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清躲在洗手间里,听着哗哗的水声,觉得心里很难受。
程芜说的都是假的,她的感受也是假的,傅承曜对她根本没有感觉,不然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提醒他们之间的关系。
是啊,自己和他不过是契约婚姻,嫁给他,是为逃脱温家的控制,是为帮他安抚傅云天的情绪,从来都不是因为爱。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虽然觉得挺没骨气的,可眼泪就是止不住,无论她多么努力都没用。
于是她走到花洒下面,仰头接受着水流的冲击。水温有些凉,和她的心情一样。淋着淋着,她忽然就哭了出来。一开始声音很小,可之后意识到水流声很大,外面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便是放声大哭,像是要把这段时间以来的所有委屈和难受全部哭出来。
而沉浸在悲伤中的她全然未察觉水温越来越低,到最后已经低到了刺骨的温度,她仍旧未发觉。
门外,傅承曜等了好久,可只听见哗哗水流声,听不到她任何声音,一时之间有些着急。
“温念清,你在里面吗?回答我。”他使劲拍着门,里面却一点应答都没有,他顿时更慌了,拧着把手就想进去。
可他还没拧动把手,就感觉到洗手间的门被开了。
“温念……”还没喊出口,他就双目发红,立马用超快速度跑到一旁拿了条毛巾,想给她擦擦。
此时的她,全身湿淋淋的,发尖衣摆甚至还往下滴着水。他能感觉得到,这些水滴里一点温度都没有,她冲的是凉水。
于是心头一急,手上的动作有些激烈了。然而毛巾刚触碰到她的身体,就被她一下子打开。
“傅先生,我们只是契约婚姻,你别越界了。”强势的看着他说完,她再度几不可闻的添了一句;“我会误会的。”
可傅承曜急得不行,哪里听得清这句小声得不行的话?
“现在不是婚姻不婚姻的问题,你必须得立马擦头发,换下湿衣服,否则又会发烧。”说着,又要拿着毛巾按上去。
温念清忽的抬头,斜睨着他:“我那句话的意思是,我和你之间,除了契约关系之外,什么关系也没有。你不必如此关心我,也不必做出一副担心的姿态。”
冷硬的说完,她自己走到一旁的衣架处,取下一条长毛巾,搭在了肩膀上。
“爷爷应该快醒了,你还是去看他吧。等我收拾好,我就会立刻过来陪你演戏。”头也不回的冷淡说完,她就往换衣间走去。
刚才的确淋得有些冷了,她得换套衣服,否则真会发烧。
见她对自己不咸不淡的姿态,傅承曜顿时心头发堵。
“温念清,你要是觉得我之前的话过分了,可以直说,没必要拿自己的身体和我置气。”看着她单薄身体的水迹,傅承曜就觉得心疼。
可她将他话里的好意全部主动忽略。
“你是傅家的二少爷,我不过一个落魄千金罢了,敢说什么啊?傅先生放心,我对自己的身份认知得很明确,不会干扰到你任何。”转过身,她的话说得刻薄又薄情,听得傅承曜脑袋发疼。
“你可不可以别再误会我的话了?”他的话里带着柔软,彰显他已经对她全面投降。
可她嘴角上扬,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是因为决定不再误会你的话,才会这么说。傅先生,你去爷爷那儿吧,别在这和我浪费时间了。”
她已经决定不再因为他的任何柔情而心软误会,这样能最大限度的避免以后受伤。
嗯,以后就当壳里的乌龟吧,从不主动伸出头,这样才能躲避他一次次温柔假意的侵袭。
见到她脸上决绝的表情,傅承曜兀地心口一慌,有种要失去她的感觉。于是他不顾一切往前迈步,冲到她面前,身姿挺拔。
看到他突然站在自己面前,温念清蓦地一急,下意识的就想往后退去,可是傅承曜封住了她所有的退路,将她强势的禁锢在自己怀里。
“你放开我。”她使劲推着他的手臂,可是对于他而言,这更像是在挠痒痒,没一点威胁力可言。
“不放。”他低头看着她,唇边有着一抹浅淡的笑意。
温念清恰好抬头,撞见了这抹笑容,顿时气得直锤他。“傅承曜你混蛋,赶紧放开我。”
当“混蛋”这个词语再度出现时,他的脑海里冒出了刚才在门口的场景。他在门外,她是门内,哭着骂他是混蛋,骂他过分,骂他讨厌。蓦地,心里生出一阵涟漪,在心湖上不断扩散,扩散……
“就算你说我是混蛋,我也绝不放开你。”说着,又把手紧了紧,禁锢的姿势做得很足。
听着他用温柔语气说出来的话,温念清的眼神一晃,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可心神还未微动,就想起他刚才在楼梯处所说的。
“温念清,记清楚你自己的身份……”这句话,如同锥刀般,在她的心脏上左右旋转,刺得她难受极了。
下一瞬,她的眼神立马清明,看着他的眼神里,多了几抹冷漠。
“傅先生……”这三个字一出来,傅承曜理智的那根线,一下子就断了。
去他的傅先生,他叫傅承曜,是她温念清的丈夫!
手臂一揽,立马把她全身给困住。然后猛地低头,嘴唇就放在了她的粉唇上方。动作很快很迅猛,快到两人都没准备好,甚至没预料到。
可尽管如此,他却熟练的与她纠缠,就像是以前做过无数次的动作。
“不准叫我傅先生。”中断一秒,他说了这句话,嘴唇再度覆了上去。
温念清连一开始的惊讶都没消化完,就被吻得失去了神智。她只觉得他的嘴唇温温的,很舒服,一不自觉就想要更多的温暖。
睁开眼看她沉迷的样子,傅承曜眼角泄出笑意,十分满足。
慢慢的,他右手松了禁锢,转而轻轻揽着她的腰,动作很轻柔,柔到他这辈子从未有过的程度。
“我是你的丈夫,叫我承曜。”沉沉说完,再度深陷与她的缠绵中。
温念清已经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哪里听得清楚他在说些什么,只晓得淡淡的嘤咛,声音很动听。
傅承曜的眼,蓦地就红了。
于是离开她的唇,右手手指在上面摸了摸,语气嘶哑的说道:“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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