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人身大事,一身清爽。
龙悠出来就没看见裴洙,想来也是,堂堂的安国公世子等在茅房外像什么话。
……
“大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嗯,刘嫂怎么了?出了什么事?”龙悠回来天色已经黑了。这宅子是她们神医馆在京城的落脚之地。京城鱼龙混杂的,不好干,她也就没往这伸手。
“当家的被人掳走了!”
龙悠一惊,为了有气势点,她师弟这神医谷的现任明面上的掌门人就叫他当家的,她就是大小姐,想不到这师弟一来京城就被抓了,难不成他们上一年卖假药给那个徐员外的事被揭发了,其实这也不怪他们啊,那徐员外人傻钱多没病找病,不宰他宰谁?不,慢着,刘嫂说的是掳走,这掳走跟抓走可不是一个概念的。
“打听到了吗?是谁掳走的?那人有留下什么话吗?是要钱还是要命?”龙悠面上不显,如往常一样地往屋里走。
龙悠刚离开神医谷,无夷子就回来了,带回一大堆他路上陶来的玩意,便打发小师叔送来给龙悠,东西太多了,刚到了京城,马车终于不堪重负,成功坏了,小师叔就让车夫们修理,而他们的马车似乎挡了别人的道,小师叔去跟人说声抱歉,谁知就这么一去不复返。
龙悠听完刘嫂说的大概,摆了摆手,“好了,没事了。叫人下去准备点嫁妆,小师叔这也是算嫁出去了,是好事?再买两串鞭炮,热闹热闹吧!”这听刘嫂的描述就知道那掳人的不好惹,牺牲小师叔一个,成全大我。这可是好事一桩。
“刘嫂,传令下去,今后这神医馆的主事的就是大小姐了,有什么事向我禀报就好。”龙悠坐在大厅的太师椅上,啐了口茶道。
“大小姐,您这是要夺权。”刘嫂捂住嘴,有些不可置信道。
“刘嫂,别说的那么难听,这神医馆本来就是我们家的,哪有自己夺自己的权的。”她听着这话怎么越听越别扭,算了,“刘嫂,叫人去把小师叔带来的东西整理一下,等会我过去看看太师父他老人家给我送什么来了。”
“嗯……还有,刘嫂,人家才刚回来,那么晚了,人家好饿嘛!”龙悠撒娇道。
龙悠这么一撒娇,刘嫂早忘了什么当家的了,“好好,刘嫂这就去叫人准备,可别饿坏了我们的小祖宗。”
刘嫂离开后,龙悠给自己的茶满上,清透的褐色水注慢慢地流进杯里,她喃喃自语,“小师叔,不要怪我啊,不是我不想去救你,我也是没办法的啊,这男不跟女斗,君子不跟小人斗,穷人不跟强权斗,我也是没办法的事,小师叔,你好走啊。”
添满茶水,她喝了口,嗯,上等的海外云雾,果然不错。
这大秦的民风还真是彪悍啊,龙阳之好这么明目张胆,她们那里的可真比不上。不过龙悠想想又觉得不对,原文除了个渊都的断袖癖好像也没有其他的龙阳君了。嗯……龙悠突然悟了,“这小师叔不会是被慕容容与抓了吧!”慕容容与是渊都的皇帝,传闻渊都皇帝极其好色,男女不忌,且行事乖张,喜怒不定,还异常残暴。对了,今天在皇宫那太监不是说渊都皇帝当街强抢民男吗?看来那就是小师叔了。哎,小师叔你可真是我的福星,无形中帮我减少了一个劲敌。不过听说这渊都皇帝床上有某些怪癖,小师叔应该能坚持得住吧?小师叔医术不错,应该能坚持住几个月。
“师姐,你在笑什么?”
“没有,我在想我小师叔了。”呃,“小师叔,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被慕容容与抓了吗?”
龙悠看见小师叔居然出现在她面前,无比震惊,这掉入了狼窝居然还能完好无损地回来。
龙悠问起这话,小师叔感觉很难堪,他是第一次碰见这么恶心的事,“我把他药倒了。师姐……师侄女,慕容容与是谁?那家伙叫慕容容与吗?”
“嗯嗯。”龙悠点点头,“那家伙叫慕容容与是渊都的皇帝。”
“呃!小师叔,你把渊都的皇帝药倒了,那怎么办?”
“不行,不行!小师叔赶快跑路吧!”哦my God,小师叔真是害人精,“刘嫂,刘嫂快收拾东西,小师叔惹上大麻烦了,我们要赶紧逃命!”
“师,师侄女。”小师叔拉住了就要往后院跑的龙悠,“师侄女,雍城这么大,我想他们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这里来的。而且现在天已经黑了,城门已经落锁了,我们也出不去。”
“那,怎么办?”龙悠望着小师叔,眼中充满了无措。
“呃,还是吃了饭再说吧?”小师叔是没得指望的。从小被她玩弄在鼓掌间的人她还能指望个屁。
仆人们已经把菜摆好,龙悠挥了挥手,大厅就只剩下她和小师叔。
“师父他老人家怎么样了?”龙悠夹了块鸡肉到小师叔碗里道。
“还好,他老人家在外面带了很多东西给你,我都带过来了,还有很多你喜欢吃的棉糖糕。”
“你做的吗?”龙悠就随口一问谁知小师叔像被人掐住了七寸,涨红了脸,几不可闻地嗯了声。
龙悠扒着饭有些不是滋味,师弟和她也相处了十几年,除了一开始的恩恩怨怨,这么多年下来,也是有些感情的。哎~她这样对他好吗?
龙悠是在拖着他,只要渊都皇帝找上门来,她就打包小师叔送给他。其实原文里的渊都皇帝除了是个断袖癖外其他的都是他表现出来迷惑他人的,渊都和大秦不同,渊都是比较包容的,渊都皇帝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良人。他们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的。
“师姐,你怎么哭了?”
“没事,我只是想师父了。”强行掰弯一个男人的罪孽有些承受不起啊,师弟啊,当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一定要原谅师姐啊。
“好了,吃饭吃饭。”她把眼角的眼泪抹掉,继续扒着饭。
天色已经越渐黑了,月上柳稍头,风凉需添衣。
神医馆的落脚地在雍城的西南方,这里住的大都是有点闲钱的商贾,落脚在这里倒也不会起眼。
这是一个三进三出占地挺广的院子。龙悠建这院子的目的主要是享受,这庭台楼阁,池子假山是一应俱全。
院子里最显眼的莫过于那重重叠叠的假山,假山上栽满了花花草草,还建了个四角凉亭。从假山下望去,亭子与天空融为一体,似乎伸手便可摘月。
而此时,那与月空融为一体的亭子,多了几个不速之客。
“想不道这渊都皇帝的手下这手脚挺利索的嘛,这么快就找到这里了。”似近似远,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不怒自威,“呶,解药拿去。”
她把药随手一抛,那两个黑衣人是个练家子,内劲和身手不低,很轻易便接住了。
“我神医谷可没有这么好招惹。”那女子道,神医谷代表的是无夷子,无夷子的医术天下一绝,可比他医术更厉害的是毒术。敢惹神医谷简直找死,“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出门请带眼睛,发情请看清楚,是公猪或者母猪请再下手!这回是我神医谷不计较,若有下次就下地狱吧!”
“你!”那黑衣人被激怒,就要兵戎相见,另一个黑衣人赶忙制止了他,“主子要紧。”
那黑衣人看了眼龙悠,两人便很快消失了。
“恕不远送。”龙悠道。哎,这装、逼还真不是人干的,她可没什么功夫,这后背现在都是冷汗。师弟呀,这师姐本来可以就此减少一个情敌,但为了你,师姐这牺牲可就大了。其实还不是因为强扭的瓜不甜,他不喜欢男人她总不能按着他上吧。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善哉善哉~
“师姐,对不起。”不知什么时候,小师叔也上了凉亭,龙悠今日的做派算是和渊都对上了。
龙悠颠起脚尖拍拍小师叔的肩膀,安慰道,“没事,这不关你的事。咱以后大不了就不做渊都的生意了,只是少了点钱而已。而你可是无夷子的徒弟,神医馆的当家的,怎么能让人欺负了去!好了好了,天色也这么晚了,回去睡吧。乖~”嗷!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有点亏啊,渊都差不多家家户户都在养蛊,这养蛊可是要消耗大量药材的啊,这渊都每年给她带来的利润那可是高得让人咋舌。这次的买卖好像是亏大了,不知道现在重新把师弟打包上门他们还要不要?龙悠懊恼地想着。
……
“主子,大秦皇帝送来宴帖,说是要为您接风洗尘。”
渊都皇帝昨天还是要死不死的,今天就已经神清气爽了。
“什么时候?”这小野猫下手真是毫不留情,这吃了药身子还是有些重。
“明日。说是昨天的赏花宴会主子您未参加,为了不让您留遗憾,就再次举办一个赏花宴,也权当为您接风洗尘。”凰妃边侍候着渊都皇帝起身边说道。
“主子,您说,这会不会是个鸿门宴?”
“如果大秦皇帝不傻,就知道现在的大秦和渊都可不能开战。”
“也是,让主子见笑了。”
……
今日又是风和日丽。
安国公府的后花园种满了山茶花,如今是四月初,正是茶花开得最艳的时候。
春早送娇羞,姹紫依风袅。万绿丛中秀靥留,更著嫣和俏。
白绫、二乔、越丹、玉茗、十八学士、绯爪芙蓉、茶梅、花鹤令、朱砂紫袍、白0玛瑙、鹤顶红……
这安国公府种的茶花品种还真多,好多龙悠也认不得。
“娘亲最喜欢茶花,要是她能看见就好了。今天是娘亲的祭日。”裴策道。
龙悠一愣。
“这些茶花都是哥哥和母亲一起种的,那边那株,是我和娘亲一起种的。”裴策指着池边一株开着白色花的茶树道。
那是株蕉萼白宝珠,层层叠叠的白色花瓣托举着黄色的花蕊,风吹过,摇曳飞舞。
“很漂亮。”龙悠凑近看着,“这茶花长得很好,你亲自照看的吗?”
“我总会忘记,都是哥哥照看的。”
“看得出来,你那么懒,吃还有可能,照看茶花你可没那个耐心。”龙悠凑近闻了下,好香。
“走,我做桃花酥给你吃。”
桃花酥是龙悠唯一会做的点心。与其说唯一,还不如说是她愿意做的点心。
现在是桃花盛放的季节,厨房里就备有新鲜的桃花。绯红的一片,花蕊上还带着露水,应该是刚摘的。
她拿了个碗,把桃花用盐水泡过,加入蜂蜜和糖,再捣碎,那么美丽的花捣碎看着是挺可惜的,不过做馅好吃。
刚才泡桃花时龙悠已经揉好了面,现在也醒得差不多了。
“小策,要一起吗?”龙悠拿着面团笑着道,“你捏泥像那么厉害,这个也一定会很漂亮。”
她果然没猜错,这小子做的可比她的漂亮多了。一朵朵盛放的桃花,粉粉的。
“还说做桃花酥给人家吃,最后还不得也要人家帮忙。”桃花酥已经放进去烤了,裴策看着火嘟嚷道。
龙悠搬了张小板凳,继续手里的活,“你待会不是要吃吗?不吃就可以不帮忙,要吃的话,就不要废话,知道了吗。”
“你在做什么?”桃花酥已经烤了,龙悠还拿桃花泡水,裴策好奇问道。
“晚上你就知道了,好吃的。”龙悠嘴角勾起,温暖的微笑。
“哦,我也没有好想知道。”裴策回头,继续看着火。他已经闻到一点点的酥香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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