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顾氏集团。
低调又不失雅致的总裁办公室,灯光通明,气氛严肃。
顾澜清坐在黑色的真皮沙发椅上,妖孽的五官玄寒冰冷,修长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桌面。旁边是他刚才签错的文件,数量比这三年签错的总量还要多。对面站着他的助理兼司机贺承安,正在向他汇报林沐瑶的最新情况。
“周航扑过去的速度很快,顾太太完全没有防备。”
“她膝盖磕伤,手掌磨破,下颚磕到水泥地面,牙齿咬伤舌头,有明显的出血。”
“周航占尽绝对优势后,又揪着顾太太的头撞击地面。”
“顾太太用手垫在地上,额头有撞伤,手部有严重磕伤。”
“她离开的时候两只手一直在哆嗦,指尖无法用力,按电梯是他们俩给她帮的忙。”
“周航煽打顾太太的脸。”
“周航抱着顾太太的头重磕地面,磕得太重顾太太陷入半昏迷状态数分钟。”
“周航想要凌辱顾太太,他们俩就在这时候开车进去,顾太太有惊无险。”
“顾太太现在已经回家,他们在楼外守着,防止周航杀回来。”
……
顾澜清抿着嘴唇没有说话,修长的手指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桌面,他看上去风清云淡,左手却在左腿上用力成拳,手背关节泛白,青筋暴鼓。
林沐瑶!
她果然是他的死敌,轻而易举就能牵动他的情绪。
但是,周航在车库的出现,是他一手策划的。他要破坏他们的婚事,要让林沐瑶清楚的知道周航是个怎样的男人。策划这一切的时候,他算准了周航的劣根性,却没有算准林沐瑶在周航面前的武力值。她只要正常发挥三成武力,周航今晚都得爬着回去。
周航也是很优秀,敢缠着他的女人,敢动手打他的女人,还敢侮辱他的女人……顾澜清凌厉的冷眸细细眯起,敲击桌面的手指倏的停止:“周家现在是什么情况?”
贺承安如实的回答:“按照顾总的意思进行安排,周父今晚有两场应酬,每场应酬都有人灌他喝酒。开车回家的路上我们的车稍微一歪,他的车就撞了上来。迈巴赫的发票就在车上,我们开价赔偿一千万,他们正在警局进行交涉。”
“周家的总资产有多少?”
“周家除去房子能值市价八十万左右,账面也就三万多的现金存款。他们给林家的二十万聘礼是周家的三姑六婆爷爷奶奶一起帮忙凑的,一千万的开价他们肯定是赔不起。”
所以赔不起的他们,会打林家的主意。或者说,会打林沐瑶的主意。
好!很好!
顾澜清邪恶的撩起唇角……林沐瑶,这次看你还怎么跑?再看向贺承安:“赔偿的事情你盯紧点,司机搞不定你就把严律师派过去,这笔赔偿不能低于三百万,一个月之内付清……不,半个月之内付……不,十天之内付清,超过十天,另加赔偿利息一天四万。”
贺承安应好,又从背后拿出一袋药讨好的问:“顾总,这是从申医生那里拿来的药,专治跌伤擦伤咬伤打伤,要不要给顾太太送过去?”
顾澜清扬起眼帘冷冷的看着他,浓郁戾气在眼底蠢蠢欲动。
给她送药?凭什么?
他没有动手打她,她被周航打伤又关他什么事?冤有头债有主,谁打的找谁去!
“给她送药?让她养好伤,再来摔你一次?刚才摔得爽吗?摔出你滋味,还想再摔几次?”
“顾总……”
“出去!”
“顾……”
“我让你闭嘴,滚出去!”
“……”好吧!好吧!有本事就自己憋着,谁送了谁是小狗!贺承安懒得跟他较劲,闭着嘴巴把药丢进顾澜清身边的垃圾桶,然后转身出门。
顾澜清瞪他一眼,继续办公批阅文件,越批越心烦,摔下笔又看见旁边的垃圾桶。
瞬间,回忆又如潮水般朝他涌来,密不通风。
“顾澜清,我叫林沐瑶。”
“顾澜清,我垂涎你的美色,也不介意你垂涎我的美色。”
“顾澜清,我很霸道的,你选择了我,以后就是我的人,什么阿美阿丽阿花阿狗阿猫你统统不许看不许想,看一眼想一秒都不行,你只能看我想我。”
“顾澜清,你快点说你爱我。你要不说,我就一直缠着你,阴魂不散地缠。”
“你读博士的时候,我来养你。等你博士毕业,换你来养我。”
“老公,我是真的很需要这份兼职,你就让我出去做这份兼职吧!我保证这份兼职不会有任何的危险,也保证每天都有足够的睡眠。”
“老公……老公……老公……”一声声霸道的宣誓,一声声亲昵的撒娇,仿佛就在昨天,仿佛就在身边从未离开,顾澜清心痛的难受,翻开抽屉又一次拿出结婚证。
结婚照,俩人紧紧地靠在一起,他笑的很淡,眼睛里却有亮闪闪的光。而她笑得却是十分张扬,整齐的贝齿露出来,眼睛笑弯成月牙状。然而,那一年,他们都只有22岁。
22岁的她大学毕业走上社会,他则被母亲逼迫着继续读博,母亲还想让他出国读博。他不想离开她,和母亲发生了人生中第一次的激烈争执:要么不读博,要么留在本校继续读博。最后各自让出一步,他继续留在她身边读博。
他是一个从小就没有安全感的人,总觉得她会离开他。22岁她刚毕业的时候,他很自私的占有了她,并向她求婚。去民政局登记结婚的时候,她什么都没有,连婚戒都没有,可她还是笑得像个傻子一样,抱着结婚证爱不释手。
还喜滋滋的对他说:“老公,我不会再拖你的后腿,你安心读博,其它的事情都交给我。我保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十指不沾春水,衣食无忧。”
她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格外的酸疼。
其实他不是什么穷小子,他是顾家名正言顺的少爷。哪怕父母已经离婚,他依旧有一部分继承权,可以拿到一笔不菲的财产。可是他不敢说,怕说了她有压力从而离开他。他也不屑得到那份继承权,他想靠自己打拼出一份属于他们自己的独立王国,不受任何人的牵制。
他一直没有说出真正身世,假装自己就是一个穷小子。他也没有想明白,那么苦的时候她都能挺过来,到最后他马上就要毕业她却忽然嫌弃他穷,甩下离婚协议,一走了之,音信全无,邻居还告诉她:“我去医院检查身体的时候,看见她进妇科手术室做流产手术。”
文章内容不代表凯硕文章网观点,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kanshuzu.com/xswx/show/15195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