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要跟元涫涫搭同桌!”高奥刚到宿舍,就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沈逸安正吃着火鸡面,突然听到自己的名,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啊?”
“元涫涫!!你未来的同桌!!”高奥恨铁不成钢,元涫涫好说歹说也是班花,长得是没话说。
不说还好,他这么一提,沈逸安倒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他的两包方便面!!
“唉,你知道元涫涫之前和谁搭过同桌?”沈逸安边吃边问,然后像是反应过来什么,转向高奥:“你是不是跟她搭过同桌?”
“啊。”高奥有点懵 :“知道你还问我。”
然后突然反应过来,怒道:“沈逸安,老子给你处了两年…”
他用校服袖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泪水,掐着嗓子说:“官爷,你不疼我~”朝沈逸安抛了个媚眼,又用手去摸"官爷"的胸。
“美人,你太贱。”沈逸安笑着把他推开:“我可看不上你。”
高奥瞪他一眼,敢怒不敢言,他今天的作业还得指望这位爷呢!
他一眼就撇见沈逸安手里的火鸡面袋,咬牙切齿地说:“吃吃吃,你光知道吃!吃不死你。”
“你这是明晃晃地嫉妒。”
沈逸安已经爬到了上铺--他自己的床,挥舞着早就空了的黑色包装袋,朝高奥得意地笑。
高奥没脸看,眼睛四处乱瞟,这才发现不对劲,迅速爬到上铺,撑开沈逸安的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地捂好:“咱俩…是不是被外星人抓走了,在另一个空间啊啊!”
沈逸安本来还想嘲笑他胆小,捂被子也不带他一个,但随即也反应过来什么,脸色大变。
高奥透不过来气,只得把被子移开,探出头来。
“阿奥。”沈逸安极其温柔地注视着他,高奥觉得背后发凉,讪讪地笑:“别…别这么叫,怪不好意思的。”
沈逸安没理会他说的什么,深深地看着他:“咱俩是要完的节奏。”
高奥把被子弄到一边,彻底摆脱了被子的禁锢,抓住沈逸安的手,激动道:“你也觉得咱们俩被外星人抓走了!”
“床本来就小,盖好你的被子。”沈逸安嫌弃地看着他,沉默了几秒,像是释然了:"咱们宿舍昨天卫生扣分了,老师让今天全体留下。”
“啊?”高奥僵硬地坐在床上,也不管身上的被子:“我给忘了。”
沈逸安了然地点了点:“我也是。”随后表情挣拧起来:“那群小兔崽子也不记得叫我。”
“还有我。”高奥幽幽地说。
至此,宿舍寂静了,过了很久很久(其实没多久),高奥低吼一声:“卧槽!”
“咱老班早就想治我了。”
沈逸安没说什么,心里暗暗盘算自己上个学期早读迟到了几回。
老班可别算旧账啊!!!
宿舍里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回来了。
高奥看人差不多齐了,拍了拍手,全宿舍的人都看向他:“明天是兄弟我的死期。在场的各位,都是我高奥好哥们。我,以水代酒,敬各位一杯,望各位看在咱们兄弟几个相识两年的份上,每年记得给我烧香上坟,多给我烧点纸钱,别让我一个人在下面寂寞。”说完,抹了抺泪,就把那杯子里所剩无己的水一口干了。
“纸钱没有,要烧烧卷子。”沈逸安从旁边一个包里掏出一打卷子,朝高奥挥了挥:“我还有呢,要不?”
宿舍众人哄笑:“别的没有,只有卷子,管够!”
"哼。”高奥不打算理这帮无情无义的孙子。
“行了,不跟你闹了。”沈逸安不笑了,正儿八经地拿出一个本子。
这是闹哪样?高奥表示没能领会到精髓。
“亏你还跟我认识两年,这都不明白。”沈逸安叹了口气,颇为遗憾。
“去你家的两年,才一年行吧,往自己脸上贴什么金。”
沈逸安挑了挑眉,:“就你这样,别说纸钱,连卷子都不给你烧。”
高奥知道自己被套路了,骂了一句卑鄙无耻下流,结果那厮还挺得意,说还挺压韵。
压韵个头,不要脸。
“我真不想跟你闹,咱们是祖国的花朵,时间多宝贵不知道啊?”沈逸安一脸无辜。
高奥深呼吸几次,不断告诉自己,作业还要靠这个没脸没皮的东西,这才平复下来心情。
“你说元涫涫?”
沈逸安点了点头,意思是没毛病。
“你看上她啦?”
“我能看上她,说什么呢?”沈逸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我和他一句话都没说过好吗?”
“得了,我知道了。"高奥一脸嗳味地看着他。
不是,你知道什么了?沈逸安不镇定了。
“本班共50人,元涫涫入学学号40…”
“你怎么这都知道,暗恋人家。”沈逸安见缝插针,趁机报复?
高奥不理他:“但是元涫涫上次期末考了18名,当真了努力上进,用心学习,坚持进步,勇创辉煌的好学生。”
“说人话!”沈逸安想到元涫涫的学号:“她是找上来的?”
“那肯定的,38号之后的全是找关系上来的。”高奥也是找上来的,想起沈逸安的1号,酸酸的:“你以为谁都能像你似的考上来。”
也是,毕竟是本市第一高中。沈逸安表示理解,不过40…这也太烂了吧,刚好卡在后十。
“别打断我。”高奥威胁似得说了一句,随即又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元涫涫她…”高奥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虽然同桌了一年,但两人每天说不了三句话,还只是"让开一下""谢谢"这种废话,他灵机一动:“她长得挺好看的。”
“卡卡卡。”沈逸安忍不住打断他:“哥,不,我叫你姐行吗,说点有用的。”
高奥反应过来沈逸安是要追人家小姑娘,怎么会不知道人家长得好看的,也就没在意沈逸安打断他。
“嗯。”高奥思考了一会儿,猛地想到一件事:“她综合测评的时候,拿了全班最低票数。”
综合测评,就是全班每个同学投二十五票,可投自己的那种,分为四项,学习,体育,审美,健康。
“她好像每一项都没上来5票。”
高奥突然笑出声:“当时我们组负责统计体育那项,结果就两票,一票是她自己投的,另一票应该是马涵菌的。”
“你不知道,当时特别尴尬,尤其是念票数的时候,她一直在抠手。”
沈逸安觉得她怪可怜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人缘这么差,他仔细想了想,发现自己连元涫涫长什么样都有点模糊,这也太没存在感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小透明吗?
老班也是,不顾人自尊心,如果票多还好,但要是票少的像元涫涫这样,那就太没面子了。
对了,他是多少票来着?好像是40来票。果然,他还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
“对了逸哥,你跟马涵菌打的什么赌啊?”高奥的话打断了沈逸安的自我欣赏。
“…”沈逸安正欲开口,宿管就吹哨熄灯了。
明天说。沈逸安做了个口型。
逸哥你什么时候这么遵守这破规矩了!?高奥觉得,沈逸安绝对是故意的,平时从来没见他这么守规矩,不就是不想告诉他赌约吗。
五点
一如既往的哨声响起,平时赖床不起的高奥同学,这次不知吃了什么神药,多年的懒癌终于治好了。
这位刚治好病的同学,哨声刚吹,就快速坐了起来,迷迷糊糊地喊了声"逸哥",就没在动过,死尸般地倚在墙上,再也没有起来。
过了五分钟,伟大的5001宿舍长的头慢悠悠地离开了枕头,又慢悠悠地穿完衣服,穿上鞋,使劲喊了一嗓子:"兄弟们,起床喽!"
刚开学的时候,因为大家都起不来,便把喊人起床这件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宿舍长大人。
可惜的是并没人理他,他也不准备再喊一遍,去洗潄了。
等宿舍长再回来,宿舍里的人也都起得差不多了,现在是北京时间5点15分,距宿管老师吹哨已经过了十五分钟了,而他们早读打预备铃的时间时5点27分。
再未来十三分钟里,他们,将完成一项天天练习的艰巨挑战--在十三分钟内收拾完宿舍卫生,下五楼,上二楼。
咦,为什么没有个人卫生?这当然是因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啦!
宿舍长干完活,提着书包,准备走了:"一会儿记得叫逸哥,走啦!"说着,向后摆了摆手。
高奥也起来了,他掂记着昨天的问题,一直喊沈逸安的名,沈逸安反射性把头藏在被子底下,高奥好奇得心里庠庠,直接把被子给拽下来。
沈逸安揉了揉眼,茫然地看向周围,又看了看表,"这才20。"
“大哥,5点20分!!还早啊?!快说,快说。"
"说什么?"
"就那个赌约!"高奥心急,这都20了,他还得打扫卫生呢,可自己一走,这位爷肯定又得躺下。
他们宿舍的卫生打扫是一天一换,一天四人,宿舍共八人。
沈逸安"哦"了一声,表示自己明白了,"25叫我",然后把被子夺回来,继续睡。
高奥气得咬碎了一口银牙,但品德高尚诚实守信尊老爱幼尊师重道友爱同学的他,还是在26分叫醒了这尊大佛。
随后,沈同学为我们免费表演了一出杂技:他拿起床上放好的鞋,三两下穿上,往下一跳,整个宿舍楼震了三震,又迅速抱起被子,往橱子里一塞,然后就一声不吭地跑了。
可怜的高奥同学就跟在后面,他和沈同学的距离越来越运。
当然,俩人还是迟到了。
"早知道会迟到,我就再睡会儿了。"沈逸安站在教室后面,跟高奥抱怨:“这下好了,不仅没有再睡会儿,还又被老班抓住了小辫子,加上昨晚那事,我得被他整死。”
是呀,早知道这样,我干嘛叫你,害得我也要被老班整的更死。
高奥在心里吐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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