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繁华的街道上,殷信和田荀手挽手在逛着街,此时离殷信离开学校已经过了两个月,殷信又回到了越州来住,顺便拉了田荀来陪自己玩。两人路过一个商场,有一个流浪歌手正在弹唱着一首从没听过的曲子,殷信走过去往对方的琴盒里放了一张红色的票子,这一举动引得田荀不满:“唉,你总是这样,太过于善良不行的。”
“你少说我,人家是有证人士,靠自己赚钱的,不是骗子。”殷信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孤独的弹着自己音乐的小哥,其实做音乐的人哪里有容易的呢,不出人头地的时候想要温饱,出人头地的时候又怕失了水平。
“我不是担心你被人骗,只是你这性格也太善良了点,人善被人欺懂不懂?要不是因为你的善良,你也不至于休学了...”说道后半句的时候田荀才发现自己失言,想要改成别的话却发现殷信的脸色已经暗下来,连忙开始给殷信赔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殷殷,别生气...”
“没事的,没事的。”殷信的视线从那个流浪歌手的身上挪开,她用手机添加了这个人的微信,准备买一张他的专辑。田荀还是很担心殷信是不是装不生气,开始花式哄她,但是殷信还是一样的冷静,她没生气,她好得很。
“真的没生气嘛...”田荀还是不相信殷信的话,只好开始转移话题,“唔,上次你不是问我要李萧何的联系方式嘛,我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前不久才发现他好像还在我们班班群里,要不要我发给你啊。”
“好啊。”殷信的表情恢复正常,其实李萧何的联系方式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重要的,特别是经历了之前那件事之后。
两人接着往前走,每走过一个店就有人给他们发传单,殷信接过来看了一眼:“七夕节,哦对哦,都快要七夕了。”
“怎么,找不到人和你过七夕啊,要不要考虑考虑我?”田荀又开始耍宝,惹得殷信把传单拍他脑袋上“你想得美哦,我只是想到七夕都到了,也快开学了而已。”
“也是,就快开学了啊。”
“我也该回学校了。”殷信忽而说出这么一句话,她在大一下学期休的学,终于春去秋来的,熬到了下个学期,现在也该是时候回去了。
2
夏若桂的办公室还是在老地方,殷信进去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发觉,直至殷信站到她面前发出一句“老师好。”她才后知后觉地抬头,花了半分钟的时间回忆起了眼前这个粉头发的少女就是曾经那个让她头疼无比的学生,待殷信说出自己是来拿复学申请之时,夏若桂还是谨慎的问了殷信是否有拿到康复证明的事。殷信意外的说了句是,这倒是让她很意外,遇到这种情况的学生哪个不是乖乖退学,她怎么就好意思还真的来复学?心里是这么想,但是夏若桂脸上还是挂着可人的微笑,翻找出复学申请的文件打印出来。
伴着夏若桂鼠标“咔哒咔哒”的声音,殷信忽然靠近她,一句轻飘飘的好似问候的话跳出来:“老师,没有我的日子过得很好吧。”
夏若桂惊得浑身发毛,她抬起头来看殷信那张未经粉饰的脸,上面的笑容还是如此得体又优雅,看不出有一丝的问题。
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夏若桂这么想。
殷信拿到复学申请之后,很快就完成了申请表上面大部分的章程。到最后部分的时候,夏若桂出于自己优秀奇偶暗示的人设也跟着殷信出了门,盖章的老师很是惊讶,和夏若桂讨论自己从没见过这样的学生,当然,殷信在门外等着并没有听到这样的话。
可是殷信自然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上次就是夏若桂去盖最后一个章的时候,临时决定要把殷信休学的类型改成因病休学,如果病不好不能回去上学,谁都知道心理疾病根本没有可能完全痊愈,这样不就是在逼殷信退学吗?
但是殷信偏偏不,她看着夏若桂拿着签完字盖完章的申请表出门,夏若桂又开始发表“关心论”说你看这边签字的老师都很喜欢你呢。殷信自然还是不信她的鬼话,一边接过申请表一边依旧还是春风满面地说:“老师肯定不知道我在家遭受了什么非人的折磨吧,所以才会这么愚蠢的觉得我不会回学校了。”
夏若桂不知道殷信这句话什么意思,但她甚至不敢问殷信,她只是盯着那个离去的粉色身影,楞在原地很久才缓过神来,是愧疚吗?可是她什么也没做错,她已经尽自己所能在帮助她了啊...
只是她的手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3
作为一个“假新生”,殷信的各种课程都可以免修,所以课余时间可以说是格外的多,不过她并不喜欢这些。但是不上课,日子就显得无聊起来,殷信在校园里也时常碰到自己的前班主任夏女士,夏女士看上去心情不错,还时不时搂着自己的小男朋友在学校里晃。
田荀学校开学晚,所以也有幸来参观殷信学校,鉴于上次不小心说错话的经历,他这回立志要谨言慎行绝不惹殷信生气。正巧经过食堂的时候,夏女士搂着小男朋友出现了,殷信和夏女士都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向对方致意。
然而,这位置还没坐定,田荀就开始哪壶不开提哪壶:“刚刚那人谁啊。”
“我前班主任和她男朋友而已。”
“就是逼你休学那个?”
殷信没有了回复,她真的是佩服田荀把天聊死的能力。
“不是,我错了,不该提这个。”田荀依旧还是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自己的错误,他真是想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怎么这么不长记性呢。
殷信还是没有回复。
“殷殷?你怎么了,我真不是故意说这个的,你别生气啊。”
殷信依旧还是没有回复,她看着远处正在食堂吃着饭你侬我侬的二人,似乎陷入了沉思。田荀只好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除了夏女士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异样,百思不得其解的他正准备去那边买个寿司给她谢罪,却被殷信一把拦住了。
“你去干啥啊,你挡到我了!”
“去买寿司啊,谁叫你一直不理我...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呢...”
殷信霎时间哭笑不得,她只是看着远处出神一下都不可以吗?田荀只是好奇,她看着她前班主任做什么,她们不是早就没什么交集了吗?
交集倒是没多少了,但是仇还在啊,殷信心想,她将自己的疑虑告诉了田荀:“那个男的,我认识的人都说那是夏若桂的男朋友,可是夏若桂的朋友圈里po的亲密照怎么是另一个男的?”
田荀听了她的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夏若桂是她前班主任,他以直男的直线思维回答殷信:“也许人家是普通朋友只是在一起吃个饭呢。”
殷信却不这么认为,既然只是一起吃个饭,为什么学生们都会认为他俩是男女朋友关系?而且他们两个这种暧昧的氛围实在是可疑。经过再三考虑,殷信还是决定叫田荀赶紧把饭吃完,当田荀问起为什么的时候,殷信看着那边快要起身的夏女士,直接说了一句:“因为我要跟踪夏若桂!”
田荀还来不及惊呼一声,就被殷信拉起,他们一气呵成快速倒饭打车上车,甚至不忘和司机师傅说一声“跟上前面那辆车。”夏若桂此时就和自己的小男友在前面那辆车里继续甜蜜着,大概她自己也撩不到有一天会被人跟踪吧。
在跟踪的同时,殷信也发现了更多的线索,夏若桂朋友圈上po出来的亲密照配文是“未婚夫”,据她自己描述是在读研的时候认识的同学,明年就要领证了。而现在眼前这辆车里的小男友很有可能是我们学校的人,殷信虽然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他,但是如果他是老师也没必要跑到食堂来和夏若桂吃饭。在家里做一套,来学校又做一套,夏若桂啊夏若桂,果然是生在夏天的桂花,生命顽强啊。
终于,夏女士的车在一个商场附近停下,殷信对这里可以说是熟的不能再熟,众所周知大学附近都会有不少宾馆酒店,而这座商场旁边就有一家身边同学经常去的情侣主题酒店。
果不其然,夏若桂拉着自家小男友兴高采烈地走进了那家情侣主题酒店。
“真行啊,都要订婚的人了,竟然还在外面偷腥,偷的还是自己的学生,这也太厉害了,还情侣主题酒店,啧啧啧...”田荀感叹道,没想到对方是这样的人,这样一想,殷信的事情也算解气,烂人一个,不值得因为她生气。
看向殷信,她倒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拉着田荀回学校继续参观那些景物,神经大条的田荀自然也没有发现她刚刚做了什么。
两人累死累活在学校里走了一天,已经快是晚上了,因为还有一节晚自习,殷信和田荀就此分开,因为夏女士还要保持自己优秀教师的名号,她依旧在晚自习期间来巡逻,下课时殷信去上厕所又“偶遇”了夏女士。
“老师好呀,今天和你一起去食堂吃饭那个人是谁呀~”殷信给自己的嘴唇补上“涂了等于没涂”的奶茶色,眼神里依旧还是无辜和天真,只是这样的眼神在没几个人的厕所里却有些渗人。
“只是一个朋友而已啊~”夏女士装作不在意的甩甩手上的水,好似这一切真的没有什么关系一样。
“看来老师是还没有看我发给你的微信才能这么自如的说话的吧。”殷信无奈的看向夏女士,只是朋友,还真的是好借口呢,只是朋友会一起去情侣主题酒店?幸好殷信是个好摄影师,拍的角度专业,如果她抵赖说是p的也没关系,她还有视频版呢。
“是吗?我最近比较忙,我先看一下。”夏女士用着可以拿金酸莓奖的笑容开心的打开微信,然后表情暗了下去。殷信看着她这个样子就觉得好笑,夏女士心里一定在想“殷信肯定不会告发我的嘛”“我和她又无冤无仇...”
“老师,我高中的时候,碰见过一个和你一样的班主任,他教会了我一个道理,千万不要帮别人保守秘密。”殷信开心地拿出手机,调出自己的微信界面,上面赫然是和夏女士“未婚夫”的空白聊天界面,怪就只能怪夏若桂愚蠢啊,电脑总是随意供学生使用,就像她自己的身体一样。
“不是,殷信,你冷静一下,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呢?是吧,你一直都是个善良的人...先把手机给我,我什么要求都答应你...”夏女士的手也开始颤抖,她那紧张的样子像极了当初的殷信。
“至于你,你教会我一个道理,不是善良害了我,是我的软弱。”
殷信只是浅笑,夏女士果然不知道殷信遭受了什么非人的折磨,还渴望殷信会善良。
她慢条斯理的收好自己的手机,作出一副要和夏女士谈条件的样子,夏女士放低了警惕,不再仇视着殷信。但是就在她冷静下来的这一秒,几个响亮的耳光就落在她的脸上,夏女士被打的措手不及,才不到一分钟打的功夫,夏女士已经毫无还手之力。好在她抓住了一个空档赶紧抓住殷信的头发,就在她好不容易扳回一局打了殷信一巴掌的时候,有人进来了,进来的人也是夏若桂的学生之一,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她问两人在做什么,殷信立马开始哭起来,边哭边退出了厕所,只留夏女士在原地疯狂解释,可是还来得及吗?
伴着悠扬的下课铃声,殷信走出这栋她无数次驻足的教学楼,把手机掏出来,打开与夏女士未婚夫的聊天界面,选择所有的图片和视频,一键,发送。
田荀早就在奶茶店外等了许久,他一边抱怨着殷信怎么这么久,一边把手里的冰沙递给她。殷信收拾了夏女士心情大好,问他为什么这么晚来找她。田荀说自己受人所托,让她往店里看。
“Surprise!”
店里最靠外的座位上坐了一个殷信最为熟悉的人,一个她认为永远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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