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语诗故作坚强的转过身,留给姜雨辰和何潇潇一个高傲的背影。
她的脊背笔直,透过隐约的礼服甚至可以看见那对美丽的蝴蝶骨。
就像是没有经历过那几年的囚禁之苦,她依然是傅家那个不可一世的大小姐。
姜雨辰,即使我傅家灭门的事情你没有参与,那也不能磨灭我对你的恨。
因爱生恨,比恨更深。
端着大方的微笑,傅语诗款款走向封琰,那个把她从黑暗中拯救出来的男人。
“回来了?”封琰单手举着高脚杯,冲着傅语诗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旧情难忘?”脸上是温和的笑,可是嘴上说的,却是丝毫不留情面的讽刺。
这句话像是一把刀,直直的刺入傅语诗心里,把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故作坚强瞬间击溃。
“你觉得,我会对害了我整个傅家的男人旧情难忘?”傅语诗凑近封琰,用丝毫没有波澜的语气。
傅语诗觉得自己像个笑话,自己曾经爱的人,人面兽心,欺骗了自己。
可是当时的自己傻傻的引狼入室,害了自己的一家。
一看见姜雨辰,她就会在心里提醒自己,当初,傅家是怎么帮助姜家重振旗鼓的,而姜家,又是如何回报的?
“最好如此。”封琰拉开距离,结束了两个人的耳语。
在旁人看来,封琰跟傅语诗的关系真是亲密,在这种晚会上也不忘昵昵耳语。
“雨辰?”何潇潇看着今天晚上第三次走神的姜雨辰,面上不动声色的同时,心里把傅语诗化作了头号警惕人物。
“啊?”姜雨辰被何潇潇唤醒,这才回过神来。
“你说,我们在中心湖畔买的房子,装修成什么样的风格比较好。”
酒会的气氛很好,何潇潇本来不打算说这些,可是现在,以姜雨辰这种状态,总要做些什么把他的注意力吸引回来才好。
“你决定就好。”姜雨辰心不在焉地回答。
今晚,见过了再正常不过的傅语诗,经过几年见不得光的生活还有这一周精心护理显得比之前更加光彩照人的傅语诗,又勾起了他心里,为数不多的温馨回忆。
那边,酒桌旁。
“封少既然这么不相信我,为什么还要找我搭档呢?”凭借封琰的手段,傅语诗绝对相信他可以扳倒姜家,这种凭借下三滥手段上位的家族。
“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封琰慵懒地靠在桌子上,像是在跟傅语诗亲密交谈一般,“这样比较节省时间不是吗?”
“有道理。”傅语诗也点头赞同。
如果自己站在封琰的立场上,说不定也会这么做。
如果不是自己还有利用价值,说不定,自己真的会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生活一辈子吧。
微微仰头,傅语诗把高脚杯里最后一点晶莹的红酒喝了下去,眼睛看着会场里的灯,即使刺眼她也没有躲避。
就像飞蛾扑火,即使后果是自焚,那这也是自己的选择。
与其被关起来直至死亡,还不如拼命一搏。
结局,还尚未可知不是吗?
“那么,合作愉快?”傅语诗主动把酒杯凑向封琰,丝毫没有被封琰这样坦诚的话伤到的样子。
多年如牢狱一样的生活,早就磨去了她曾经作为傅家大小姐的棱角。
现在的傅语诗,学会了隐忍,学会了圆滑世故。早就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单纯的女孩子。
而这一切,都是拜姜雨辰所赐。
“合作愉快,我的夫人。”封琰也伸出了酒杯。两个心思各异的人愉快地交杯。
傅语诗没有拒绝,喝完一杯,背对过封琰,又拿了一杯红酒。
只是静静地站在封琰身边,傅语诗一边喝闷酒,一边在脑海里回想她跟姜雨辰的美好回忆。
“这是最后一次。”傅语诗这样告诉自己。
最后看一遍,自己当初的掏心掏肺到底是有多傻,然后傅语诗决定,把姜雨辰从自己的脑海中彻底删除。
“只要不影响到我们的合作,你怎样都好。”封琰看着傅语诗这个样子,心里有些不屑,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
“啊?当然不会。”傅语诗喝了一杯又一杯,已经醉了。
封琰想到昨天晚上这个疯女人的醉态,心中一个激灵,赶忙上前搂住傅语诗,“我们回家。” 声音坚定。
“不要,我不要回家,我还要喝。”傅语诗现在已经有些醉态,正在无理取闹。
封琰只在庆幸她喝醉了也没有大喊大叫,不然今晚的亮相只会彻底被她搞砸。
眼看着劝说无果,封琰怕她再喝下去,会又变成昨天的疯女人。
上前走了几步,封琰拽住傅语诗的手臂,“听话,回家。”声音带着隐隐的威胁。
可是他忘了,一旦醉了的傅语诗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不要!”傅语诗的声音已经有些大了,引来了周围人的目光。
封琰觉得这个女人又在挑战自己的耐性,内心的情绪几欲爆发。
上前一步,封琰把傅语诗的脑袋抱在自己怀里,还顺了顺她的头发,“乖,我们回家。”如果不是自己还需要注意影响,即使是做给姜家人看,要不然哪里需要这样的温声细语。
“不好意思各位,内人有些贪杯,现在已经醉了,我想我要先回去了。”一番话,合情合理,不着痕迹之下又体现出了他对傅语诗“深深的”感情。
“告辞。”在周围的人满含深意的注视下,封琰紧紧拥着傅语诗,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不小心翼翼可不行,封琰怕这疯女人在会场上耍酒疯,那么这样他们之前辛辛苦苦帮她建立的优雅高贵的傅家大小姐形象就会崩塌了。
以后,绝对不能让你再碰酒。
封琰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先不说喝酒会破坏他们的计划。单是傅语诗喝醉了以后无理取闹的泼妇情态,封琰就不会让她再碰酒。
出了会场,封琰还在假装。毕竟第一次亮相,他可不希望最后会被这个疯女人搞砸。
司机已经在门口等候,封琰搂着傅语诗,打开了车门。
一直都在被他安抚的傅语诗一路上都很乖,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本来封琰想把她扔进车里,可是察觉到了肩膀上的湿意,他心里的某个角落忽然一软,动作也温柔了起来。
“你是在为谁流泪呢?”是为了你那可笑的爱情?还是可笑的自己?
或者,两者都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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