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四月,夜里微微还是有些冷意。顾向寒穿着薄薄素锦中衣,负手立于殿门外,凝着眉望着夜空上被乌云遮蔽的弯月,连公公端着拂尘躬身立在身后也是一语不发。连公公瞧了眼只着中衣的顾向寒,不知为何生出一丝苍凉之感
"连公公,你说这太阳什么时候出现,或者说不会出现了。"
突然被点名,身子微怔后,几步上前却无从开口,恰巧这时傅月从殿内走了出来
"皇上,您已在这立了一个多时辰了,夜里凉,当心着了风寒“傅月拿过连公公手中的明黄衣袍,对着连公公摆了摆手,连公公会意退下,转身将衣袍披在顾向寒的身上,柔声道
顾向寒微抿了抿酸涩的明眸,旋身将傅月搂在怀里,一抹苦笑跃然而上,“月儿,明日叶将军便从边塞回来了。朕这心里着实不安,似这明月觉出朕的心境迟迟不肯出来。”
傅月闻之,素手微顿,从顾向寒的怀里抬眸,明眸中染着些许愧疚之意,“皇上!"
顾向寒含情的望着傅月,抬手轻抚她如玉的面容,“月儿不必愧疚,朕疼你爱你,自是不会为难你。”
傅月闻之,感动顾向寒疼她惜她,眸中蓄了些雾气却始终没有化作泪水,微吸了口气,柔声道,“皇上,时辰不早了,歇息吧,明日还得上早朝呢!”
顾向寒浅笑将薄唇印在傅月的额间,恐怕这明日的早朝是不能上了,顾向寒心里苦笑,片刻后离开,喃喃道“月儿,此生有你便是朕之最幸。”
傅月不懂顾向寒话语里的微凉的寒意,仍是浅笑的将素手放在顾向寒冰凉的大手中,与之并肩进了殿内。
不过破晓时分,连公公慌乱着神情疾步朝大殿奔去,立在殿外,连公公敲了敲门,焦急道,“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静南王带着五万大军不顾城门士兵阻拦破了城门直奔皇城而来,恐不过一盏茶。”
闻声,顾向寒惊醒一跃而起,拨开柱子边淡青色帷幔,赤脚来到连公公的面前。
“你说什么?”顾向寒不信般睁大了双目。
“皇上,确实如此,静南王攻了皇城直奔皇宫而来。”连公公见皇上出来,弓着身欲哭无泪般说道。
“叶非夜,好个叶非夜,终是朕看错了你。”顾向寒双臂垂在身侧,似绝望般,仰面满是痛苦。
“范将军呢?禁卫军呢?朕的兵马呢?都去哪了?”顾向寒似想起什么突然抓住连公公的衣领吼道。
连公公突的被顾向寒这般抓着,一脸惊恐的望着面色有些狰狞的顾向寒,结巴道,“回皇上,除了这里,其他
只有零散几个侍卫,不见范将军与禁卫军身影。”
“通知太后了吗”顾向寒有问道
“皇上,奴才来时便已通知了太后,还请皇上与皇后娘娘速去皇郊。”连公公说着便见傅月从内室出来立在皇上身边。
“皇上!”傅月担心道伸手抚上顾向寒的胳膊,轻声道。
顾向寒没有理会傅月,只是吩咐了宫女与连公公务必好生看顾皇后娘娘。
“皇上!”傅月看着顾向寒的动作惊呼欲进殿,却见顾向寒紧紧关上殿门,冷声道
“朕还没死,朕便还是这大宣的皇帝,走!”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傅月的哭喊声才停止,顾向寒穿戴好黄袍,冷着脸坐在椅子上,回顾着与静南王的往昔,如今吃肉的老虎没吃的了,倒是吃起了自己的主子了,是顾向寒太相信叶非夜,还是叶非夜伪装的太好,欺瞒了自己以及朝中的大臣。
马蹄声袭来,从一点点至一片片到最后的震耳欲聋,顾向寒笑了,大宣交到自己手里究竟还是错了,如今要改姓叶了。
片刻后,马蹄声止了,殿外静悄悄的,顾向寒理了理思绪起身,打开殿门,不过这情景倒是让他生生顿在原地。范将军,禁卫军,以及那穿着黑金战甲威风凛凛坐在踏雪马上的叶非夜皆立在殿门约三丈处。
顾向寒自嘲般笑了笑,原是一开始自己便是输的。他还记得将这黑金战甲赏于叶非夜时的场景,因他大败匈奴凯旋而归,顾向寒便将战甲给了他。如今穿着这战甲带着自己的兵马畅通无阻的来到宫中,顾向寒是真真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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