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多。
混杂的空气中布满香烟和酒水的味道,音乐的音量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
男男女女都在舞池里疯狂扭动着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艳丽的女人混在男人堆里玩。
这里聚集着很多失恋的、伤心的、难过的人们,晚上泡在酒吧里,发泄着自己压抑的情绪。
阴暗的角落里,只有飘来的音乐问候。
一个长相妖媚,穿着火红短裙的女人一只手撑在桌子上,白皙的手臂,长长的卷发搭在香肩上。
眼上是浓黑色的眼线,一只手擎着高脚杯,递到像鲜血的红唇间,猛灌了一口。
宫琵琶眼神迷离,因为酒精的缘故,脸色酡红,映衬的小脸更加娇媚。
十一点多她就来了,一直喝到现在。
她就是想大醉一场,忘了那些讨厌的人和事,忘了心中的不甘和怨气,把不该忘的该忘的都忘掉。
看着桌子上一堆的空酒瓶,宫琵琶眼前花了花,酒量那么好的她,现在也醉了。
真是够了!
“哗啦——”一声,桌子上酒瓶被狠狠扫到地上,摔得粉碎。
宫琵琶站起身,身子晃了晃,她就是不甘心,从小一起长大,喜欢了他十几年,却比不上一个和他只相处两个月的女人!
步伐踉踉跄跄的向前走,闪烁迷离的光影让她眼前模糊一片,只看得到一张张尽情玩乐的脸。
胃里翻腾的感觉让她难受极了,找了个就近的椅子又坐了下来,趴在了桌子上。
宫琵琶不知道的是,从她踏进这个酒吧开始就被人盯上了。
一个像是这里管事的男人,走到酒保那里要了一杯烈酒,放了一个药丸在这里,轻轻摇了摇,药丸就溶化了。
“去,把这杯酒给那位红裙子的女人。”男人招来一个女服务生。
“明白。”服务生很有眼色的回答。
“这位小姐,您点的酒好了。”服务生礼貌的微笑。
“唔!拿来!”宫琵琶撑起身子,看了一眼那杯妖艳的红色酒液,酒真是个好东西!
服务生端起放在她面前,就退开了。
宫琵琶手触碰到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辛辣的味道呛得她喉咙生疼,可刺激的感觉有又让她沉迷。
该走了……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宫琵琶感觉头晕眼花,也没多在意,喝醉了不就是这种感觉吗。
站在吧台旁的男人目光一直盯着踉踉跄跄想出去的宫琵琶。
直到她步子越来越沉重,快迈不开腿时,男人走了过去,扶住要倒下的她。
宫琵琶意识模糊,不反抗的被男人扶着走。
一个穿着花俏的男人从他们身边匆匆而过,走了没几步,又猛地回头看刚才擦家而过的两人。
“那个不是宫琵琶吗……”盯着两人消失的拐角处,陆子言喃喃着,“怎么会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
“不管了,再不回去老头子又要叨叨了!”陆子言急匆匆的离开。
没走几步,狠狠咒骂了几句,“MD!真是多事!”
赶紧回头追上去,可人已经不见了,看着长廊两侧的一道道一模一样的门,陆子言脸色难看,这TMD让他怎么找?!
一道浅浅呼吸声的房间里,夜光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让黑暗的房间变得清晰。
冷汗沿着额头一滴一滴地流下,严束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呼吸着,一个可怕的噩梦。
察觉身侧过于安静,严束像被针扎到一样,弹坐了起来。
目光死死盯着空荡荡的大床,严束深吸了一口气,隐约听见男人的说话声。
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是亮着灯的卫生间,里面的人像是在接电话。
“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低低的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慵懒,魅惑中带着妖冶,“我让人处理。”
嗡的一下,严束脑子炸了一样空白一片,只觉得心跳都消失了。
这个声音、这种语气为什么和夜枫的一模一样……
听见通话结束的声音,严束反应极快地躺回地铺上,把呼吸调整到熟睡时的均匀。
轮椅转动的声音停在地铺旁边,严束尽力让自己的身体不紧绷着,冷静地控制住自己的心跳声保持正常频率。
温热的呼吸喷散在脸颊上,鼻尖萦绕着男人身上独特的清香,还有淡淡的酸甜葡萄味儿。
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一触即离。
“晚安……”轻轻的呢喃声飘过耳畔,暗含着丝丝柔情。
可严束只觉得浑身发冷,从头到脚的冰冷,冷到她这夜注定失眠……
一个光线昏暗的包房里,大床上躺着一个妖艳的红裙女人。
宫琵琶难受极了,头痛欲裂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嘴唇干燥让她哑着嗓子出声,“水,我要喝水……”
朦胧间听见脚步声走过来,一只粗糙的手按上她圆圆的肩头,摩挲的感觉更让她口干舌燥,“我要水,不要酒了……”
“可惜,这里只有酒。”男人沙哑的声音,昏暗的光线下,面容模糊,一双阴鸷的眼睛染上了浓浓的情欲。
大手摸到她身后的拉链,男人刚想拉开,手机就响了。
“最好有重要的事告诉我,不然你给我等着!”男人阴狠的声音。
“呵~”对方的一声冷笑,让男人瞬间反应过来,打电话的不是他的人。
“是谁?”男人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走到落地窗前接电话,脸上的横向刀疤很阴沉。
“高冷。”简洁冰冷的两个字。
“少见啊,这是我们第一次通话。”男人点了根烟,抽了两口就狠狠摁灭在玻璃上,“夜枫又想谈什么生意了?”
高冷忽视他语气中的讥讽,一句话直达主题,“床上的女人你不能动。”
“好不容易碰见个我喜欢的类型,你说不能动就不能动?”男人冷笑,“难不成这还是你家枫少爷的女人?”
“说放人条件。”高冷也不废话,直接给了一句话。
男人手指敲了敲玻璃窗,眼底阴暗闪过,声音冷冷的,“想要人,让夜枫亲自来见我。”
“都是老邻居了,我还没见过他露面呢,次次见他都是一张面具遮脸,长得太丑还是怎么?我脸上有道疤都不遮脸,他装个什么劲儿!”
高冷默了一瞬,“时间和地点。”
“时间明天这个时候,至于地点……”男人冷笑了一声,“等我通知。”
看着挂断的电话,高冷皱起眉峰,阴险的黑皮!
走到床边看了看床上的女人,男人隐约听见她在说着什么,就俯下身去听。
宫琵琶无意识的呢喃着,“斯年……夜斯年……”
听见她嘴里的名字,男人身子一僵,脑中极快的闪过什么,突然紧紧地皱起眉。
夜斯年?夜枫?对!夜!都姓夜!
道上的名字都是假的或者只是个称呼,这点是毋容置疑的,但不排除有真的!
男人走到窗边,死死盯着对面的永夜之巅,如果夜斯年和夜枫是同一个人……不!这不可能!
他已经绑架了夜斯年的父亲,如果夜枫是夜斯年,根本不会还这样事不关己的态度!
可如果他不是夜斯年,为什么要一直戴着面具,为什么要他放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口中喊的根本不是他的名字,而是夜斯年。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夜枫这个名字的夜字真的只是个巧合,这个女人是夜斯年的女人,高冷只是受人之托要救她,而刚才他也并没有说是夜枫的女人。
那也不太对,既然不是夜枫的女人,高冷为什么要答应他的条件,可是让夜枫露真容来见他,明显刁难他的条件都答应了,怎么可能和这女人没一点关系!
男人想得头痛,打开了灯,用手机对着宫琵琶拍了一张照。
接着打了一个电话出去,“让人给夜斯年发一条威胁信息,带上这张照片。”
挂断电话,男人又拨了一个号,“给我好好查查夜斯年这个人,最后把他的老底都给我翻出来……”
这一夜,严束睡得很不好,前半夜一直噩梦,后半夜脑子一团解不开的乱麻,导致今天的精神状态很差。
工作日,夜斯年照常去公司。
一路上严束都闭着眼睛,想开口说什么的夜斯年,硬生生被她周身的低气压给压了回去。
心不在焉地看着文件,夜斯年很是郁闷,又感觉被严束时不时扫过来的视线看得背脊发寒。
从早上起来到现在都还没和她说上一句话呢。
“那个严严……”
话没说完,就被手机的短信提示音打断。
脸色不好的拿起手机看,这一看就愣了一下,然后是脸色大变。
一直盯着他看的严束,出声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是黑刺?”
“你看。”夜斯年把手机递给她。
短信是一张宫琵琶意识不清躺在包房里的照片,还有一句话,你老子和女人都在这儿,再仔细想想钱的事!
严束抿着唇,脸色冰冷,“事情麻烦了。”
“琵琶必须尽快回来,如果让宫叔叔知道了,以宫家严苛的家规,她会被赶出家门。”
夜斯年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心,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友情还是有的。
严束紧紧蹙着眉,正在考虑解决的方案,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发到了她手机上。
“枫少爷说放心,今晚凌晨把人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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