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敞扔开美工刀,道:“我本来不想动你,可你怎么这么顽劣?”
方媚奋力挣扎,手臂一紧,肩部剧痛传来,李敞已然卸了她的右臂。方媚疼得面色发白,被他翻过身,仰面躺在床上。
李敞再不给方媚半分机会,牢牢压制着她,伸手撕开方媚的衣领,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李敞眸色一黯,俯身在方媚胸前亲吻吮吸,印上斑驳的痕迹。
“你不怕遭报应么?”方媚动不得半分,紧紧闭着眼睛,道。
李敞抬眸,因为羞愤,方媚因疼痛变得苍白的脸颊有些泛红,呼吸颤抖,眼尾全是泪痕。他突然捏了方媚的下颚,伴着越发厚重的酒意,笑道:“我从来不信。”
说罢,低头吻上方媚的唇,辗转吮吸,却无法撬开她紧闭的牙关,他腾出左手来,不轻不重地捏在方媚的右肩,方媚痛呼一声,他终于得愿以偿,寻找着方媚的舌,纠缠不休。
方媚,我似乎很不想杀你,就这样,多好。
舌尖剧痛,方媚狠狠咬了他,李敞抬起头来,擦拭着嘴角的血迹,缓缓道:“方媚,你逃不掉了。”
闫阅醒来时,已经九点多,整日滴水未进,嘴唇已经干裂,闫阅从地上爬起来,朝酒窖的门口走过去。他不知方媚眼下如何,是否受伤,是否…还活着。
酒窖的门被砸得巨响,小个子男人受不了,刚一打开门,就听闫阅道:“方媚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小个子男人有些愕然,半晌,道:“她的处境比你好多了。”
“你们最好放了她,有事,冲我来。”闫阅盯着他,墨黑的眼睛狠厉发亮。
小个子犹豫着,终究没有多说。只对着身后的人用法语道:“给我一杯水。”
闫阅看着小个子递过来的水,挑眉,狐疑道:“什么意思?”
“你也是条汉子,佩服。”小个子用生硬的中文,说道。
闻言,闫阅一笑,不屈又有几分狠厉,道:“是要上路了吧?”
小个子见闫阅迟迟不接过水杯,也不再坚持,很快叫人重新锁上了酒窖的门。
闫阅重新坐到地上,看来方媚暂时没有危险,他们选定要杀的人是他。闫阅突然就笑起来,他一个横惯了的人,被一帮匪徒困在这里,却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等死。他如果活着出去,定然教他们生不如死。
方媚身上的衣物所剩无几,李敞似乎很有兴致,将自己的衬衣也脱下来,一点点靠近方媚,眼睛里浸染上浓重的情欲,和先前在仓库时毫无二致。方媚终于忍无可忍,冷冷道:“你最好杀了我。”
“老四会怪我的,而且,我想你做我的女人。”李敞抚摸着方媚的脸颊,冰冷的眼神里泛起一丝柔情。
方媚将头侧向一边,躲避着李敞的手指,如果闫阅出事,她一定杀了他,再去陪闫阅。
“二哥,别动。”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李敞慢慢举起手,道:“老四,你回来得还真及时。”
“起来。”那个声音命令着,李敞从方媚身上离开,没了遮挡,方媚看清来人,正拿枪指着李敞的后脑,身材高大,眉眼深邃,蓝色的瞳仁显示出他混血的身份,不是丁溢又是谁?
方媚已来不及思考良多,挣扎着起身,迅速裹了件衣服躲到丁溢身后,她知道,丁溢不会害她。
“快救闫阅,他要害闫阅!”方媚对丁溢说道,右手垂在一旁,软绵绵的。
“二哥,放了闫阅,义父那边,我会帮你说情。”丁溢毫不意外,他的二哥,因为三哥被抓的事,几乎已经丧失了理智。
“老四你真是有心了,有你这句话,我这就去放了他。”李敞依然举着手,光.裸着上身,语气和缓。
方媚不明其中缘由恩怨,揣度着这句话的可信度,似乎很低。
丁溢将信将疑,依然举着枪,让李敞带路,他这个二哥,近身搏斗的功夫,算得上顶尖,连小个子曾智都比不过他。他不得不防着。
可李敞毕竟老江湖,在出门的一瞬,侧脚勾了门板过来,弹在丁溢手臂上,趁此时机,他一个转身,劈手夺了丁溢的手枪,指着两人,却在下一秒,将房门阖上,锁起来。
方媚和丁溢被困在房间里,无法出去。丁溢一拳砸在门上,是他对二哥心软了,二哥知道他一定不会开枪,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夺了他的武器。可是眼下,闫阅似乎危在旦夕。
方媚早顾不得绵软的右臂,使劲儿撞着房门,性能良好的门被撞得闷响,她的内心似乎从未像此刻如此恐慌和焦急过,李敞一定直奔闫阅而去了。如果闫阅有事……
“曾智,拦住二哥,闫阅不能死。”丁溢挂了和小个子男人的电话,立刻又拨通了管家的电话,让他在一分钟内打开房门。
看着丁溢一连串的电话和指令,似乎有了希望,方媚逐渐冷静下来,道:“拦得住么?”
丁溢看着方媚,长发凌乱地散着,仅有的衣衫只够蔽体,二哥肆虐的吻痕还留在胸前,触目惊心,右臂,毫无控制地垂在一侧,而她,已漠不关心,好像一点不疼。
“曾智还算明白,他会拦住的。”丁溢对方媚伸出手,柔声道,“来,我帮你安上。”
丁溢找准角度,使劲儿一推,手臂又回到原来的位置,方媚忍痛长叹一声,她又恢复了对手臂的控制权。
在房门打开的一瞬,方媚狂奔着朝酒窖跑去,她一定要救下闫阅,不惜一切代价。
两人赶到时,曾智和李敞已经对峙了一阵子,曾智身手不及李敞,被他打得有些落魄,却没有丝毫退让。李敞似乎对白衬衫由着特殊的癖好,如此匆忙的间隙,他也能为自己罩上一件合身的衬衣来。
“曾智,你敢拦着我,活得不耐烦了。”李敞没了耐心,拔出手枪便要对准曾智。
“二哥,曾智是义父的人,你敢动他?”丁溢失声喊道,提醒着李敞。
果然,李敞犹豫起来,却“嘣”地一声枪响,将子弹打在酒窖的锁上,锁落在地上,酒窖的门因此缓缓敞开。
方媚三两步又往酒窖里跑去,丝毫不在意李敞的武器。丁溢心惊胆战,见李敞犹豫不决,趁机要去夺了他的武器,却被李敞一个枪头调转,对准了自己。
丁溢和曾智不敢贸然行动,其他人见两位少爷斗起来,皆是手足无措,不知帮谁才好,便围观在一旁,不敢轻举妄动。
方媚闯进去时,闫阅躲避在墙角一侧,他听到了打斗声,包括一声枪响,他只盼望着,方媚不要有事才好。
看到方媚只身闯进来,闫阅轻声喊道:“方媚!”
说罢,他便挣扎着站起来,方媚见闫阅的伤势更加严重,还未开口,眼泪已经掉下来,上前扶着闫阅道:“你怎么样了?”
闫阅似乎从未想到,还能再见方媚,苍白的面色上,那双墨黑的眼睛,又浮起笑来,轻轻吻上方媚的额角,道:“我没事。”
可转眼,那墨黑的眸子又染上化不开的冰冷狠厉,方媚身上被肆虐的痕迹,他都看在眼里,这笔账,他很想仔细算算。
李敞进来时,就看见闫阅一把将方媚护在身后,面色阴沉地看着他,眼神里,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凛冽,李敞竟又笑起来,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被逼急了,居然也能有如此气场。
“闫阅,我只要你的命,把方媚交出来。”李敞将枪头对准闫阅,却有所顾忌,不敢开枪。
“你这么明目张胆地想把方媚留在身边,不怕周铭会更加恨你?”闫阅拆穿道,丝毫不留情面。
“胡说,我只想慢慢折磨她,给老三报仇。”李敞纠正道,义正言辞而毫无意识。
“你调转枪头给自己一枪,什么仇都报了。”闫阅冷冰冰地道。
他和方媚还真是一样,都恨不得他死,李敞在心里冷笑,他不跟他们多做纠缠,却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二哥,三哥被抓,跟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跟你也没有关系,你不要自责了。”丁溢早看出李敞的恐惧,开口劝说道。
“义父从来都不信我,我销毁了冯渊手里的资料,他还是不信我,他要把我放到冰岛,我才不去,那是死囚才去的地方,我不去!”李敞情绪再次激动起来,枪口不稳。
方媚和闫阅心里俱是一惊,警方千辛万苦仍在寻找的资料,原来已被他销毁。
“义父只是让你冷静一阵子,他会放了你的。”丁溢试图安抚李敞。
“不会的,我连老三都弄丢了,义父那么喜欢老三,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李敞说着,竟然哽咽起来。
方媚诧异,他们口中的义父,究竟是怎样的人,竟让李敞这样冷硬的人都如此害怕。如果有朝一日,他们遇到那样的人,又该如何应对?
“我们可以想办法把三哥救出来,义父就不会怪你了。”显然,丁溢已经不打算理性说服他了,因为李敞,似乎陷入到一种恐惧中,难以自拔。
闻言,李敞些许犹豫,忽又说道:“不,我不用义父原谅我,只要他们两个能给我陪葬,我对得起老三就够了。”
说罢,枪头又瞄准了起来。
李敞瞄准了枪头,因为过于激动,李敞的面部表情都扭曲起来。闫阅确信,李敞已经丧失了理智,随时都会开枪,他此刻去夺下李敞的武器,显然不够现实。
如果李敞开枪,他就抱着方媚从地上滚到一侧墙角,这个过程,他不易瞄准,即便受伤,也不会有大碍。而这个时间,已经足够丁溢和小个子动手。
而他,不如掌握主动。
闫阅看着丁溢和曾智,示意两人对李敞动手,李敞见状,过于惊慌抬手就要扣动扳机,闫阅看准时机将方媚扑到在地,按照计划,向另一侧墙角滚去。
砰然一声,却是两声枪响几乎重叠在一起,不知是谁又开了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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