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这些日子,季翼好像完全把上次的那个茬给忘了,再没有提起过非依的来历,也没问起过任何关于自己失忆的事情,对此非依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想。
不过,这日,非依正坐在他旁边吃着早餐,在剥去水煮蛋的最后一片蛋壳后一个疑问突然冒了上来。
季翼此时正在喝着早茶,看着早报,丝毫没有注意到小家伙眼神中透出的狐疑。
非依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便问道:“对了,那个蛋,那个不惜让你牺牲色相的蛋你怎么不要了呀?”
被这样没头没脑的一问,季翼半晌没反应过来,最后拿起手上的报纸轻轻地往非依脑袋上敲了一下,笑言道,“假的,我要它干嘛?”
“假的?”
“精致的赝品,大概也只有那个人能够做得出来。”说着略带惋惜的摇了摇头。
“谁啊?”
“说了你也不知道。”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嘛。”
“嗯,那告诉你吧,传说中的——”说到这儿,季翼故意拉长了声调。
“哎,你快说呀,别吊我胃口。”非依不满的把一整颗大大的鸡蛋毫无形象相的塞进嘴里。
“怪才!”
“哈?好吧,果然不认识。”
这时,裳姨正好端着一盘冒着热气的米稀往里走,刚刚季翼说的那两个字正好落进了她耳里,站在门口的她突然慌神似的愣了愣,恰巧被坐在对面的非依瞧见了。
“哎,裳姨,你怎么来了。”
被少女的声音唤醒,她立刻笑着走了进来,让非依觉得自己刚刚看到的仿佛只是一个幻像。
挺到非依的话,季翼一愣,转头便看到裳姨端着热乎乎的米稀走到了自己面前,一丝后悔的神情不知不觉的爬上了少年的眼角。
“裳姨,不好意思,我刚刚......”
“唉,没关系的,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早就不在意了,来,快把这粥喝了,您胃不好,早上吃不得那些东西,我就另外给你准备了些。”说着已经将一碗大大的粥盛了出来,端到他面前。
虽说这些年自己对她不冷不热的,自己也曾深深地怨恨过这个女人,但她眼里对自己的慈爱从不减分毫,这么多年了,也许,早该放下了。
默默地做完这些事,裳姨不做声响的退了出去。
“哎,你胃不好啊?”非依看着眼前自己刚刚逼着对方吃下去的三明治,心里懊悔起来。
“没事的,傻丫头,一个三明治而已,哥哥我像是这么容易被吃死的人吗?”说着轻轻地在非依脑门上落下个爆栗。
非依调皮的嘟了嘟嘴,继续发问道,“刚刚你跟裳姨说什么呢?她刚刚进来的时候脸色有些奇怪呢,难不成你什么时候欺负她了?”
“哎,你这别诬陷我,我可是好人。”季翼笑得一脸狡黠。
非依心里暗骂一句,谁信啊。
“还有啊,那你是怎么一眼认出那是赝品的?好像连她自己本人都不知道呢!”
“这个嘛,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的。”
“哎呀,你今天怎么老吊我胃口啊,那你到底说不说嘛。”非依作势嘟囔起了小嘴。
“我能挺到真品讲话的声音。”说着,季翼眼里透着一股非依看不懂的神秘。
“..........”
“说了你不信的,还不信。”
“好吧,那我假装相信了。”
还真是直白的可爱呢,季翼端起米稀,慢慢地喝了起来。
不过,吃饱饭的非依好像就是个十万个为什么,问题那是一个接一个蹭蹭蹭不停地往外冒,还没做一小会,便又问道,“那你说,我跟她无冤无仇的,她干嘛要你杀我呀,可把我吓死了,我还真以为你会动手呢。”
“我是想的,可又想了想,就那么杀了你不是太便宜你了吗,所以啊,我要把你留下来慢慢折磨。”话是这么说,可笑意早已爬满了他的嘴角,眼神中的宠溺浓得有些化不开,也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女孩所产生的情愫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了。
“哼!”
“好啦,逗你的,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伤害你的。”没错,不管发生什么。
“这话可是你说的,可不许反悔,失忆也不能当借口哈。”
“嗯,保证。”说着男子翘起了小拇指,难得孩子心性了一回。
非依满心欢喜的勾了上去。
“哎,你还没告诉我呢,她干嘛要杀我呀?”
“这就是女人之间的事了,大概,就是看你不顺眼呗。”
“还能这么操作的嘛.......”非依感到很不解,小声嘀咕着。就在不知名的某一瞬间,以前看过的宫斗场景突然闪现在眼前,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哇,满满的后宫元素啊。
“啊,还有啊......”
“啊,我的小祖宗,您怎么有这么多问题啊唉啊啊..........”
季翼后怕的缩回了身子,非依无奈的送了他一个白眼,这还真的是越来越没个季家少爷的样子了,算了,自己大人有大量,就放过他一回吧,这样想着终于是止住了自己的话痨坛子。
入夜,非依紧紧地依偎在少年身边。
知道她身子寒,怕冷的要命,季翼便把她的小手往自己的脖颈出塞,紧紧的把他抱在怀里。
夜已经深了,非依却被自己手腕上的震动感给吵醒了,这是一条漂亮的潘多拉式琉璃手链,是自己第一次出远门不小心走丢后季奕专门找人定制的,说这里面有专门的设备,可以准确定位并进行秘密的联系,还有巴拉巴拉的一系列功能,她到现在都没弄清。
不过,这个手链除了季奕,好像没人能够联系她,这会子的震动让非依顿时清醒了过来,这么晚了,会是谁?
看着枕边还在睡梦中的男子,非依动作小心的开启了耳环上的相应设备,生怕惊醒了他。
一阵嘶嘶的电音过后,对面传来了清楚的声响,
“依,是我,你,还好吗?”
季奕!怎么可能,借着月光,非依傻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男子,现在的他好像正在做着一个可怕的噩梦,眉头轻轻地紧锁着,表情里带了一丝挣扎的痛苦。
非依的手不自觉的捂上了自己的嘴巴,除了急促地呼吸声,季奕听不到其它的声响,不禁不安起来。
通过一些列的事先安排和手段他终于从那个地牢里面逃了出来,现在他真正应该做的其实是尽快去联系线人,然后做好后续安排,可是,自己消失了这么久,小家伙一定很担心吧,所以再出来以后,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听听非依的声音,想确保她过得好。
然而,对面长久的安静渐渐让她后怕起来,难道自己的安排出现了差错?难道出了什么事?
“依,你在吗?出了什么事吗?”
非依现在完全可以确定,对面和她说话的人一定就是季奕没错,可是,也前的人也不能有假啊,许是,许是他事先录了音,想捉弄一下自己不成?
还没说话,非依突然感觉到身旁的人有了动静,季翼好像察觉到了动静,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非依感觉挂断了手上的设备。
“嗯?你怎么醒了,你不是最爱睡觉的吗?做噩梦了吗?”季翼一脸急切的拉起非依露在外面早已凉透的小半截手腕,藏进了被窝里。
“你,你刚刚打电话我了。”
“什么?”季翼被这话弄得有些傻了。
“不,不对。”非依又想了想,刚刚那不可能是录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眼前的人,虽然少年的眼神里盛满的是暖意,可是,现在非依却觉得有一丝可怕的感觉满满的漫上了自己的心底,她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看到女孩害怕的神情,还有那刚刚没有理头的话,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从床上蹦了起来,赶紧穿戴好了衣服,通知了心腹立刻赶到季家。
非依傻愣愣地看着这一幕,这一切,好像都在向她证明着什么似的,被窝里的温暖还残留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非依的身子如坠寒冰般越来越冷。
离开房间前,季翼回过身子,看着床上目瞪口呆的少女,眼里透出了不舍与留恋,最终,却只说了一句话,“乖乖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非依看着少年急匆匆离去的模样,愈发怀疑起来,这不可能,不可能会有两个人长得这么像的,就算亲兄弟也不可能一模一样的,还有,这是季家没错,如果,他不是季奕又怎么走得进这里,如果他不是季奕他怎么可能对自己这么好,她才不相信什么巧合,可是尽管她努力的让自己这样想着,心底那条渐渐裂开的缝隙却愈显得无比清晰起来,非依摇了摇头,打算窝回被窝里去寻求温暖,却在不禁意间摸到了一样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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