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掠过头顶,阳光打落在他们稚嫩的脸上。
……
“宁群星,还有那个什么…赶快回去上学！”学校的一个老师大吼,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他们驰行在校园的后“花园”,不管不顾,那个老师的脸被驰骋的速度一扫而过,模糊成一团。
他们加快速度,前面是一团风带着他们前进 ,一路奔向校园。
“刚オ那个人在说什么?”新日九回头问。
“鬼才知道。”宁群星回答道。
傍晚的风真是宁静,轻轻贴着君野香的脸颊,摩挲擦过她倔强执拗的嘴唇。她的眼里闪烁着点点星光,她悠散地迈开腿,错落有致,盯着手臂上的一那是被新日九拉过所造成的红印,明晰可见,形成了条条於痕。上午这里还是热辣辣的,此时此刻已冷却待息,尽管她还对此耿耿于怀。
“很痛啊!”君野香开口道,眼睛闪闪发光那是点点泛起的泪光,她声线颤抖,真想一报还报。
“嗨,独行侠!”一个她不所知的人不怀好意地对说,从身旁而过。
她竟哽咽地说不出话来,眼泪一直在她的眼眶打转,委屈和难过一时间全部从头脑里喷涌而出。
“君野香。”一个清澈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她的双眼朦胧,被泪水模糊了视线,什么人也没 看清楚,但她能辨别出那一定是一个值得她期待的声音。
“什么事?”君野香擦掉了泪水,泪珠止不住个劲地像断了线一样往下落,由于此时的窘况和被另人瞧见的紧张和激动。
她渐渐地看清了他的脸一一那不是宁群星吗?她露出一脸的惊讶,然后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努力装出很平静的样子。
“……”她说不出话来,眼泪边掉边笑。
“对不起…给你。”他不知道该言语什么,望了望她,递给她一包手帕纸。
“谢谢!”那一刻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么欢喜,在他的眼皮之下,晦涩和难为情地擦干了眼泪和涬干了鼻涕。
他竟然偷偷注意着自己,目不转睛地,将目光投落在与她相关的动作上,看得那么专注,可爱呢!这让她很是受宠若惊,霎时,君野香的心里感觉满满装的都是甜蜜与欣喜,止不住快要爆出来了。她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快不能呼吸了。
“你没事吧?新日九叫我向你说声抱歉。”宁群星说。
“没事儿,我只是有点儿感冒,被风吹湿了眼晴。”君野香慌张地答道,遮掩着刚才的窘境。
“我找了你半天…”宁群星说。
有几个人出现在蔚蓝色的夜幕背景里面。
进而,她对于他们的突然亲近感到不自在,一方面是因为太突如其来的紧张,一方面生怕别人误以为他们是那种关系,然后报告给老师。
“我散步。”君野香思索道。
“哦!那没有什么事,我走了。”宁群星匆忙地说。
他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是出于对我的木讷吗?还没说几句话就着急走 ,是我表现不好吗,是我不够漂亮吗,还是哪方面不够好?很是让人失落呢。”君野香心里思索道。这时,夜色越来越凝重,天空越是蔚蓝,星辰越是闪烁,她的内心反而越是高兴不起来,一点点自卑开始在她的內心深处泛滥,她思绪混杂,大脑压抑得透不过气来一一关于他的漠视和亳不在意,对于自己的伤心和哭泣,他丝毫没有提及,就真得以为我只是感冒和被风吹了眼睛吗?
好吧,似乎对他的眼光太在意了点呢,想想是,自己这么没用和心胸狭窄,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轻易掉眼泪,自己从小时候起,不ー直都是独来独往,不与任何人打交道吗?我要一点点改变自己,突破自己内心的障碍,变成一个惹人瞩目的女孩。对,要大胆起来,不退缩,每天做一个充满阳光和微笑的人,感染周围的人,而不是自怨自艾,老是在意别人的眼光,活在别人的世界里。
双子和浴雁那么活泼开朗,每天都笑口常开,只有我一个人独来独往,偶尔与她们合众,强扭的瓜不甜,果然还是别扭呢,保持现状就很好了,希望不要打破这种平衡。现在和她们混得不错呢,至少不会落单,有时候还会违背班规或者常理做点儿“坏事”,但这样就足够了,我满足于孤独寄托于孤独,却矛盾的是,又不甘孤独一人。因为,一旦ー个人了,是有种甩不脱的魔咒的,在小学的时侯她已经体会到这种处境了,在关键时刻一个人就决定此后将永远在这两年里孤身一人,她才不要体会那种心境呢,再也不要,再也不要……
而自己对她们付出真心就足够了,尽管做好朋友的时间不长,但是自己会慢慢适应这种状态的,要相信她们,信任每一个伙伴,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以 ,就是自己这种自卑造成了内心的隔闵吧!
小时候的君野香,犹如一潭死水一般,甚至有点儿自闭,从她的眼睛里看不到喜悦和光芒,里面锁住了兴趣、动容、渴望。幽黑的眸子里是平静、冷漠、无闻世事、不争不抢,甚至肢体也跟着木讷起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大家每天脸上挂着那么多的微笑,而只有她愁眉紧锁,郁郁寡欢,眼睛里澘藏着无限的心思。孤独,也许从她五六岁的时候就开始了吧,她缺少与人接触和交流,脑子应该也是最笨的那个。
当时陪伴的只有妈妈还要姐姐,但是妈妈经常不在家,姐姐这个“大小孩”也与她缺乏共同语言。她经常感觉到没有人来关心自己,从小自己是在农村长大的,后来搬到了小镇上,再后来在地区与地区之间周转一一由于不稳定的因素:妈妈的工作和她与亲成的关系。
她缺乏安全感和信任感,她不知道依赖一个人是什么感受一童年的印记深深地烙在她的內心深处那里几乎占据了她整个灵魂的全部,这样讲,她缺少一个正常的陪伴,一个灰黄色的屋子幽暗狭窄……个黑森森的屋子幽暗狭窄一一它的锁锁住了阳光,锁住了微笑,锁住了渴望,锁住了ー切,那就是童年大部分所带给她的一切。姐姐与自己很少接触,因为妈妈担心照顾不周,于是将她托付给了亲戚家,后来再见,便是六七年之后了。
父亲,这个人,又是什么人?
她经常看到别人小孩朝着父亲渴望的目光,但她从来没有羨慕过,不是羨慕,而是一种来自心底最深刻的孤独的喊话嫉恨这种美好的存在,美好的关系她也多么希望能有漂亮衣服,精致的玩具,而不是整天围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围裙”天天穿梭于幼稚园、集市、来回的街道边等地方,天天望着被楼房层层包抄的狭窄的天地发呆或者胡思乱想。
她是一个孤独的小孩,吐不出话来,那个通往光明的口子快要被黑色的水泥糊住了,出不来,进不去,就在那个年纪,七岁的时侯,她身上出了异状——温暖的阳光酒在她裸露的身体上,铁盆里水波荡漾,一个多出来的肿块附着在她的一只娇小的腿上明显可见,这难道不是上天所开的玩笑吗?一个本来就阴郁的小孩难道要注定身心浸满这种孤独和无助吗？
接下来的日子越来越难熬,本来有一两个朋友的,到了后来,“接触”与“交流”这四个字眼越离越远,她不能参加体育活动还有剧烈的活动,这代表着她与其他同学的接触几乎为零,但唯一她还能感到欣慰的是一一病痛所附加的关注和其他人的兴趣,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她的心已经不能使她开口说话,沉默不语,孤身一人,这便是她每一天的必修课。
她发现她已经只身驶入了ー个没有任何措施和依托工具的轨道,而身后满满的人群正乘坐着火车从她背后驶离。这就是她浅尝的孤独一一可这已使她的心灵背负了太多了,情绪装载得太满,从未释放,从未吐露,默默一人,一个躯体,一个脑袋,一点点累积,变得阴郁,变得空洞,所有人都猜不出她的想法,看不透她的心思,世界都要快要觉察不到这个活物了,她自卑一一因为自己的自卑而自卑,大家每 人都能敞开心扉,尽情畅谈,在他们面前没有隔着扇门,他们越是热烈,越是关系融洽,她就越深刻地感受到自己缺乏了一般人所具有的能力,自己的不一样正是给她造成苦恼的源泉,因此,在这种现状下,她愈发由于自己的自卑和无能为力、木讷所蜷缩,缩成一团,消失在一个默默的角落里。她每天由于这样的自己,身处这样融治的集体之中而缺乏自在感,他们欢笑,与人为伴,而自己孤身一人,这种关系便显而易见了,自己会更加愁眉紧锁,忧愁满怀,这就是她每天脸上挂满忧愁的原因,自己就是那个大家口中所“唾弃”的不爱吭声的人,他们每天都在贬低这种性格的人,而热情开朗,夸夸其谈的人完全就是他们所尊崇的对象,自己也是那个每个人都不愿接触的这种对象,试问,谁会和苦瓜脸和哭丧脸打交道?人人都渴望开心和愉悦。自己也是那个校长当着全校认的面所不赞扬甚至厌恶和嗤之以鼻的代表人物一一俗称“闷聋”,从如此有代表性和榜样性的人物口中吐露出来一一哈哈,真是玷污了他整洁有致的衣冠和堂皇的外表,还有他的满腹经纶。
而她自己也无能为力,没有谁来为她指点迷津,她仿若一个没有装上电池的手电筒在指引着黑夜。
唉……
君野香叹了口气,轻轻地锁上日记,心情沉甸甸地,愿这一切都能过去,所有的“不堪”都能被现在的阳光所抚平,随时光而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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