萍没有搭理王瑞丽,一言未发,用手支撑着头部做思索状,过来好一会才说道:“我哥可能真的是万金呢。”
王瑞丽没明白孟秋萍说的是什么意思,自己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然后关切地问道:“怎么啦,怎么提到你哥就不高兴了呢?”
“哎,我怎么能高兴起来呢,今天下午我妈给我来电话了。”孟秋萍轻轻地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
“有什么事吗?”
“她还能有什么事?还不是我哥的事呗。”孟秋萍没好气地说,“我妈说我们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帮我哥张罗了一门亲事,说那个女孩很漂亮贤惠,对我哥也还满意,两人已经交往了一段时间,最近说要准备订婚。”
“那不是好事吗?”王瑞丽接过嘴问道。
“好什么啊,”孟秋萍苦笑了一声,“我还不知道我哥啊,什么样的女的会看上我哥那样的人呢?我才不相信那个女孩是真心想和我哥订婚的呢。”
“那可不一定,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呗。”王瑞丽笑着说道。
“怎么说话呢,谁王八啊?”孟秋萍嗔怒道。
王瑞丽呵呵一笑,连忙说道:“口误,口误,我的意思是保不准那个女孩就喜欢你哥那样的呢。”
“我倒是希望是咯,可是你知道吗,那个女孩订婚的彩礼一张口就要10万。”
“10万?”王瑞丽惊叫起来,“这么多,你哥这是娶媳妇呢,还是买媳妇啊?”
“所以说嘛,我觉得她们家居心不良,压根就不是真心想和我哥订婚。”
“那你哥呢,他是什么态度?”王瑞丽望了眼孟秋萍,低声地问道。
“他能有什么态度啊?还不是听我妈的。”
“那你妈呢?”
“她呀,”孟秋萍直了直身子,想了一会才说道:“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和我哥谈恋爱,她可是求之不得呢,不管什么条件她都会答应下来的。”
“那她答应就让她自己出这个钱呗。”
“想得美,你还不知道啊?我哥把人家车玻璃砸坏了都问我要钱去赔,更何况是订婚的彩礼钱呢?”说着,孟秋萍的脸上闪现了一丝愁容,因为最近都没怎么休息好,孟秋萍原本粉红嘟嘟的脸庞上显出了一丝苍白,眼袋也时隐时现。
王瑞丽没有说话,望着孟秋萍紧蹙的眉头,突然感觉一阵心疼。她稍微沉默了片刻,方才缓缓地说道:“那现在呢,怎么办啊,你是怎么想的?”
“我还能怎么想,不想呗,10万那么多钱,我哪能拿得出来?”孟秋萍感觉无奈至极,便展开手指用力地挠了挠头发,原本平顺的秀发被一下子弄得凌乱不堪。
王瑞丽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心里一合计,便对孟秋萍说道:“那个,我那还有10多万块钱,等会我转给你。”
孟秋萍听了,猛地坐起身来,脸色通红,瞪大两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王瑞丽大声地说道:“不行,我哪能用你的钱呢?”
“看你那样,”王瑞丽笑了笑,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孟秋萍的鼻尖,“反正我也用不上,车子暂时就不买了呗。”
孟秋萍没再说什么,又缩回身去窝在沙发里,顺手抓过身边的抱枕紧紧地抱在胸前,眉头皱得更紧了。
王瑞丽见了,更是心疼,轻声安慰地说道:“好啦,别愁了,又不是什么大问题,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是啊,丽姐,”过了许久,孟秋萍方才喃喃地说道,“关键是我现在也没有钱,而且我觉得这是个无底洞,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你看现在订婚要钱,那以后呢,举行婚礼要钱,生孩子要钱,都是钱钱钱的,烦死了。”
“那要不这样,你现在就拒绝你妈,一刀两断,图个清静,反正你也没这个义务。”王瑞丽建议道。
“清静?哼,你是不知道我妈那个人,我要是说了不管,她准得跟你闹个不停,连哭带说三天三夜不会重样的,保不准还会给你弄出个大事出来,以前又不是没有闹过自杀。”
“你妈哪能这样啊?”王瑞丽也有点叹兴地说道。
“你以为天下的妈妈都是一样的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家庭。”说着,孟秋萍突然留下了眼泪,哽咽了起来。
王瑞丽见了,倍加心疼,她往前靠了靠,把孟秋萍搂在了怀里,轻轻地拍了拍孟秋萍的肩膀以示安慰,没再说话。
晚上,王瑞丽和孟秋萍窝在沙发上商量了许久,决定让孟秋萍给他妈妈回个电话,告诉她这个订婚的彩礼钱可以由孟秋萍来出,但是以后的婚礼之类的费用不能再问孟秋萍要钱,也包括将来生孩子之类的。孟秋萍的妈妈在电话里高兴地同意了,并一再说婚礼的钱绝对不会再问孟秋萍要钱了,他哥哥等订婚后就和那个女孩出去打工挣钱,再加上婚礼上亲戚们随的份子钱,结婚的花费肯定就够了,最后她还不忘夸奖了那个未来的儿媳妇几句。
挂掉电话,孟秋萍便把手机扔在一边,冲着一边的王瑞丽不满地说道:“你看,丽姐,这就是我妈,心里只有她那个宝贝儿子,压根就没把我放在心里,从头到尾一句也没问过我在这边过得怎么样,就连我过几天要过生日了都不晓得叮嘱一下,有时候我甚至都怀疑我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
王瑞丽笑了笑,没有接着孟秋萍的话题,担心说多了又引起她的悲伤,只是听说孟秋萍要过生日了,王瑞丽眼前一亮,惊喜地问道:“什么?你的生日,什么时候?”
“快了,7月18日,还有几天,不过我一点也不想过。”孟秋萍转身趴在沙发上,幽幽地说道。每当想起自己的生日,孟秋萍心里就会想起以前张仲恩给自己过生日时的情形,想起来就会非常心痛。
“怎么能不过呢?我跟你说啊,咱们女人啊,二十岁之前你可以不化妆,素面朝天, 可一旦过了二十岁,你不化妆试试看,保准你不敢出门见人。”王瑞丽望着孟秋萍,一本正经地说道。
“真的吗?”
“那是,”王瑞丽随口答道,想了一会,又说道:“说吧,你想怎么过你这个十分重要的生日呢?”
“不知道,没想好呢。”孟秋萍依旧趴在沙发上,嘴里含糊地咕哝着说道。她突然想起了前些日子周倩倩说要给自己过生日的事情,不知道这几天周倩倩怎么样,自己太忙了都没有打电话联系过。
王瑞丽想了想,歪着脑袋说道:“这样啊,我跟公司申请一下,给你办个公司生日晚会怎么样?”
“这个还是算了。”孟秋萍听了,连忙拒绝,轻声地说道:“我到公司上班时间又不长,还是不要烦扰公司的同事为好。”
“那怎么办呢?”
“那个,”孟秋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转过脸笑着对王瑞丽说道:“那个到时候我找几个好朋友过来一起聚聚就好了,顺便也把你介绍给我的那些好朋友。”
“介绍我干嘛?”王瑞丽笑着说道,“你才是寿星,才是主角。”
“我既然是主角,那就听我的保准没错。”说到这,孟秋萍脑海里浮现了李启玉的身影,脸上不禁浮现了一丝笑容。
王瑞丽被孟秋萍的话搞得一头雾水,不明白她说的具体指的是什么,只是看着孟秋萍脸上甜甜的笑容,自己也不禁跟着呵呵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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