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顾又茗将邵言修送去幼儿园以后,匆匆的赶来医院,手中提着两个保温盒,里面装的全都是邵君祁爱吃的东西。
突然,她看到远处那道熟悉的背影,脚步一顿。
指示牌上“血液科”三个大字映入眼帘,顾又茗瞬间就察觉到了些什么。
自从在机场撞到乐瞳以后,她就派了私家侦探始终跟在邵君祁身边,不然那天她也不会知道,他正和乐瞳两人相约在半山别墅。
好在邵言修洗了凉水澡以后真的发烧了,不然那天晚上邵君祁也不会回来。
也就是因为有私家侦探在暗中调查,顾又茗才知道乐瞳这次回来的原因:妮妮得了很严重的病。
顾又茗百思不得其解,邵君祁去血液科干什么?难道是跟妮妮的病有关?
看到邵君祁已经离开,她这才缓步走进,抬手敲响办公室的房门。
医生是一位头发花白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老者,不曾抬眼直接说道:“今天的专家号已经看完了。”
她笑着上前轻声询问:“我是刚才那位先生的太太,请问他刚刚来干什么了?”
老者这才抬眼,将顾又茗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看到她手中提着的两个保温盒也就没有多想,如实说着:“邵先生是来做骨髓配型的,你们的女儿那么小就得了这种病,真是造化弄人啊!”
骨髓配型?女儿?
难道妮妮得的是白血病?邵君祁居然要为她捐献骨髓。
强挤出一抹笑容,道了谢后转身离开。
长长的走廊中,顾又茗背靠冰冷的墙壁,眼底散发着嗜血的光芒,脸上更是洋溢着诡异的阴狠之色。
原来乐瞳不止是要抢走邵君祁,还想要他的骨髓?
如果妮妮的病治好了,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美满,那她顾又茗又算什么?
冷哼一声,从包中翻找出手机,直接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邵君祁刚刚在第一医院做了骨髓配型,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看到不匹配的报告!”
挂断电话,嘴角弯起一抹弧度,她这才迈开脚步。
病房。
邵母脸色憔悴的躺在床上,短短一夜之间,头顶多出了许多白发,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妈,您好点了吗?”将保温盒放在床头,顾又茗满脸关心。
不知道的或许还以为,她就是邵母的亲生女儿。
邵母显然还在生气,翻了个白眼,她气鼓鼓的说着:“那个贱女人,都已经走了这么多年,现在突然回来,竟然还带着我们邵家的骨肉!”
“邵家骨肉”这四个字让顾又茗眉头微皱,她虽然是邵家明媒正娶的儿媳妇,但是比起乐瞳,她唯一没有的,就是孩子!
在外人眼里,邵言修就是邵家唯一的子孙,可是家里的几人都非常清楚,他不过只是领养回来的一个孩子。
若是真有一天邵氏集团需要有人来继承,无论是邵母还是邵君祁,恐怕都会选择跟他们有血缘关系的乐妮。
想到这里,顾又茗心中再次燃起无名之火。
“妈,乐瞳都已经走了那么长时间,那个孩子…真的是君祁的?”她看似平常的话语,实际上却是在暗示着一些什么。
邵母听完,眼眸中突然散发出一抹精光,冷笑道:“说不定她是怀了哪个野男人的孩子,想让我们邵家背黑锅!不行,我一定要派人把这件事查清楚,如果那孩子跟我们家没有半点关系,看我不撕烂乐瞳的嘴角!”
“那如果她真的是君祁的孩子,那我们该怎么办啊?”顾又茗一边说着,一边轻瞄邵母的脸色。
见她陷入沉思当中,顾又茗也不着急,耐心等待。
“如果那孩子真的是我们邵家的,那就应该由我们家来抚养!”邵母心狠狠的说着,显然已经打定了注意。
顾又茗心里冷哼一声,想要把妮妮接到邵家来抚养?那也要那个孩子有命活下去才行!
等到邵君祁中午来到病房之时,看到的就是二人耳语的画面,他轻推开门大步走进:“你们在说什么?”
看到邵君祁进门,母女俩神色同样有些不自然,邵母很快板起脸来,冷冷的说着:“我不需要你来看我!”
“妈,君祁既然都来了,您就别再生气了。”顾又茗又在一旁扮演起好妻子、好儿媳的角色。
不过邵君祁似乎并没有买她这个账,面无表情的开口道:“我已经让人把饭菜送过来,您记得吃。”
从进门到离开,他不过只停留了短短几分钟,没有半点看望病人的样子。
然而离开病房后的邵君祁却并没有走出医院,而是选择了乘坐电梯,来到血液科病房。
询问护士,他准确无误的找到乐妮病房所在。
此时乐妮正呆坐在床上,眼睛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邵君祁放轻脚步到她身边,看到乐妮眼底浓浓的落寞,他心中满是心疼:“妮妮,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捏了捏妮妮的脸蛋,他动作十分轻柔,好像是在触碰什么易碎的物品一样,小心翼翼的生怕会弄坏了它。
“君祁叔叔,你来看我啦?”看到他,妮妮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容。
邵君祁把她抱起放在腿上,抬手轻轻拨弄一下她额前的几缕碎发,宠溺的说道:“是啊,不过叔叔没有给你准备礼物,下次来补给你好不好?”
“下次?你以后会经常来看我吗?”妮妮往她的怀里蹭了蹭,又继续说着:“叔叔来看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不要礼物。”
她的乖巧和懂事更让邵君祁觉得愧疚。
之前邵君祁还以为,妮妮只不过是乐瞳想要重新接近他的借口罢了,现在看来,他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收回思绪,他轻声说着:“妮妮真乖,叔叔相信,你的病很快就会好的。”
邵君祁已经决定,要为妮妮捐献骨髓,现在等的就只是三天后的配型结果了。
提到病情,妮妮眼眸低垂,小声说道:“其实妮妮不怕生病,也不怕死掉,只是我离开以后妈妈就一个人了,她一定会非常难过的。”
这么老成的一句话,邵君祁很难想象,这竟然是从一个孩子口中说出来的。
换做是一个成年人,在面对生死之时,都会产生浓烈的求生欲望,而妮妮…她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病痛折磨,才能如此看淡生死?
邵君祁的心格外难受,好像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口,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所以妮妮要快点好起来,配合治疗,以后长大了还要照顾妈妈,对吗?”他难得语气这样温柔。
妮妮听完,狠狠的点了点头:“对!妮妮长大了要保护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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