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颜!你要一点好起来,嗯?!”
南习凛盯住花颜的双眸,大手指腹绕在她瓷白的耳廓轻缓游移不停。沉夜般的双眸清明如星。
花颜并没有听出南习凛话中的深意,嘟着红润唇珠延伸视线望着缚束着固定绷带的脚踝,清浅凝眉
“哎,怎么快一点嘛?!医生都讲要恢复很久。我也很想快点能够快点站起来呀。”
“颜颜……”
“嗯?!”
花颜轻志声应着,眼睛盯着缚束固定带的脚踝,脑子中浮现出刚才在警局门前的情景,人群中突然出现的一脚本目标照着她腹腰而来的,被辛丽挡了一下才只踢中她的脚踝。
纤细指尖倏尔收紧在他温暖大手中,花颜的细微动作被南习凛收入眸中,
“怎么了?!”
她还没讲实话……南习凛单手将她揽进怀中,感受她温浅起伏呼吸,
“颜颜……很快我会正式公开我们的关系。”南习凛停顿半晌,“站在我身边的南煜女主人,永远只能是你,颜颜!”
南习凛声音低沉深缓,大手移至她纤弱双肩,眸色郑重凝在她眉目之间
……
花颜轻轻呼吸,温热鼻息时缓时急,她抬眸望着习凛哥哥湛黑瞳仁,稍稍攒动唇瓣,还是没有出声
指腹熟悉温度抚入细密发间,花颜听见他说,
“所以……颜颜……我不会让你有任何危险,今天的事情,不是意外,吉树已经在查了,对你下手的人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不会姑息。”
所以……
“就算是瑰芝!”
最后的一句花颜听在耳中,异常清楚……他愿意为了她,与白大小姐翻脸……
“所以……”花颜眸色清亮,像揉散了璀璨星光“所以七岁那年,你就喜欢上了我是不是?一见钟情?!”
如果不是脚上实在钻心般疼痛,花颜必是要兴奋得一跃而起,
“……”南习凛眉心轻凝,无奈抚额轻笑,自己难得这样郑重其事的讲一件事,花颜这丫头究竟是没听到?还是没听到时!
只想向面前这位神情稍显不冷静的姑娘含蓄抱拳,说一句,姑娘脑洞果然清奇,告辞!
七岁时候的花颜?不要闹好不好!除了小脸儿精致些,基本上能比黄豆芽稍微立体些?!梳着齐耳短发的小东西,眸色清沉如雾,却又莹彩似星。一只手里还攥着作案工具,几支掐熄半截儿的爆竹,白皙小掌在脸颊一抹,马上变成了脸上糊黑的野外作战军人。实在没有什么惊艳可讲。再者,南习凛自认没什么恶心人的不良嗜好!
事后,南习凛记得自己曾经把七岁大的小花颜叫到一边,好奇问了句“为什么要捉弄瑰芝?”从小在这个圈子里面长大的孩子们,似天生没有平常人家的孩子身上的天真,特别的能洞察身边的眉眼高低,并且自动选择不去招惹不该招惹的人或者事。但当时在十五岁的南习凛眼中,花家这位小千金是个例外。
或者她还太小,不了解得罪白瑰芝会带来什么后果,南习凛准备提醒她时,却听到小家伙声音清亮道:“这小妹妹太可怜,被他们那几个人围在角落欺负。”花颜羽睫微垂,望向坐在身边开心舔着波板糖的子怡……
“是不是?!”花颜倏尔凑近南习凛,清亮双眸朝他扑闪几下,已然笃定心中答案
花颜想,一定是七岁那一年的某些美好瞬间让她也不由自己的喜欢上了习凛哥哥,所以她醒来的时候才会对他记忆如此深刻,甚至超过一切
南习凛笑笑,抚在她发间的大手施力将她推近自己,湿润的唇在她额间轻吻
“是是是,我的小颜颜自打一出娘胎就倾国倾城,美艳动人,让我一见钟情。”倏然忆起,花颜刚出生那会儿,他还真就看过一眼,不过花颜父亲疼爱这个宝贝女儿,疼爱得如同疯狂一般。为了保护她,从不让这个花家小千金出席任何公开的聚会,所以在赫城鲜少人见过花颜。就连与花家私交颇为密切的南文钊,也没怎么见过。
南习凛隐约记得一次家宴,父亲邀请了花家,却也只有花颜的父母到场,席间父亲微微浅醉,对花颜的父亲讲过这么一句,也是时候让你家那尊小金菩萨在赫城露露脸儿了,我们这样的家庭不比平常人家,总要让她经历经历。
花家父亲仍是那么豁然朗朗的一笑,举杯向父亲说,女孩子家总共在我身边就那么几年,能由着她性子胡闹多些时间,也算尽了我这个父亲的责任。
……
南习凛凝望花颜,记忆倏忽有着什么在渐渐清晰,使他心中恍惚凝滞,他阖眸暗自调整呼吸,温热薄唇袭眷花颜齿间馨香
“唔……”
南习凛单手撑在花颜身侧,另一只稳稳托住她的背轻轻倾身,直至陷入柔软床褥,才放过她娇巧唇珠
“好好休息,下周的行业晚宴,我的舞伴可不能是别人。”
花颜眸色潋滟迷蒙,呼吸轻纤凌乱……
也许太累了,不消一会儿功夫,她便沉入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间,花颜似乎听见习凛哥哥的声音,方向来自卧室门口
“树,格兰图那边究竟如何?”
声音微沉,隐隐透着压抑的急切
半晌……却没有回答,却只有金属打火机的翻盖反复开启闭合的声音异常清楚
声音消失良久,随之而至是吉树的声音,每个字像是勉强从齿间狰狞而出,“你想听什么样的消息?习凛……”
沉默……
“习凛……如果我说……我没忍住,下手了……”吉树冷冽轻笑,“你会为了她和我翻脸吗?”
“……”
“树,我们之间……是两代人的情分。但……我只是希望格兰图那位能平安终老而已。如果你觉得总是过去麻烦的话,那就不必亲自去,派个别的信得过的人去。”
“……终老?!不也就是……”
……
门被关上,花颜伸手在眸间揉了几下,掩住唇打了个哈欠,起身下床
刚刚的对话她并不在意,习凛哥哥时常会和吉树两个人单独聚在一起悄声谈论什么,甚至有时吉树会突然发脾气甩手离开,大力关门的声音有时会直接把还在梦中的花颜整个震起来。但不出两天,两个男人又会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举酒畅饮。
花颜扶着墙边,慢慢挪到门口,用力拉开门,带着几分恶作剧,看见门外的两个男人被突然出现在门内的她吓得俊颜失色,跳出几米远,花颜心情大好,
“哈……吓到你们了吧。”
吉树单手叉腰,抚额深呼一口气,喷了个脏字儿“XX……留多你一条腿都多余。”
南习凛转身抱起花颜,眉间深拧,大步向房内去“医生怎说的,都忘记了?!醒了怎么不喊人?”
吉树踱着方步跟着进来,在花颜受伤的脚上扫过一眼,对着南习凛问道,“那个夏婷怎么办?”
“夏家不难处理,还要问我?”南习凛轻轻拉起湖兰色浅毯,盖至花颜的膝间,眸色平静无波,语气淡然
“是,她家不过就是个开补习社的,我随便让人放些消息出去,她们家全区内的补习机构全部都得关门大吉,但是……夏婷和瑰芝可熟着呢,要是瑰芝出面求情……”
吉树微微凝眉,继续暗示“南煜新申请的钻石矿可还没审批妥当呢……所以夏婷的事情,是不是缓一缓?!”
缓一缓?!
南习凛斜眸扫了吉树一眼,轻轻摇头,目光落回花颜被踢伤的脚,思忖……
他觉着这小子话只讲了半句,缓一缓?他所指的并非夏婷的事情,瑰芝也并不是公私不分之人,万不可能为了好朋友的一时错误,就往让她父亲制肘南煜未来的发展。吉树更想讲的是在公开花颜南家女主人身份的事情上缓一缓。
这个才是真正会彻底激怒瑰芝的关键,一旦南习凛与花颜成为了公众视野里默认的一对,那就等于说让瑰芝的一切虚眇幻想都倏尔成为泡影。到那时,谁也不敢保证骄纵成性的白大小姐会作出什么事情来。
花颜的安危,吉树从来不会在意,只是南煜是他和习凛筹谋多年的心血,为了个女人一朝倾灭,他是绝对不会允许。
可是他也了解南习凛,了解得深刻,他蛰伏十五年之久,就是为了如今不再忍耐……
这家伙为了花颜晕了头,吉树不止一次的提醒却没起到任何用处。
现在他再一次提醒,“习凛,我再讲一次,南煜不是你一个人的心血,我不会由着你拿它来赌博。”
南习凛转过身,面向吉树眸色淡然深邃,双手抄入裤袋,“树,我也再讲一次,我没有拿着南煜赌博。但颜颜是我的太太,是南煜的女主人,任何人也不可能逆转这样的事实,包括瑰芝。她如果还想当我是朋友,就必须接受这一点,接受颜颜。不然……她在这里就和夏婷没什么不同,我不曲别对待。”
“你……”吉树对着面前的南习凛无话可讲,深切咬牙
“树,我身边在乎的人已经不多了,今天就是有人故意针对你,我也不会允许。夏婷的小动作越来越过分,你也知道,上次串谋E周刊太子爷唱衰子怡的事,我也看在瑰芝没有计较了,我不想颜颜从今往后跟在我身边的日子担惊受怕。”
“不想她受惊?!那你不要公开你与她的身份就行了。”
两个男人差不多一般高度,互相较量着彼此底线,南习凛眸色凌厉如隼,狠厉不羁;而吉树微微喷薄的细冷气息也是咄咄逼人,没有半点让步的意图
半晌,南习凛浅淡开腔,“我不可能让颜颜永远只做我背后的影子。她是我南习凛堂堂正正的妻子。”
南习凛声音清清扬起,却掷地铿锵有力。
吉树不屑轻轻牵住唇角半秒,清冷眸角扫向坐在床上怔愣的花颜,
“她是南煜的女主人?!南习凛你别是被这妖精迷糊涂了?!南煜!我也有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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