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茗挂断电话,闪身进入身侧的吸烟室。
吸烟室里烟雾缭绕,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看来,已经有人在这里吸烟了。
戴茗注意到,角落靠窗,有个男人倚靠在窗边。
戴茗收回目光,从上衣口袋摸出半盒烟。
这阵子烟瘾犯,只剩半盒了。
取出一支烟,往口袋里再摸,没有打火机。
戴茗也不在意,径直走到那人身旁。
红唇轻启:“借个火,谢谢。”
男人把脸转过来,见是她,眼中是止不住的诧异。
“戴茗?”男人挑了挑眉。
“没想到,传闻中冷酷无情的护士长也好这口。”
戴茗不耐颦眉,冷声道:“借火。”
白谨言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懊恼。
也不墨迹,爽快的将打火机递给她。
他知道,这人最讨厌拖拖拉拉。
戴茗点燃烟,两指夹烟。环胸靠在墙上,闭眼假寐。
把打火机丢回去,动作潇洒流畅。
白谨言单手握住,打火机尚有余温,手指轻轻摩挲。
戴茗和白谨言都靠在墙上,中间隔了一扇窗。
两人相对无言。
眼前青烟阵阵,白谨言睁大眼睛,也只勉强看到她的轮廓。
约莫过了一刻钟,戴茗抽完烟。
头也不回,走了。
嗯,走了。
白谨言痴痴的望着她姣好的背影。
愣神了好一会儿,才把魂找回来。
洗手间就在旁边,白谨言脚布一轻一重的走进去。
看着镜子里脸颊微红,眸光潋滟的男人。
捂着狂跳的心口,低声咒骂。
“SHIT!”
将头埋在水池里,水流哗哗的淋下来,把头发留了个湿透。
现在是早春,三四月份,水仍然冰凉。
顺着脸部轮廓,一路流下,钻进扣得一丝不苟的衬衫里去。
嘴角,却扬起一抹无奈的笑意。
无论过了多少年,还是那么喜欢她呀。
默默观察她那么久,跟个偷窥狂似的。发现她这阵子烟瘾犯,经常在下午去吸烟室抽烟。
特地,把所有的工作,安排在上午和深夜,以此腾出时间。
为的就是一个合理的碰面,他接连几天,在下午去吸烟室附近徘徊。
本以为偷偷的,呸,光明正大的看上一眼就很幸运了。
没想到,竟然时来运转,运气爆棚,人品爆发,一举和女神说上了话。
天知道,在他跟她说话时,他的心都快跳出来胸膛了。
摁紧胸膛,想要把狂躁的心安抚下来。
曾经,她说想学医做个白衣天使,于是他拼命钻研医术,渴望与她更进一步;
曾经,她说喜欢寡语稳重的男孩儿,于是他褪尽一身少年意气,变成如今的冷漠医生。
而她,可能早就忘记他了吧。
他喜欢了他16年,整整16年。
也就是说,他从14岁少年情怀初开时,就开始单相思。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无奈的叹口气,反正他愿意当挨的。
漫漫相思路,跋涉何其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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