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阴翳,手紧攥掌心,目光一片阴霾。
自从见叶速速的第一眼,他便已倾心。
只是,这条感情的时间反射弧,似乎过于久了些。
他最怕,爱在不知不觉时。
望着窗外此时已是琳琅满目的夜市,脑海里回想着这些年他和叶速速的相处。
现在想要抽身?
会不会对自己过于残忍了些?
可是继续这样维持下去,他自己,甘愿吗?
尽管他有缺陷,但这不代表他就没有爱人的权利。
思虑良久,最后,也仅仅是嘴角噙起一抹涩笑而已。
没有结论。
今晚的夜看上去有些孤寂,只有些零星坠在上面,竭尽全力地照耀着漆黑的小道。
一路蜿蜒,终于,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了诺大的别墅门口。
“少爷?”
“叶小姐?”
“醒醒了,我们到了。”
说完,虎甲赶紧卸下安全带,立马下车就直奔广播体操,顺便闻闻新鲜空气。
而栾城则细心点,见后方没有任何回应,想回头看看这两个人的情况。
毕竟,这车几乎是开了整整一天,一路上舟车劳顿,这两人本来就带着伤且两人也都没休息好,只怕会比他们自己更加疲累。
一回头,目光一缩,随即无奈地摇头莞尔一笑。
原本无解的问题,在看到这副画面后,似乎,也有了清晰的答案。
“老虎!老虎!”
阿黄匆忙地拿着锅铲,围着围兜,手里握着个小喇叭,从屋里急忙跑了出来。
“老虎!老虎!”
虎甲伸腰到一半,结果听到后方传来男不男、女不女、又鬼不鬼的喊声,着实吓得脚底弹了一跳。
“阿黄,你怎么会说话了?!”
阿黄直冲虎甲面前,恨恨地比划,“人呢?”
虎甲一脸莫名,接着不耐地指着门口停着的车,“你看车停了老半天了,人当然进屋咯,还人呢人呢,人什么人!”
阿黄见虎甲不负责的背过身继续练操,直接拿手里的喇叭往他厚实的背上砸去,接着再次冲到面前,眼里盛满了烈火,五官都拧在一起了。
“我只看见栾先生,但没看见爵少和叶小姐。”
“栾先生,让我来问你,说你知道。”
原本气定神闲的虎甲被阿黄愤怒不已的描述给又吓得脚底弹了一跳,五官都颤抖地不知道该怎么叙述,“什什什什什么?!”
不安地斜眼看下门口那辆车,接着再和阿黄眨巴着眼,疑惑地猜测,“莫非,还在车里?”
“啪!”
车门齐声巨响在当下紧张的氛围里。
虎甲和阿黄也因为过于焦急的情绪,所以也未顾及下自己的力道,一坐下车子就直接震了两三下。
把在后座的两人都给惊着了,不过很快两人再次调整了下状态,继续维持原样。
和前座的两人,并不活在一个空间。
“诶,阿黄,你说少爷的自制力怎么那么强呢?这抱在胸口的手,都没掉下来过。”
虎甲和阿黄都了然于心眼前的画面,故不做打扰。
于是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阿黄则是喜滋滋地看着眼前的画面,发自内心地和虎甲商讨,“他们早该这样了,我总觉得叶小姐的失忆,是老天给我们少爷最大的生日礼物。”
虎甲被阿黄这么一点,一脸晃过神的点点头,“诶,你说怎么好巧不巧,后天就是我们少爷的生日诶。”
阿黄了然地点点头,仿佛手指的每个比划都充满了甜蜜的气息,“这次刘妈不在,我们要不考虑去外面玩一圈再回来?”
虎甲笑得更乐了,也不紧捂嘴小道,“对对对对对,准备去哪个赌场,上次的账我们还没算完呢。”
“算什么算!”
一声冷哼嗖嗖地从后座传来。
要不是太累,南宫爵还不一定能够睡这么长的时间。
不过幸好他一向浅眠,要不然还真听不到看不到,这两个胜似亲人的人居然在盘算他。
“我警告你们,别挑战我的底线。”
虎甲和阿黄冷不丁地打了个机灵。
回头时,恰巧躺在南宫爵腿上的叶速速也醒了。
抬眼就见那双黑漆漆的冷眸好像充满了某种意味深长,迷蒙地张口,嘴角还有湿哒哒的痕迹,“诶,爵兄,你怎么在我上面?你不是已经被我踩在脚下了吗?”。
慵懒地声线随后淹没在轻微的呼声中。
说完,接着又沉下了眼。
“哎呀,叶小姐,是你睡在爵少的腿上,你倒是醒醒啊!”
虎甲见又昏睡过去的叶速速,简直就焦头烂额,本想还打算为叶速速再硬着头皮辩解时,慌张的眼眸就看见一双冷冽地鹰眸早已在注视着他。
“爵,爵少,叶小姐只是,太累了而已。”
阿黄也伺机行动,赶紧补充,“是啊,爵少,别怪叶小姐了,自从失忆后,她就这样了。”
“是啊,叶小姐,她也不想故意的,只是失忆了而已。”
虎甲的语重心长,一下将车里原本阴森的氛围和舆论导向换了个频道。
“哎,叶小姐虽不如从前那么稳重,但是现在真不知道比之前亲和了多少?”
“我就是个哑巴,亲人也就你们,平时也没人和我说话,除了叶小姐。”
虎甲见阿黄惆怅的脸,赶紧安慰地拍拍阿黄的肩,“是啊,我和你一样,以前谁会和我玩点数啊?”
“在别人看来,就是不务正业,但叶小姐却对我说,放松哪那么多理由,有她在,她就绝不会让人讥笑我。”
……
南宫爵冷着脸,看着自己家的人在自己面前演着苦情的把戏,帮着一个外人说话?!
显然这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
替叶速速开脱。
哼,叶速速还真是有毒?
把他们的脑子洗得够彻底的?
眼里逐渐聚起一团烈火,冷然地看着眼下正欢乐地在他裤子上流口水的女人。
为什么,他会摊上这么个匪夷所思的女人?
莫非,真如虎甲和阿黄所说的,老天看他可怜赐的生日礼物?
……
二楼书房。
收拾好了一切后,南宫爵穿着深蓝色的丝质绸缎睡衣,坐在沙发上,认真地看着手里的资料,和照片。
刘海无力地垂下,遮挡了些从幽寒的黑眸射出的如刀的目光。
“这些资料你都是从哪里弄来的?”
“别担心,心了。”
栾城随意地将整个人锁在书桌前的皮椅里,背对着南宫爵,悠哉地看着手里的漫画书。
“我怎么能不担心,光是这些资料就能说明能够操控他们的人,绝不简单,能在我食物里神不知鬼不觉地下盐酸和硝酸,我怕你也会……”
栾城的右手忽地伸向空中,止住了南宫爵的话。
在椅上一个轻松地旋转,将自己的悠然展现在此刻正为他焦急的人的眼前。
“别,别担心,我,”
“我们先,一个个,地,解决。让这个,黑,黑手,直接露,露出,真面目。”
“不如,就从,你的,秘,秘书开,开始,你觉得,呢?”
南宫爵自然不希望对欧叶妮做什么,可是目前的事态已经超出了想象。
她已经不仅仅是对自己下毒、用证据污蔑叶速速那么简单了。
最关键的是,她不止一次出卖韦氏的机密,这也就不奇怪为什么韦氏的独家核心却总是被人率先注册和使用,每每被迫成为被告。
见南宫爵沉默,他心中多数认为,南宫爵依旧为和欧叶妮的旧情,所以还忍不下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对痴情种的南宫爵来说,对爱人下狠心,他不是那种人。
于是便再多落了几句,好让他提的这个决定能够一锤定音。
“一开始,公司,没,没那么大。”
“那个,时候,我,我们,需要,叶氏。”
“你,熬夜加,班出,出来的,计划,结果,却被,叶氏,告”
“PASS!这个我会看着办。”
南宫爵掷地有声地利落回应。
他不愿再去扒开已经结痂的伤口。
对于南宫爵的回答,栾城并未回应,而是专心地看起手中的漫画。
在扫过某处时,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笑容充满了童真,目光微抬。
“爵,我,我一直,想不,不通。”
南宫爵都快火烧眉毛了,可见栾城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还悠哉地看着自己最爱的书,哎……
叶速速已经够让他伤神了。
接着是阿黄和虎甲不知道会不会给他又闯什么祸?
最后轮到栾城这么悠哉的模样
幸好……
要不是他身体能扛,怕是多半会忧郁猝死外加七窍流血。
“想不通什么?”
可栾城毕竟还是自己的挚友,无论他做了什么,他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包容。
不过,话音刚落地,他就后悔了。
栾城见南宫爵自愿上套,嘴边咧得更开了。
“蜡,蜡笔小,新,真,真不像,哈哈,哈哈会,会是,你看,的。”
南宫爵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堪地恼怒上了脑,嘴里低吼,“能不能别在嘲笑我了?”
“我也是有底线的。”
栾城默然地点了下头,合上书,起身走到南宫爵的眼前,缓缓下蹲。
直至目光和南宫爵的对上。
无比地认真地开口,俊秀的脸上透着一股傲气,“在叶,速速,的面,面前,你没有,意识,到,吗?”
“你,根本,没,没有底,底线。”
南宫爵对栾城这副好似先生夺人的姿态,眼里虽愠怒,但情绪平平,幽幽地反呛,“大家彼此彼此。”
咄咄逼人的视线直直穿过他的镜片,灼伤他的眼。
不过,栾城并未逃避,反而果敢迎上,淡然地笑容慢慢地冲去脸上的些许恼怒,“她,很,很有趣。”
“不敢苟同。”
南宫爵依旧轻描淡写,淡然地拿过茶几上的咖啡杯,浅尝了一口。
“我,希,希望,你会,好好地,对她。”
“因,因为,我,也”。
听出栾城的话里有些犹豫,南宫爵深眸微抬,眼底透着刺骨地寒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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