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A市的天,并没有在新的一天变的明媚起来,朦胧的小雨一直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晨风吹动着窗外的榆树枝摇曳摆动起来。
暮轻歌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她被困在无尽的黑暗中,拼命挣扎想要逃出去,黑暗中她看到一个男人,男人身体泛着光点不近不远,却难以靠,她看不清他的脸。但就觉得就是言渊。
暮轻歌睁开眼睛一片雪白闯了进来,熟悉的消毒水气味,让她意识到她在医院。
手腕处传来了沉重,余光瞥过去,却发现一个男人趴在她的床边,宽挺的脊背,熟悉的侧脸让她觉得心安,是言渊。
男人闭着眼,两条好看的眉揪在一起,坚毅下巴冒出一层胡渣,头发有些凌乱的垂在他的额头,微硬的头发戳着她的手背,打乱了她的思绪。
她不是待在家里,为什么来医院?为什么他也会在这里,还这样守着自己?
“醒了?”
暮轻歌刚想动弹一下,就听见男人略微沙哑的嗓音从床边传来,微热的气息触碰到她的手背。
她浑身一僵,下意识的抽回自己的手。可却被男人用力握住不得挣脱。
暮轻歌抬眼对视上言渊一双黑若深潭的双眸,双眸里的情绪复杂,她看不明白。心中却莫名紧张,她移过视线。
暮轻歌眉头微蹙,巴掌大的小脸上带着红肿淤青,衬着脸色更加惨白,水晶一般明亮清澈的双眸微微闪躲。
“言少,我怎么会在这里?”
暮轻歌出声询问,想挪动自己的身体,腹部和背部却传来一阵酸痛。她整个人浑身发麻,下半身没有半点知觉。她是睡了多久?
“你生病了昏迷在家。你现在觉得怎么样?饿不饿?有什么想吃的吗?”
言渊语气的温柔让暮轻歌整个人一愣,眉头一皱,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为什么这个男人这么反常?
“我是不是查出来有什么很严重的疾病?我快死了是吗?还是我被那群人打成了重伤!半身不遂?”
暮轻歌的话让言渊浑身一僵,脸色微沉,嘴角微不可见的抽了抽。
他有些哭笑不得,女人刚才一瞬间脸上的丰富变化他看在眼里。这个女人脑袋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我是不是瘫了?我感觉下半身没知觉了。”
暮轻歌想到那天晚上她突然全身无力,双腿无力整个人晕了过去,现在想想可能真的是重击之下的后遗症。暮轻歌声音焦急说出来发现带着一丝颤抖。
“你没事,就是打了麻药还没完全消下去。”欧阳推开门走了进来,边走边说,看到言渊紧握暮轻歌的手,微怔。
“欧阳医生?我怎么了?”暮轻歌抽出自己的手,出声询问。
欧阳快速看了一眼言渊,轻咳一声,然后露出一个微笑,略做轻松开口道,
“咳,你没事,皮下出血,软骨挫伤,脸上有些淤青,休息几天,多多补补就没事了。”
暮轻歌看出欧阳的神色闪躲,心里越发觉得不对劲,这两个人有事情瞒着自己。
她才不会相信自己一点轻伤需要打麻药,言渊会守在自己床边不离去。而且她的主治医生还是欧阳,一个妇产科的大夫。
“欧阳医生,我不仅是个病人,我曾经还是个医生。请告诉我实话。”
暮轻歌费力的想要撑起自己的身体,浑身却使不出一点力气,言渊站了起来,伸手将她扶稳靠着枕头,动作温柔,一言不发。
男人成熟的气息,和他大手温热的接触让暮轻歌的脸色一红。身体不自觉的朝后缩了缩。
言渊感受到暮轻歌身体的躲闪,对视上她那双灵动清秀的眼睛,冷沉道,“你流产了。”
暮轻歌闻言僵住,她像是没听懂言渊说了什么。疑惑的看着他。
“你说什么?”
“好好休息。先把身体养好!”言渊出声安抚道。
暮轻歌推开了面前的男人,看向欧阳手里的病例卡。
欧阳知道瞒不住,硬着头皮把病例卡递给了暮轻歌。
暮轻歌越看脸色越沉,心中五味杂陈,最后她抬眼看向言渊。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如何开口。
眼前的高贵男人,豪门少爷,身份是她无法高攀,她也不愿意再和他有什么接触,只有这个流产的孩子证明过,他们曾经发生的一切。
如果这个孩子不是意外流产,他也应该不会让她生下来吧?意外是最好的结果,可她却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一种心酸从心底不断冒出。
“暮大夫,你身体没事,孩子以后还会再有的。”欧阳打破房间的寂静,出声安慰。
暮轻歌轻扯了一下嘴唇,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像是自我安慰,又像是说给言渊听,“流了也好,我也没打算留下来。”
言渊瞳孔一缩,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的收紧,略显疲惫的脸上闪过一丝愠怒,“为什么?”
暮轻歌惊讶言渊突如其来的怒气,他难道想让她生个孩子吗?
“豪门少爷我高攀不起,更何况你还是有女朋友的人。言少,我有自知之明。”暮轻歌心中自嘲,她不会让这种狗血的剧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言渊不再说什么,转动轮椅离开,背影萧索。
从那天之后,暮轻歌连续好几天都没有看见言渊出现过,她该吃吃,该喝喝,像个平常人,只是沉默了很多。
欧阳有事无事的会来病房和她聊聊天,有意无意的会提到言渊,暮轻歌得知原来言渊父母车祸和他的二叔有一定关系。所以言渊性格孤僻,有些阴晴不定。
暮轻歌却制止了欧阳的的劝说。
欧阳叹息一声,转移了话题告诉她,她用催眠术真的解决了美少妇的失心症,那天洛小娜醒来之后,整个人豁然开朗,再也没有找过他麻烦。
他感谢她的帮助,说是欠了她一个人情,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她只要开口,他尽力相助。
暮轻歌从欧阳那里知道了林瑰的身败名裂,她有些惊讶言渊的手段和效率。她心里感激言渊的帮助,想说一声谢谢,但想到两人尴尬关系,只能作罢。
暮轻歌刷着网络上的新闻,林瑰的惨烈经过上了头条好几天。林瑰这辈子的医学道路全是彻底结束了。
看完,她心中没有一丝畅快,心头的那份怨恨却已经淡然,再想起之前被欺辱,却像是恍如隔世。
与此同时,一篇名为,“楚云蔓疑是怀孕,豪门总裁控场孕检”的娱乐头条,让暮轻歌锁定了视线,她眼皮微跳。
虽然楚云蔓的经纪人君书秋出面解释,那些只是子虚乌有的传闻,他深夜匆忙赶去医院只是因为楚云蔓扭身体不适,阑尾炎犯了。
暮轻歌关闭了屏幕,心中了然,就算楚云蔓不是怀孕,言渊这几天应该是和她在一起,那才是他公认的女朋友。
暮轻歌生出一种说不出的苦涩。她宽慰而又是提醒她自己,她和言渊只是合作关系,除此之外他们之间再无其他多余的暧昧关系。
暮轻歌在一个星期之后,出院了。
第一医院也查清楚了林瑰诬陷暮轻歌的事实,为了医院的名誉,刘院长代表医院像媒体发布消息,立即开除林瑰。
另外还澄清了暮轻歌勾引豪门风波的舆论,恢复暮轻歌的职位。
这一次,刘院长特意在新闻发布会上,证明暮轻歌的清白。
刘院长朝着暮轻歌鞠躬道歉,痛心疾首的表示他差点冤枉了一个优秀的医务人员。
同时表彰暮轻歌在治疗男性前列腺问题取得的重大突破,已经得到了业界专家的认可。
暮轻歌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但她一一接受。
林瑰的曝光,证明了她被诬陷,楚云蔓和言渊的感情升温没人再怀疑她是第三者插足。
医学界的专家的认可和就刘院长的道歉,让她在工作上会更加顺利。
暮轻歌两个星期又回到了医院正常工作,没有人再诬陷她。
很快有人爆料出,其实豪门少爷的x冷淡已经被暮轻歌给治好,一时间反而暮轻歌在医学界红了,就挂号率就比平日的多了一倍。
暮轻歌一时间忙的不可开交,言渊和她的合作在证明她清白的那一天结束了。她与豪门的纠纷,也不再被人提及。
林瑰躲在不见天日的郊区出租房里,外面铺天盖地的新闻,让她根本没法在市中心待下去。
她偷偷去第一医院找过江子城,那天刚好暮轻歌重新任职,医院大屏幕上,暮轻歌穿着白大褂,脸上带着淡然的笑容,一副温柔无害的模样,但那双眼睛却带着高冷,孤傲。
林瑰牙齿咬碎,恨不得砸了大屏幕,划烂她那张清秀淡雅的伪装。
她哀求江子城帮她,找人花钱让媒体洗白她的丑闻。
江子城正后悔他对暮轻歌做的一切,屏幕中的暮轻歌清秀嘴角弯起,干净纯洁像是一朵梅花,美得孤寂冷傲,让人不能接近。
林瑰的要求让他怒火中烧,都是这个女人,是他破坏了他和暮轻歌的幸福。他伸手紧扼住她的脖子,语气中的恨意毫不掩饰。
“林瑰没想到你才是那个荡妇!你害了我失去了轻歌!”
江子城像是要把所有的怨恨发泄在林瑰身上,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想要掐死她一样。
林瑰挣扎中砸到江子城的脖子,江子城脖子骨折还没好,被这么一砸,旧伤复发痛的他立刻松开了手。
他们的撕打引起了周围群众的围观,这一次有人直接认出了林瑰,林瑰趁着他们还没有围拢过来之前,快速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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