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细姨的关系,慕玉扬顺利地跟着她走到了Lina曾经住过的地方。
一走到庄园里面,扑面而来一种让他熟悉的历史感。
只不过,这种感觉对于他来说更多的压抑,是束缚,想必对Lina也是如此,再华丽的房子也不过只是困住他们的牢笼。
细姨来过这个庄园只有两次。
一次是跟着爸妈来祝贺三哥喜获爱女,第二次便是父母去世之后,她来找Lina送一些她喜欢的东西。
这一次,便是第三次。
进了院子之后,再往前走就走到了大门口,想当初这个地方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总是有络绎不绝的人进进出出,现在却再也看不到昔日的风采。
想必,三哥心里的落差也是极大的,要不然最后也不会跟Lina闹成这样。
她永远都记得,三哥在Lina出生之后,那种把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的神色,就算再怎么样,那也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啊。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
当慕玉扬跟着细姨刚一进来站在玄关处的时候,忽然从头顶传来一个声音。
那声音浑厚而中气十足,不用说就知道一定是这个家的主人。
细姨缓缓抬头,只见从二楼走下来了一个中年男人,虽然人到中年,但仍然依稀可见他年轻时期的风貌,以及让人看一眼便心生敬畏的气质。
“三哥。”
细姨到底不是当年那个惧怕三哥的小女孩了,如今连她都已经过了四十岁,再见到三哥的时候,说话声音也变得沉稳了许多。
李诏国嗯了一声,从旋转扶梯下来的时候精神抖擞,并下意识地打量了慕玉扬一眼。
“多年不见,你孩子都这么大了,坐吧。”
他显然是把慕玉扬认作了是细姨的孩子,算一算时间,细姨从大学毕业就脱离了家里的关系出去,孩子长这么大也很正常。
细姨也没解释什么,而是拉着慕玉扬坦然地坐下,“是很久不见了,三嫂呢?”
“她没事儿出去打麻将了,过多一会儿就会回来,女人嘛,一天到晚没事儿做就想着打发时间。”
李诏国在提起Lina母亲的时候其实并没有那么尊重。
在他的认知里面,女人就应该在家关着,好好带孩子,把这个家管理地井井有条,这才是他们的正事儿。
“那也挺好,日子过得悠闲一些比什么都好,再说三哥已经做到了别人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现在退休了也挺好的。”
尽管三哥的生意大不如从前,甚至连一个接手的人也没有,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样家底还是比别人要丰厚得多。
可是听到细姨这么一说之后,李诏国冷哼了一声,“老七,咱们兄妹之间你也别说客套话了,是我李诏国这辈子没有福气,不能像老大那样生个争气的儿子出来。”
对于当初大侄子插了一脚的事情,他可记到现在都没忘记,要不是他的话,说不定现在的李诏国还是领头羊。
“三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雅雅已经很好了,是有些家庭求都求不来的。”
雅雅是Lina的小名,从小到大家族里的人都这么叫她。
这也是慕玉扬第一次听到细姨叫Lina叫做雅雅。
一听到有人在帮Lina说话,李诏国说翻脸就翻脸,“好?也不知道是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居然摊上这种祸害。”
“她不是祸害!”
一直在旁边沉默的慕玉扬终于忍不住开口。
只不过他一开口,李诏国的脸上又沉了几分,细姨再怎么说她都是和李诏国是一个辈分的,但慕玉扬不同,他开口就表示着对长辈不尊敬。
李诏国用一种打量的眼神盯着他看,“我自己家的事儿还轮不到你一个外姓人插手!”
“是吗?那Lina不是外姓人为什么你都对她不管不问?你把她一个人放在外面,也不让她回家,你就是这么做父亲的吗?”
这些话一直在慕玉扬的心里想憋了很久,他什么也顾不得了,面对这一个顽固的长辈,连他也受不了,更别说是Lina了。
李诏国听到他这么一说,一巴掌拍在茶几上面,顿时发怒,“滚,都给滚出去!”
与此同时,门外忽然有开门的声音,碰巧Lina的母亲回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她连忙跑了过来,“老李,这是怎么了,你之前不还说很久没见到老七要好好聚一下?这是干什么啊。”
Lina的母亲是个温柔的人,说话也细声细语,好像很怕李诏国生气,一回来什么都不顾就先安抚李诏国的情绪。
“你问问他们到底今天来是想好好聚聚还是专门来气我的,为那个逆女说话,还不如从我家滚出去。”
他口口声声逆女,逆女,可是Lina到底做了什么对家里不利的事情了?
但最可悲的事情是,尽管Lina的母亲听到李诏国如此贬低Lina,但她根本就是无动于衷,甚至满眼就是她面前的人。
面对着这一家难以沟通的人,慕玉扬忽然笑了笑,“逆女?无非是她没有做到你们想做的事情,试问,她到底哪里错了?”
细姨拉着慕玉扬的手,“算了,玉扬,我们不是还有其他事儿吗?”
而后又对着他们开口道:“三哥,今天打扰了,咱们兄妹俩改天再聚,我们就先走了。”
“老七,你别……”
Lina的母亲想要挽留他们,但又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自己的老公,发现他根本就没往他们的方向看一眼,这摆明了就是还在气头上。
慕玉扬本还想再说什么,但在细姨再三催促之下,他没办法只能先走。
只是他没想到,这人也太顽固了,根本没办法说上一句话。
一提到Lina,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否定了她,甚至连她现在在做什么都不想了解,父女之间哪儿有隔夜的仇,他非得要把几年前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
一走出庄园之后,慕玉扬再大的火气也消停了一些。
只是他到底有些对不住细姨,毕竟是细姨带着他来的,却要因为他的原因受李诏国的指责。
他抱歉地看着细姨,喃喃道:“细姨,对不起,刚才是我太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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