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播报一则寻人启事,一名百天男婴于四天前失踪。其父母都为外来打工人士,男婴右腰后侧有一块硬币大小的胎记。望好心人见到后,及时报警或通知这对父母... ...”
“咚。”一只啤酒杯被重重地放到了吧台上,酒杯与桌面碰撞时所发出的声响惊动了正坐在吧台前小酌的女孩儿。
“怎么了?”姜海黎轻晃着自己手中的酒杯,一双黑眸直勾勾的看着吧台内侧一身服务员打扮的少年。
傅十一抖了抖手上刚擦拭过酒杯的抹布,主动的对上了女孩望向自己的双眸。
“那天...他们让你去找的那个孩子呢?”傅十一的声音很低沉,再加上刻意压低的声线,使嗓音更显沙哑。
姜海黎停下了晃着酒杯的手,原本注视着傅十一的双眸也被低垂下来的眼睑遮住了内容。
傅十一好似看出了姜海黎的心虚,轻叹了口气才说道:“新闻报导了,那个孩子你还没还回去。”
“嗯...还没。”姜海黎喝了口酒,便把手中的酒杯放回了吧台上。
姜海黎把视线转到了吧台边的电视上,屏幕上还不断回放着男婴的一张张相片。男婴的脸还是红红的,身体很小一看便知刚出生不久。
“确实是那天巷里的那个。”姜海黎不过看了一眼变转了回来,继续端着酒杯轻轻的晃着。
傅十一看着姜海黎一脸的平静,好似起初的心虚并未出现过一般。便又在吧台下抽出了一份报纸摊开放在了姜海黎眼前。
“看这儿。”
姜海黎的视线顺着傅十一的手指,看向了报纸的一处。报纸的版面上赫然出现了刚才出现在电视荧屏上的那份寻人启事。
女孩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愣愣的看着少年的指尖,也不说话。
见此,傅十一只是轻叹了口气,说道:“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问你了吧。”
“嗯。”姜海黎轻点了下头。
“那就赶紧把孩子还回去,不然...”
“不行。”姜海黎未等少年说完便直接否决了他。
傅十一愣了愣,发泄似得拿起吧台上的报纸重重地甩在了一旁。
“为什么?”
姜海黎看了一眼少年,继而又喝了一口酒。
“说啊。”少年的声音还和原来一样低沉,只是内里却含了一丝原本没有的愤怒。
闻言,姜海黎仰头喝完了手里仅剩的一点酒,酒杯被重重地放在了吧台上。
“那只抢了婴儿的鬼不似平常。”
“什么意思?”
女孩没有说话,看了一眼少年便又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空酒杯。少年见此,只好无奈的转身到酒架前拿酒。
“咚。”一瓶未开封的红酒和两只干净的高脚杯一同放在了女孩眼前。
“倒吧。”
闻言,傅十一叹了口气,认命的打开了酒瓶。酒瓶瓶口吻上酒杯,瓶身微微倾斜,酒水顺着酒香滑入杯底。姜海黎看着红酒一点点倾入酒杯,缓缓道:“我在追它的时候,血魂珠毫无反应。”
姜海黎的话音刚落,一杯红酒便推到了她眼前。
“谢谢。”
傅十一嘴角微微扬了扬,端起酒杯小喝了一口。
“海黎。”姜海黎愣了愣,不懂傅十一为何在这时叫自己的名字。
“你确定不是你的感觉错误。”
面对傅十一的质疑,姜海黎的双眸还是一如既往的沉寂。
“当然。”
傅十一沉默了片刻,便放下了酒杯,提步走向了吧台角落的座机。
“我去告诉顾简。”
“傅十一。”姜海黎趁傅十一还未拿起电话,赶忙叫住了他。她不想这么快让顾简知道。
“好,我不打。那你说,那女鬼最后怎么了?孩子呢?”
姜海黎深吸了口气,对傅十一的质问感到了无奈。
“那只鬼最后被我逼到了巷子里。在此之前,血魂珠一直没有反应,无论我离那只鬼多近,血魂珠依然毫无动静,直到...”
姜海黎又端起了酒杯开始轻轻的晃着。
“直到,它举起手想杀死怀中的男婴时,我才感受到了血魂珠的反应,才祭出了血魂珠。”
“然后呢?”
“然后...它和其他的鬼一样消失在了那片血光之中。”
傅十一静静地看着姜海黎,并未插话。
“我本以为之前的一切只是错觉。可是,当我看向我怀中的男婴时,我才发现,那女鬼死的太早了。”
“你发现了什么?”
姜海黎并未回答傅十一的问题,自顾自的继续说道:“那婴儿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可...在那女鬼想杀他的那一刻,我便已经把他抢回来了。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杀的。”
“若是女鬼早早便杀了他,那它也不会做出想杀他的举措。”傅十一接了姜海黎的话。
姜海黎看了一眼傅十一便继续道:“没错,所以我想知道那婴儿被抢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那女鬼已经被我杀了... ...而在那时我才想起来,那天...是农历七月十五。”
“鬼节。”傅十一突然出声。
“对,鬼节。那天不但是那个婴儿的百天,而且是中国的中元节,也就是鬼节。”
傅十一的脸上开始出现了凝重,好似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不一般。
“鬼节,白日鬼门打开,夜晚百鬼夜行。百鬼由谢必安和范无救所管理。”
“可那些都不是鬼,人们所述的百鬼不过是地狱即将转世的灵魂被阎王应允可回阳一日来看看从前的家人而已。”
姜海黎对傅十一的反驳毫不生气,继续道:“就是因为我知道那所谓的百鬼既不是鬼也不是死灵所以才会觉得可疑。”
听姜海黎如此一说,傅十一好似才发觉到了什么:“你是说... ...”
“鬼节那日谢必安与范无救必定会来到人间,一般来说鬼在鬼节都是会对这两位能躲则躲,绝不会出乱子,可问题就在这里。我杀的女鬼为什么要以身犯险。”
傅十一没讲话,而不断轻敲着吧台的指尖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烦躁与不安。
“那孩子呢?”傅十一的声音透着丝丝疲倦。
姜海黎没有说话,傅十一也陷入了沉默。
“我去告诉顾简。”
这次,姜海黎并未再阻拦他,见傅十一开始敲着一个个熟悉的数字,自己便也起身走出了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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