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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7点刚过,我整理完手头上的那些书籍,将它们移交给接班的同学之后,就背着书包出了图书馆。

走下台阶,就看见黎麦齐站在图书馆前的步道上,路灯打在他的身上,即使他穿着一身黑,可仍然透着和灯管一样的暖色。他没有走,他真的如我所愿地没有离开,我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是该雀跃还是愁眉苦脸。可即便如此,我也没打算避而不见。有些事情或许早已注定,即使我苦苦挣扎,到头来或许也只是让自己绕了弯路而已。

我慢慢走到黎麦齐面前,看着他。

“有没有时间。”黎麦齐拿起手里的白色塑料袋,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耸了耸肩说,“我现在多得只有时间。”

我和黎麦齐并肩走在晚春的A大校园里。微风徐徐,好不惬意,我的心情好似也被这阵阵徐风吹散了往日萦绕的霾,变得有些轻盈跳脱。路边的白玉兰已经长满了绿叶,不再是早春时光秃秃的样子。

A大原来也挺美的,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刻意去体会过这种宁和的美,早知道这番情景会让我如此心怀感念,平静如若,我是不是不应该将自己逼成一台不断运转的机器,让自己陷在某种不能自持的情绪里不能自已。

我们在校园里逛了一圈,只是谁都没有开口先打破沉默。在这样的偶然相遇下,或许我和黎麦齐都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应该要如何才能不突兀地与对方相处和交谈。对于曾经的我们,这或许时间稀松平常的事情,可对于现在的我们而言,如何开口却成了一件难事。我们害怕自己任何的一个无心之失,都会再次将我们两个向相反的方向推去。

我们最终在学校中心湖旁的一张长椅上坐了下来。黎麦齐从手里的白色塑料袋里拿了一罐啤酒打开递给我,又开了一罐给自己。

咱俩碰了碰杯,闷了一大口下肚。此时面前的中心湖,被微风吹起一层层波浪,泛着浅浅的涟漪,竟然与口中的啤酒契合地天衣无缝,没想到一向觉得苦涩难喝的啤酒,此刻竟然在嘴里开出了一朵朵清爽的啤酒花。

我砸吧着嘴巴意犹未尽,把身边的黎麦齐逗得发笑。我们两个人,就这么打破了沉默。

“我从家里搬出来了。”黎麦齐一开口,竟然说的是这个,我不知道他从家里搬出来这件事情是否与我有关,或者是不是和黎丘齐有关系。

“那你妈妈怎么办?”当初黎麦齐千方百计地要考回S市,就是想和自己的亲人在一起,可现在怎么又搬了出来,他那个患了癔症的妈妈又该怎么办?

“我妈在医院接受治疗,效果挺好的,至少现在,她有时也愿意和我说会话了。”黎麦齐冲我笑了笑,继续说,“我家离设计院太远了,来回挺费时间的,我现在住在设计院的宿舍里,周末会回去看我妈。”

是不是也因为这样,黎丘齐才会放心地选择出国深造?原来,黎丘齐所有的计划里,原本就是没有我的,而我,只是后知后觉的那一个。

我无奈地朝黎麦齐笑了笑,“阿姨没事就好。”

“啊,对了,你情人节找过我?”我想起那个倒霉的情人节夜晚,黎麦齐曾经在那样的夜晚里,独自徘徊在女生宿舍楼下等我的场景。

“没什么。”黎麦齐抿着手里的啤酒说,“只是突然,想知道你好不好。”

那天的我很不好,那个夜晚的我很不好,那个被困在解剖楼地下室的我很不好。也许那个晚上,如果不是我身不由己,我也会选择对黎麦齐避而不见。两个月前脆弱的我,不适合与黎丘齐身边任何的人事物产生瓜葛,所有的风吹草动,都会成为我心里的狂风骤雨,把我直接拍进万丈深渊里。

那天来找我的黎麦齐,是不是能体会到正在饱受着折磨的我,所经历的这一切苦痛。那天的黎麦齐是不是早已明了,我将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结局?所以他来了,来观赏我碎成一地的那颗还抱有奢望的心,看看是不是还有将它重新拼凑起来的必要。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黎丘齐会去美国?”我将手里还剩一大半的啤酒咕咚咕咚地一饮而尽,顾不得擦拭自己的嘴边、身上满是因为喝得太急而流出来的液体,将手里的空易拉罐紧紧地捏扁。

“他一直想带我妈去美国那边治疗。”黎麦齐将视线从我脸上一直蔓延到我捏着易拉罐的右手上,继续说,“我以为他早就告诉你了。”

黎麦齐,你高估了我和黎丘齐之间的关系,我们的关系其实浅薄得不配分享秘密。现在回想起来,关于黎丘齐的绝大多数,我都是从其他人那里道听途说来的。

包括他为了我去向陆知遥求情,他妈妈的病,他要去美国,他觉得对不起我。除了情人节那天他亲口告诉我自己的美国签证下来了之外,关于他的种种,都是我借着别人的口听来的,而他,从来都没有向我提起过。如若不是为了分手,或许,他连自己真的要走了都不会告诉我。

“所以那天我听卢铭说,你和黎丘齐在一起的时候,我才会一时失控。”

“黎麦齐,你要是还想讨论这个问题,我觉得自己没必要再说下去了。”我已经是个傻子了,可傻子也有所谓的自尊心和尊严不是么?我的伤口已经结了痂,又何必再把那个丑陋的疮疤示于人前,痛苦了自己也恶心了别人,不是么?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多嘴的。”黎麦齐亲拍着自己的嘴,识相地闭了嘴。

可这个动作,却突然让我想起了黎麦齐告诉我真相的那晚的那个强吻,我的脸一时烧得通红,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然会如此不合时宜地想起这些,难道是自己最近太忙休息不够,所以有些思觉失调了?于是我赶紧换了个话题,把我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影像从脑子里彻彻底底地赶走。

“你论文写得怎么样了?”我随口问道。

“第一稿差不多了。”然后黎麦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我,“诶,对了,你怎么会在图书馆?”

我平时给黎麦齐的印象是有多不学无术,以至于他会觉得我出现在图书馆里是件多么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

“我正好闲着,就来帮学姐忙来着。”我搔了搔脑袋,掩饰自己另一个更为真实的原因,好在黎麦齐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做更多更深入的探究,反而倒是有些欲言又止。

我看着黎麦齐又从塑料袋里拿了一罐啤酒打开,往自己嘴里又送了一大口,随后悠悠地却又带着忐忑地开口。

“那个……”

“嗯?”

“我们……”

“我们什么?”这着实不像黎麦齐一贯的风格。他一向雷厉风行,有什么就说什么,像这般吞吞吐吐,还真是让我也跟着觉得别扭起来。

“我们,还能不能重新做朋友?”黎麦齐问出这句话之后,又马上补充了一句,“你不用马上回答我,我不着急。”

我没想过黎麦齐会和我说这样的话,我以为从我和黎丘齐在一起的那一刻起,我和黎麦齐就不可能再做什么朋友。我想他也应该知道,其实,咱俩的关系挺尴尬的,又加之之后我和黎丘齐的分手,使本来就尴尬的关系显得更加的尴尬。我和黎麦齐做不成朋友,那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打扰才应该是我们之间最终也是最应该的归宿。所以,对于黎麦齐,我从未想过要强求。

所以,当他说要重新和我做朋友的时候,倒使得我不知所措起来。如果可以重新开始,我当然是愿意的。人果然都是贪婪的,一个人对你的好,在日积月累里就成了你的一种依赖,当某一天这个好戛然而止的时候,你会踌躇、会不习惯。黎麦齐对于我而言,就好比这种依赖,虽然他损起我来从来不留情面也从来不会顾及我的感受,可这也绝对磨灭不了他曾经对我的那些好。他于我是兄长,亦是益友,也曾经带给我懵懂的怦然心动。在失去了黎丘齐之后,我自然是不想因此再失去一个真心待我的人。可是黎麦齐啊,我们真的可以像你所说的那样重新做朋友么?

你还会是曾经那个一言不合就损我的黎麦齐么?你还会是那个半夜三更对着我无措地哭泣的黎麦齐么?你还会是那个担心我会感冒,特地未雨绸缪地给我送药的黎麦齐么?或者说,我还会是那个只要你一损我我必定双倍奉还的张希希么?我还会是那个在你无措哭泣时能够成为你的支柱的张希希么?我还会是那个总是会把你的好心当成驴肝肺的张希希么?

我们真的,还能回得去吗?在经历了三个人的难解之谜之后,我们真的,还能做回从前的我们吗?我觉得这仍然是一道无法预期答案的题目,或许只有一步一步、按部就班地往下做,这道题的答案才会最终跃然纸上,也只有到了那一刻,我们才能知道,命运是否真的作弄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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