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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太多了不要了 双飞俩中年女人_成先生认栽吧

为了保证自己可以每天不重复一个款式去花枝招展在成轩泽面前卖弄风骚,岑文雅特地将她哥哥车库里那辆庞然大物的阿鲁巴灰银色路虎揽胜开了出来,后备箱里基本上有一大半都被用来放她的各种奢侈品牌行李箱。各种大中小号的行李箱,五颜六色,整齐地码在一起,仿佛一个巨大的魔方。

宣若岚站在打开后备箱的路虎车后面,戴着一副黑墨镜,双手环抱在胸前,看不出人任何表情。不过,她就像一个蜡像馆里的模特,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也不开口说话,脚底下放着她的四个行李箱。

那个从司机驾驶座上走下来的女人,换了一头笔直的披肩黑发,同样戴着巨大的墨镜,走着夸张的步伐来到对方身前,“哇——”她像见了鬼似的惊异地叫了起来,“宣小岚,你带那么多衣服做甚么?”宣若岚半张着嘴,将墨镜拉到尖细的鼻头上,露出两只不可思议的眼睛瞪着那个作妖的女人。“你看呐,我只给你留了两个行李箱的位置,你看现在多出的两只——”她侧头看着自己码起来的那一片,瞬间尴尬地笑了笑,“我就想着去住个五六七八九天而已,以为你就算衣服不够穿,也可以用我的,反正咱俩可以同穿一条裤子的呀。”她就像个第一次跟男人准备去开房的女人,用手指遮挡着嘴巴呵呵呵腼腆地笑着,推了推宣若岚的肩膀。

宣若岚急忙摘下墨镜,瞠目结舌看着那个作妖的女人说:“大姐,你说清楚一点,究竟是住五天还是九天?你别在这儿诓我,本公主可不是那种整天闲着没事干专门伺候你旅游的三陪小姐,我也是要上班的!”

岑文雅继续保持那副无耻的笑容,又推了推她的肩膀说:“哎呦,反正我就四舍五入嘛,那么远的路程,怎么也要住个五天以上。”

宣若岚气得扶住自己的额头,叹气道:“不是的啊,不是什么都可以四舍五入的好么?要不你找魏媛扬或方芸芸陪你去好了。”

“别嘛……”她嘟着嘴巴依偎在宣若岚身上,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方芸芸昨天飞北京去找她那个小明星男友去了,魏媛扬那个小贱货,万一她把成轩泽勾走了怎么办?她完全做得出这种事情的,你又不是不了解她。所以,现在,只有你,我最最最要好的姐妹兼死党,只有你能陪我去了,算我求你了,好不好嘛……”她嗲声嗲气地苦苦哀求让宣若岚全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像一股电流从脚底往头顶窜上来,全身忍不住颤抖了几下。

这么多年过去了,岑文雅还是那副死性不改的老样子,跟大学时候一模一样,每次遇到需要宣若岚帮忙的事情,就会一改往日气势凌人的地主婆嘴脸,变成一个擅长撒娇的小孩儿。也许正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所以她们自始至终关系都处得非常融洽。当然也有因为琐事吵嘴的时候,不过往往都在岑文雅的暴力威胁下,宣若岚会乖乖宣布妥协。总之,她总能软硬兼施掐住宣若岚的三寸。

最后,宣若岚只能翻翻白眼,将另外两只行李箱放到车厢里面的后座上——反正那里也没人坐,空着也是空着。

“你要不要先开?”岑文雅站在车旁边问道。

“你开。”宣若岚说道。

“要不你来开,后面我开。”岑文雅不依不饶。

“你烦不烦呀,你开。”宣若岚提高了嗓音,一脸不耐烦。

“来,用这个解决。三局两胜。”岑文雅将手掌捏成一个粉拳,放到脖子后面去。

“别了,就一局,一局定胜负。”宣若岚冷哼一声,也捏起粉拳。

随着一声不约而同的“石头剪子布”,岑文雅落下一个拳头,正对着宣若岚的一双剪子。宣若岚气得狂叫一声,跺了跺脚,那个作妖的女人就在她旁边欢呼雀跃地笑。从大学一直以来,这都是她们解决意见不合的最终方式,比如暑期是去加拿大温哥华还是法国巴黎,不用争得面红耳赤吐沫横飞,用拳头赌博的方式定输赢,五局三胜,三局两胜,她们不厌其烦,孜孜不倦。

然后她们一切准备完毕,宣若岚脱下外套随手丢进车后座的行李箱上,坐在驾驶座上扣上安全带,摁下一键启动,汽车就像一头喷着鼻孔气的公牛,微微震动起来。她缓缓猜下油门,驶出地下车库,很快出了小区大门,进入宽敞的沥青马路上。

她打开全景天窗,温暖的阳光像条金色的毯子从玻璃隔层外铺洒进来,她们一下子仿佛变成了被裹在了金色液体中的两具活体标本。岑文雅打了打哈欠,像没睡醒的样子,想必昨天一晚上兴奋得睡不着觉。她不明白,那个她打心眼里瞧不起的“未婚夫”,除了那张白净的面孔以外,究竟还有什么能释放出如此巨大魅力的能量,吸引得岑文雅看上去分分钟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她有时会不由自主地担心岑文雅,也会隐隐不安地担心自己,她不知道怎么到了这个年龄了,还会跟着岑文雅疯疯癫癫,随心所欲——不过,她们不都是一直这样子的吗?根本就没有人管得住她们,她们在家里家外永远是被小心呵护的花朵,人们总担心她们经受不起风吹雨打而将她们紧紧守护在掌心里。

不知为什么,过完年的街道依旧显得比平常冷清,虽然很多人都在这两天陆续从四面八方赶回来重新聚拢在这座喧闹的城市里,但好像人们还没从乡下的年味中回味过来,一切节奏都慢慢悠悠的。羊城这座跟北上深一样疲于奔命驶在历史滚滚尘埃前头的巨型机器,此刻如同因为燃料不足停靠在轨道上的重新加满燃料启动的火车,卖力地发出锵锵声,有条不紊地出发,像条缓慢蠕动的蚯蚓。

等到车子过了ETC通道,驶上车流稀少的高速公路,她看见岑文雅还没有睡过去的意思,就问:“我们这个时间点去,估计刚好勉强赶上晚饭时间,你有跟他约好一起吃饭吗?我们是出去外面吃,还是去他家里吃?”

“哦,我都忘记告诉他,我提前要去了。”那个坐在副驾驶座穿一身粉红色卡通图案T恤和印着Dior字母log的灰色夹克的女人慵懒地伸伸腰,像只身心惬意的猫咪,“没关系的,我知道他们住的大概位置,你只要导航‘饶宁县金东镇菜市场’就行,他们大概就住在那个地方。到了以后再打电话给他,我要给他一个惊喜。”

宣若岚再次瞠目结舌地扫了一眼对方,战战兢兢地看着挡风玻璃前面往她们车底下收进去的乳白色虚线,说:“有你这么一厢情愿追人家的么?岑文雅,你不要脸我还要呢,要不我送你过去以后,自己坐车回去吧,我真是一刻钟都不想跟你呆在一起。”

“你敢。”岑文雅摘下墨镜,露出她凶狠的眼神,跟刚才那个还在苦苦哀求的样子判若两人。她总是这样,把人骗上车后就反戈一击,杀个回马枪。

“我真是快被你气疯了。”宣若岚咬着嘴唇,全神贯注看着前方。她不敢告诉岑文雅,她在过年之前已经到过一次饶宁县,并见到了岑文雅朝思暮想的她的“未婚夫”;她更不敢告诉岑文雅,她还被成轩泽的妹妹一把推倒在地上,坐了一屁股灰尘;她更不知该如何告诉岑文雅,她哥哥宣一臣的相亲对象,那个明星般耀眼的钢琴家夏唯安,似乎对成轩泽特别感兴趣……这些所有真实发生的事情,像一堆凌乱的毛线扯在一起,找不到一个头绪。她只能在心里面祈祷着所有的事情顺其自然,往最好的方向发展。打她从娘胎里出来,她就没有经历过这么揪心的事儿,她多希望成轩泽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切只是梦里的假象。

她在睡梦中睁开眼睛的时候,宣若岚正好把车停在服务区。午后大片阳光明媚,开了一条缝的车窗外涌进来一股清新的草木芬芳,带着冰凉的薄荷气息,岑文雅知道,那是初春冷空气的味道。她伸展了一下腰,摘下头上的鸭舌帽,捋了捋脸颊两边的头发丝,看见空旷的服务区夹在一片小山包中间,山上草木葱郁,还有一两间沥青皮搭的小房子,活像人间仙境。

两个人下了车,走进服务区里。

从洗手间出来后,两个人都发现肚子开始叫了,索性拐进去旁边的自助餐厅。跟着人流在餐厅里面默不作声转了一圈,对那些卖相欠佳的食物一点兴趣也没有,回到外边的半露天候车大厅里,找到一张桌子坐了下来——这是她们的涵养,哪怕普通人吃的东西她们有多不待见,也不会刻意在公众场合表达出来。不想吃就不要吃,不能贬低那些东西以抬高自己的身份,那是暴发户的嘴脸,跟她们这种出身根正苗红的豪门世家完全不搭边。

她们两个人戴着同款鸭舌帽,戴着差不多的墨镜,翘着细长的腿,看上去有点像一对双胞胎。

“要不,我们去小卖部里买泡面怎么样?”宣若岚突然灵光一现。

“唉呀妈呀,我怎么就没有你那么聪明!”岑文雅夸张地叫道。

两个人从小卖部里买来两桶泡面和一包火腿肠,在那里泡得正开心。她们确实有好久没吃过泡面了,那应该是所有大学住宿生的集体回忆——每到晚上,宿舍内总要飘起一股泡面香味的。

就在她们欣喜不已等泡面开锅的时候,岑文雅忽然莫名其妙来了一句:“宣小岚,你好像还没告诉过我,你那个‘未婚夫’的名字,还有,他是哪里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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