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不准备让你死。”男人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一样,阴森冰冷的在暗房中响起,他走近了已经怕的软如一滩烂泥一般的林雪,脚上一动,狠狠踩在女人的锁骨上。
几乎是瞬间,林雪便挣扎着想从殷郑脚下逃脱,疼痛钻心的传来,她痛哭流涕,厉声哭叫求饶道:“啊——不……不要!”
“哼,不要?”男人嘴角勾挑着扯出一个冷笑,看着林雪的眼神阴鸷狠戾,分明是动了杀心。他像是有些好奇,放缓了施加在那只手上的重量,询问道:“那你说,你要什么?”
林雪觉得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一块肉,殷郑大刀阔斧的折磨,但她却毫无办法。
生不如死的绝望让她在黑暗里听着殷郑的询问,突然想起殷虎殷豹两兄弟曾经对她的承诺。
骗子!那两个骗子——
事到如今,才明白自己是当了殷虎和殷豹二人手中一颗棋子的林雪不甘心了。
“殷总……我求求您……”不知道这一回是林雪看明白了殷郑对她的把戏不感兴趣,还是她已经没了力气去装模作样。
林雪眼里烧着熊熊火光,咬牙切齿的说:“您肯定想知道是谁干的吧?我告诉您,只要您答应、答应放我走……”
凭什么只有她倒霉?!最该去死的是那两个男人!
殷郑像是真的在考虑这个提议,他的脚要松不松的搭在林雪的手上,对林雪小心翼翼挪着手的小动作心知肚明。
“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哪来的资格和我谈条件。”
执掌商业帝国的年轻男人,向来最爱做的事就是玩弄人心,给以失败者的希望再被全然摧毁,绝望是能让人生不如死的。
殷郑居高临下的又一次狠狠踩住林雪的肩窝,皮鞋的根底毫不留情的碾着脚下那根脆弱的骨头。
他看着女人撕心裂肺痛苦惨叫的模样,突然恶劣的笑了,但眼中却自始至终都是凛冽的冷芒,不屑和轻蔑在他脸上清晰可见。
林雪在听到自己锁骨清脆的碎裂声的同时,也听到这个世界上最冷酷的声音。
殷郑收回脚,像看着一堆垃圾一样看着她,满脸嫌恶,“你连林月的万分之一都不及,所以你不配做林月的替身。”
“而宋荷,你甚至连宋荷的一根脚趾头都不如。”
宋荷回到久违的家里,一屋子的仆人都在门口等候她,她站在门口,看着一张纸熟悉的脸,忽然有一种恍若心生的感觉。
能够活着,可真好……
她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也默默的和宝宝说。
“夫人,您可算回来了”
“您没事真的是太好了!万幸万幸……”
宋荷被一群佣人围着,安慰与关怀的话萦绕在她身边,这让宋荷觉得心里温暖极了
因为她平时和家里这些佣人们相处从来不会摆着什么架子,一直都是和颜悦色,所以在下人们眼中,柔柔弱弱的夫人被同父异母的妹妹如此对待,真的是太可怜了!
“好了好了,你们这么七嘴八舌的说,还想让夫人在门口站多久啊?”
多亏了陈澈这个时候站出来,宋荷才终于能从众人的关怀中走进家门。
而当宋荷终于整个人跨过门槛,站在殷郑的房子里,或许是绝处逢生让她看明白了太多,又或许是这个不期而遇的孩子让她勇敢起来,宋荷分明感觉到,自己对于这里的留恋。
是走远了会思念的家……
宋荷默默在心里这样想着,而当“家”这个字从她的脑海中猛地冒出来的时候,一股不可言说却真真切切的温暖包围了她。
她不由自主的用双手搂着自己的小腹,那里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出具规模,自己和殷郑的孩子正在一天天的长大。
一向外表柔弱而内心坚强的宋荷,突然就在自己最熟悉最想念的地方,悄悄的红了眼睛。可与从前不同,这个时候的宋荷觉得自己是前所未有的幸福。
殷郑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宋荷傻乎乎的站在大厅里,眼眶红红的似乎哭过一样,可分明看她脸上和眼睛里都是笑意。
殷郑有点犹豫,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正犹豫着的时候,宋荷却也是突然抬起头,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说道:“你……”
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悄悄的袭上两个人心间,是心有灵犀的的感应,也是彼此熟悉的默契。
宋荷看着眼前高大帅气的男人成熟的外表下,难得有这样支支吾吾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由“噗嗤”一声笑出来。
殷郑原本就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做,被宋荷这样一笑,他原本就是性格霸道的人,商场上呼风唤雨习惯了,这样难免就会觉得有些难为情。
男人佯装若无其事的强撑着气势,看着自己的小姑娘笑靥如花,“你刚刚想和我说什么?”
宋荷一向是个大大方方的姑娘,从小母亲教给她的,就是直面困难和勇于承认。
或许勇于承认不该是承认这件事……
尽管宋荷这样想,仍是抬起头看进殷郑眼中。
初为人母令宋荷身上多了一份坚韧的温柔,混合着她原本天生干净温婉的气质,此刻竟是美好的令殷郑舍不得诺开眼。
“我说……”
宋荷分明看到了殷郑眼中的痴迷,她为殷郑源于自己的改变而发自内心的开心,一双明亮的眼睛完成月牙儿一样好看的弧度。
她走进了,一直走到殷郑面前才停下脚步。
咫尺之间,对视的双眼中只有彼此,双方的心里也同样如此。
宋荷殷红小巧的唇微微张开,温柔的音色还没从口中送出,就见殷郑俯下身——
高大的男人微弯了腰,结实的臂膀拥抱住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当怀中满满的填进了他最熟悉的温度和味道时,殷郑一直紧绷的精神头终于松懈了下来。
还好,自己没有错过。
从宋荷被苏朵捅伤那天,殷郑几乎就没有能好好睡过一觉。
每次他都会在梦中看到一大片血,宋荷捂着肚子,面色惨白的躺在地上,宋荷眼神绝望的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和当年的林月对着他伸来的手重叠……
每每殷郑大汗淋漓的醒来,伸手去摸,旁边一片冰凉的触感,甚至让他产生恐惧。
“诶,你还没听我要说什么呢。”
宋荷察觉到殷郑的走神,不悦的撅起嘴提醒,男人很快就被怀里的小姑娘闷闷的声音唤回注意力。
他常年凛冽冷漠的脸上渐渐柔软,随即很快低下头,带着笑将自己的吻虔诚的落在小姑娘柔软馨香的唇上,堵住了那些甜蜜的抱怨。
宋荷几乎要在殷郑的吻中迷失了。
她感觉得到男人不同以往的温柔,唇齿交融之间她甚至都能听到自己一颗怦怦乱跳的心。
唇舌之间的胶着,宋荷乖巧的顺从着殷郑的索取,直到两个人分开,宋荷几乎是软在男人宽厚的怀抱里。
佣人们早都悄无声息的退下了,大厅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喘息声。
殷郑看着怀中的小姑娘双眼迷离却含情脉脉,一张小嘴微张,原本就粉嫩的唇色在自己的采诘下殷红艳丽。
一股并不陌生的情愫在他身体里流窜,酥酥麻麻的传进骨头缝儿之间,男人的气息猛地粗重了。
他埋进宋荷的脖颈之间,毫不客气的吮出一个艳丽的红痕,招摇的落在宋荷白皙的皮肤,并且成功惹出宋荷一声似哼似吟的轻呼声。
褪去了冷漠桀骜的男人像个顽劣的孩子,在属于自己的女人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别呀……”宋荷终于忍不住了,她满面通红的伸手推拒殷郑,没带着几分劲儿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像欲拒还迎。
她见殷郑不理她,更急了,脸上红的仿佛能滴出血一样,“你别在那里……明天叫我怎么见人?”
男人不以为意,本性难移的霸道,但到底还是停了,却在下一秒猛地抱起宋荷,一边往二楼走,一边答道:“那就不见。”
宋荷心里甜蜜,这会儿嘴上又不肯认了,嘟囔着:“你这人,不讲道理!”
直到好半天,殷郑也没说话,宋荷心里觉得奇怪,抬眼去看,正好撞上殷郑嘴角边隐隐约约挂的那一点笑。
许多时候,夫妻之间不言自明。
宋荷总算有点懂了这话的意思。
这不是他们陌生的事,但似乎比起从前,宋荷现在才有一种新婚初夜的错觉,紧张与羞涩让她站在浴室里不敢跨出去一步。
不经意的抬眼间,对面明亮的大镜子里,女人精致妍丽的脸上有一种含羞带怯的清纯,即使怀孕,身材也没有一点臃肿感,反而为她增添了几分成熟味道。
宋荷正踌躇犹豫着,殷郑却在外面敲了门,男人有点担心的声音传进来:“你怎么还没出来?”
殷郑永远都是这样,说话要留五分,明明是关心,还得装作一副等得不耐烦的口吻。
“咔嚓——”
浴室的门缓缓的打开了,宋荷只穿了件浴袍从里头走出来,长发乌黑搭在肩上,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都不敢去看殷郑。
于是下一瞬,殷郑就在宋荷的措不及防的惊呼中将她抱起。
几步快走将小姑娘放在床上,男人矫健精壮的身体瞬间倾覆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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